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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嫡女连城·傲世千秋-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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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之人,眼神是冷的,声音是冷的,手,也是冷的。

    冰冷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他浑身打了个寒战,被迫直视着眼前这张淡凉如水的脸。

    千秋淡漠地看着他,眼睛里空洞死寂,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男人只觉自己就像被一个没了灵魂的死人盯着,毛骨悚然。

    “冷吗?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手也曾经有过温度的,可是后来,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又把那点温度带走了。这个世上,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他们的心永远都是冰冷冰冷的,每每在你绝望的时候,他们也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你,用冰冷的话语责怪你,他们从不问因果,从不问对错,因为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错的……”

    男人吓傻了,千秋貌似是在看着他,可是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tang里,自顾自地说着。

    忽然,千秋的目光又重新又了焦点,吓得男人一个哆嗦。

    “当我是风痕的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可是后来,我做了爹的女儿,为了爹,为了爹的理想,也为了我的军心军魂,我不能再随性杀人,我要保护天下人。我学会了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可是我一忍再忍,得到的是什么?是一而再、再而三锥心刺骨的痛!”

    男人见她像是意识混乱,便想着趁机一搏,使劲夺了千秋的刀子,插进了她胸口,之后不敢停留片刻,拔腿就跑。

    千秋漠然地看着胸口的刀,看着血一滴滴滴落到地上,融进积雪里,凄凉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想往我身上捅刀子,往我心上捅刀子,那我为何还要顾及你们的生死?”

    “啊……你这个魔……鬼……”

    暗林中,一声肝胆俱裂的惨叫惊飞无数飞鸟。

    带血的短刀落地,千秋满脸是血地跌坐在地上,与鲜血截然相反的是她惨白的脸。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麻木地笑了,只是这笑,无声……

    ……

    西陵御终于和甘谨岳谈完,甘谨岳走后,他在画舫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始终不见他的军师回来,心里开始浮躁不安,打算出去找人。

    他刚出门,一只乌鸦飞到了他眼前,那只乌鸦的眼睛迫切地望着他,充满了灵性。见乌鸦飞走,他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越往枯树林里走,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就越浓,西陵御加快了脚步,赶到时,眼前的情形让他立马皱起了眉头。

    地上一具男人的尸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心窝被挖空了,一颗心血淋淋地掉在雪地里。而他的军师就那么麻木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胸口的血还在流。

    西陵御几步走到千秋面前,冲着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你这是在干什么?”

    千秋木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看着他,“你怪我弄得这么显眼,会给你惹麻烦吗?放心,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惹麻烦?他西陵御还怕惹什么麻烦?

    西陵御怒指着地上的男尸,喊道:“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本宫的军师,你的人是本宫的,命也只能是本宫的,本宫这一路上告诫过你多少次,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可你看看你现在,你胸口这个血窟窿算什么?”

    “这点伤死不了,在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前,我都不会死。还有,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如果有一天我没命了,那也是我自己不想要了,这世上,谁也没资格再动我的命!”

    西陵御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倔强的疯子!那你就给本宫好好的活着!起来!”

    西陵御想要拉她起来,可是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抬起头,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西陵御,气若游丝,“殿下,我没力气了,走不动了,你把我丢下吧,回头,我会去追你。”

    西陵御眸光阴翳,沉声道:“少废话!本宫不会把自己一条臂膀丢在地上!”

    他知道千秋的伤势拖不得太久,就算千秋能拖,他也没有那个耐性了。

    龙神穿云,一日千里,他干脆召唤了自己的幻兽紫王龙,抱着千秋上了龙脊。

    “殿下,不要对我好,我再也不想承受了……”

    “闭上你的嘴巴!少自作多情!”

    千秋扯了扯嘴角。

    殿下,不要对我好,不然,我怕我将来也会恨你……

第四百三十七章 被逼成疯,卑微污秽的蝼蚁() 
“军师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出去回来就带一身的伤?看着都疼!”宇冀笑声嘀咕道:“殿下跟军师一起出去,怎么也不护着点军师?”

    西陵御横了他一眼,“本宫是君,他是臣,你认为该是他护本宫,还是本宫护他?”

    “话虽这样说,可殿下您神武骁勇,反观军师呢,看上去很明显就是应该被保护的对象!”

    西陵御想起了之前被四分五裂又挖了心的男人,又看向昏迷的千秋,不以为然。

    她还需要被保护吗?

    “军师的伤势怎么样了?纺”

    为千秋诊治的军中炼药师起身道:“禀殿下,军师的伤口虽深,但索性没有伤到心脉,另外,军师的体质似乎比常人的要特殊,他身上伤创无数,而且筋脉似乎有崩溃爆裂的迹象,常人若是处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恐怕早已死了无数回,但军师却……所以臣下大胆猜测,军师的身体有高于常人数倍的自愈能力,这固然是好事,但……恕臣下直言,就算没有这一次胸口的刺伤,军师的身体也早已是处在生死之间。”

    宇冀愕然低呼:“啊?生死之间?那不就是说军师……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西陵御默然听着,不置一语。

    炼药师又说道:“宇将军这么说也不为过,军师现在的身体就像烟花,一旦哪天点燃了引线,后果……可想而知。”

    命如烟花,璀璨一瞬,然而璀璨过后便是销声匿迹的毁灭。

    “医族圣君也没有办法?”西陵御一瞬不眨地盯着千秋,旁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炼药师答道:“医族圣君固然是拥有巅峰级别的炼药术,但只怕军师的病症就算是神力也无力回天,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真是令人厌恶的四个字!

    “药师,你随本宫出来。”

    西陵御把炼药师叫到了帐外,确定四下无人,才开口。

    “本宫有一事问你,如果有人少言寡语,情绪异常,行为极端,而且时常发呆,或是忽然自言自语,状似陷入魔怔,你可知这其中原因?”

    炼药师思忖片刻,问道:“敢问殿下,可有过度悲伤或是过度欣喜的反应?”

    “……”西陵御迟疑一瞬,幽幽道:“悲伤!”

    “若真如殿下所言,那恐怕就是郁思症和失心疯的前兆。”

    西陵御眼帘微颤,语气隐约带了些许沉重,“失心疯?”

    “没错,郁思症和失心疯都是因极度悲伤或心里负担太重、极度压抑而受到刺激,殿下方才说的那些症状,如果情况较轻,并且是偶然性,那或许还只是大病前兆,但如果不趁早加以控制、疏导,恐怕迟早会真正病发,到时就药石无医了。”

    “如何控制?如何疏导?”

    “这些都是心病,药石只能起到暂时的镇定作用,真正缓解病况,防止病发,只能从心上解决,尽量想办法让病人放开对过往的执念,开心起来,或是转移他的注意,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悲伤的事,但这些都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西陵御摆了摆手,“你去吧,本宫方才跟你说的话,本宫不希望除你和本宫之外的第三人知道,另外,军师的身子往后由你费心,需要什么药尽管用,军中没有的就报给本宫,无论如何,本宫要军师活着!”

    “臣下谨遵御旨!”

    西陵御回到营帐,屏退了宇冀等人,他站在榻前看着千秋,想着军医的话,无奈地扬了扬嘴角。

    “你这个人,这么倔,这么固执,要你放开执念,谈何容易!”说罢,浓浓的阴郁怒火染上了紫眸,“究竟是怎样悲伤的过往能将你逼到如此境地?”

    他这个军师,看着文弱,却拥有着一份不易摧垮的坚韧,能把这样一个人逼到疯,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究竟经历了怎样残酷的过往……

    ……

    北司医族,唤雪魂归园外。

    外面的世界遍地白雪堆砌,万木凋零,可在这里,天雪圣兰依然那么清圣无瑕,暗香轻拂。

    空中一朵白兰盈盈飘落,落入北司青君掌心。

    “兰梦,你可别忘了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闷得很呢!”

    雌雄难辨的声音,玉碎银击般动听,借着风势从唤雪魂归园内飘来。

    “我记下了!”

    北司青君很少言谈,声音一贯的清冷也是世人皆知的,但听他这一声,却是隐约有几分柔情在,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园中之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可惜,在园内传音的人无法看到,北司青君言语中这份柔情并没有传达到眼底,那么,心呢?

    手中白兰落地,丝履无情地踏过,淡青的衣袂拂过满地白雪,绝尘而去。

    在回玉雪冷芳殿的路上,北司青君和连城朗月不期而遇,可他远远的就看到连城朗月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疑惑顿生。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抽回了连城朗月的思绪,连城朗月一见他,立刻扬眉,笑得光风霁月,温文和煦。

    “小香,我出去这几日,你可是想我了,所以特意在此等我?”

    北司青君本来还算和颜悦色,可听到这话,立刻面若寒霜。自从连城朗月选择了帝月的记忆,就变得比以前更讨厌了。

    他冷漠道:“本君说过了,不要叫本君小香!本君问你,你这次去甘家做什么?”

    连城朗月微笑着,“小香,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不想告诉你啊!我现在要去见沧雪,你若想知道,回头他也会告诉你的。”

    听到“沧雪”二字,北司青君秀雅的眉敛得更深。

    在连城朗月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忽然开口,“你此次出门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让你动了心神?”

    连城朗月脚步蓦地一停,但片刻之后,他便道:“除了沧雪,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动心神。”

    北司青君冷笑,“你如今将你脱胎为人时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你虽贵为圣神,但你能保证自己在做凡人之时,不会对某些凡人产生感情?你的事,只有本君能告诉你。”

    “你?”连城朗月笑了,“你不是跟我一样吗?你连你自己的记忆都遗忘了,却说记得我的,小香啊,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

    渐渐地,北司青君对他的调侃也选择了无视,回头淡淡地看着他,“你怎知本君遗忘了自己的记忆?”

    连城朗月突然凝神看了他一眼,狐疑道:“难道……你……”

    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心中答案已经明确,霎时,狐疑转愤怒,“你竟然欺骗沧雪!你明知他需要你我的圣神之气凝聚神魄!”

    “本君没有欺骗沧雪,在本君眼里,现今在唤雪魂归园中的不过是个卑微污秽的东西。”

    “没有人能在本神面前辱沧雪半分,就算是你,也一样!”

    对他的怒气,北司青君置之不理,“你扪心自问,你眼中所见之沧雪,当真是你记忆中的沧雪吗?本君虽不喜你的人,但你的智慧确实令本君惊赞,其实你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不愿深究,不愿相信。”

    连城朗月嘴角微扬,眼底却没了笑意,“小香,你似乎变得话多了。”

    北司青君心知他是不愿意再听了,便说道:“你若不信本君,本君无法强逼,但有句话本君要你记着,若你今日错信他人,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将来定会含恨。”

    青衣渐远,声音犹在耳畔,“神之所以为神,只因有别于人,人用肉眼看表相,神用神印看灵魂,若你有了答案,可再来找本君,届时,你便会知晓一切。”

    连城朗月满怀心思回到了唤雪魂归园。

    “帝月,你回来了!”

    沧雪见他回来,很是开心。

    连城朗月抬头看着垂落树梢的白衣,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到沧雪的容貌。

    他深情款款地笑着,说道:“是,我回来了。”

    “辛苦你了,怎么样了,甘家答应了吗?”

    连城朗月眸光微动,“嗯,答应了。”

    “太好了,这样一来,胜负就已经定了,如果其他世家皇族都能说动,那这天下成败就能由我们掌握了!”

    沧雪自顾自地兴奋着,可他不知道,连城朗月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沉。

    “沧雪,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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