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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重生之恶夫良缘-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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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安芸熙神情冷肃,梁隆意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淡淡的看着安芸熙,良久,他缓缓地解开了衣衫。

    他们没有回房,就坐在院中花圃旁的石桌前,可是梁隆意宽衣解带,一向谨守礼仪的安芸熙却没有阻止。

    梁隆意身上蓝色的锦袍解开,里面是浅蓝色的中衣,雪白的丝绸内衣全部都解开了,露出了他健壮的胸膛。扯开绷带就看见,距离心脏很近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剑伤,伤口刚刚结痂,如一个张牙舞爪的蝎子一般附着在他的胸口。因为昨天被雨水浸泡的时间太长,伤疤有些发白,但依然触目惊心。

    安芸熙不禁伸手轻轻的抚摸,距离心脏那么近,若是再偏一点,梁隆意哪里还有命在。

    梁隆意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然一动不动,任她抚摸。安芸熙拿起绑带仔细地给他重新包扎好,将他的衣衫也拉好,给他系衣带。衣衫还没有穿好,梁隆意已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芸熙没有反抗,静静地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热烈有力的心跳。两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没有说话,在情人之间,有时候言语都是多余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矣。

    安芸熙难得如此的温柔顺遂,梁隆意轻抚着她的头发,垂首想要去亲吻她,却听见脚步声由远至近。他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人,可是眼角余光看见安斌那不怒而威的脸,他忙不迭的松手,起身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可是他越想快点穿好,就越慌乱,也越穿不好。

    好在安斌根本没有看他的窘态,而是对安芸熙道:“芸熙,你带着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先出去。”

    安芸熙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马上答应着去吩咐巧莲,带着自己院子的下人都出去了。

    而梁隆意终于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安斌在石桌前坐下,淡淡道:“受伤了。”

    梁隆意慌忙颔首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和姚家的小姐定亲了。”

    “是的,当初以为芸熙没了,为了姚家的势力才答应定亲的。不过在芸熙回来以后,我已经在和姚家商议退亲的事宜,甚至提出了放弃金矿的分红,也答应他们别的条件。没想到姚如海如此的胆大妄为,竟然敢派死士进京来刺杀芸熙,这事是小婿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虽然已快立秋,天气很凉爽,但梁隆意的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良久,安斌都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梁隆意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好在安斌终于开了金口:“今天早上,我去面圣述职,当面递了参奏的折子。姚如海身为锦州都督,拥兵自重,擅自豢养死士,居心叵测。圣上震怒,已经在调兵遣将,要前往锦州调查。”

    “怪不得,皇上要派康晔老将军出京,说是要到边关去整顿军务,看来是要突袭锦州。”

    “康晔是得了密旨,别人并不清楚他此行的目地,等他快到锦州的时候,你再出手,几十名死士可以说是为了保护自家安全,可若是上千的死士,恐怕就是要造反的证据了。”

    “岳父的意思是……”

    “你之所以要和姚家联姻,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雄厚的势力吗。如今你抓住了他们姚家的把柄,要赶在康晔出手前接管他们手中的死士,不费纯灰之力就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而且还能让姚家有苦说不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还有,金矿的分红不能放弃,还要再加一成,他们姚家敢动我的女儿,便要做好脱层皮的准备。”

    “可是岳父,这样大的动静未必能瞒过姚家,而且那姚天宇十分狡猾,恐怕不会乖乖地入瓮。”

    “姚天宇我已经抓起来了,你告诉姚如海,最好乖乖的答应所有的条件,否则我要他姚家家破人亡。”

    梁隆意偷偷地擦去额头上快要滚落的冷汗,忙不迭的点头,后面,安斌不管问什么,梁隆意都是乖乖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安芸熙和院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翁婿两人说话的声音。别人谁也不敢进来打扰,过了一个多时辰,林氏端了茶水进来,笑着埋怨道:“年轻人,谁没有个行差踏错的地方,你何必揪着孩子不放,喝杯茶缓缓。”

    林氏温婉,脾气最是温柔,嫁过来多年,从来没有和安斌红过脸。安斌在外人面前虽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威武模样,但是在林氏面前,却是和声细语的。

    “没有,我们翁婿只是久别,问了他一些朝中的事情而已,没有难为他。”安斌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如水,软软地和爱妻解释。

第11章 。11() 
梁隆意偷眼去看,这和刚才在自己面前怒目金刚似的岳父是一个人吗。

    林氏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诧异道:“可是芸熙去找我说,说你……你……”看见安斌和梁隆意一起看向她,林氏自知说漏了嘴,把安芸熙求她进来解围的事说了出来。忙呵呵笑着接道:“隆意啊,你难得过来一次,就在这里用午膳吧,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孔嬷嬷去厨房交代一声。”

    梁隆意慌忙起身,恭敬的回答道:“小婿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岳母。”

    林氏有些失望:“你这孩子整天忙忙叨叨的都干什么呀。”

    安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既然你岳母已经开口了,再忙的事也该放一放。”

    梁隆意点头如捣蒜:“是,是,那就有劳岳母了。”

    等安斌夫妇走出了院子,梁隆意才敢抬手擦拭脸上的汗,刚才只顾着紧张,现在才感觉出,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安芸熙和安瑞靖夫妇走进院子,看到的就是梁隆意此刻狼狈的样子。安瑞靖失声哈哈大笑,直笑的前仰后合,冯燕姿不禁用手肘撞了撞了他,嗔怪道:“你笑什么呀?”

    安瑞靖大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孙子的模样,哈哈……”他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安杰在母亲的怀中,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梁隆意道:“母亲,姑姑的院子里有大老虎吗?把姑父吓成这个样子。”

    安杰快两岁了,梁隆意每逢过年过节都会过来看望,给林氏请安的。即便安芸熙假死的一年里,也没有间断,因此安杰是认识他的。但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从来没有见过一向趾高气扬的梁隆意这副熊样。

    闻言,安芸熙都有些忍俊不禁,她强忍着笑意,上前给梁隆意擦去脸上的汗。梁隆意不满的嘟哝道:“你好意思笑,我来你家能有几回,你整天都要见你们家老爷子,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你还好意思笑我。”

    正在大笑的安瑞靖顿时呛住了,不停的咳嗽,连脸都咳红了。安杰拍着手笑道:“爷爷亲我,不打我。”

    几人面面相窥,的确这里的人除了安杰,谁都怕安斌。梁隆意懊恼的坐下来,端起桌子的茶杯猛灌了几口,茶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安芸熙慌忙拿手绢给他擦拭,还没有擦干净就听见前院传来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

    安芸熙不由问道:“府里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安杰听见放炮的声音,高兴的叽哩哇啦的乱叫,要出去看热闹,安瑞靖只好抱着他去了。冯燕姿目送他们父子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后,才在石桌前坐下,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她轻轻叹息道:“是五妹妹定了亲事。”

    安芸熙见她脸色不好,情知婚事不是很如意,不禁道:“定的是哪家?”

    “中书令洪家。”

    安芸熙大惊道:“那个中书令?”

    梁隆意拽过安芸熙手中的手绢自己擦,一边道:“就只有一个中书令,还能有哪家,不就是中书令洪泽林家。他家的二公子前年的时候不是和柳嫣定了亲,后来吏部侍郎亲自去退了婚事,便一直耽搁至今。”

    安芸熙难以置信的盯着冯燕姿,后者用力点了点头,确认梁隆意说的是真的。安芸熙不由挑眉道:“二叔怎么能答应呐,那洪泽林残害自家的丫鬟,沉尸荷塘,这件案子闹的满城风雨,难道二叔不知道吗?”

    冯燕姿嗤笑道:“可是那案子不是被上面压下来了,说是子虚乌有的诬告,便不了了之。洪家的老祖宗是贵太妃的亲妹妹,虽然不在了,但架不住贵太妃念旧情,要保住这个性情残暴的外甥。”

    “这些事外人不知道,二叔久在朝廷,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怎么还能让五姐姐去跳火坑呐。”

    “二叔如今是病急乱投医,想要抱个粗腿的亲家,可是有三妹妹在先,五妹妹的性子又骄横,便一直耽搁至今。”

    梁隆意擦完,将手绢还给安芸熙,顺嘴说道:“就凭安若梅那阴狠的手段,还有谁敢求娶她的妹妹,没的找死。”

    安芸熙接过手绢,闻言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梁隆意慌忙陪着笑脸道:“你们安家的姑娘都是好的,都和你一样好,行了吧。”

    冯燕姿见状不由失声大笑,梁隆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若是换了别人,被梁隆意这样瞪一眼,恐怕就笑不出来了,但冯燕姿却未放在眼里,依旧笑着道:“小太爷在京城横行霸道多年,若是让人看见他在岳父老泰山面前,这么噤若寒蝉的样子,还这么怕老婆,岂不笑掉人的大牙。”

    梁隆意恼羞成怒,但是也不能把冯燕姿怎样,便拉起安芸熙愤愤道:“疯子,不理她,我们走吧,岳母一定摆好饭了,我们去用膳吧,我饿了。”两人走出好远,还可以听见冯燕姿肆无忌惮的笑声。

    吃完了午饭,安斌把梁隆意和安瑞靖叫去书房训话,冯燕姿和林氏带安杰去午睡了,安芸熙睡不着,就瞒着他们去了前院。她自知劝不动利欲熏心的安铭,就在凉亭中等候出去采办嫁妆的安文淑。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安文淑才带着丫鬟小厮大包小包的回来,看见安芸熙在凉亭中等候,安文淑便摆手让他们先拿了东西,回自己的院子,她大步走进了凉亭。

    安芸熙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文淑便瞪了她一眼道:“你还好吧。”

    安文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安芸熙愣怔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在关心自己,不由有些意外的道:“我……我还好。”

    “那怎么不在房里休息,这么热的天,大中午的跑出来做什么?”虽然是关心的话,但安文淑说出来也是硬邦邦的,她们姐妹虽然平时不对付,安文淑的脾气也不好,但是安若梅惨死,如今剩下唯一的妹妹死而复生,她还是高兴的。

    “我听说二叔给五姐姐定了亲,所以想来……”

    安文淑打断她的话,斥道:“你如果是来祝贺我的话,就免了,我们没有那么熟。”

    安芸熙叹道:“姐姐平时不怎么出门,也许不知道前年出的案子,那洪家……”

    安文淑截口道:“我知道,子虚乌有的事,你就不要以讹传讹了。”

    “五姐姐,那都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不要去趟洪家那潭浑水,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现在已经十九了,过完年可就二十了,再拖下去,我就嫁不出去了。洪家的二公子好歹是嫡出,出身尊贵,我也算是攀了高枝,不然还能怎样。”

    “可是他父亲残暴不仁,如今有先皇的贵太妃保着,可若有一日太妃不在了,洪家会是什么光景,我怕姐姐嫁过去会跟着他们吃苦,被他们欺负。”

    安文淑撇嘴道:“既然你知道就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地位,等以后你做了梁王妃,还有谁敢欺负我。”说完,扬长而去。

    “五姐姐,五姐姐……”可任凭安芸熙再叫,安文淑都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末秋初,百花还未落,许多果树已经是硕果累累,空气中都夹杂着果木的甜香。姬雲品味高雅,姬府里的亭台楼阁和布局摆设都很是清新雅致,正厅更是高雅大气。

    下人们也是礼数周全,给安斌上了茶水,垂首立在一边。姬雲伤势还没有好,但也挣扎着在杜莘的搀扶下亲自到大厅见客。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憔悴萎靡,但依然俊美无双。

    看见即使伤势沉重依然风姿卓越的姬雲,安斌的神情还是微微愣怔了一下:“闻名不如见面,姬大人风华气度无人可及,比传闻中更胜一筹啊。”

    姬雲轻咳了一声微微笑道:“安将军拗赞了,姬雲担当不起。”

    安斌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这可是绝岭雪芽,千金难求,相传这种茶叶对产地十分苛刻,大多长在悬崖峭壁的背阴之处,采摘不易,每年所得不足一斤,便是皇上跟前恐怕都喝不到这样的好茶,姬大人真是神通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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