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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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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少渊的话虽没有说完,但白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朗‘胸’口剧烈的起伏,面‘色’煞白,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咬牙切齿道:“居然敢擅自做这样的决定,那狗崽子想干什么?在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汗王!”

    他虽震怒,但因为身体极度虚弱,气喘吁吁的模样看上去气势全无,反而让人对他怜悯起来。

    “主子,不止如此,九王还从部落里强自征收了三成的牛羊,说是作为军粮,”阿梨腰间的伤口虽伤的深,好在没有伤到脏器,只是行走之间牵动伤口会有些吃力,他拖着小步靠近白朗,语气悲愤,“九王临走之前说若是主子醒来了,想通了,带着军粮到雁‘门’关,到时候”

    “做梦!”白朗目‘露’凶光,“当我是死的么?还敢强自征收我部落里的牛羊,是不是我再躺几天,部落里头的主子都换了人?”

    阿梨垂下头,再不做声。

    楚少渊叹了口气,眼神落在白朗身上,“你不该责怪他,他们已经尽力了,九王原本是要征收部落里一半的牛羊粮食的,陈文舒硬是拼着一条‘性’命,将这一半的牛羊减到三成,如今他人还在帐子里头躺着养伤,还有扎巴”

    “他怎么了?”白朗急声问道。

    楚少渊眉心蹙起,薄‘唇’微抿,有些不忍心,“他的右臂算是彻底废了,身上‘腿’上都受了伤,情况比你还凶险数倍。”

    白朗一双手死死的握紧,脸上布满了悲愤,似乎又回到从前那般无依无靠的时候,天地苍苍,哥哥们揪着他发黄的发辫嘲笑他是个杂种,阿妈胆怯的缩在帘子后头,老汗王经过他的时候,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他身边只有扎巴会对他笑,会将偷来的烤麂子‘腿’分给他吃,会安慰他说,老汗王总有看见他的一天。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身侧铺着厚厚羊毡的‘床’榻上,眼睛犀利如刀。

    “那狗崽子行军很快,他走了三天,想必已经‘逼’近雁‘门’关了”白朗抬头看着楚少渊,坚定道:“我将我最好的战马给你,你现在就走,让罕达木带你从小路走,一定要赶在他前头到达雁‘门’关!”

    楚少渊点头,琥珀般的眼睛里转动着淡淡的光华,轻声安抚道:“别急,他就算此刻到了雁‘门’关,也注定无功而返。”

    白朗一怔,眼前的少年似乎瞬间变得光彩夺目了起来,如墨一般的鸦发垂在身侧,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眼神中的光锐利若同松间悬挂的冰凌,就连眼角下的朱砂痣都耀眼万分。

    雁‘门’关,城墙上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遥远的天际渐渐暗了下来。

    萧洌站在城墙往远处望过去,远远的看不到边的天际似乎有乌云在‘逼’近,他不由的皱了皱眉。

    “还是没有消息么?”他轻声问着身边的人。

    “属下查过了,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那股莫名的不祥之感,让他有些不安,“再派几个斥候去查探。”

    “是!”下属匆匆退下。

    萧洌低头看着关内冷清下来的集市,最近有些不太正常,除了之前小小的打了几场仗之外,鞑子就再没有进犯过,一点儿也不像战报上头说的那般,他心中隐隐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雁‘门’关屯兵十五万人,已经在这里闲置了近一个月,虽每日都有练兵,但军心已经开始渐渐松散,不像刚来雁‘门’关时的紧张,再这样下去,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耳边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后是低沉的男声响在耳畔,“萧将军,太子有事请您一同协商!”

    萧洌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认出他是太子随身的‘侍’卫,点了点头。

    卫所最亮堂的屋子里摆满了美酒佳肴,高高挂起的琉璃宫灯将屋子照得透亮,屋子完全是仿制云浮城中大户人家的摆设,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所制,多宝阁上摆放着几件珍品瓷器,矮几上摆着一只白‘玉’窄口瓶‘花’觚,里头‘插’着一支海棠‘花’,狻猊瑞兽样式的香炉中袅袅娜娜的升起一律青烟,是淡雅的沉水香。

    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卫所,还以为是误入了哪家的深宅大院。

    太子眯着眼睛靠在朱漆的八仙靠椅上,手中执着一只斗彩团‘花’小酒盅,浅浅的抿了一口,瞧见刚刚进来的萧洌,眼睛一亮,嘴角上扬,冲他挥了挥手。

    “远致,快过来,就等你一个了。”

    萧洌恭声问道:“方才听您的‘侍’卫说有事相商,不如先商议完了,再喝酒也不迟。”

    太子扑哧一笑,“我找你来,就是为了喝酒呀,这不算事么?”

    萧洌忍不住想皱眉,这样的酒局他并不喜欢,可太子每次都会生拉硬拽的叫他过来,实在是让人恼火。

    他不动声‘色’的坐到太子下首的位置,身旁的卫风已经将他面前的酒盅添满了酒。

    “远致这一回可不能跟上回似得,喝几杯就说要换防。”

    太子笑着道:“本宫可是特意问过和昶,说你今天不当值,换防的事和昶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安心喝酒就是。”

    太子跟卫风一唱一和,将他扣在了酒桌上头,说的尽是些风月之事,萧洌听在耳中无趣的很,却又因为太子身份特殊,不能拂袖而去,只好强忍着。

    直到酒过三巡,萧洌见太子满脸通红,已然带了三分醉意,忙劝道:“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臣还要练兵。”

    太子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半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萧远致,我且问你,来了雁‘门’关这么久,你就不想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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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 
萧洌微微一怔,只觉得太子眯起的眸子里蕴含了许多深意。。

    惊天动地的大事驻守在雁‘门’关,为的是保家卫国,还有什么事是比这个还要大?

    “恕臣愚钝,”萧洌眉头微蹙,语气平缓,“臣领圣命增兵雁‘门’关,虽说至今只零散跟鞑子‘交’锋几次,但臣一日都不敢闲怠,在臣看来,若能将大燕山河护的如同铁桶般稳固,就足以是惊天动地之事了。”

    太子忍不住扑哧笑了,摆了摆手,“你还真是一本正经。”

    说完这句,他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萧洌,语调温和:“远致,虽说你与本宫不是一同长大,但本宫待你的心可与和昶一般呐,”他一手支着下巴,眼神有些忽闪,“你说你整日无所事事的守着雁‘门’关,却连鞑子的影子都见不着,难道真的甘心?这些日子本宫算是看明白了,鞑子太狡赖,一见到我们人数众多,他们就龟缩了起来,不敢正面出击就东戳一下西戳一下,像是逗着我们玩,我们大燕十五万大军都驻守在这里,吃喝嚼用‘花’的都是大燕国库的银子,这么日复一日的耗下去,本宫真是有些心疼这流水一般的银子。”

    萧洌愣了愣,他有些意外太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问道:“那太子殿下可有什么主意?”

    太子挑眉一笑,将手里斟满酒水的小酒盅一口饮尽:“本宫觉得与其这样守株待兔倒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真的做又是困难重重。

    鞑子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踪迹,一大队人马能够在深山老林里待十来天都不冒头,也不知他们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派出去的斥候时常无功而返,连鞑子的营地在什么地方都不得而知,又何谈攻其不备?

    萧洌屏息肃容,正‘色’道:“臣近日也有此思虑,可惜不知鞑子身在何处,臣派出去许多斥候,可都探不出什么消息”

    他手下的斥候都有什么本事他最清楚不过,若是连他们都探不到什么消息,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鞑子隐匿功夫太高,二是,鞑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在关外。

    无论是那种原因,都不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这些天才会这样苦恼。

    太子眼神微微垂落,嘴角‘荡’起一丝笑意,“这有何难?本宫已经派斥候打探过了,鞑子如今就在距雁‘门’关不远的应州。”

    “应州?”萧洌心中疑‘惑’,应州那个地方他派出去的斥候探查了不下百次,若当真在应州,就是瞎子也能看到,更别提是斥候了。可这话却不能说给太子听见,否则按照太子的脾气又会是一桩官司,他神‘色’微敛,低声道:“应州人烟稀少山路险恶,鞑子若在应州驻扎,须得从长计议。”

    太子挑眉,“鞑子只是路过应州罢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雁‘门’关,我们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远致,你也是带兵打过仗的,可知道时不我待这词儿的意思吧,这样大好的机会,焉能错过!”

    萧洌心中一沉,不由的有些奇怪,太子怎会如此自信?太子来雁‘门’关已经有两个月之久,每日除了看看账册溜溜马,便是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从来没有与他商讨过任何关于领兵出征的事宜,可今天却这般反常。不止与他商议军务,就连自己都探查不到的情报,他都一清二楚,还这般的‘胸’有成竹,仿佛错过这次就绝难有下一次的机会。

    反常即妖。

    他心中警铃大作,想了片刻轻声开口:“臣有一疑问,还请太子殿下告知。”

    太子扬了扬眉,示意他问。

    他抬头看了太子一眼,沉声道:“太子殿下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可准确?鞑子一向行踪诡秘,若这是他们使出的诡计,只怕我们前脚带兵出去,后头鞑子就会率兵来攻打雁‘门’关,到时候雁‘门’关岂不是危险了”

    萧洌将战局一条一条分析给太子听,哪怕太子真的是被人哄骗,他也得想办法阻止太子的决定。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本宫了?”太子恼怒的看着萧洌,端正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拍案而起大声喝道,“本宫手底下的人岂是无能之辈?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本事,本宫连说都懒得与你说!”

    面对太子的忽然发难,萧洌面不改‘色’的看着太子,眼神宁静:“臣劝殿下三思,行军打仗非同小可,关系着我们大燕的安危,更何况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若是万一有个闪失,臣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字字句句皆是为了太子的安危着想,即便是太子再不满,也不能说他的顾虑不对。

    太子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头,在他这般利‘诱’威‘逼’之下,就是一块硬骨头,也该被他啃碎了,偏萧洌这人又臭又硬,比茅房里头的石头还让人束手无策。

    “你!萧洌,你莫要以为没了你本宫就成不了事!”太子面‘色’发冷,眼中的温和彻底散去,琉璃宫灯映在眼中,倒映出一片冷厉之‘色’。

    “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论事,太子乃是我们大燕储君,更应当对自己珍之重之。”萧洌的姿态放的十分低,只是话中的意思却是一点儿不肯妥协。

    太子冷然一笑,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股子坚决,“好,既然你这样不识抬举,那本宫就成全你,来人!将萧将军带下去,萧将军醉了,要歇息几日。”

    ‘门’外立即冲进来四五个佩刀的燕云卫,几下将萧洌的胳膊压制在身后,就要推他出去。

    萧洌讶异的看着太子,像是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图,他被推的踉踉跄跄,却不死心的大声劝道:“太子殿下,您不可贸然行事,鞑子来势汹汹,若没有完全之策,他们岂会自曝其短?您三思呐!”

    太子连看他一眼的念头的没有,挥了挥手,“赶紧把他‘弄’走,本宫看见他就心烦!”

    屋内恢复平静,太子对着萧洌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斗彩团‘花’小酒盅随手一扔。

    “和昶,你的消息准不准?”

    一直在屋子里头静默不语的卫风轻轻捏了捏手指,漫不经心的道:“表弟莫心急,我常年驻守雁‘门’关,方圆百里之内,哪怕是飞过一只苍蝇,都瞒不过我,你且等等,等他们再近一些,到时候一网打尽岂不痛快?”……73838+dsuaahhh+24838463……》

赶路() 
“最好如此,否则父王那里我可不好‘交’代,”太子站起身来,喝的有些醉,他扶了扶桌案,将身子立的直直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卫风,“萧远致可是父王亲自点的先锋,即便是我这个太子,也不能无缘无故的下他的权,若这次的事成了,我还能说他个谨小慎微胆小如鼠,若不成,你知道我父王的脾气,我的日子不好过,卫家只怕就更难过了。”

    说罢,也不看卫风脸上的神情,摇摇晃晃的往内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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