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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女配重生之凰逆仙途-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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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

    这是出了幻境?可为何身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声那样的真实。

    锦凰木木地看着空间崩塌,心道,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的幻境呢?她想了想,大约“云华”出现的时候就是幻境的伊始,而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整个人就无法动弹了,身体像是被夺舍了一样被另外一副魂魄操控着。

    既然如此,那那味无处不在的由醉蓉散发出来的幽香,必定是勾人陷入幻境的迷物。

    她心中所思所念一直都是云华,所以幻境便构出了一个她记忆中的“云华”。这个“云华”构得很成功,而她又是如此地想他,所以,在几乎没有什么挣扎之下,她便陷入了其中。

    幻境随着她的记忆、她的念想持续地编织着新的幻境,而她亦不断地沉迷其中,周而复始。而终于,在“云华”露出半张容颜的时候,她眼前所见与她心中的执念出现了背道而驰。而正是这背道而驰让她彻底地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而幻境便也无法再继,轰然崩塌。

    锦凰回想起方才那张将露未露的脸,纵然还有嘴唇和下颌裹在纱布之下,可那张脸,它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苻璃!云华怎么可能会是苻璃!

    她做了他三世的弟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更何况她还曾那样爱过他!曾经多么情深似海,如今就有多么仇怨滔天!

    是的,拜这幻境所赐,她的记忆恢复了,虽然不是十成十,却也有七成。如今,她的记忆中,添了苻璃这一道重重的笔墨!

    锦凰抬手揉着恢复记忆带来的神识阵痛,一面提步往外走。

    重燃恨意的她,不知是真的未有想到还是说刻意避过这样一件事。既然幻境依她心中所思而编织,那么“云华”涂抹赤焰冰莲后恢复的容貌便也是依她心中所念而幻化,换而言之,她心中期待的“云华”就是苻璃!

    爱恨难断,到底是爱还是恨,只怕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而世上痴儿多喜欢做自欺欺人之事,锦凰是真的不知吗?以她的聪慧怎么会不知,怕只又做了自欺欺人的事罢,将这个事实囫囵着再一次压入心底埋进角落,让它蒙上一层厚厚的灰,便当做不存在了。

    却道幻境崩塌之后,露出一座巨大的宫殿,而锦凰就站在宫殿的入口处。

    脚下石台是同氐氏神庙一样的石质,坚硬漆黑。宫殿场地开阔,足足有百余亩地那般敞阔。宫殿的正中央,亦是最夺人视线的是一座两人高的汉白玉像,以及玉像周围以红丝金铃以及铜质螭油灯搭建而成的术阵。

    锦凰不通术阵,只能大概辨认出是类似于祭祀和供奉所用。世俗有修建生祠、设下衣冠像等为生者累积功德,而这术阵则是为修真界所用,所设神像多是已经飞升的大能或是触不可及的神祇。

    这座宫殿可谓奢华之极亦可谓简约之极。所谓奢华,是指偌大的宫殿遍布此座术阵,所用物件均为个中极品,而所谓简约,是指这偌大的宫殿,却只为布下此座术阵。

    大约,这座宫殿便是神庙里那道传送法阵连通的另外一端,隐藏在无数死门中唯一的生门。

    然而,氐氏先祖设下如此九死一生的关卡,却只是为了保护这座宫殿,那,到底这里面又藏了什么?

    锦凰步下台阶往里走。

    正中央的那座汉白玉雕像实在太过夺目,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她本目力极佳,可却不知何故,总觉得有些无法看清那座雕像的样貌,可冥冥之中却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牵引力促使着她继续向前。

    终于到了近处,她也终于看清,汉白玉上所雕为一名女子,一名有着与她极为相近容貌的女子

第三百六十八章:神秘雕像(下)() 
第一眼,锦凰恍惚以为,这座雕像雕的是她,就连雕像旁威风凛凛的犭(quan)也狼也同她前世的灵宠小狼如出一辙。但第二眼的时候,她便确认不是她。

    一来,氐氏先祖根本不认得她,何故会雕一座她的玉像放在宫殿里,还设下重重关卡;二来,虽然容貌相近,但玉像上女子的气度明显与她不同,自然不会是同一人。

    锦凰素来都知道自己的容貌精致,纵然是放在姿容不凡的修真界也是上乘的。可她三世以来积累的杀伐之气太重,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冷厉的气息,修真同道中也因此有人偷偷唤她“冷美人”。

    但这玉像上的女子却是不同。

    那女子神色慵懒地斜倚在一把没有弦的弯弓上,手捧着一方卷轴,目视前方。她嘴角微微上敛,笑意很淡,弧线很浅,就像是一片枯叶被风吹落掉在了湖面上荡起的微澜。而她虽目视着前方,那眸光却像是透过了亘古,穿越了宇宙洪荒,绵长而悠远,涤荡着对世事了然的睿智和对天下苍生的怜悯。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神情,便是享有盛誉的“苻璃尊者”都无法比拟,大底只有真正的神祇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度,怎么可能会是她?!

    锦凰仰视着白玉像,目光在女子脸上逡巡,虽然心知与自己无关,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感觉玉像对她而言有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那种感觉就像被重重帷幕遮蔽了光线,只隐隐露出模糊而朦胧的轮廓,让人想要去捕捉却又无从下手。

    她细细地观摩着白玉像,氐氏的先祖当是对这玉像所意指的神祇极为崇敬和仰慕,玉像的雕工可谓精细至极,女子的发丝几乎是根根分明。她的发式倒是简单,只梳了个坠髻,上面别了五只片状样钗子,唯有钗子上勾了花色。那花色倒是精致,花小却繁簇,花丝细腻。

    这样独特的花样,锦凰几乎是一眼就辨认出了是什么花。

    除了发钗,玉像身后的弯弓雕纹、她襦裙上的纹路,以及裙摆下露出的半面绣鞋,上面也是如此纹路。传说中,只盛开在冥界三途河边、黄泉路上,惹人痴迷又令人恐惧的彼岸接引之花,曼珠沙华。

    看着那纹路,锦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梦到的画面,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弥满了通向地狱的路,如火如荼,几乎将永不见天日的暗色天幕都熏染出了红晕。

    这样的花色,寻常之人不会亦不敢用,它的出现即代表了死亡。这世上,不,怕是这六界之中只有冥域之人才有胆量。锦凰记得,云铧曾经说过,冥界之主名唤妤菀,是位女子。

    而且,古百越仆句部落以及如今的氐氏,均是信奉冥域鬼府。这玉像所雕极有可能便是冥界之主,妤菀冥主。

    冥界之主竟是这番模样,与她拥有着极近的容貌。

    过了许久,锦凰的目光才堪堪收回。

    她绕过红丝金铃和铜质螭油灯走到墙壁旁,宫殿的石壁上与人目视的高度刻有一幅幅壁画。仔细去辨认,可识出这些壁画前后相连,共同构成一副完整的画卷。而画卷所描述的,正是古百越部落仆句被灭,以及数名顽童幸免逃生的全过程。

    第一幅壁画,无数仆句族人集结于一处开阔的场地,周围架着木架,上面火焰蹿腾几欲冲天。场地上,仆句族人各个双臂高举,在半空中挥舞,仿佛失魂的死尸。

    第二幅壁画,木架上火焰燃烧依旧,仆句族人变为趴伏叩地,露出场地中央的高台。高台上五人端坐五方,手捧物什。

    第三幅壁画,高台之上,一人身着斗篷,斗篷后绣刻一具骷髅,一条毒蛇盘附其上,嘴巴大张,露出尖利的獠牙。

    “刺啦!”

    识海中如同劈下一道紫电将识海生生撕扯开,锦凰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抵着毫无征兆突然疼痛起来的脑袋。

    曾经在仆句部落所经历过的、而后被她遗忘的部分记忆,随着石壁上一幅幅似曾相识的壁画,闪过断断续续近似雪片的画面。

    “唔”

    锦凰死死咬着下唇上的软肉,等待一波波尖锐的刺痛慢慢褪去。

    那痛像是能抽干人的精气一般,待识海中只剩下隐约的阵痛时,锦凰感觉像是耗尽了灵气,整个人从经络到皮肉都透出浓浓的倦怠来。

    她一手扶着石壁勉力支撑,目光继续在壁画上逡巡。

    第四幅壁画

    第十六幅壁画,六七名顽童穿梭于村野间玩耍,好不欢乐。

    第十七幅壁画,玉像上的女子一袭襦裙踏月而来,宛如月下仙子,美丽不可方物。身后犭也狼威风凛凛,却亦步亦趋。

    第十八幅壁画,顽童趴伏叩地,女子面带浅笑,远处的仆句部落火光冲天,红尸挣扎仿似人间炼狱。

    “唔!”

    消下去的刺痛再次猛地翻涌上来,有断断续续如雪花的片段在识海中一闪而过,一时是女子墨发如缎,嫁衣如火,金色凤钗坠地溅起如血花沫;一时又是女子一身粉衣坐于枝头,桃花烂漫,她笑得灵动而肆意;瞬息又变成女子悲戚绝望,徒手毁去三生石上的名字

    “冥界之叛徒,仆句收容为他所蛊惑弥天大罪顺应天道施以‘灭族之祸’尚为稚童放尔生路施以警示”

    有断断续续的女声在识海中时隐时现地响起。

    识海中,最后的画面,女子一袭火红色的华袍,袍尾如同开屏的雀尾曳了满地,红色妖娆的曼珠沙华缀满袍摆。一头青丝如缎坠于脑后,随风漫舞。女子越行越远,背影自红色的袍尾开始,如同水墨滴入清水,化作细碎的红色沙糜融在了天地之间。

    微风中,似送来几声低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唔”

    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挤进来,识海血淋淋地被撕扯开,继而扭曲、膨胀。锦凰疼得面色发白,唇瓣死死咬着,整个人都在打颤。她半边身子倚靠在石壁上,才勉力支撑住不致于栽倒在地。

第三百六十九章:混战(上)() 
“”

    “主人!主人!”

    “主人难道是不要我了么?”

    “冥主,仆愿永生永世侍奉左右。”

    “莞儿,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莞儿,是我对不住你。但姻缘一事早有注定,我与鸾织是三世之缘,还望成全。”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放不下哈哈哈!放不下!”

    “父神,您是不是早就算到莞莞有此一劫,所以才会那般劝我?可要来的终究要来,莞莞终究放不下。父神,您能否告诉莞莞如何才能解脱?”

    “”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

    无数陌生的声音,男音、女音,争先恐后地钻进识海,锦凰感觉整个脑袋都要挤炸了一般。血淋淋撕扯的痛楚汹涌而剧烈,她到底没能承受地住,双腿一软,整个人倚着石壁滑落在地。冷汗迅速浸湿了鬓角,她双臂下意识地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的姿势能减轻些痛楚。

    空阔的宫殿突然响起机关消息转动的轴链声,若在平时锦凰早就发现,偏偏今日,剧烈的痛楚在她脑中以及耳廓生出源源不绝的嗡鸣声,甚至来人迅速袭近她都未曾察觉。

    那人自后一掌击在她左肩位置,十成十的掌力将她整个人沿着壁角线生生滑出数十尺。

    那人一击既成,便意图朝着宫殿出口飞蹿而出,眼瞅着下一吸就要逃出生天,却不想自背后蹿来一条蟒鞭,鞭梢有如游蛇在她腰间牢牢缠了两圈,而后鞭那头使劲一拽将那人又生生拽回了宫殿。

    被狼狈后拽,那人明显始料未及。她于半空中兀自旋了个身,看到鞭那端、她方才突袭的女修一手攀着石壁曲着脊背勉力站起,一手紧紧握着蟒鞭,神情冷冽。

    “想逃?问过我了吗?”锦凰将喉咙口涌起的血沫子咽下,周身灵气涌动,犹如出鞘的利刃,蓄势待发。

    “嗬,好大的口气!”

    江心月趁着跌势,单脚在地上划了个圈堪堪落地。听到她的话,顿时从鼻腔中冷哼一声,眉宇间浸染着与平素里的柔弱和造作全然不同的放肆和傲气。

    锦凰给自己喂下几枚丹药,咬着后槽牙生生挺着识海中持续不断的刺痛,目光如炬在江心月身上扫视。过了半晌,她嘶哑着嗓音冷沉道:“你不是江心月!”

    她语气笃定,因为,此刻的“江心月”眼瞳呈现出来的是紫黑色而非平常的深褐色,而更为直观的,“江心月”的面上有紫黑色的魔族印记若隐若现。所以,此刻的“江心月”并非江心月本人,她的躯体已被魔族控制。

    “你是谁?夜闯氐氏神庙意欲何为?”锦凰厉声冷喝,祭出火凌刺取代蟒鞭。

    “江心月”的嘴角冷冷一勾,却是未发一言,直接掌心蓄力,朝她飞袭而来。

    那一掌排山倒海,锦凰只觉面上风刃凛冽,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沉闷可怕的威势之下。

    这魔是想直接了当地将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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