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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女配重生之凰逆仙途-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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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掌停顿了片刻,才缓缓收回。

    倒不是他吝啬于自己的灵气,只是自己的修为比之锦儿高出许多,灵气自然也浑厚高深得多,他怕那股未知吸力不管不顾地攫取他的灵气,反倒使得她的经络承受不住灵气暴涨。

    有了丹药以及苻璃的调和,锦凰感觉好了许多,眼前挥之不去的模糊如烟云般散开,脑中的混沌也跟着退了下去,至少坚持完第三轮该是没有问题了。

    她倚着苻璃直起身,侧首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谢……师尊……”

    苻璃的目光在她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庞上绕了一圈,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到底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句,“可还有不适?”

    锦凰摇摇头,“没有,弟子……已经好了许多……”

    苻璃轻“嗯”了声,视线中瞧着她目光瞥移、举止神色都透着些不自然。心知她对自己这个师尊还“陌生”,还怀着疙瘩无法亲亲热热,心底不免深深一憾,面上倒是未有表露,只又嘱咐道:“待会儿若是觉着灵气不济,切记及时服几枚复灵丹,若再不济,便唤为师,切勿强撑!”

    这时,顾勉已经开始解除巫蛊之毒,锦凰看了苻璃一眼,他话里的关怀和疼宠无比真切,让她原本有些反感的内心蓦地一暖,柔柔顺顺地点了点头,“嗯。”

    二人说话间,顾勉已经施法将司瑾然整个儿从木榻上腾空浮起,悬空漂浮在半空中。

    他取出几枚赤红色的灵兽须针,只见衣袖拂动间他动作奇快,眨眼间将司瑾然颈肩、心肺、右臂等几处大穴齐齐封锁。接着,他又取出八枚赤色须针夹于双手五指间,冲其他人点点头,双臂一动,八枚须针齐齐刺入司瑾然足底八处大穴。

    他方作罢,锦凰便走过去接替了他的位置,掌心灵气涌动,自司瑾然的足底注入雷火双系灵气。

    几乎是瞬间,盘踞着紫黑毒气的双腿立马生出异状来。

    只见明显偏瘦的脚掌上,突地冒出四五个鼓包。这些鼓包在司瑾然双脚和小腿上来回移动,就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地蠕动,让人看得头皮一阵发麻。

    “啊!”司芙霜吓得惊叫出声,话音发出一半又猛地想到什么,忙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同时小心地看向浮在半空的司瑾然,见他面色痛楚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心下松了口气。

    其余众人哪里有心思去分心她这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此刻全部落在那些移动的鼓包上。

    这些鼓包就是藏在司瑾然体内二十多年的蛊虫和蛊毒。

    这蛊虫极为胆小且非常狡诈,顾勉用了火属性的须针,又配合了锦凰的雷火焦灼才将它激醒。

    这蛊性阴,雷火灵气的双重攻击焦烤,使得蛊虫变得焦躁不安,极速地想要远离。只见这些骇人的鼓包方冒出个头,便齐齐往司瑾然小腿上蹿去。

    苻璃和顾勉见状,眼疾手快地射出手中须针,“唰唰唰”刺入司瑾然腿上大穴,断去蛊虫的退路。

    就这样,这些鼓包被他们刻意地引导和逼迫,自小腿开始一路向上蠕动,经过腰腹、脊背、胸膛,被逼至肩膀。

    早在最开始,顾勉便在右肩和颈脖处封住了大穴,断绝了蛊虫的去路。正如他们预计般,蛊虫最终被逼进了左肩。

    四五个鼓包经过汇聚,变成了一个硕大的鼓包,鼓包周围黑紫毒气缭绕不散。

    当那团黑气移到司瑾然左肩肩膀之时,顾勉衣袖当空一甩,一柄精巧利刃“哗哗哗”如螺旋般飞出,在司瑾然左手虎口一划,瞬间血流如注。

第二百八十九章:医治(三)() 
血从最开始的鲜红色迅速变深变黑,伴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浇入下方放置着的瓷罐之中。

    瓷罐旁,同样漂浮着一方精巧的镂空熏炉。此刻,有苍白色的烟从上面镂空的纹理中飘出,烟烟袅袅,向上升腾。

    据顾勉所说,这里面燃的是樜叶,气味极淡,即便是嗅味非常敏锐的修士都很难捕捉到,但是对于以樜叶为食的樜蚕却是截然不同。就如同蜜糖之于蚁虫,它能迅速捕捉到樜叶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是近于疯狂的贪婪。

    而司瑾然体内的蛊虫,最初之时便是由樜蚕培植而成。即便成了蛊虫,但与生俱来的习性不会改变。

    果然,司瑾然虎口处的伤口一开,黑气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一众五人十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鼓包。

    只见那蛊虫移上精瘦的手背,迅速朝伤口移去,眨眼之后,从黑紫色的毒血中冒出两根触须。那触须在空中晃了几下,似在探看外面的气息。几吸之后,像是确认了没有危险,便听到血肉翻动的“噗嗤噗嗤”声,接着,从黑血中扭出一个圆鼓鼓的脑袋,不消片刻,整条樜蚕从伤口钻了出来。

    苻璃眼疾手快,一道灵气打在蛊虫尾部。那蛊虫吃痛,乍然松爪便落进了下方盛有毒血的瓷罐中。

    蛊虫一除,萦绕在司瑾然左手的黑紫毒气随着毒血的流出一点点退散,直到血色由深转淡,最后恢复成正常的鲜红色,黑气才彻底归于了无。

    收到顾勉的示意,锦凰再难支撑,收回灵气的同时,最后一丝神识也再难凝聚,盘踞在视线中的黑暗如同蛛网般无所顾忌地漫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苻璃眸光骤缩,身形一动如闪电般将她下滑的身子接住,揽抱进怀里。下一吸,整个人便如同鬼魅般化作重重叠影,眨眼之间掠进了内室。

    他将锦凰平放在榻上,喂入丹药后又导入灵气助其疏导。仍旧是怕她经络难以承受压力,只停留了片刻就收回了手。

    锦凰幽幽转醒,视线里尚且带着模糊,但她清楚身旁是谁,虚弱着声线低低地唤了声“师傅”。

    苻璃怜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从榻上扶起,又帮她曲腿坐正。

    “锦儿,快些调息。”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蓄灵符塞进她手中。说罢,衣袖一挥,一道蓝紫色的钟罩结界蓦地生出,将锦凰整个儿罩在了里头。

    锦凰虽然脑子混沌,神识也时清时浊,但苻璃的意思却是听明白了。

    她勉力端坐,唇瓣无声地颤动,法诀从开开合合的檀口中细细密密地飘出。躺在她手中的明黄色符纸受到召唤,飞到结界上方。有苍白如云絮般的充裕灵气从符纸中溢出,像是有神识般汇成股股涓流,涓流汇聚成洪涛,自她头顶流泻而下,袅袅绕绕,迅速充盈整个钟罩结界。

    时间一点点流逝,射入内室的光线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最后缓缓西斜。

    苻璃坐在不远处的方椅中,在第三张明黄色符纸仿佛枯败落叶般晃晃悠悠飘落、第四张蓄灵符再一次浮至结界上方,他眼底隐秘的担忧不再遮掩,逐渐扩散开来。

    常理而言,依照锦儿耗费灵气的程度,差不多只需一张蓄灵符即可助她调息稳固,可如今她用了三张不止……

    苻璃的视线落在锦凰的腰带上,眉峰深蹙。如此有悖常理之事,恐怕与那诡异的神器脱不了干系。

    萦绕在他脸上的郁气久久不散,他拿出那枚鬼面青铜令,忧心忡忡又暗怀希冀地想,只希望鬼宗能有他想要的答案。

    还有锦凰的伤魂症……

    当年那场惨变,致使与炼魂术有关的所有魂术,包括补魂术在内,不是被毁就是被禁。如今的峊州大陆已经不可能找到会此等秘术之人。除非是诡道……

    若别无他法,也只能同十几年前一样,再涉一次幽溟诡域……

    苻璃正设想间,锦凰已经调息完毕,从入定中醒来。

    她方睁开眼,就看到他侧向而坐,夕阳的余晖堪堪擦着他的脸颊斜射入内室,凌空半举着的右手尽数暴露在融融的晕黄晖光中,越显修成,且棱骨分明。

    锦凰的视线落在他指尖被随意把玩的令牌上,青得泛黑的铜面上,鬼面浮纹在余晖中泛出狰狞扭曲的寒芒。

    她眸光一动,是鬼面青铜令。

    锦凰睁开眼的瞬间,苻璃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息强弱浮荡,便知她醒了。将手中青铜令收起,站起来走了过去。同时唇瓣颤动,捏诀撤去了钟罩结界。

    “可还有哪里不适?”

    锦凰摇摇头,“弟子已经无碍。”说着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尊出手相救。”

    苻璃见她规规矩矩的模样,眉峰皱了皱,本想说“你是我的徒儿,勿需这般多礼”。不过,最后只是动了动唇瓣,什么也没说。

    他静默着点了点头,却是衣袖中突地飞蹿出一物,有如灵蛇,一梢卷上她的手腕。

    锦凰下意识地要拿灵力去隔挡,在看清那物时又极快地卸去了力道。

    那是一段极细的、由多股丝线编织而成的彩色绳股。她的脑海中蓦地跳出一段讯息,“彩翎丝,低阶灵器,雷火双属性”。绳股的另一端被捏在苻璃的三指间,其中食二指轻搭在上面,是在替她把脉。

    锦凰全身放松下来,眼帘低垂,卷翘浓密的眼睫伏在脸皮上,看似沉静的眸光深处划过一丝隐晦的锋芒。他此举,是简单地探看她的内息?还是另有深意?

    “灵气充沛浑厚,经络强劲有力。”苻璃说着,将彩翎丝收回衣袖中,“不过,金丹初期修为仍有些不稳,这些日子还需好好调息稳固。”

    “是,师尊。”锦凰垂首,眸光暗沉幽深,恭敬应道。

    苻璃看着她乖顺的模样,神色欣慰,“锦儿你有这般修为,为师心中甚慰。”

    锦凰静静听着,正思索着如何回他。不过,想来苻璃也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只听他接着又道:“只是锦儿,你可否告诉为师,你为何会使出鬼火?”

第二百九十章:心机(一)() 
锦凰心头猛地一跳。他怎么会知道鬼火?他看到了?

    鬼火和幽冥鬼鼎是她最大的秘密,在没有获得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她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些事!

    此刻,苻璃这般问她,明显是看到了些什么。难道是几日前,她结印金丹之时……?

    锦凰在脑海中疯狂地思索可行的对策,一瞬间便有了想法,只是……她也没把握那对策能否成效,但是此时此刻,箭在弦上根本由不得她。

    这一把,她赌赢了则如虎添翼;赌输则如履薄冰。是输是赢,只看她这个“师尊”对她是虚情还是假意?

    锦凰素来行事稳当,即便是剑走偏锋也是在心底有七八分把握。如今这般,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当真是不太舒坦。

    下一吸,她膝盖一曲,突然“扑通”一声冲他跪了下来,颤声道:“弟子没有入魔!”说着,仰起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师傅,弟子没有入魔!”

    她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惊惶和恐慌,眸光却透着浓烈的不屈和倔强。

    苻璃本就对她怜爱,加之锦凰失了忆,他心底更多了愧疚和补偿的心思。此刻见她这般明明惊惶却又倔强不屈的模样,心道他竟不知失了忆的锦儿这般固执,同时心疼亦瞬间充斥整片胸膛。

    然而,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他唯一的嫡传弟子,其实别有用心。

    苻璃忙将她扶起,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鬓,语气柔和轻缓,“别怕,告诉师傅,到底发生了何事?有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并没有怀疑她。

    锦凰掀起眼帘,微抬着下颌看他。

    她的眼睛自小就长得明媚灵动,像是会说话一样。特别是当有光照进里头,就仿佛落进了漫天星辰,璀璨至极。然后她一笑,又像是明媚春光里柳条轻拂的微澜湖面,波光粼粼,灿若冰晶。

    即便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眸部的轮廓稍显狭长,但其中的明媚与灵动丝毫未减。

    此刻,不知是因为震颤、感动又或是其他的情绪,锦凰的眼眶中涌出了些许水意,颤颤巍巍,仿佛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晃晃悠悠楚楚惹人怜。

    她眨了眨眼,那水意变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蒙在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上,就像是刚出水的极品黑珍珠,美得惹人迷醉。

    苻璃看到映在她眸子里两个小小的自己,随着她眼眸的颤动,那两个小人也跟着轻颤。颤得他的心不自觉跟着飘乎晃荡,就像是躺在波涛悠悠的小舟里,整个人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拿着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苻璃觉得哪怕是命悬一线、岌岌可危,为了她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去闯一闯。

    “相信师傅,无论发生了何事,师傅都会护你周全。”这是他的弟子啊,自小倚赖他、孺慕着他的小锦儿。

    锦凰唇瓣动了动,神色忐忑地看着他,“师傅,你信我吗?”

    “自然是信的。”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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