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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外室重生记-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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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兄弟。”襄郡王动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哥哥送你一对紫环。”

    时都门豢鸽成风,王公贵族,高门子弟,皆以此为好。襄郡王是养鸽子的一把好手,襄王府的鸽子少说养有十几棚。紫环是其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上品,短红嘴,砂眼,浑身雪白,只脖子上套一道项链,紫环套紫,环到胸部突然扩大,像带了兜肚,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极是喜人。

    索安也是好这口儿的,襄郡王手里养的三对紫环,他觊觎已久,得着他叫爷爷他都没给,没想到此时松了口。不由得立时眉开眼笑,一路冒雨而来抑郁之气转眼间烟消云散,狗腿的跑上前去:“好哥哥,往后您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兄弟万死不辞。药您尽管拿去用,要不够我再给您十包八包!”

    “滚边儿去!”襄郡王瞪了他一眼,起身把药揣进怀里,“你慢着乐,我先走一步。”

    “哎,您走好!”索安在后头殷勤的点头哈腰。

    襄郡王散散漫漫的踱出门去,如往常一般走下楼梯,打量眼通堂唱曲儿的班子,撒一把金叶子,不紧不慢的走向门口。

    “老五?”

    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将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捂住前胸,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一母同胞的哥哥站在门口,微微皱眉望向这里。这不算要紧,要紧的是他身后站着个长袍马褂,一副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眼梢带着几分笑,正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那是……那是……襄郡王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立时能找条缝钻进去,天皇老爷,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宫!出宫不说,还来了八大胡同!

    他慌慌的往前请安,一个叫大哥,一个……能叫他称爷的,天底下数不出三个,皇上微服,身份不能暴露,他斗着胆叫表哥。

    大哥瞪了他一眼,表哥倒眼和目善,看着他流露出赞许的神色,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一个激灵:“怀里揣了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

    “没,没有什么。”襄郡王一开口就结巴,恨不得抽自个儿两嘴巴。

    表哥轻轻点头,“必是稀罕物了。”

    “不是……”襄郡王着急,急中倒生了智,猛把衣裳一裹,挺腰子道:“就是稀罕物,我好容易捯饬来的,您甭想打主意!”

    “出息样!”表哥轻嗤,转眼溜了圈,瞧他,“你是熟客,带个路吧。”

    襄郡王松了口气,暗暗擦擦额角冷汗,叫来老板娘,狠砸银子要了梅字间,二楼正对唱台的一间房,以梅为题,装潢雅致,开窗可看人听曲儿,关窗则自成一派。

    二位大爷就坐在窗口,说话聊天,听了半天的曲儿,襄郡王怀里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恨不能立时飞离了他们。偏那位为难他,说什么也不准他走。流年不利,他哭得心都有。

    “人不可貌相。”终于那位摇摇头,莫名其妙感叹了句,长身而起,“走吧。”

    襄郡王一听,刷的就了起来,谁知到走到外头又站住,他心里头一跳,恐他又多做逗留。

    幸而庄亲王压低了声音唤了句“爷”,皇帝一回眸,终道:“回吧。”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两位爷,骑马直奔香山别苑。

    怡宁出宫一事是没经海那赫福晋的,往敏妃娘娘那里通了信儿,恩准怡宁二人出宫,襄郡王直接把人接来了石景山别苑,只待清明之后再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回。

    满院子没敢放几个人。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里,只有怡宁端端正正的坐在窗下练字,连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他扫了一圈,提声问:“你先生呢?”

    怡宁连忙站起来,“才用了午饭先生有些不适,在里头歇着。”

    他愣了一会儿,也不顾避讳了,抬脚就进了门。

    见到的倒不是卧病在床的景象,只是她坐在床头,头倚在床帏上,微微蹙了眉,略显病容。

    “怎么了?”意识到自己进来的太急,他忙放缓了脚步,放轻了声音,“哪里不舒服?坐着,别起来了。”

    李明微还是起身道了万福,答没什么,说着就掩唇一阵干呕。

    襄郡王登时明白过来,念及怀里的东西,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蜷了蜷手,干着嗓子道:“明微,这孩子不能留了。”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一阵沉默,片刻,李明微垂着眸,声音略显无力:“不会总这样的,料想,过两日就好。”

    她突然发现两世的轨迹开始偏离,前世怀着这个孩子只有极轻微的两日反应,今次却吐了一整天,胆汁都要呕了出来。这样带着他,绝对不行。

    她心里有些慌,不敢去想要是万一好不了,一直这么呕下去该怎么办。

    他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细看已能注意到微微的隆起,默默然把药放在了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微,你是聪明人,当比我想得清,你的婚事叫皇上揽了,这上头踏错一步,就是打了他的脸。”

    恍似当头炸开了一个霹雳,她不由握紧了双手,艰难的分辩:“若则赐婚,可由胡家请旨,迎我入府备嫁……”

    依她两个舅舅的心性,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是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她总有法子,安然无恙的生下这个孩子。

    “倘使宫中仍有意要你教授公主呢?”

    “教授公主只是将我困在宫中的理由,一旦指婚,依礼,自不当再令我抛头露面。”

    襄郡王轻轻摇头,“不要再骗你自己了,明微,你知道你是与一般的女儿家不同的。昔年闺阁小姐皆深居简出之时,京中哪一场诗社没有胡夫人的帖子?何曾有人说过半句闲话?盖因才高,便叫人忽略了女儿身,只当男儿一般敬重。于她是如此,于你也是。”

    “孩子以后还会有,”他劝她,“你不能为他断送了你的将来。”

    孩子以后还会有,她心里头一阵发冷,蒙立把他抱走的时候,说得也是这句话,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她却不能了,你就当可怜她吧。

    天知道她有多痛恨。

    那时手上若有一把刀,她立时能□□他的心口。

    重生以来,她千方百计的要从他手里留下孩子,时至而今,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她望向他带来的那包药,鼓囔囔的牛皮纸包,麻绳深深的勒在里头,一道一道,像是勒到了心口,将人心缠的生疼。

    不由得双手压住了小腹上,良久,她移开目光,微微牵了牵嘴角,“王爷容我想想。”

第14章 算无可算() 
连下了两日雨,清明时倒停下来。

    山林被洗的一干二净,青松翠柏,绿草繁荫,处处是一片葱郁的颜色。

    一辆素帷马车在路边轻轻停下,充作车夫小太监跳下来,利落的取下脚凳,打开帘子,将里头的人扶下马车,又去取盛放祭品的竹篮。

    “在此处等吧。”

    白衣裳的姑娘吩咐了一句,自接下篮子,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去。

    不过百来步,帛屐踏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轻响,不仅不慢,不大不小,一声一声,像是特意衡量过。

    前面,她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以至于每一步都要花了十分力气才能踩稳。前面的人啊,那是年少时仅有的一点绮思。彼时模模糊糊的情愫,尽管淡忘,犹不敢轻易惊扰。

    八年,他已走了八年,原不该再相见的人啊。

    相思树下负手而立的人应声回头,正见花木扶疏的小路上,白裙子的姑娘挎着竹篮,分花拂柳而来。

    目光相接处,彼此皆怔。

    “陆离舅舅。”她先出了声,注目在他面上。

    他见老了,当初精气的两撇八字胡蓄成了短促的山羊胡,两颊凹陷下去,棱角欲趋分明,嘴唇紧抿着,几乎崩成了一条线。那双曾令她一心向往的眼睛也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饱经风霜之后的沧桑与隐忍,望着她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她记得他将将三十五岁。

    “明……微?”他试探着叫出声,踉跄着上前两步,在她面前顿住,目露动容,“孩子……”

    她点着头,眼里已含热泪,仰脸咽回去,轻轻扯了个笑,“久不见,舅舅可好?”

    他点头,“……好……”

    “舅母可好?”

    “她……”男人垂下双手,略微侧了侧眼,叹出一口气,“她去了,有三年了。”

    “您节哀。”她象征性的安慰。

    其实有什么关于他的她不知道呢?

    宣政六年的二甲进士秦陆离,始为李府食客,康平末以讽李任人为钱开罪于李相,遂不容于京师,携妻子远渡南洋。宣政五年扶妻灵归京,宣政六年应考,一举中第,为宣政帝赏识重用,于浙江推行新政。

    那时新政闹得沸沸扬扬,他正被推到风口浪尖。变革总伴随着流血与牺牲,她去前并不知道他后果如何,只记得是时他洋洋洒洒写就一篇《言商》,令无数人折服叹咏。

    她想结果无论好坏,总不枉他一腔报国热血。

    朝闻道,夕死足矣。于他而言,生死又算什么?

    她去看那无碑的空坟,点香拜了三拜,生死轮回,无可悲,亦无可喜。他们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

    秦卫氏葬在山后不远,她拜过父母,随他去祭拜妻子。

    他终于问起她的近况,她淡笑着摇头,而后望定他,似笑非笑:“如您所见,我总是尚可的。”

    他微微蹙了眉,旋即又松开,抑着声音道:“总是我疏于照顾你,负了你母亲所托,你有什么难处,不要再瞒着我。”

    一如当初他教她念书,低回婉转,醇醇动听。

    “舅舅多虑了。”她垂眸低笑,不愿再吐一字。

    那浅笑淡泊间,分明隐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悲苦,可,她已不信他。他低低叹了一声,转过头。

    幼时养成的习惯,她总是怕他的,怕他责备,怕他失望,更怕的是他转身,不说话也不看她,留她一个不知所措。

    那是他失望到了极点。

    究竟不再是小的时候,她低头看着脚下丛丛簇簇的青草,叶上露珠打湿了鞋头,冰凉的钻心。

    一路再无他话,临别时他望着她没有一语,她终于忍不住噙了泪,撩袍跪在地上,深深叩了个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舅舅保重,他日若有不敬之举,万请舅舅海涵。”

    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么?他并不懂她的意思,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似要将人看出一个窟窿。

    她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勉强自制的起来,看似决绝淡然的,一步步离去。

    “明微!”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几乎是下意识的,迅速侧身躲在了荒草丛中,眼见得一人大步流星的追来,她死死屏住呼吸,待他走过,却泪如雨下。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才流干净,她整了衣裙缓缓下山,究竟有异状,驾车的小太监宋连盯她看了许久,以为她是见了父母伤心所致,道出一句:“姑娘节哀。”

    她点了点头,上车坐稳,哑着嗓子吩咐:“走吧。”

    车辙辘辘滚过地面,她长长探出一口气,肘支在膝头,双手掩住了脸。

    马车忽然一下停住,她一惊,直起身来,端坐了问怎么了。

    “姑娘稍待,前头有辆车挡了咱们的路。”外头传来宋连的声音,“我去叫他们让让。”

    又提高了声音喊:“兄台,麻烦借个道儿——”

    那头道:“劳驾您,车轮子卡坑里半天了,实推不出去,请您来帮帮忙吧。”

    “姑娘,我过去帮帮他们。”宋连一侧头,听里边低低应了一声,便跳下车去。

    这车正卡在路右边的一个水坑里,半个轮子都歪了下去,山路不算窄,这水坑也很是明显,本来往左就可绕过,不知怎么就正正好好陷了下去,以至于将将挡在路当中,左右都过不得车了。

    对面有两个小厮,一个赶马,一个撬轮子,宋连实心实力帮他们推了几次,不想这车外头看着素雅,内里却是金丝楠木所制,很是吃重,马和人力气都用尽了车也还纹丝不动。他抹着汗退下来,“不行不行,这样子天黑了也推不出来,山下就有农庄,二位不如再请些人来帮忙。”

    那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一个上前,在窗户前头低低禀报了几句,但听主人嗯了一声,便行了个礼,飞快的跑下山去。

    一个瞧瞧倾斜的车身,一顿上前,“爷,这外头风景尚可,您不若下来透透气。”

    说话间抽出脚踏放好,躬着身服侍,果不多时,那青布车帘微微掀开了一角,那小厮忙上前揭开。

    宋连看过去,目之所及只见一只青缎兽纹皂靴和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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