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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穿越之独孤皇后-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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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一个副将上前抱拳作揖:“属下是隋公留下来保护三位夫人去隋州。”他身后跟着一妙龄少女。伽罗望去,见这少女样貌清秀,面容寡淡,眉眼处点着一颗红胭脂,模样看着有些熟悉。

    “你?”“贱妾长孙氏拜见独孤夫人。”长孙氏敛目两手高举俯身叩拜。长孙氏,伽罗心中已知,扶她起身:“起来吧。”长孙氏见弘政夫人过来,微躬身颔首:“尉迟夫人。”

    弘政夫人两眼一挑,上上下下将她来回扫视,冷哼一声:“狐媚娼妇。”如今连好言好语也懒得装了。长孙氏微白了脸,立于寒风之中,许久默然不语。“走吧。”伽罗淡淡的望了二人一眼。

    副将倒退一步,侧身引路道:“独孤夫人,隋公备下几辆马车,已经装备好行囊,只是……”他犹豫的看向三人,支支吾吾道:“只是仅剩下两辆,不知三位夫人有何安排?”

    一人坐一辆倒还好,可如今只剩下两辆。弘政夫人赶忙上前抚着隆起的小腹:“独孤夫人,妾身怀着身孕恐不适宜与人同乘一辆,且,且妾身身旁还有四位婢女服侍,只怕一辆车再挤不下旁人。”说着若有似无的瞥向她。

    伽罗问副将:“马车有四辆,我只不过一个行囊一个婢女无需占位。那剩下两辆车大大小小的箱子都装着什么?”副将耷拉着眉看着弘政夫人,不敢语。伽罗又问长孙氏:“可是你行囊颇多?”

    长孙氏低头轻声细语回道:“否,贱妾仅余双亲大人所送的小箱一笼,并无婢女。。”伽罗笑眯眯的对弘政夫人:“如此便是姜妹妹的了。只是如今姜妹妹怀着身孕,一人就占三辆马车,实非隋公所见,可还得精简一些才是。”

    “这……”弘政夫人顾盼左右,杨坚又不在此,心下暗恨不已,正待怒气无法发泄,眼瞅向长孙氏猛地大怒:“贱人,尔等不过是戴罪之身,何敢与我和夫人共乘马车!”

    说着对伽罗怨声道:“长孙氏心怀歹毒,于大战前竟伤隋公,实在罪不可赦!还望姐姐处置!”说罢怒瞪向长孙氏:“还不速速跪下,等待独孤夫人责罚!”长孙氏脸色惨白惨白,匍匐在地,仍旧不吭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

    伽罗心中哀叹,两世了,总归是离不开女人之间的斗阵。她心下厌烦,面上却不透漏,双唇紧闭越发的深不可测。红玉上前一步,低声在伽罗耳边耳语:“夫人,长孙氏总归是伤了隋公,此事不可不罚。”

    伽罗双眸猛地睁开,清澈的双瞳中倒影出她的身影。红玉心下一惊,懊悔话已出口。她笑道:“如此便罚长孙氏在此期间为我婢女服侍左右。”“谢夫人。”长孙氏闻言跪地拜谢。“如此你就与我共乘一辆吧。”

    弘政夫人大喜,心下渐安,待要欢喜几句,就听伽罗对红玉说:“尉迟夫人如今有身孕不比的从前,你从前就是在她身边服侍的,那这段时间你就回去吧。我这边有长孙氏便可。”

    轻描淡写间反手边将她一军,弘政夫人笑意顿时僵硬在脸上。红玉更是心惊胆寒。伽罗与长孙氏共上一辆车,副将待安妥好众人,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枚短匕。“独孤夫人,此是隋公命属下交于您的。”

    那匕首用牛皮包裹着,用力拔出,刀光冷冽一闪而过,再细细看去,刀身处刻了一个古体的二字。百辟……是杨坚随身携带的。伽罗自然认得,后来这把匕首传到重儿手中。“隋公还道望夫人保重自身。”

    “知道了。”匕首回鞘马夫吆喝一声,马车缓缓前进。伽罗撩开灰黑色的车帘往后望去。皑皑白雪,万千关山,军营中还驻守着一队人马,远远又见炊烟袅袅升起,弥漫在这片贫瘠而又辽阔的土地上。

    伽罗伸出小手,有雪花飞舞飘落在她掌心中间,很快又融化成一片冰水。伽罗想不到,一个异样的人生正悄悄的朝她开启。史载:暴帝十五年,太/祖高皇帝战高欢于邺城……后于隋州诞嫡长子代。

    马车从隋州低矮的城墙驶入,直往城北的顾老宅方向走。伽罗身着灰黑色的粗麻裙裾站在街的中央。

    虽被叫做街,也不过两辆马车并驱大小,黄色的土地扬起走动间就能扬起一层层尘埃,街旁两边错落交叉的房屋茅房亦是用黄土堆垒建造,同色的土黄给她带来了莫名的亲切感。

    她欣喜的环顾四周,缓缓的向前走,双手抚摸在粗粝的土墙上感受着记忆中的乡土气息。走到老宅的柴门前,打开扣住的栅栏往里走去,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水井和三座整整齐齐的正东西瓦房。

    弘政夫人皱着眉,嫌恶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不耐烦问:“姐姐,咱们怎么不直接去隋州县衙,这里乱糟糟的,脏死了!”伽罗抬头看了她一眼:“总归要先回老家看一看。”

    院子已经破败不堪了,满地都是落叶,只有门前栽种的枇杷树又比她离家时大了一圈。伽罗好似看见曾经的自己不断在这个院中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记忆是如此的鲜明,鲜明的好似还在昨日。

    她推了正屋木板门往里走,屋子很空旷,一家老小的吃喝住行都在这里。最左边是灶台,熏得灰黑的墙壁旁还整整齐齐的码着火柴,打开水缸,里头快枯竭了,只剩下缸底有一层浑浊的水渍。

    再看屋子正中间,粗绳下挂着鼎壶,下面黑黝黝的是没烧完的牛粪。到了冬天的夜晚,一家子人就围在这里煮茶吃茶,任由火把冰冷的身体烤的暖暖的,谈论着各自的话题,以此驱赶走一天的疲乏。

    在老宅没有多待,弘政夫人身上起了红疹又不能用药只能去县衙洗漱,伽罗只得嘱咐人留下清洗老宅。县衙在城东,马车乘了大半个小时候才到,到时夜已深了,没惊动什么人。

    弘政夫人身上红疹起了满身,脾气也变得很是急躁,言语间动辄打骂,服侍她的婢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来只好连夜派人请了县里的急医。

    伽罗嘱咐人搀扶着弘政夫人进去洗漱,自己留在外间的案牍旁,在油灯下仔细的闻着药膏,对急医道:“此药膏可对胎儿有害?”急医是个六十多岁老头,姓图,叫图灸。因身体圆胖人送外号图木瓜,是县上极有明旺的大夫。

    图灸身着青褐色的粗布衣衫,捋着长须恭敬道:“此药膏乃草民祖上所传,取自山间的草药定无害处,且于肌肤有润泽之功效。”伽罗一边闻着一边摆手,副将立马提刀上前,门外跟着涌进三两个兵士,皆是凶神恶煞,手握长矛。

    “这,这,夫人这是何意?”图灸站起指着士兵惊问,他身后药童早已吓得尿流滚地。“无碍。”伽罗笑道:“只不过尉迟夫人如今怀有身孕,还需留您在寒舍歇息几日。

    若是此膏药有益对胎儿也无害,小妇人自然双手奉上双金,亲自命人送您归家。”“此药定是有益无害的!”图灸涨红了圆胖的脸,气急难耐:“若是有损胎儿,图灸愿以阖家性命相抵!”

    “哦?”伽罗这才将药膏递去,又道:“去给尉迟夫人送去。叫她身边婢女擦净浴桶旁的水,仔细尉迟夫人滑道。”

    长孙氏接过,躬身往后悄悄地退去。伽罗这才扬手叫兵士退下,亲自给图灸奉茶,笑道:“还望先生莫怪小妇人多此一举。只是隋公至今始得一子。若是有损,小妇人万死莫辞,故以用蛮力试探。若是有不周之处还望体谅。”

    图灸心下犹如烈火焚烧后又泼了一桶凉水降温,行事短短几分钟内左右摇变,他这才细细打量案上所坐妇人。只见她坐相端庄,面容娴静,虽无桃李之艳丽但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心下油然生起一股敬意,忙作揖接过茶:“不敢,不敢。夫人所言甚是。”

第134章 神医崔弘度() 
伽罗笑着回位:“既是如此,那还劳先生在寒舍住下。先派药童回家报信,我有一金也一并带回去,还望先生安心侍奉尉迟夫人病情稳定后再归家。”“这是自然。”崔弘度应下,又嘱咐了药童几句。

    药童连连点头,拿着金子欢天喜地的回了家。长孙氏这时出来,朝伽罗俯身道:“药膏已送去,尉迟夫人还在沐浴。”崔弘度远看着药童走远了,才眯着眼回过头道:“独孤夫人慈悲为怀,虽非己出视如己出。隋公娶了一位好贤妻。”

    稍顿,话锋回转:“只是草民观夫人容色,似有羸弱之症,可需要草民替夫人诊脉?”伽罗抬头望了他一眼,眼底有暗光浮动。“知道了。”她对长孙氏道:“你退下吧。”“是。”长孙氏转身缓缓退下。伽罗挽袖放于案上:“有劳先生。”

    崔弘度上前坐下,食指中指轻轻按压她左手脉上,凝的眉头越发沉重,稍顿又换了右手,连连摇头。“夫人恐怕此生都难以受孕了。”此生,难以……伽罗收回手低声问:“可有调理之法?”

    崔弘度摇摇头:“极难,只能待得时机,许夫人命中有子,贵不可言也未可知。”或许真是她命中无子。伽罗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崔弘度继续道:“夫人难育是一点,还有一点……”

    他沉思了会儿道:“看夫人脉象,应是常年浸淫在冷水之中导致的赢弱之症,气血两虚最是败人精血,夫人正当壮年就已有华发,日后还需多加调理,方可延年益寿。”“劳烦先生开些药调理。”伽罗颔首。“无妨,无妨。”

    门外进来三两个婢女,都是之前县衙上的,上前恭敬的送崔弘度出门。长孙氏跟在后面,跪坐到伽罗身后,替她倒了一杯茶汤。茶汤味浓,色泽鲜绿。

    伽罗噙了一口,望向门外黑漆漆的庭院:“不知隋公现在已经到哪里了。”长孙氏回道:“夜快深了,应是安营扎寨。”“你是如何到隋公身边的?”伽罗下低头,油灯的星点光辉照着她宁静的侧面。

    长孙氏俯身一拜:“贱妾是由家父赠与隋王,隋王转赠给隋公的。”记得听红玉说起过她的身世,只是不曾想中间还有转折。“你已是隋公的人,何故要咬伤隋公?”

    伽罗正视她的眼睛,不容长孙氏一点的回避。“贱妾已非完璧之身,怎敢再服侍隋公?”长孙氏郑重拜道:“好女不侍二夫,贱妾虽为女子,但贫贱之志亦是不能移的。”

    忠贞在这个乱世之中仅仅薄如一张纸,比如画扇比如宣华,可这又如何去怪罪她们呢?不过是男人之祸罢了。可长孙氏这样,伽罗却犹豫了。“抬起头让我看看。”她柔声道。

    长孙氏闻言,低眉顺眼。她还很年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是圆嘟嘟的俏脸,鼻梁像玉石一般的光滑,嘴唇鲜艳的跟花瓣一样让人忍不住去摘取,这样的少女总是容易引得男人们趋之若鹜的。

    伽罗捏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眼底。“隋公需要儿子。”她肯定道:“他的身边还会再有其他貌美的女子,像那香艳的春花。”长孙氏身子猛地一僵。伽罗倚着桌角缓缓站起,声音在宽大的堂屋里响起。

    “男人未必都喜欢欲拒还迎的招数。你想想,你还会再灿烂几季呢?”长孙氏的眼里有太多的不甘和倔强。这样的女人又怎会屈居于人下呢?长孙氏僵硬的背影挺直着,颤抖着:“夫人又何必帮助我?”

    翌日清晨,天才灰蒙蒙亮,伽罗就醒来了。她喝着清茶,往庭院外看。昨夜北风紧,冰雪堆积的到人膝盖上,仆从正忙着清扫庭中的积雪和被积雪压断的槐树枝。

    只有一角的腊梅开的最好,骨干清瘦婆娑犹如青年才俊,点点梅花红似朱丹点缀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暗暗有幽香浮动,融合着雪水的清冽沁人心脾。远处朝阳从山顶上冉冉升起,绽放着瑰丽而有耀目的光辉。

    柔和的光线镶嵌着云层一层又一层,晕染出五颜六色的彩色光边。有人悄声快步从远处走来。伽罗回头看去,红玉在她身旁停下叩拜:“独孤夫人安。”“何事?”一只小鸟停在梅树枝干上,翠绿色的羽毛像湖水的波段,鲜您的可爱。

    “尉迟夫人身上红疹今早醒来已经消去。尉迟夫人命奴婢来问那位神医可已离开?若是还未离开能否请夫人安排神医再诊断?”说着偷偷打量伽罗的神情。见她面容恬静,自得,红玉咬咬唇,筹措着等下的说辞。“还未曾走。”

    伽罗招手唤长孙氏过来:“你去请图先生过来一趟。”稍顿,看向天色补充道:“若是图先生还未起,就先别打扰了。”“是。”长孙氏拱手缓缓退去,退到转弯处才抬起头悄悄地看向正凑近伽罗耳边的红玉,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寒光。

    “夫人,奴婢错了。”红玉跪地叩拜:“还请夫人让奴婢继续侍候您。”“哦?”伽罗吃了一口茶,缓缓问:“你何错之有?”清茶氤氲,让她的侧面显得有些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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