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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穿越之独孤皇后-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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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罗的这一席话使李昺一惊:“皇上是我们的皇上?”伽罗望着李昺坚定地点点头。

    伽罗让掌柜去买了些花圃回来,院子里上铺了石砖,却在当中央留下了一块土地。

    伽罗说:“这屋子虽然老旧,可是你看这厅堂结构却是规则的矩阵。建造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讲究的人。我们不要辜负了他一番美意啊!”

    李昺看着伽罗在院子里挖坑,挑水,搬苗。李昺问:“请问七小姐,难道不该先松松土吗?这地已经板结成了这个样子!”

    伽罗不好意思地笑笑:“啊!是啊!”李昺过来,想要搭把手,伽罗却推开他:“你去做饭吧!我要吃你做的饭!”

    灶房是院子东边搭的一个小棚子,李昺平时都是吃随从给他带的,第一次做饭,没有柴,只能先叫随从买了些柴来,赶紧劈柴。

    柴劈好了,李昺用打火石却怎么都点不着火,还需要伽罗帮忙,伽罗放下花圃的活,坐在灶前,伽罗添柴,李昺拉风箱。

    灶堂里柴火熊熊燃烧,伽罗望着那火焰,若有所思。伽罗看着旁边拉风箱的李昺,问:“你家里,或者,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李渊的人?”

    李昺擦擦额头上的汗:“李渊?没有听过,怎么了?”伽罗失神地摇摇头:“没有什么。”

    李昺看伽罗仿佛有心事,却不想这么安静美好的时刻,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伽罗突然说:“如果能这样一直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那不回去也可以。”

    李昺说:“回去?你不愿意呆在杨府,想回独孤家?”伽罗摇摇头;又陷入了沉默。

    但是这样的沉默让伽罗很享受,不必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下一秒自己要如何回答长辈的问话,不必再为杨家、独孤家和宇文氏的争斗每天提心吊胆。

    可惜天公不作美,刚才还晴空万里,从刚才开始却黑云压城,一声惊雷,吓得伽罗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李昺望着天:“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回头一望,伽罗缩在棚子堆放杂物的角落里,哆哆嗦嗦。

    李昺走到伽罗跟前:“伽罗,你怎么了?”伽罗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她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在摇头。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就落下来,棚子年久失修,屋外下大雨,棚子里下小雨。李昺和伽罗的身上都淋湿了。

    李昺说:“伽罗走了,我们进屋去避雨吧!”伽罗仍然一动不动。李昺只能抱起她,没想到触怒了伽罗,伽罗一把将他推开。

    李昺认识伽罗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伽罗这个样子。李昺心里忽然有些悲凉,其实,自己并没有多了解伽罗。

    暴雨裹挟这冰雹,噼里啪啦,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木棚。李昺说:“这木棚马上就要塌了!伽罗!伽罗!”

    伽罗却仍然一动不动。李昺只能强行把伽罗抱起来。伽罗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从李昺怀里挣脱,摔到了砖地上。

    伽罗在雨中痛哭流涕,伽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全身的骨骼仿佛在被分离,仿佛一击重拳打在她心口,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伽罗躺在雨中的地上,一直在哭泣,雨下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雨停了,她也渐渐安静下来。

    李昺将湿透了紧缩成一团的伽罗放在床上,她还在昏迷。望着白皙娇小的才十四岁,没有发育成熟的伽罗,李昺忽然想起了父亲李虎对他说的话。

    李虎刚刚知道伽罗爱慕自己时,曾经对自己说:“具有天赋才能的非法女子,恐怕不是吉人。此等特异人,往往有隐疾。恐怕红颜薄命!”

    李昺不知道伽罗是不是真的有隐疾,可是伽罗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自己的过去,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李昺此时却有些在意。

    又过了一个时辰,伽罗醒了,看到李昺还拿着烛台照着副地图,心里有几分莫名的悲哀。难道这就是自己喜欢的英雄。

    心里盼这江山盼了一辈子的人,最终还是没有能得到这江山。伽罗也不在道到底是替自己悲哀,还是替李昺悲哀。

    伽罗受了寒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李昺走到他床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已经让秦俊熬好了药,我去拿。”

    伽罗拉住他的手:“我想吃饭,陪我吃一顿饭吧。”李昺望着她悲戚的眼神,点了点头。

    伽罗和李昺在中不中晚不晚的时候吃了一顿饭。李昺望着伽罗有些尴尬地说:“你一会又要和老太太吃晚饭,吃不下就别勉强了。”

    伽罗却苍白着脸笑着摇摇头:“我告诉你,这个时候吃饭是有讲究的,叫下午茶。怡然自得地吃个下午茶,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还没有来得及炒菜,李昺本想让秦俊出去买几次菜,可是伽罗要赶在晚饭之前回杨府,时间来不及。

    伽罗和李昺没滋没味地嚼着夹生饭。伽罗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好像是第一次一起吃饭。”

    李昺僵硬地点点头。伽罗问:“第一次遇到我是什么情景,你还记得吗?”李昺被这突如其来的拷问难住了。

    李昺张着嘴:“那是……这个我真有些忘记了。”伽罗点点头,继续低头往嘴里添饭。

    伽罗又说:“花市还有一个时辰就关了,你让秦俊去花市给我买几盆我最喜欢的花,送到杨府。我出来的时候,跟老太太说要买花的。”

    李昺有些措手不及,低声嘟囔:“花,那究竟要买什么花?”伽罗只是吃饭,当做自己没有听到。

    吃过饭,李昺和伽罗又稍稍坐了一会,下了一盘棋,伽罗让他五步,李昺仍旧下不过伽罗。

    李昺送伽罗到门口:“花……一会儿会送杨府,保重!”秦俊去花市订好了花回来。

    李昺问:“你订的什么花?”秦俊说:“公子,您说让我看着办,我问了问老板,老板说现在贵夫人们最喜欢的是牡丹,所以就订的牡丹。”

    李昺有些不满。秦俊补充道:“公子,我已经打听了,独孤府和杨府,订的最多的花也是牡丹。”

    李昺点了点头。秦俊说:“公子,七小姐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应该问问原由,肯定不会只是因为怕打雷就像疯了一样!”

    李昺的脸色很不好看,却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也有些好奇,可是他对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从来只有接受,没有付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昺即使察觉出伽罗有什么情绪,也会当做不知道,不安慰不争吵这是李昺一惯的态度。

    李昺坚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如果伽罗真的是爱他的,无论怎么样都会原谅理解他。如果伽罗没有爱他那么深,该分手的时候,再不舍也不必挽留。

    可是,今天伽罗问他的那些问题,伽罗仿佛在质问他,他爱伽罗吗?这一点李昺从来没有想过。

    一张不错的皮相让他身边,从来都环绕着数不清的追求者。李昺没有必要爱谁,却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爱。

    伽罗也是一样的,她没有付出什么,却也得到了许多男人的爱慕。李昺以为他们俩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然而,事实仿佛并不是这样。

    时辰不早了,来不及再绕道到集市去买一身衣服,换上一件来历不明的衣服,又容易给爱嚼舌头的人落下话柄。

    伽罗就这样穿着淋湿又被体温暖干的衣服回去了。杨坚见她像落汤鸡一样吓了一跳:“红玉,快点给七小姐找衣服换上。容辉,去叫人准备洗澡水。”

    杨坚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你明明爱生病,为什么不注意一点,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就不知道带上一把伞!”

第70章 改历之争() 
伽罗已经在里屋换好了干衣服。杨坚还在唠叨:“我已经让人去煮姜汤了,先喝了姜汤洗了热水澡再出门。”

    伽罗说:“老太太等着呢!我们做小辈的怎么好让老太太等着我们去吃饭!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红玉进来了:“小姐,您在花市订的花已经送来了,三十盆牡丹,送的人问要放在哪里。”

    杨坚说:“你不是说牡丹太艳了,想买一写棠棣吗?怎么又买了些牡丹,你说你去集市逛的话是假的吧!”

    伽罗没有心思搭理杨坚,换过干衣服,急急忙忙去了餐厅,果然被老太太一顿说,才刚吃过晚饭,就病了。

    伽罗病了,第二天没法去给宇文赟上课了。上次太傅李暫陀钗内S、伽罗二人谈心之后,他的学习内容依旧枯燥、乏味,这两天伽罗也不来,头一天宇文赟不耐烦有时静坐不理。

    第二天的时候和老师捉迷藏,李弼瘦得像个骨头架子,跑了没有几圈就气喘吁吁了。宇文赟笑个不停,钻进桌子底下,地淘气大叫:“快把伽罗找来,我不想和你玩了!”

    这天下午,皇上难得有时间,皇上想起李弼教大皇子读书已经一个月了。皇上要考考这个孩子。

    皇上来了尚书房,正襟危坐说:“朕听李曀担蠡首庸巫龅牟淮恚还馍峡紊系萌险妫饕敌吹萌慈险妗k藿裉炜伎寄悖钗内S说说咱们大周现在的形势。”

    宇文赟一看父皇来了,一脑门的汗:“我们大周,北边有突厥经常骚扰边境,南部有陈国虎视眈眈,东边有齐国,西南有吐蕃。可以说是四面受敌。”

    皇上龙颜大悦:“不错,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真是不错,你表现很好,要什么赏赐?”宇文赟说:“儿臣只想快点看到伽罗姨母,求父皇恩典。”

    皇上点点头:“嗯,你小小年纪却这样尊师敬长,真是难得。朕会赐独孤伽罗一面令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宫中,朕还特准把凌烟阁赐给她,她可以随时居住。”

    第二天,伽罗就受命又进尚书房当值。这次入宫,她听到了一些流言,朝廷又有异动。

    此次河北发生饥荒,不但饿死了近万人,而且出了派下去赈灾的官员因为贪污了粮食被百姓围堵活活打死的丑闻,朝廷的脸面荡然无存。

    先是天灾后有人祸,朝廷当然要追责。秘书省的太史吴煊向掌管历法的太常所的太史令杨光先发难。吴煊攻击掌管天象制定历法的杨光先尸位素餐。

    朝野的人都知道吴煊是宇文护的门生,受到大冢宰的支持,可以轻而易举地使对宇文毓忠心耿耿的杨光先身陷囚牢。

    宇文毓受到大冢宰的压力,不得不将杨光先下到大狱中,而让吴煊成为预测天象,掌管历法的太史令。

    吴煊当上太史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河北的饥荒来胁迫宇文毓颁发罪己诏。前朝汉明帝和汉安帝等都颁发过罪己诏。

    但是,宇文毓才刚刚争取到一些朝政的主动权,这个时候颁发罪己诏,就要将朝政完全交到大冢宰手中,到太庙诚心祭祀八十一天。

    与世隔绝的八十一天,八十一天之后,宇文毓再回来的时候,朝廷上有心支持他的臣子恐怕都要改换门庭了,他又将变得孤立无援。

    吴煊成为太史令之后,又发生了饥荒,吴煊也没有预测准确,本应该与杨光先同罪,然而朝堂上却没有人敢提出将吴煊下狱这件事情。

    杨光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硬骨头,饥荒再次发生时,杨光先在狱中留下一封上疏参劾大冢宰,如何就将自己的脖子吊到了监牢的铁窗之上。

    杨光先的奏疏中指出大周现在使用的祖冲之的《大明历》有失误,而非皇上之过失。

    因《大明历》的四季划分不准确,今年又有闰月,春耕和夏割都被延误了,先是春旱,后又水涝,接近夏割时突然生了蝗灾,才酿成了灾荒。

    还尚未掌握实权的宇文毓也想借此事与大冢宰较量。皇上对杨光先在奏疏里提到的一些专业的历法知识不是很明白,突然想起在尚书房当值的伽罗正是可以解惑的人。

    伽罗被叫到皇上跟前的一个时辰前,看到了杨光先的那封奏疏,才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伽罗说:“《大明历》确实有失误,杨光先在奏疏里已经论述的很清楚了。只是一些胡搅蛮缠的人可能会不讲道理。不如让伽罗来证明给他们看。”

    坐在皇上旁边的皇后说:“你怎么证明,你拿什么证明!伽罗你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过夸了你几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

    伽罗说:“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自然有办法,只是我需要观象台里的一些东西,希望皇上能恩准。”

    皇上说:“你真的有把握?你公开替杨光先说话,就是站在大冢宰的对立面,你不害怕吗?”

    伽罗说:“有什么好怕的!人生如朝露,如果不抓住时机,主动争取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但会使光阴虚度,而且也会留下终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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