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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一路彩虹-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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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的画面风格,应该也是美国的,印刷的面额是“莫非这是千元美钞?美元有这么大面额的钞票吗?”张胜奇怪地想。   
  其实美钞固然有一百面额以上的,但是大于一百面额的是不在市面流通的,只做为银行与财政部之间的流通之用。这两大捆实际上是美国公债,张胜自然没有见过。不过粗浅一算,光是这二十根金条和这些美钞以及可能是千元大钞的钞票加起来就能有上千万之巨。   
  “也许,这是文哥本来用作东山再起的资产吧,他现在已经确定无望出狱了,所以希望我把它取出来,交给他的家人。”   
  张胜想着,把这一堆东西全放到布面上,这时他忽然又发现保箱柜最里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因为盒子颜色暗、光线也暗,刚才竟未注意。   
  他连忙取出来,轻轻掀开盒盖,一道道璀璨眩目的光彩腾然而出,夺人二目。   
  张胜吃惊地看着那盒子,盒子分上下两层,用精巧的支架撑着,随着盒盖开启的幅度,两层铺着丝绒的层面错开,上面一层,是纯净透明近乎无色的十颗大钻石,下面一层,是十颗红色、粉色、绿色、蓝色的彩色钻石,瑞气千条,目迷五色。   
  有人说,钻石是女人的最爱。色易守,情难防,钻石越珍贵,换取的女人心份量越重。女人对男人的感情也许不因钻石而生,却能因钻石而爆发。一颗钻石,足以让女人这种感性动物确信她的他是爱她的,然后决定为他奉献一切,这个小小的晶体会让女人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公主。   
  电影《色戒》里那颗Cartier“鸽子蛋”的出现,最终就改变了一个女人的心,从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张胜是男人,男人不会因为钻石美丽的蛊惑力而动心。但钻石代表着财富,财富能动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如果说一颗钻石不能打动他,那么一盒钻石呢?                                       
    
第149章 贪与不贪,一念之间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即便张胜完全不懂行,也可以猜测到这些东西的总价值达千万。第一次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张胜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卷起来并不大,大小仅象捆起来的一摞教科书,但是张胜抱在怀里,却有种重若山岳的感觉。   
  不出所料,文哥果然不是等闲人物,按他所说,公司产业全部被查封、银行存款被冻结,即便这样,在一栋不起眼的住宅里,他还能藏下如此庞大一笔巨款,当年是如何威风赫赫可想而知。   
  虽说这些财富足以炫花人的眼,炫迷人的心,但张胜并没有动这笔钱的歪脑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先立心,对他而言,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财富,用起来心里永远不会踏实。而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所以他只是坐在那儿,新奇惊羡地欣赏了一会那些钻石,便把这些钱物小心地捆扎起来。看着这些东西,张胜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说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但文哥能做到的、能拥有的,焉知自己将来有一天就不能同样拥有?这么一想着,心里倒是涌起了一股子豪情。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张胜的心咚咚直跳,谁会想到他怀里抱着的不起眼包裹里,竟是可以让一夜暴富的巨额财产?   
  他在路边商店买了一个很结实的拉链帆布包,把包裹放进去背在身上,布包置于胸前,忐忑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   
  他打了辆车先去了五马坊。这里是温州第一街,据说东晋王羲之在此任官。庭列五马,竹鞍银勒,出则乘之,故名五马坊,北宋时被列为温州三十六坊之一。这里是步行街,而且人流如织,张胜在这里下车漫步街头,感觉安全了许多。   
  在闹市街头行了一阵,看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他,张胜这才打听着路向纱帽河走去。纱帽河是著名地女人街。宋朝时称作“双桂坊”,清朝时改名为“纱帽河”,因为此处过去有一条河,两端狭长,中间宽阔呈正方形,貌似古代的官员戴的乌纱帽。   
  在五彩斑澜,流光溢彩的夜色中走进“纱帽河”,青砖灰瓦花格窗,大红灯笼挂满街,整条街道都是这样一些老建筑。处处透着悠悠的古韵。街上店内随处可见打扮入时,透着朝气美丽的女人。风情万种扑面而来。   
  流光溢彩的建筑群中掩映着一些幽深的小巷,张胜走到这儿,问着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向小巷深处走去。这里的建筑群虽古老却破败,已经没有保留价值,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拆迁重建了,张胜问着路,找到了一处青瓦屋檐地房子。   
  那是一幢老屋,斑驳的墙砖中顽强地挤出几棵小树的枝丫。屋檐瓦上还有几株小草,如同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老榕树下,有几个坐着板凳品茶闲聊的老者,穿着随意。态度从容,说着张胜听不懂的本地方言。   
  “大爷,你们好。请问周书凯是住在这儿吗?”   
  一个端着小茶壶的老头儿抬头看看他,说了一句什么,语速很快,张胜没有听懂,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听明白。正没奈何,看到旁边有一个举着游鱼灯笼的孩子,便哈腰笑问道:“小朋友,请问这里有位叫周书凯的人么?”   
  小孩儿看起来大约在上小学四五年级,很机灵的样子,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用普通话问道:“周书凯是谁呀?我不认得这个人,不过这儿只有一家姓周地。”   
  张胜心想:“这倒是了,现代社会,才是真正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邻居间都不大熟悉地,叫名字自然没几个知道的。”于是转而说出那人住址。   
  小孩恍然道:“喔,你说他呀,那个傻老头儿就住那边。”   
  他顺手指向那处墙上长着小树野草的老屋,举着鱼灯笼走过去,张胜忙自后面跟上,一边问道:“傻老头儿?为什么这么说?”   
  小男孩吐吐舌头,说:“他本来就傻乎乎的嘛,说话颠三倒四,还喜欢自言自语。”   
  张胜看看那老房子,问:“这个人有没有家人?”   
  “没人呀,就他一个人住在这儿,天暖和的时候就出来晒太阳,天一黑就回去睡觉的。”   
  张胜走到门口,仔细看看钉在墙上的门牌号码,果然与文哥写给他的一模一样“谢谢你,小朋友。”看着小孩举着灯笼走开,张胜叩响了房门。   
  敲了好半天,房门才打开,里边的灯已经亮了,一个白发苍苍的枯瘦老头儿出现在门口,白发蓬乱,目光茫然地看着张胜。   
  张胜也茫然看着他,这个老头儿脚下穿着一双拖鞋,穿了条裤衩,上身套了件外衣,衣服扣子系岔了一个,领口第二个扣眼扣到了第三枚扣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匆匆爬起系错了扣子。最刺眼地是,他上衣口袋处缝了块白布条,上边用墨笔写着人名和家庭住址。   
  “呃……,请问您是周书凯周老先生吗?”那人口袋上方缝着的布条明明白白写着周书凯三个字,可是张胜实在难以相信如此貌不惊人,甚至……好象……有点什么毛病的老头儿就是文哥付以重任的人。   
  他是什么人,文哥地长辈亲人?这老头儿会是他要找的人吗?   
  “啊?啊!”老头茫然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周书凯?对,是我啊,你是谁啊?”他说着眯起眼睛凑近来。   
  “哦,我出差经过这儿,您的一位晚辈托我来看看您。”   
  “哦,进来吧,进来吧,屋里头说。”老头挥着手招呼他进来。然后把房门一掩,当先走进了堂屋。   
  张胜随了进来,屋里地陈设也是很古朴的那种,椅子、桌子的款式也很古老陈旧,那桌子应该就是电影里见过地那种八仙桌。   
  张胜和他隔着桌子坐了,微笑着说:“周老先生,您一个人住?”   
  “是啊,是啊”,老头儿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水烟袋地点上吸了起来。他点着头,然后忽然又抬起来,“对了,你说你来干啥,查水表还是查煤气?”   
  张胜一呆,吃吃地说:“我……我不是告诉您,是您的一个晚辈托我来看你的吗?”   
  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拍额头道:“对啊对啊,你说我这记性,你贵姓啊。我的什么人托你来的?”   
  “鄙姓张,是一个叫周文的人托我来的。”周文。是文哥写给张胜的纸条上的名字,但是张胜相信这个名字如果不是文哥曾用过的名字,便是一个假名,因为好奇之下,他也查过几年前地经济大案,没有一个叫周文的大老板。   
  张胜说着,仔细观察着老头的神色,老头一脸茫然:“周文……周文是谁啊?听着有点熟,他是谁啊?”   
  张胜也有点发愣,老头这状态。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就在这时,房门又敲响了。   
  “进来!”老头喊了一嗓子。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后边跟着两个年青人,肩扛手提的走进屋来。   
  —   
  张胜和那老头儿都站了起来,老头直着嗓子问:“你们是谁啊?”   
  “周老师。我们是公司工会的,给您送米面来。”那个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说。   
  “哦,哦哦,放那儿吧。”老头抓抓头发,也不理人家,一转身进里屋去了,把张胜和那三个人都晾在了客厅里。   
  双方互相看看,张胜笑笑:“你好,呃……周书凯先生是您公司的啊?”   
  那中年人看看他,说:“是啊,你是……?”   
  “哦,我是东北的,出差经过这儿,他的一位晚辈托我来看看他。”   
  中年人释然而笑:“哦,这样啊。”   
  张胜指指自己脑袋,说:“请问你们是什么公司啊?他的晚辈托我给他带点土特产品,可是……周先生好象这儿不大好使?”   
  中年人苦笑一声,说:“我们是珠宝公司的,周老师原来在我们那儿可是技艺精湛地老师傅,钻石切割、镶嵌的手艺那是独一份儿,是这个!”   
  他翘了翘大拇指:“可惜啊,四年前退休以后,公司里一时招揽不到手艺这么好地师傅,还想返聘周老呢,结果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却得了老年痴呆,人啊,真是闲不得,一闲下来就容易得病。同志,我看你是白来了,东西摞下就走吧,就连他带过的徒弟来看他,他都认不出人呢。”   
  正说着,老头抓了一把钱从里屋出来了:“一共多少钱啊?这些够不够?”   
  中年人苦笑连连地摆手:“周老师,不要钱的,您不方便,公司代您买些米面,都从您工资里扣的,不用再花钱。”   
  “什么?不要钱?那怎么行呢,拿着拿着,水费电费煤气费,这些够了吧。”   
  他一把把钱塞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身后两个年轻人吃吃地偷笑起来,中年人苦恼地挠挠头,说道:“得得得,我派人给您老跑一趟,明儿把这些费都交了吧。”   
  他数数钱,递给一个年轻人,说:“一共五百,明天给你半天假,给周老师把水电煤气费都交了吧。”   
  那年轻人忍着笑说:“好,王主席,我明天一定办好。”   
  “哎哟,王主席,你们工会来看我啊?”一听年轻人的称呼,老头好象一下子什么都记起来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看看你们,我都退休了,在家也没事做,还麻烦人们工会老来看我,快快,快坐。”   
  那中年人苦笑着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该回去了,周老师,您好好歇着,不用送了。”   
  “好好,喛,这地上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大米,还有两桶油。”   
  “哦,你说说你们,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小伙子啊,你们把这油和米拿回去吧。”   
  两个年轻人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谢谢您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嗨,我一个老头子,自己住着,吃不了那么多,你看看,都放到客厅来了,拿去吧拿去吧。”   
  “不了不了,我们走了,周老师再见。”工会主席率领两个小弟,被周书凯的迷糊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老头儿一转身,瞧见张胜,立即亲热地道:“小伙子,你是工会的?哎,上班几年了,我退休后进的公司吧?”   
  张胜咧开嘴干笑两声,说:“是啊,周老师,呃……天挺晚了,我也得走了,你休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说完,他也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里屋门帘儿一掀,一个矫健的身影闪了出来。   
  老头儿脸上痴傻地表情不见了,他背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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