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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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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在这外头的长廊下拉来两个当差的,点了些酒菜来吃,柳乘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那酒菜的香味钻进来,勾得自己的馋虫都要钻出来,索性便躺回榻上假寐。

  那邓龙酒足饭饱,便乐呵呵地一边剔着牙,一边在外头叫骂:“狗东西,竟敢和大爷顶撞,饿死你。”

  邓龙见柳乘风没有回嘴,便叫人搬来个椅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养神,这儿可比刑部大狱舒服,这钦犯只怕还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过审,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让他好好养神。毕竟从前是一人带着几个人管着数百号的贼囚,现在却只需看着一个,清闲自在。

  舒服地躺在这屋檐下晒了一会儿太阳,邓龙发现这囚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在嘀咕,这小子莫不是饿死了?

  饿死了拉倒,邓龙冷笑,舒舒服服地躺在椅上,一个贼囚徒而已,还是钦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连宫中也震怒了,砍头都是轻的,说不准还要满门抄斩,不必理会他。

  正打着盹,便听到匆匆的脚步声,邓龙睁开眼看,眼缝里,出现一个穿戴着淡黄飞鱼服的中年,这中年穿着官靴,头戴着梁冠,板着个脸,自有一番气度。后头则是跟着一个大理寺的堂官,那堂官朝邓龙呼喝一声:“牢头,开门,这位是钦犯的丈人,南镇府司锦衣卫指挥使佥事,是来探监的。”

  邓龙听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了这大人物一眼,指挥使佥事是什么官?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武官!再加上还是锦衣卫所的武官,这就了不得了!说得难听一些,莫说是一个佥事,就是个锦衣卫千户,邓龙也从来不曾见过。

  这样的人,居然去见那贼囚徒?

  邓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条腿儿不禁打起了哆嗦,连忙挤出点儿笑,道:“大……大人随我来。”

  他二话不敢说,解下了腰中的钥匙,颤抖着手去开门,将门推开,正看到柳乘风在里头睡觉,不过邓龙这时候在想,这贼……不,这钦犯是不是饿晕了?若是如此……

  好在这大官儿进去,什么都没有说,瞥了邓龙一眼,道:“你在外头候着。”等邓龙走出去,大官就关上了门。

  柳乘风听到了动静,一看是温正,立即从榻上坐起来。

  温正打量着他,见他气色不好,刚刚摆出来的怒容不禁松弛下来,叹了口气,道:“晨曦和晨若也在外头,不过我没有叫她们进来,免得让人伤心。”

  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深望了柳乘风一眼,正色道:“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陛下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维持了一个中兴的局面,可是天子脚下,有人作乱,有人弹压,这两件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想想看,龙颜大怒,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吗?”

  不等柳乘风说话,温正继续道:“好在牟指挥使从宫里回来就已经召集了大家商讨,指挥使说了,这件事是非还没有定论,现在已经知会各千户、百户所细查此事,若是当真有贼人趁机煽动,你弹压,那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你也不必灰心冷意。”

  柳乘风道:“泰山大人,小婿其实在这里久候多时。”

  温正眼中迟疑了一下,道:“哦?你说。”

  柳乘风先苦笑道:“这一次是我行事太孟浪了,可是事后回想,虽然身陷牢狱,小婿却无怨无悔。不过既然指挥使大人和泰山大人肯为小婿奔走,小婿倒是有一件事要交代,泰山大人出去之后,立即去寻一个叫老霍的总旗,他会给泰山大人一个人证。”

  温正颌首点头,道:“老夫记住了,看来你并没有完全丧气,现在还能谋划这个,很好。”

  温正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这个岳父,从前瞧不起你,总是觉得你是个无用的书生,对你百般刁难,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一次你虽然太冲动,却也算是大丈夫的行径,你可知道老夫当年发放到辽东去做百户?那个时候就已经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有些事纵是有千般的阻扰,也非做不可。”

  “不过……”温正朝柳乘风莞尔一笑道:“你比起老夫来,却是放肆得多了,天子脚下,说去平叛就平叛,说杀人就杀人,哎……刚直有余,而心机不足,这样也不好。”

  “你是钦犯,老夫进来还是托了关系,只怕不能说太多的话,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和老夫说。”

  柳乘风想了想,随即道:“泰山大人,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

  温正呆了一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东坡肘子,我喜欢吃

  温正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牢头邓龙一眼,邓龙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乖乖地躲到屋檐柱子下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温正似乎并没有兴致和他为难,快步走了。

  邓龙这才发现,牢房里的囚徒不太简单,难怪连大爷都敢骂,原来是有个佥事做靠山。

  邓龙心里骂骂咧咧了两句,这时候对柳乘风却是不敢放声喝骂了,中午的时候去叫人买了个新鲜的炊饼,从洞里要给柳乘风塞进去。

  谁知柳乘风不太识相,在里头道:“柳某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知道有些人的东西不能吃,拿回去。”

  邓龙想骂,最终还是忍住,偷偷地在门外头吐了口吐沫,便带着炊饼扬长而去了,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邓龙这时候才发现,看着这钦犯也不算什么好差事,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提心吊胆的,饿着这小子又怕到时候出了事有人找自己算账,可是不饿着他,面子又抹不开。好歹自己的是官差,他是贼囚,怎么能对他低声下气?

  邓龙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又见一个堂官来了,这一次堂官带来的是个穿着钦赐飞鱼服的中年,那堂官介绍一句:“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是来看钦犯的,还不快开门?”

  我的娘……

  今日出邪了,一个贼囚,居然令这些个大官儿走马灯似地来看他?这……这……

  邓龙理解不能,想到对方是指挥使,那可是大明天下里有数的几个大人物之一,两条腿儿就更加不听使唤了,心里想,那贼囚只要说了我一句坏话,只怕我这性命就要交代于此了,早知如何,何必得罪他?

  邓龙忙不迭去开了门,指挥使牟斌进去,同样是使了眼色叫他出去,随即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手抚着屋子里的桌子,看了一会儿柳乘风,随即呵斥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道这一次捅了多大的篓子?一个不好,整个卫所都要受你牵连。幸亏陛下垂爱,老夫才没有随你一道儿问罪。”

  柳乘风饿得头晕眼花,温正很明显并没有带食盒来,不过柳乘风问他要吃的,温正看来多半只是个笑话,这世上饿死的流民多的是,还没听说过囚犯会饿死的,所以温正并没有理会,大剌剌地走了。

  现在这牟斌又是跑来兴师问罪,柳乘风感觉,自己这囚室,怎么好像成了酒肆青楼?什么人都能进来坐一下?

  “大人,卑下死罪。”

  面对牟斌的责难,柳乘风实在没有气力去争辩,不过牵连到牟斌,也让他心中怀有几分愧疚,毕竟牟斌平时待他还算不错,谈不上有什么私交,至少在公事上还是给了他不少方便。牟斌叹了口气,他特意来这一趟,自然不是专程来兴师问罪的,压压手道:“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让锦衣卫撇清这件事,我问你,那些人的底细,你曾打探过吗?”

  牟斌这时候对柳乘风实在不报什么希望,正常人都会摸一摸对方底细,可是柳乘风做事也只有天知道。

  柳乘风一摊手道:“卑下确实探听过,不过只是些只言片语,只怕……”

  牟斌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由地又叹了口气,道:“事情现在很棘手,其他的老夫倒是不担心,最担心的,是东厂的箫公公。”说到萧公公的时候,牟斌的脸上闪露出忌惮之色,他微微将手搭在膝上,慢悠悠地道:“若是他来插手,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柳乘风哪里知道什么萧公公是谁,不过看牟斌的脸色,却也知道这个人只怕不简单,他不由想到刘成所提到那个厂公,难道这个萧公公,就是刘成背后之人?

  牟斌继续道:“可是不管如何,也得试一试,老夫这么做……”牟斌盯着柳乘风,坦白地道:“并不是为了保你,而是为了卫所,你好好歇息吧,外头的事,自然有人来做。”

  他吩咐了几句,便直起身来,匆匆去了,邓龙在外头看到这指挥使大人行色匆匆,不由瞄了柳乘风的囚室一眼,走过去将囚室锁了,不过这时候,他对这囚室里的囚徒,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了。

  锁门的时候,邓龙把头探进去,勉强挤出笑,对里头的柳乘风道:“柳……柳爷,要不要弄点酒菜来……”

  “滚!”

  柳乘风干脆利落,打断了他的话。

  邓龙脖子一缩,连忙把门锁了,可是心里头却有点儿放不下了。

  瞧这钦犯的样子,这后台倒是雄厚,说不准儿还真能洗脱了罪名,到时候若是和自己计较起来,凭自己这几斤几两,还不是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他在这檐下出着神,几个差役唤他吃酒,邓龙也没了兴致,朝他们骂骂咧咧了几句,正说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跑过来,大嚷一声:“太子殿下到,统统跪下拜见太子。”

  这太监正是马永,马永的后头是一队禁卫,哗啦啦地出现,吓得邓龙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太子……

  这一下,邓龙呆住了。

  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快步过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小太监,要小跑着才能将他追上。

  这少年道:“我师父在哪里?这些狗才都不会做事,怎么能把我师父关在这乌七八糟的地方。”

  “喂,喂,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所指的方向正是邓龙,邓龙已是吓得冷汗直流了,先是个指挥使佥事,后来是个指挥使,现在倒好,连太子殿下都来了。

  邓龙连忙道:“小……小人叫邓龙……”

  “哦,邓龙,这名字不好,倒不如叫邓虎,你……去拿钥匙,开门。”

  邓龙哪里敢说什么,二话不说,立即去开了牢门,朱厚照大剌剌地走进去,咋咋呼呼地道:“师父,你竟是胖了……”

  柳乘风的脸色已是难看得吓人,道:“你骨头痒痒了是不是?连师父都敢调戏?”

  “是又如何?本宫堂堂太子,难道还怕了你?”

  “既然如此,为师只好不客气了。”

  “好,你不必客气,本宫定要你好看。”

  邓龙在外头听了,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太子和这贼囚关系并不好,瞧这样子,太子是来寻仇的。

  他眯着眼睛往里头看,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只见一个太监背着一个包袱进去,然后又有几个太监,去搬了凳子,大家各坐一角,包袱解开、一抖,随即一个个方格子哗啦啦地落在桌上。

  “十两银子一局,不打三圈,谁也别想走!”

  ………………………………

  “师父,这一次父皇当真生气了。喂喂……刘伴伴,你放三条做什么……”

  “八索……宫里头有什么动静?”

  “我哪里知道?”

  ………………

  几圈麻将打下来,天色已经暗淡,大理寺几个堂官一直没有走,就等着太子爷什么时候移驾回东宫,已经来催促了几次,朱厚照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对柳乘风道:“师父,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朱厚照什么都没说,笑呵呵地去了。

  那马永悄悄走到柳乘风身边,给柳乘风塞了一张字条,给他使了个眼色,正色道:“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给你的,柳师傅,再见。”

  把人送走了,柳乘风才将字条打开,字条上写着:十月十四,母后诞辰,若有大礼献上,可保师父无忧。

  字是朱厚照的笔迹,带着几许稚嫩,可是里头的意思,柳乘风却了然了。

  皇后张氏虽然平时并不干预政事,可她若是站出来说句话,这影响绝对不小。就算是要受到处罚,至少性命却是能够保住。

  看来这徒儿,却也有几分心机。

  柳乘风拿着字条,在囚房里想了想,一个想法渐渐地浮出了他的脑海。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冲进来,却是那牢头邓龙,邓龙二话不说,双膝跪倒,狠狠地朝柳乘风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柳大爷,柳公子,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竟是冲撞了您老人家,我……我……”

  柳乘风看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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