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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血刺-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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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他盯着墨色一般的夜空,道,“我不信元妃会弑君,不信三哥查不出来,不信最后三哥跟父皇说的话,是让父皇决定杀了他的话——这些,我统统都不信。”

    “所以王爷这么多年四处征战,却远离朝堂中心,其实是为了避忌锋芒,好查这件当年连豫琛王都认罪了的案子吗?”

    “我昏迷时做的梦,梦到我还在跟三哥学兵法的时候。”然而他答非所问,“我学不进去,三哥笑骂我,说家国大事,早一日放进心里,早一日成为国之脊梁那是我的兄长,从小慧智聪颖天纵奇才,不可能到头来作茧自缚。”

第30章 互诉() 
长夜漫漫,而这一场追溯再漫长再沉痛,也终究有说完的时候。夜空漆黑,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苏其墨睁眼,望着头顶一片漆黑的夜空,眼睛里烁亮一片。

    他躺着,苏青坐着,而在他们身后一丈远的军帐外,有人喝光了壶里最后一滴酒,靠着身后的帐杆,同样抬起了头。

    头顶这一片如墨苍穹,像一张无形无质的巨网,网住所有人的欢欣悲苦,从古到今,无垠而沉默,又见证了多少人的生死离别、颠沛流离。而此刻他眼中能看到的,除了这一片无边的黑暗,再无他物。

    他俯身,将手里的空酒壶放到了军帐旁的沙堆里,转身离去。

    而身后,苏青听着这一夜往事,也觉心底沉重,同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到底是借醉还是清醒,她没有问,但她知道这十数年的执念,已经成了面前这个年轻皇子的羁绊。

    逝者永逝,无可追回。可若一生都深陷执念,又会背负怎样沉重的人生?

    那一刻苏青也微微闭起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王爷,你若相信在天有灵,就该知道故人仍愿你自在快活,永无负累。”

    “他们不是我的负累。”苏其墨喃喃摇头,“他们是我的兄长,和我的娘亲。”

    苏青沉默一霎,没有再劝。

    睁眼看去,半宿长谈,天光已近。她坐直伸了个懒腰,起身,又俯身转手,去拉躺倒在黄沙里的苏其墨,“天快亮了,王爷,酒该醒了。”

    苏其墨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她伸到面前来的手。半晌,若有若无地一笑,伸手,“是酒该醒了。”

    他借她一拉之力站起身,站直后却未放开。苏青一愣,挣了一下,他牢牢握住,依旧不放。苏青眉梢一扬,看他,“王爷。”

    “既然已经听了我的故事,不准备礼尚往来一下吗?”他同样一扬眉,神色间已不见先前迷茫伤感,“我也不傻,姑娘先前说会去白瞿城,不过随口一说吧?我是诚心想和你交朋友,姑娘又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不是我逼着王爷说故事的。”苏青笑了,手指在他手掌间一挣又一松,苏其墨猛地一皱眉,撤手——摊手一看,掌心一点红痕,他再愕然看向面前的女子,苏青已经退开一步,歪头看着他,笑答,“王爷想听我的故事?那就等若真的有缘下次见面,王爷再请我喝酒的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说给王爷听。”

    “还有,”她站定在他一步之遥,看似笑得人畜无害,话语里却几分得意,“王爷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想近我身却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黎明天光里,年轻女子一身青衣劲装,笑容灿烂,目光得意。苏其墨握着被她刺了一下的手,静静盯着她半晌,忽然朗声一笑,“好!那你可就要记得今日之诺了,因为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苏青也不再反驳,淡笑点头,转身往军帐方向走,苏其墨也不再多话,跟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姑娘觉得谁倒了?”

    苏青唇角笑意不减,走得很快,近到帐前时,目光一扫间却扫到旁侧沙堆里一个空酒壶,眉头微敛,而几步间苏其墨追上来,没留意到她目光的那一顿,直接伸手去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果然,案上横七竖八堆满了空酒壶,酒浆淌了满桌。高寒醉倒在一堆狼藉之间,睡得不省人事。

    二人迅速在帐内环视一圈,没发现慕容轩的身影,苏其墨“啧”了一声,“跑了?”

    “喝倒了枭影,自然就走了。”苏青却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无奈道,“只怕还要跟王爷借两个人跑一趟——”一指高寒,“我可背不动这个醉鬼。”

    “好说。”苏其墨爽快应了,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道,“天色还早,莫不如让枭影在这睡会儿,等天大亮了,我再派人送他回去。”

    苏青想了想,点头,“好。”又道,“我还要先回月枫记整理简报,就先走一步,这个家伙就拜托王爷了。”

    苏其墨愣了一下,虽没料到她这样就要走,终究却只一点头,“我送你出军营?”

    “不用了。”苏青摆手,说话间就启足往外走,“王爷还是暂且不要让军士们看到你这副宿醉刚醒的样子吧,我自己能出去。”

    苏其墨停住了步子,眼里一丝苦笑,却也没再跟出去。

    苏青出了军帐,顺手把那个沙堆边的空酒瓶捡起来,四下里望了一眼,神色间却笑意渐消。一路拐出了营地,快速地往月枫记赶去。

    此时的月枫记里,满庄人都睡得正香。苏青没有惊动人,自己静悄悄地进了庄,又直接往房间摸过去。

    刚拐过回廊,就看见自己房里,盈盈灯火从窗内透出,亮堂一片。

    她神色间却没有因为房间被闯入的惊讶与怒气,却反而在房门口顿住了脚步,似乎是犹豫了一霎,才抬手推门。

    果然。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回了月枫记,又不知何时到了她房中,此时正施施然坐在她桌前,摆弄整理着手边厚厚一叠情报的人。

    他倒还穿着作为“慕容轩”时惯穿的月白长衫,面具却已经揭去,正一封封翻阅着这段日子总部过来的简报,也早就听到她回来了,并不惊讶,语气如常,“宋迟还没回总部,事情不太对劲。”

    “是不太对劲。”她转身把门关好,走过去俯身看他手里正在翻的这一封,道,“按他的速度,应该早就回朱越了,这次耽搁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手指轻敲着桌案,思忖了一刻,取了笔墨,提笔写信。她站在桌边,凑过来看,看了几眼,蹙眉,“你怎么能确定他现在还在白瞿?”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有信鸽咕咕之声,她迅速开窗把鸽子放进来,取了鸽腿上的信笺,拆开来略略看了一眼,蹙眉,将信纸往他面前一摊,“你早就知道了?”

    他接过她手中信纸,扫了一眼,道,“我两日前去了信给琴铃阁,本来应该昨日就有回音,却多隔了一日,可见莫轻琴被什么事绊住,不知该不该讲不过到底还是讲了。”

    夜夙少主看着手里信笺上寥寥几行字,眉间微锁,直接提笔在这张纸上写回信,一边道,“看来我得去趟白瞿了。”

    “你亲自去?”苏青正把他先前写了一半的那张纸拿过来,在烛火上细细烧了,听到他这一句,蹙眉,“把他叫回来而已,我去吧,你离开太久,总部没人坐镇。”

    “让高寒先回去。”徐穆笔下不停,也不抬头,“事关宋迟,不能太大意。这事有点棘手,你不了解事情缘由,去了也于事无补。”

    难得见他这般沉思神色,苏青托腮看着他写回信,问,“这个药王谷宋青芷,是什么人?宋迟怎么会被她绊住?”

    说话间徐穆信已写完,搁笔封笺,将信鸽放飞了,这才回了一句,“一个本应该永远消失的人。”

    “”苏青怔了一下,却也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便只问,“那我呢?”

    “随你。”他转过目光来看她,“最近没什么大案要你出手,是先回总部,还是跟我一起去白瞿,你自己选。”

    她托腮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却不说话。看得久了,徐穆一挑眉,“有话就说。”

    “灌醉高寒倒灌得很快。”她盯着他,故意把语气也放得慢慢的,“我跟苏其墨说话,偷听了多久?明明是偷听,还敢正大光明地把喝完的酒壶放在军帐外?”

    “知道你会看见。”他却反问了一句,“聊得倒是很投缘?”

    “投缘倒不至于,不过他心里憋闷,借了这次酒意,拿我当了一次树洞而已。”苏青一耸肩,微微一偏头,不依不饶,“倒是你很反常啊,对他,好像格外地上心?”

    徐穆抬手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半晌,却道,“高寒那家伙酒量倒是有长进,虽然把他灌倒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青一撇嘴,瞪了他一眼,却返身去泡茶。热气腾腾,茶香袅袅,冲淡了他眉心一丝隐痛,他甫一睁眼,一杯热茶就摆到了面前,“趁热喝,凉了我再重泡。”

    徐穆唇角一丝笑,默默端起了茶。苏青在他面前坐下,细细看了他几眼,又把他从到下打量了一番,忽然一声叹,“你这张脸,配这一身白衣,我还真是看不习惯。”

    “那就尽快习惯。”徐穆喝着茶,挑眉笑了一下,“因为你还得再看一段时间。”

    她眉头一皱,“去白瞿,还要用慕容轩的身份?”

    “嗯。”他点头,“方便。”

    “哪里方便了?”她眉头紧蹙,“正值两国战时,你以一个中容人的身份,贸然进聂阳国都,没有被立刻逮捕下狱就不错,怎么可能方便?”

    “那如果是以中容官方来使的身份,来聂阳国都觐见国主,商量两国和谈的事呢?”他神色未见变化,“慕容氏是中容第一皇商,原本就半商半仕,这样,不就方便了?”

    “你不是不掺和朝廷的事吗?”

    “我只是借个身份而已。”喝完了手里的茶,他又给她拿了个茶盏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续了一杯,“至于真正属于慕容家要做的那些事,自然要让真正的慕容家家主去做。”

    苏青不说话了,半晌,狐疑问,“你跟那个那个慕容轩,有这么好的交情?”

    “今夜听故事还没听够吗?”徐穆笑了一笑,“慕容家的事也很复杂,你不嫌听着累?等到了时候,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你只要记得不要露馅,就够了。”

    她摩挲着手里茶盏,感受着茶水温热,盯着他。

    时间在沉默中流走,她牢牢盯住他脸上每一寸神色变化。他也不恼,自顾自地伸手去倒茶。

    “啪”的一声,她按住了他拿着茶壶的手,“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身份比夜夙之主行事更方便。你绕了这么多弯路,是为了躲谁?”

第31章 杀手() 
他没看她,拂去了她的手,继续倒茶,继续喝茶。

    苏青怔住。

    二人之间气氛一时陷入了僵持一般的静谧。

    很久很久,苏青眉头微微舒展开,叹了口气,“其实你根本不用去,我也能把宋迟带回来你,是有事要去白瞿城吧?”

    他蓦然抬眼看她。

    “那我就不跟着你了。”她同样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你去办你的事,我去找宋迟。你若想见我们,或者有事要传达,就用徐穆的身份来。”她顿了一顿,缓缓道,“对着一个心怀秘密的慕容轩,我觉得很累。”

    他目光变幻,良久,却只点头,“好。”

    “”他这种态度让她心里憋闷,却也知道再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气鼓鼓地低头喝茶。喝到一半,把茶盏“啪”地往桌上一搁,没好气,“苏其墨说的那个故事,你也都听到了吧?”

    他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她把茶杯拍在案上,不动声色,“嗯。”

    “好像很下酒?”

    “苏青。”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抬眼来看她,“这么拐弯抹角,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不拐弯抹角,你会回答我吗?就算回答了,也是在转移话题。”她也扯着嘴角一笑,笑意却未到眼底,“徐穆,你太反常了”话未说完,却猛然间皱眉,捂着心口闷哼了一声——

    “怎么?”徐穆敏锐察觉,一手去扶她,她却好像痛得厉害,手里一抖,摆在手边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苏青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下去,反手捂住心口,霍然抬头,“炎炽”

    她挣扎着说出的半句话,徐穆却懂了,瞬间起身,就要往房间外走。然而她一把拉住他,“我也去”

    “能走?”他不多话,知道情况紧急,回手来扶她。苏青借他一拉之力起身,不过一句话的时间,脸色更苍白几分,只觉心口绞痛越发严重,知道自己施在炎炽身上的天罗傀儡毒,出问题了——

    天罗傀儡是她自己独创的药物,傀儡术是秘术,配方里加了她自己的血作为药引,才能控制中毒者的神志。相应的,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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