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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血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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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话题突然间扯远,满屋磕头的百姓看到一直沉默不动的王爷突然出手,一时间都停住了动作,仰头看着面前年轻的当朝皇子,怔怔沉默。

    其实聂阳国中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

    出自聂阳当朝已故三皇子,前豫琛王,苏其轩之口。在他死后的很多年里,一直被聂阳百姓当做对皇室最殷切的期盼和对国家最美好的向往,口口相传,历久弥新。

    但这是一个被尘封被埋葬了很多年的名字。当年豫琛王连同其生母元妃蓄意谋害国君,满宫上下以逆反之罪被屠戮殆尽之后,这个名字就成了聂阳禁忌,不仅皇室成员不敢再提,连民间都是三缄其口。今日猝然被提起,哪怕是面临生死关头的聂阳百姓,也仿佛被一击惊醒了神志,愣愣将门外的苏其墨看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唯有苏其墨,在这样的沉默里,忽然往前踏了一步。

    “王爷!”身后有士兵来拉他,被他一手震开,毫不犹豫地,一步踏进了满是毒素的驿馆。

    祁若康一扬眉。

    “祁将军。”他一脚踏入驿站,站在跪了满地的百姓中间,冷冷抬眼看着对面几尺处的言灵上将,“今日就算你出了我聂阳国境,也希望你牢记一点——”

    “我苏其墨要杀你,不亲手取到你的项上人头,一定不死不休。”

    “如果王爷今日还有命回来,”祁若康道,“那祁某恭候大驾。”

    苏其墨嘴角一丝冷笑,向着他伸手,“药。”

    祁若康一偏头,袖间一扬,一瓶药被扔了过来,“每人一粒,可控毒素一日。”

    苏其墨稳稳接住,俯身去递给脚下的平民,“不要抢。本王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着走出这个驿站。”

    祁若康已经盯着这个驿站好几日,知道此处每日最多的流动人口,所以今日甫一下毒又杀了两人之后,就只留下了堪堪在场这么多平民的解药,此刻苏其墨站在驿站中,看着百姓们将药分发了,最后一个拿到药的人将最后一粒药丸倒入手里,看一眼手里空空的药瓶,又看一眼站在人群中央的苏其墨——

    只不过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原本脸色如常的年轻皇子眼睑下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青色,很显然已经中毒。然而他依然站在那里,一手握着腰刀刀柄,身姿挺拔,如山间青松。

    那人眼里发涩,再低头看一眼掌心里的药丸,突然扒开身前众人,一路膝行至苏其墨面前,双手奉上,“王爷!小的一命死不足惜,您是聂阳栋梁,护国卫宗,这药应该您吃!”

    苏其墨握着腰刀的手一颤,低头去看着那人,眼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微弱笑意,然而这笑意还未到眼底,一柄短刀在瞬间射过来,直穿那人后心,刀尖滴血,从前胸透出!

    那人还保持着双手捧着药丸的姿势,怔怔低眼去看刺入自己心脏里的刀,霍然一倒。

    这一下突袭猝不及防,一旁的百姓们本来因为这人举动陷入了沉思,此刻便如同被烫的蚂蚁一般纷纷慌乱退开,那人手心里的药丸骨碌碌滚落地面,被恐慌退开的人群踩成了细碎泥粉。

    苏其墨本来要伸出去扶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他的手上、衣角上,溅满了这个人的心口热血。

    他缓缓抬头,去看那个猝然出手的红衣女郎,一双眼冰冷无温度,仿佛看着猎物的野兽。

    “夜夙霓裳,是吧?”他收回了手,慢慢开口,语气毫无起伏,“很好。今日你当着本王的面杀我聂阳三个百姓,你这一命,怕是不够偿了。”

    霓裳歪头看着他,“你认识我?”

    苏其墨却只看着她冷笑,不再回她的话,转过头去面对祁若康,“走吧祁将军,本王送你,出国界。”

第24章 血债血偿() 
大漠的夜,非常冷。冷到风吹在身上,好像刮在了骨头里。

    苏其墨和祁若康并排走,后面跟着霓裳。霓裳后面,又跟着苏其墨的亲兵卫队。长长的一条队伍,在深夜的大漠里蜿蜒行进,火把在风里摇曳,如同飘摇人心。

    “没想到聂阳一游,居然还能请动六皇子殿下相送。”祁若康抱臂觑着身侧人脸色,笑言,“等到回了言灵,祁某一定向国君转述贵国的友好诚意。”

    苏其墨一直望着前路,此时偏过目光来看他一眼,“将军最好能得偿所愿。”

    “可惜了。”然而祁若康看着他的脸色,知道毒素已经侵入了血脉,佯叹道,“王爷是战术奇才,祁某还想与王爷在战场一较高下——可惜就算过了国界,我准备的解药里,也依然没有王爷的那一份。”

    “不可惜。”苏其墨却忽然笑了一笑,“将才者,热血豪杰真男儿也。可将军诡谲卑鄙,跟你这样的将领在战场上遇见,”话间一顿,微一摇头,“本王耻也。”

    祁若康眉眼一动,眼光一利,还来不及反唇相讥,身后霓裳忽然一步踏上前来,一指前方,“将军快看!那是!”

    祁若康顺着她指向看去,就见前方十步开外,有人步伐萎靡,踉跄着缓慢往这边行来。借着火把,祁若康眯眼一看,“阿炎?!”

    话音未落,身后霓裳已经几步掠了出去,将那人一路搀扶了过来。等到行至面前一看,果然是炎炽。看他神色颓唐脸色苍白一身伤痕,祁若康蹙眉去扶他,“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慕容轩。”炎炽回道,俯身对祁若康一礼,“说来话长,将军,我料到您要回言灵,必会经过此路,您这是?”

    他偏头去看一旁静默的苏其墨,又去看几人身后跟着的长长队伍。苏其墨同样在看他,从他出现开始,他原本波澜不动的眼神忽然一亮,此时看着炎炽,嘴角忽然扯出一丝莫测笑意。

    “劳烦敬怀王殿下亲自送我回言灵。”祁若康笑的得意,一拍属下肩头,“阿炎,这次多亏你舍命相护,等到回国,我一定为你讨个封赏!”

    “将军厚爱”炎炽俯身一拜,拜到一半,忽然踉跄了一下,捂着胸口低低痛呼了一声,“将军”

    “怎么了?”祁若康看他神色痛楚,又抬手去扶,一扶之下,炎炽一手牢牢攀住他手臂,一手捂着胸口,痛到缓缓跪下身去——“怎么了?”祁若康蹙眉,将这个心腹属下一把扶住,也随他一弯腰,炎炽眉头紧皱,挣扎着抬眼来看面前的人,浑身颤抖,挣扎着断断续续道,“将军小心”

    “什么?”祁若康牢牢扶住他,感觉到炎炽握住他手臂的力道惊人,手掌间温度灼人,然而听他突然吐出了这句警告,他便更凑近了一步去问,“你说什”

    “将军小心!”他那句话没有说完,身后霓裳的呵斥已经发了出来,她动作很快,出口之时已经扬起了手里短刀,直往炎炽头上劈——“叮”的一声,双刀相击的声音,霓裳手里短刀被近距离截住,一招就挑开,阻挡了她这一招营救。

    她霍然抬头,去看出招的人。近在咫尺,苏其墨腰刀在手,手腕一转,冷笑,“急什么?”

    荒漠冷月下,那一招双刀交击的脆响散开以后,就听到了利器直入血肉的声音——祁若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低眼看着刺入胸膛的一把匕首,一把推开了扶在手里的人!

    炎炽被他大力推倒,跌在漠漠黄沙里。然而等到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整个人就像被人吸走了灵魂一般,一击得手,他仰面躺倒在黄沙里,眼神不动,人不动。

    祁若康连退三步,被霓裳一把扶住,胸前插着心腹属下亲手刺来的匕首。虽然他在最后一刻惊觉,堪堪躲过了心脏要害,仍然被一刀正中胸膛,血流如注。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炎炽,仍在怔楞中,身侧霓裳已经拉着他再度疾退,“将军小心!这是天罗傀儡之毒,他已经被人操控了”

    “反应倒是很快嘛。”霓裳那句话还没有说完,风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轻笑,“可惜还是晚了一点点。”

    一听到那个声音,霓裳脸色大变,“魅影?”

    只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夜空中,有三人身影渐渐出现在远处沙丘上。那三人脚程极快,不过几个起落,就已经落到了他们面前几尺处。其中青衫窄裙的女子率先落地,看着霓裳微笑,“好久不见,霓裳。”

    说话的正是苏青。而在她身后紧随而来的,是高寒和慕容轩。高寒脸色不太好,远远一见苏其墨脸色,神情就更不好了,扬声道,“王爷,我可记得你说全身而退的,如何染了这一身怪毒?”

    苏其墨看着他们三人落地,扬眉,“你们来的太慢了,我不出点筹码,哪里引得来这宵小?”

    霓裳一看来的是魅影和枭影,此刻炎炽被魅影控制,祁若康又深受重伤,心知今夜凶多吉少。扶着祁若康的手下意识一松,下一刻转身就想逃,却不料刚一动,就听到身后苏青“啧”了一声,随即就感到双腿剧痛,一头栽倒在地——

    “手真快。”高寒眉头一敛,看着她指尖两根银光射出,叹了一声,“多大的气,两条腿都废?”

    “心情不好。”苏青神色自若,瞥了一眼身侧另一人——那人施施然立在她身旁,抱臂旁观,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霓裳一倒,祁若康没了支撑,踉跄几步,脚下一软,也瘫倒在了地上——炎炽那一刀用了此时所剩全力,要不是最后躲开了要害,只怕此时就已经没命了。然而他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匕首,抬头看身旁的人。

    情势在这瞬间翻转。

    原本受制于他被迫妥协的苏其墨,此刻站在一旁看着他委顿倒地,手里腰刀冷光锋利,“祁将军,做梦,总归是要醒的。”

    “你”他咳嗽着,咳出胸中血沫,“你早有准备”

    “本王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苏其墨一步步走近来,微微俯身看他,眼里神色森冷,“你以为你活到现在,真的是你奸计得逞吗?”

    冷月下,祁若康眼里映出的聂阳六皇子的神色,清冷森然,杀气四溢。苏其墨看他逐渐恍然的神色,直起身来,“你也知道的,我苏其墨收集情报,一向喜欢事无巨细。”

    “所以你在来见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我”

    “蛊毒嘛,自然厉害。”苏其墨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道,“早料到你要拿驿站里那些百姓威胁我,又幸好今日枭影大人来跟我喝酒,我这才多了个人,兵分两路。”

    “我自然是应你要求去见你,枭影呢?”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活动肩颈,腰刀在手里翻转,“要知道在这世上,有人比你更精通毒药。而这个人,正好又是枭影同道——”

    他略微抬首,去看那个静静立在大漠中的年轻女子,“夜夙,魅影。”

    “本王拜托枭影去请魅影来解毒,却不知道她何时能赶到,也不知被你下了毒的那些百姓能坚持多久,索性将计就计,先拿了延迟毒发的药,再来与你周旋。”

    “祁将军。”苏其墨扬着手里长刀对着大漠孤月,看着刀锋折射出凉凉月光,微微眯起了眼睛,“兵不厌诈。”

    “呵呵呵呵”祁若康倒在地上,听他一句句娓娓道来,一开始只是无声冷笑,最后成了扬声大笑,“好好好你学你三哥,倒学了个八成”

    “唰”的一声,苏其墨霍然转身,一刀劈下。

    鲜血四溅,伴随着祁若康的惨痛呼号——他那一刀并没有劈他要害,却斩向了他右臂,一刀下去,携着忍了一整夜的雷霆怒气,直接就斩断了祁若康的半条手臂。

    祁若康痛得在地上翻滚,鲜血混着黄沙滚了满身,看上去就更加可怖。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刻,却还不死心,挣扎着往前方看——国界就在眼前,他咬着牙,也不再管已经被斩断的半截手臂,用剩下的一只手,手脚并用地往前面爬。苏其墨浑身杀气毕现,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他肩头,不让他再爬,俯下身去,刀背在他左肩拍了拍,“痛吗?还有一只手,再来一次?”

    祁若康痛到极处,已然无力气再挣扎,却也被逼出来军人血性,死死咬住了嘴不再痛呼,勉强回复了一下神志后,又开始冷笑,“苏其墨你比我更痛吧?”

    苏其墨眼里神色忽然凝定了。

    “十六年前我出使聂阳的时候,曾远远见过苏其轩教你谋略兵法,带你练武强身”他被他踩在脚下,字字句句声音虚弱,语气却阴冷,“你如今用着从他那儿学来的一身本事建功立业,却连自己兄长的坟墓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就算远在言灵也都知道你那个惊才绝艳的三哥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我今夜一提起他,你就情绪差点失控六皇子殿下,你”他咳嗽了几声,嘴里鲜血横流,却不停,“痛吗?”

    月色下,凛然刀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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