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御兽师-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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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霜云说，今天是百花节，晚上北街那边有灯会，可好看了。”莫小小眼神犀利，所以看出了莫端眼底的神色变化，可是，她不想再让自家娘亲跟这个渣男有过多的接触，以免再徒增不必要的感情牵连，便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也将莫端未曾说出的话一并堵了回去。
莫端觉得，莫小小这个贱种果然讨人厌，总是不合时宜的开口说话，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
那一刹那间的幽怨被莫小小捕捉到，心下有些怔愣，刚才那一刻，莫端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被别人偷走了糖人的小孩，委屈中又带着点怨恨，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很是真切的神色，虽然只有一闪而过的瞬间，但却足以让她的心情复杂起来。
既然那么喜欢，当初又何必如此。
“你要是想去，便让霜云陪着你去吧，只不过，出门在外记得注意好自己的安全，穿着尽量简素一点，免得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盯上，不能玩太久，到了亥时一定要回来，明白了吗？”自家女儿心里那点小九九，为娘的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冷云施抬手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发丝，便也随她去了。
毕竟修道之人，不拘小节，心性豁达才可在修行一路上走得长远，以小小的天资，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但越是变得强大，便越容易滋生心魔，虽然对此她也毫无办法，但至少从现在起，她可以不再约束小小的言行举止，心魔心魔，心中有郁结才会形成心魔，将小小的性子培养的乐观积极一点，总是没错的。
不知道自家娘亲心里会考虑这么多，如果有读心术的话，此刻莫小小一定会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息，前世种种的因才酿成今世种种的果，她虽心有仇恨，但却不会郁结在心，与其自艾自怜，不如果敢一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她的个性。
至于心魔什么的，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若是将来真的有了，坦然面对就好，没有迈不过去的障碍，只有不想前进的心，而她，正是因为顾忌太多，所以才要变得更加强大，也正是因为如果，不管前路有再多的困难，她都会勇往直前，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心生畏惧后退。
“好了，既然你这里没事了，那娘亲便回去了，早上莫嬷嬷做了一些桃花酥，还留了很多，你要是想吃的话，等会让霜云过来取。”虽然没有去看，但冷云施却还是感觉到了莫端停留在自己脸上的那道目光，太过灼热，让她一时有些心生逃离。
“莫嬷嬷做的桃花酥？”听到这句话，莫小小歪着一颗脑袋便瞅了瞅站在门口的老妇，对方恭敬的低着一颗头，神色不明，但莫小小却可以猜测到她此刻奔腾万丈的内心。
没想到这位狐狸前辈竟然也会洗手做羹汤，真是。。。好清奇。
冷云施去没觉得哪里不对，她点了点头，温声道：“嗯，你可以试试，味道，不错。”
莫小小注意到了自家娘亲说到味道不错的时候，中间有短暂停顿的迹象。
“嗯，小小有空一定去尝尝莫嬷嬷的手艺。”至于是什么时候就说不定了。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一刹那，莫小小便感觉到了一道凉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她装作毫不自知，依旧笑的一脸没心没肺。
“嗯，那娘亲走了。”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冷云施便也不再多留，更何况，她实在受不了那道投注在她身上的那道灼热目光，便转过身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被忽视了的莫端眉头一皱，便想跟上前去，却猝不及防被一个小小的怀抱圈住了双腿，无法动弹。
仰着一张明媚如春光的小脸蛋，莫小小笑嘻嘻的将手下圈住他双腿的力道加重了些许，“爹爹，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跟小小一起去逛花灯会？”
眼见着那抹心尖上的人影就这样在自己的视线中翩然而去，低头看着面前的这张小小笑脸，莫端强忍着心底的怒意，温润着嗓子回答道：“爹爹晚上还有事，就不陪小小一起去了，等会让管家送些银两过来，小小玩得开心，爹爹便心满意足了。”
“爹爹最好了。”说这话的时候，莫小小一颗心都在抽搐着，把自己都恶心到了。
“好好，小小乖，爹爹还有事情要去做，等爹爹忙完了再来陪小小玩，好不好？”心里还想着能不能追上离去的女子，莫端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跟莫小小打马虎眼，推了推她的身子，便想离开。
莫小小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再多加阻拦，顺从的便松开了抱住他两双腿的小手臂，一脸笑眯眯的目送他步伐有些急促的往离开。
“小姐，夫人来的真及时。”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霜云在身后松了口气。
莫小小却对她摇了摇头，眼底光芒晦暗不清道：“没有那么简单，这只是暂时罢了。”
说着，便示意她关上门，俩人促膝交谈起来。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江姨娘还会有其他动作？可是今天被夫人如此教训，她还敢吗？”双手握拳，紧张的放在膝盖上，霜云眼神迷惑中又带着点忧心的看着坐在她面前动作不紧不慢喝茶的女孩。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佩服她家小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如此淡定从容，而且她表现出来的智慧真的只是一个十岁孩童吗？怎么感觉自己这十六年都白活了？
“你呀。”看出了霜云的小心思，莫小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视线看向她，轻抿一笑，问道：“霜云，如果今天我扇了你一巴掌，你会不会怨恨，会不会想要再扇回来？”
“这，这，小姐若是真的想要打霜云，打就是了，霜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真的。”
瞧着她一副表情坚定不移的模样，莫小小更加无奈，抬手便敲了敲她的一颗小脑袋，解释道：“我不是要打你，只是在打个比方，你看，如果我今天打了你一巴掌，按照正常人的心理，那肯定是要心生怨恨的，更何况江姨娘被娘亲当着众人的面惩戒地打了二十大板，此刻她的心中估摸着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会将此事不了了之？”
“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明白过来之后，霜云便皱着眉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养成了这样下意识的习惯，而自己却不自知。
第97章 过往莫追（）
莫小小明白，却也不点破，这样也省得她多做许多解释，只是，关于到底该怎么办，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莫小小回道：“这些日子里的饮食方面多注意一些便是，至于其它，心中防范一下就是，也不能做得太突出，以免被抓住把柄，到时候被安一个做贼心虚的罪名那就难办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便好。”
“那小姐，今晚的花灯会还去吗？我怕。。。”霜云还是有些担心。
“怕甚？”莫小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今日刚出了这种事，她要是敢动手，那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而且，江氏母女这会估计躺在床上哀嚎还来不及，哪还有空去想别的心思。”
“噗哧。”霜云忍不住有些笑出了声，眉眼间的忧色终于松懈了下来。
“小姐，你这样说，要是被江姨娘跟二小姐她们听见，非得再气晕过去不可。”
莫小小眨了眨眼，做调皮状道：“不必要是，她们这会估计已经晕了。”
这边，莫端出了水云居便大步的往明月阁的方向走去，神色间的轻快之意怎么也遮挡不住，今天施儿肯跟自己说话，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原谅他了，也许，他只要再努力努力，俩个人之间便能回到当初那么美好的岁月里面。
一想到冷云施刚才眼神里的温柔之色，虽然不是对他，但却莫名给了他几分鼓舞的力量，这些年来，她一直不让自己踏入明月阁半步，不知今日。。。
“相爷，夫人说她现在没有心情招待相爷，所以。。。”明月阁的丫鬟面无表情的传报着自家主人的带话。
“是吗？这倒像是她会说的话。”巨大的落差在心底形成，原以为有了点希望，却还是被现实所打破，莫端面上依旧挂着温润儒雅的笑容，眼底复杂的情绪却如同一股麻绳般，越发纠缠不清，让他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些暴戾的因子在体内躁动不安起来。
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当年的事就那么让她难以接受吗？世俗之中，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非常正常的，是，他是知道，在她的家族之中，只有一夫一妻制，但他当时家中已有小妾，如果不骗她，那他又有什么追求她的条件跟理由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她是，他又何尝不是？而且，他都已经对当年背叛一事既往不咎了，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冷云施啊冷云施，你就是仗着我爱你对不对？你知道我明白你的性情刚烈，所以不敢拿你怎么样对不对？
“呵。”嗤笑一声，莫端转过身子，背对着明月阁，缓缓离去。
是啊，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哪怕他在外人面前再怎么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他终究，还是把无尽黑暗中的那一片小小的净土安置在了她的身上，所有的柔软，皆你你而起，所有的动容，皆为你无措。
我本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伤我心。
心脏之中泛着蚀骨的凉意，莫端自嘲的笑了一笑，此刻，他抛去了所有的心机城府，只是单纯的感到很是难过，不过，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他每次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的在明月阁外企图观望她的身影的时候，他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求而不得，是为伤心，得而不见，是为难过，他跟她之间的距离，越发的渐行渐远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不论是天上人间，还是地狱阎罗，他都会拉着她一同前去。
眼中森寒的光芒一闪而过，执念已深，再无放下的理由。
。。。。。
“莫儿，他走了吗？”明月阁中，冷云施神情有些恍惚的拨弄着手中无水的茶杯。
莫灵见状，上前帮她再添了一点茶水，这才回道：“走了，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是听到了那个词不对，冷云施突的一笑，眉眼有些乖顺的低了低，嘴角的那抹弧度泛着淡淡的涩味。
她感叹着，声音空灵如幽谷。
“是啊，已经走远了。”
时光飞逝，夜幕很快便降临下来，今晚的空气，泛着阵阵的凉意。
水云居中，霜云替莫小小披上一件款式淡雅的月白色披风。
“好了。”收拾好一切之后，霜云拍着手笑着。
“你呀，就是爱麻烦。”莫小小无奈的摇了摇头，从镜子前面站了起来，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仿若从天而降的精灵，浑身散发出一股空谷幽兰般清亮的感觉，整个人美好的不似人间。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了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珠子随意的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显得更为柔亮润泽，再往下看，一双美眸顾盼间花彩流溢，好似那经过细细研磨的璀璨宝石，让人一眼便不舍得再移开目光，此刻，她的一张红唇间正漾着清淡的浅笑，目光专注的望着自己。
霜云双眼发亮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却又皱了皱眉头，单手支着下巴，双眸扫描四周，最后眼神猛的一亮，小跑着奔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斗笠。
莫小小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好笑道：“你既然要我戴上这个，又何必将我打扮的这么漂亮，嗯？”
最后那一声尾音微微上挑，对了几分挑逗的口吻。
霜云有些害羞的捂了捂脸，像一个平常人家撒娇的小女孩般，朝着莫小小努了努嘴道：“人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嘛，谁让小姐长的这么可爱，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藏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见。”
莫小小：“。。。。。”她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
“好了好了，随你便是，斗笠拿来，对了，叫上慕风，带他也出去玩一玩。”
“叫他干嘛？”霜云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莫小小挑眉，眸色间皆是一片了然的神色，“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对他有多严厉，虽然说，你教他如何成为一个武修是我吩咐的，但也别把人逼得太紧，那个呆瓜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好胜好强的孩子，循环渐进便好。”
“哪有。”听了这话，霜云有些心虚的撇过了眼神，却依旧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也就见过一次而已，就这么了解他，小姐你自己不也还是一个孩子，还说什么人家是孩子，慕风明明比你大好不好，虽然他骨瘦如柴，看不大出来。”
第98章 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