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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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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困惑并没有让纪尘思虑太久,楼雪色刚走几天,通传太监便跑到风水居找秦先说是皇上传召,一下让纪尘再无心考虑其他事情。

    秦先与皇帝是同辈,按常理讲,皇帝召见同辈份宗亲很正常,甚至时常聚一聚,放下身份彼此交谈也是很合理的事。

    不过遥国此代皇帝有些特别。

    宣仁十四年,也就是二十九年前,先帝与先皇后喜获龙子,赐名玉麟,也就是当今皇帝。但那时的皇后并非如今的仁禧皇太后,而是与先帝情深意笃的结发之妻瑰后。

    纪玉麟甫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却因瑰后是受到夜猫惊吓提前生产的,所以母子二人身体都非常之差。

    先帝命人在内宫筑天佑宫,将瑰后母子移入宫中,每日有十二太医轮番照料诊治,除了太医与先帝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天佑宫,以防脏了天佑宫的空气令瑰后母子二人发病。

    这是朝野间普遍流传的说法。

    纪尘并不知道当年是否有其他内幕,但事实是,纪玉麟的确在近乎封闭的天佑宫长大,及至十几岁时都没有外臣得见其面,成了一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太子。

    宣仁二十七年,瑰后又为先帝生了位健健康康的小公主,也就是穆阳公主瑶和。

    可惜的是,这一次孱弱的瑰后没能挺住,在先帝赶到天佑宫之前就因血崩而死,临死前将一双子女托付给当时交情极好的汐嫔,如今的仁禧皇太后。

    之后的事情,便开始朝着令人意料之外的方向飞快发展。

    先帝痛失所爱,一度日夜酗酒荒废政事,不顾群臣反对破格将身份低微的汐嫔册封为副后;更荒谬的是,在把穆阳公主交给副后抚养的同时,先帝仍禁止任何人接近天佑宫,几近成年的太子纪玉麟,成了一个从没有人见过的太子。

    七年后,先帝暴毙,纪玉麟顺理成章接手帝位登基,追封其母瑰后为圣德贤贞承天明孝皇后,谥号为遥国史上之最。

    至此,纪玉麟第一次出现在满朝文武之前,将先前诸如“太子其丑无比”、“太子并非皇帝亲生因此常年软禁天佑宫”等传言统统击碎——无论眉眼还是轮廓,新帝都像极了已故的先帝,却更加精致俊朗,威风凛凛,煌煌如天神。

    又一年后,新帝突然提出更名,舍弃自己从父皇处得来的姓氏及玉麟之名,自定名姓为皇天。

    破天荒的事情,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而皇帝的奇怪举动又岂止这些?

    拒绝册封自己亲生妹妹为长公主,与宗亲几乎没有来往,即便内外朝也极少亲自露面,诸多奇怪举动令皇天充满谜团,可以说是遥国四百多年历史以来最为神秘的皇帝。

    这样一个亲缘淡薄的皇帝,为什么突然召见秦先?

    纪尘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没有阻拦秦先进宫,却放下手中事务紧随其后,一直默默等在御书房外。

    一个时辰后,秦先从御书房走出,脸上萧索表情是纪尘从未见到过的。

    “我现在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啊?”见纪尘匆匆迎上来,秦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哑哑的,混乱眼神像是在竭力压制某些情绪。

    纪尘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皇上说些什么?”

    秦先干笑几声,忽然低下头,飞快揉了揉眼睛。

    “皇上想……想把雪色指婚给我,我……拒绝了。”

    纪尘倒吸口气,不知道应该先为哪件事惊诧——是皇上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指婚,还是秦先意料之外的拒绝?

    许久,纪尘才轻轻问道:“为什么拒绝?你不是……”

    “嗯,我是喜欢雪色,非常非常喜欢。”

    秦先很认真地回答,抬起头,明亮眼眸之下是痛苦却强作无谓的笑容。

    “可是我知道,雪色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会让她伤心为难的事情,我死也不会去做。”

第166章 荒山露宿() 
“你不是说这里有家客栈么?这就是客栈?”

    废弃已久的驿路杂草丛生,枯黄与雪白交错,路边站着横眉斜眼的苍逸王世子,满怀鄙夷之情指向一堆断壁残垣。

    楼雪色望了望颓败景色,又低头看看手中地图,一脸茫然:“地图上标的就是这里,不会有错,怎么可能没有?”

    君墨离深吸口气,烦郁扶额:“你先告诉我,这破地图是什么时候画的?谁给你的?这一路我们按照地图走来,碰上的不是荒郊野岭就是乱葬岗,你确定你没拿错地图?”

    楼雪色拿着地图翻来翻去,终于在地图背面角落里找到一行隶书小字。

    “颖阑历四四一年七月制西川异事图……”楼雪色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果断抬头,坚定地指了指前方,“赶路吧,万一能找到间客栈呢?”

    君墨离双臂交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知该说是同情还是敬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楼雪色,末了一声长长慨叹。

    “拿四十多年前的地图来走,还是什么异事图,难怪天天遇坟地、夜夜看鬼火。楼雪色,我长这么大极少敬佩什么人,你真让我叹为观止了。”

    “过奖。”楼雪色耸耸肩。

    从剑门匆匆离开时,楼雪色在书房翻了不少地图,唯有这张上面画着通向帝都的道路。

    当时她也没想太多,戴在身上就赶下山了,根本没注意地图是什么时间绘制的,又是用来标记什么的。

    以至于连走七天,地图上标的客栈她只找到两间,剩下几日都是君墨离无可奈何掏钱租借民居暂住。

    不过今天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眼见夕阳西下,夜晚就要降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仅有的一间客栈也不知何年何月荒废了,再想往回走,最近的村落也要走上两三个时辰,还没到地方就已经入夜。

    无可奈何摇摇头,楼雪色真诚建议道:“露宿吧。”

    “露宿?”君墨离反问,带着一种嘲讽口吻,“荒山野岭,地冻天寒,你要在冷风里睡上一夜?”

    楼雪色皱皱眉,一声唿哨,小苏盘旋着落到肩头。

    “你不愿意就去找客栈啊,我又没拦着你。剑门弟子比不得你们这些富贵王侯,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来帝都的路上我还睡过树洞呢!”楼雪色径自走到马匹旁边,解下卷起的硬毯夹在胳膊下,“要不然你就少睡一晚,连夜赶回帝都,不用再跟着我吃苦受罪了。”

    君墨离嗤笑一声,看看周围荒凉之景缓道:“我看你不过是想赶我走而已。”

    “知道就好。”

    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君墨离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拴好马后从鼓囊囊的大袋子里翻出一卷厚厚桐油布,随手把扑过来偷袭的小苏夹在腋下。

    “管好这扁毛畜生,再捣乱我就把它炖了喝汤。”

    楼雪色厌厌瞥了一眼,又一声唿哨,小苏扑楞翅膀挣脱云苏束缚,咕咕叫着飞回楼雪色肩头。

    与君墨离的关系,楼雪色感觉就像天气一样,时好时坏,难以把握。

    好的时候,他也懂得温柔体贴,虽然总带着几分毒舌;不好的时候,他会很冷淡,对许多她认定的观点加以嘲讽,无情得像是个路人。

    就这样磕磕绊绊一路走来,多数时间他们是在争执中度过的,每到她被君墨离气得认为这人无法理喻时,君墨离又会出乎意料地做些事情,让她对之前的认定觉得有所偏差。

    不过总的来说,君墨离这人,多半是八字与她不合。

    这一处地域气候干燥,没有帝都那么冷,但也是萧条冷清的冬季,树上的叶子都落了,地上也没不见茂盛蒿草,露宿必须做好防风措施才行。

    楼雪色自诩有些经验,离开帝都时特地准备了硬毯和厚披风,有铺的有盖的,不至于因为冷风侵袭彻夜难眠。

    相对而言,君墨离的准备简陋许多,似乎只有一大卷厚桐油布。

    讥笑他一定会招来毒舌反嘲,自讨没趣。楼雪色忽略掉跟在身后的君墨离,在林中找了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恰好旁边有尚未解冻的水泊,可以供小苏和马匹饮用。

    “这种山林风很大,你还特地选在水边?”君墨离见楼雪色铺开硬毯准备“安营扎寨”,微愣一下,“这么单薄的东西,来一阵风的话——”

    话还没说完,一阵林风骤起,吹飞了楼雪色的披风,也将硬毯吹得接连翻了几下。

    然后楼雪色眼睁睁看披风挂在树枝上,硬毯则精准地翻进了水泊里。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君墨离耸肩,感慨摇头,“没常识害死人。”

    楼雪色没工夫与君墨离废话,飞快从水中捞回硬毯,站在水泊边发愣——硬毯湿漉漉的,被冷风一吹很快就会结冰变成硬板,只剩下厚披风的她要怎么熬过这一夜?

    回头看看潮湿冰冷的地面,根本没有躺上睡一晚还能保持浑身干燥的可能。

    困扰间,君墨离已经手脚利落地用剑砍下几段树枝捆成三角支架,又将厚桐油布搭在树枝上,边角用大石压住,轻轻松松搭盖出一个简易帐篷,里面还特地用桐油布铺好,看上去干燥又温暖。

    比起硬毯和披风,君墨离的桐油布更方便携带,而且使用起来似乎更有效果。

    楼雪色抱着披风眼看君墨离钻进帐篷里,恨不得几个白眼翻死他。

    “自以为是的楼姑娘,等你闯荡几年江湖再装作有经验吧。”君墨离好整以暇侧卧帐篷中,一副享受神情。

    楼雪色深吸口气,转过身不去看他,憋着一肚子火捡枯枝、生火堆,缩在篝火旁取暖。

    将夜,林风越来越紧张,一阵连这一阵,即便楼雪色不畏寒暑,仍很难消受割得脸颊生疼的刺骨寒风。

    从剑门赶往帝都时还未到初秋,天暖日长,并不觉得昼夜兼程有什么难熬之处,可如今……

    楼雪色知道这又是自找的麻烦,去也无可奈何,毕竟她自幼成长在剑门,从未下山游历凡尘俗世,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各种严苛环境中生活。

    “多放些枯枝,火烧旺一点,夜里就不用再填了。”

    简易帐篷中忽然传来君墨离慵懒声音,两块用油纸细心包好的肉干滚到楼雪色脚边。

    “泡着水吃。吃完进来休息,明天早些赶路。”

第167章 相偎之夜() 
有厚厚的桐油布抵挡寒风的确暖和许多,再把披风披在背上,外面燃着篝火,驱赶走严寒的暖意让楼雪色渐渐有了几分困倦。

    “小苏,进来。”

    听到楼雪色呼唤,小苏一声长鸣,自枝头俯冲进帐篷,一头钻进楼雪色怀里。

    “怎么说也是我借你暂用的帐篷,不该先跟我打个招呼吗?或者你管好这扁毛畜生,让他别总虎视眈眈盯着我。”君墨离对小苏仍有几分忌惮,刚说上两句话,又招来小苏扑翅膀咕咕恐吓。

    楼雪色抱好小苏,吻了下小苏头上灰白相间那撮软毛,慢道:“这么大的帐篷,加小苏一个能占多大地方?别小肚鸡肠的。”

    君墨离无语摇头。

    其实帐篷很小,那一卷厚桐油布也就圈出巴掌大的地方,君墨离一个人在里面都不能自由自在横摆四肢躺着,楼雪色进来后二人就只能靠坐。

    想舒舒服服躺下睡觉,简直是奢望。

    “再怎么说你也是个世子,即便投入门派学武,应该不会像那些侠客一样风餐露宿到处奔波,哪学来的这些?”为了防止自己先睡过去丢脸,楼雪色没话找话闲聊。

    “不是行走江湖时学的。”君墨离向后仰倒,蜷起膝盖头枕双臂,“我随军队去过漠北,路上云苏教会我怎么支帐篷,怎么防蚊虫,还教我辨别许多能充饥的植物。说起来,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却比我懂得许多。”

    远离帝都后,楼雪色对云苏的名字已经没有太强烈抵触,听君墨离说起往事颇有几分好奇。

    “是在他出事之前吗?还是那之后?”

    君墨离反应半晌才明白楼雪色所说那件事是指什么,几许怅然清笑:“之前。那之后……那之后我们就不再是一路人了。”

    云门军的损失,云家的损失,还有云苏所失去的东西,那些不是一句兄弟情就能弥补的。

    楼雪色一直对云苏永远没有表情和温度的面具耿耿于怀,也对君墨离和云苏所代表的不同势力感到怜悯。

    没有你争我夺的权势纷争,他们又怎会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

    曾经她天真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想做,没什么事做不到的;及至经历这一系列风波,被卷入尔虞我诈中走上一遭,她恍然明白,许多事,他们身不由己。

    无声叹息,楼雪色的心又软了几分。

    “君墨离,你为什么选择投身到那些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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