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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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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轩妆从来不会要求太多,这一切,她已经觉得是恩赐。

    而其他人呢?

    前朝,后宫,市井,每一处都潜流涌动,看似平静,却正在酝酿风雨狂潮,那些身处这个时代,卷进已经悄然降临的风波中的人们,无一例外地,都在祈祷一件事情。

    让悲伤与分别,早日从世间消失。

    “墨离,我做了个梦。”

    偏僻小镇的客栈里,楼雪色抱紧君墨离,轻轻埋头在他胸口。

    “我梦见他们了,秦先,纪尘,顾展俦,瑶和,还有昙音和穆姑娘,还有玉公子……我们都坐在一张桌子边,一起说笑,一起嬉闹,穆姑娘唱的歌还是那么好听,昙音一直看着她,很温柔很温柔……就好像……好像什么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会开开心心永远在一起……”

    窗外夜色正浓。

    君墨离没有说话,只把楼雪色紧紧搂在怀中,浅吻她轻颤眉睫。

    距离岚郡还有不到三天路程,到了岚郡便可以与苍逸王、淮良侯等人团聚,而他的某个发现,让本怀着几分解脱之感的心情,蓦然染上担忧与沉重。

    他怀中比谁都坚强的妻子,身体越来越虚弱。

第285章 余毒犹在() 
岚郡是个有些偏僻却很热闹的地方,江湖门派林立,走在街上看到的多数是劲装佩剑的江湖侠客,景致于任何地方都不同。

    对苍逸王等人来说,这种感觉很新鲜怪异,并不容易适应。

    而对谢疏归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最自在的地方,一入岚郡,如鱼得水。

    君墨离和楼雪色是在晌午到达岚郡的,同行还有冉紫御。

    谢疏归及苍逸王、淮良侯都有去迎接,但君墨离下车后没有说几句话,稍作寒暄便让楼雪色先去休息。

    “谢大侠,借步说话。”

    谢疏归对君墨离印象一般,首次见他如此客气严肃,不由有些紧张。

    撇开众人与谢疏归来到房内,君墨离把荣格出现在皇宫并被纪尘击杀等事叙述一遍,听得谢疏归连连倒吸冷气、心有余悸,而这尚不是君墨离要说的重点。

    “我怀疑,雪色受了什么看不到的内伤。这一路上她一天比一天虚弱,我却看不出有任何病症。”

    听了君墨离的话,谢疏归脸色隐隐发白:“小雪自己没发觉吗?”

    “她应该有觉察。”君墨离无声苦笑,“谢大侠应该了解她性格,这种事,她不会对别人提起,就算我问,她一定也是敷衍塞责。”

    “小雪她太大意了,荣格本就出身异教,会的都是些邪门法术,那些虫子哪可能那么简单?”谢疏归连连摇头,“你身上有罡气,那些虫子不敢靠近你,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那些虫子也是阴邪之物,小雪必然是中了暗招。”

    “我担心的正是这点。谢大侠能查探出雪色究竟中了什么毒,或者受了什么伤吗?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决之法才行,不能眼看她一天天衰弱下去。”

    谢疏归坐在凳子上愣了好一会儿。

    剑门教法术不教医术,学救人之术不学害人之术,习正派仙术不习阴毒邪术。

    就算荣格真对楼雪色做了什么,他一个资历尚浅的弟子能帮上忙吗?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谢疏归去见了楼雪色,望闻问切各种诊查之法用了个遍,依旧毫无头绪。

    唯一的收获就是,让楼雪色老老实实坦白,自己的确感到越来越不舒服。

    “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许瞒着我,就算不告诉别人,总该让我知道。”君墨离愠怒,脸色很差,多的却是关心而非责怨。

    楼雪色牵强笑笑,主动挽住君墨离手臂。

    这件事三个人简单商量之后,决定暂时不告知苍逸王和淮良侯,以免二位长辈过度担心,但憔悴面色要掩藏并不容易,所以多半时间,楼雪色都在房中歇息,不得不出面时,也会浅涂脂粉,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苍白。

    岚郡虽是比较自在、不受朝廷管束的地方,但君墨离的舅舅江天流知道,长期藏身于此并不是解决之法,只得硬着头皮找上门。

    “墨离,有没有想过下步打算?如今你公开叛逃,朝廷不会善罢甘休,不如——”

    “我明白舅舅的意思,”君墨离淡淡摇头,“与朝廷对立,要么被消耗围剿至死,要么干干脆脆打旗反叛旗号主动出击。眼下我们只有岚郡这一处据点,不可能与朝廷大军对抗,所以只能等。”

    江天流困惑:“等?等什么?”

    “等我们的人——云家的兄弟们。”

    君墨离意味深长笑笑,将独一无二的玉门军主将虎符轻轻放在桌上。

    “这……”江天流倒吸口气,又惊又喜,“墨离,你的意思是,玉门军会站在我们这边吗?云老将军同意了?玉门军的将士也同意?”

    “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我的身份与冒名顶替云苏的理由,梅姑姑会慢慢让玉门军上下全部知晓,想来他们不会有所怨言。另外,军中将士早就对皇上所作所为感到不满,其中颇有些激进的家伙,若不是这些年我压制着,可能早就揭竿而起了。”

    “可你不是说,皇上有两个人吗?那被迫出面当傀儡的岂不是很无辜?”

    揉了揉额角,君墨离轻轻叹息:“别无选择。好在远阁有他自己的觉悟,为了能让颖阑国恢复平定,百姓和乐安宁,他不介意背负本不属于他的骂名,所以他才会留在帝都,继续与皇天暗中抗衡。”

    不用亲身赴沙场,不用被迫逃亡至异乡,看起来步远阁是最安逸的,但实际上,承担风险最多的人,偏偏是他。

    岚郡偏远,消息闭塞,想起自逃离帝都后一直没有步远阁消息,君墨离难免有些沉郁。

    正如君墨离所担忧那样,此时的颖阑国皇宫被阴云笼罩,死气沉沉。

    一连数日,后宫每天都有嫔妃、宫女暴毙。

    怎么死的,是谁杀的,后宫谁人心里不清楚?只是没人敢说,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皇宫已经快被恐惧控制,仁禧皇太后无法继续坐视不理,时隔一年半,终于又一次见到皇天。

    “麟儿。”开口,仁禧皇太后仍习惯性地唤着那个乳名。

    皇天本就不怎么高兴,听了这称呼,目光陡然一紧。

    “朕不叫这个名字!”

    “这是先帝赐予你的名字,由得你说改就改吗?”气势上,仁禧皇太后更胜一筹。

    隐在幕后太久,皇天早忘了什么是尊敬、什么是辈分,他只记得这天下,这江山社稷,是他这个颖阑国皇帝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害怕仁禧皇天后。

    “本宫自你继位后就不再过问前朝之事,也从不曾出席任何场面,但这不代表本宫成了聋子、瞎子。你做的那些事,本宫一件不落全都知道,如今就是向你讨要说法来了。”

    见面是在曳凤宫,自然有舒锦烟在场。

    听得仁禧皇太后训斥皇天,舒锦烟频频向皇天使眼色,示意他拿出帝王身份反击。

    这点小动作,全都收于仁禧皇太后眼中。

    “放肆,你这娼妇无耻狠毒,又要来怂恿皇帝逆行不孝吗?”仁禧皇太后高声冷喝,重重一拍桌子,“兰裳,把这娼妇给我拖下去教训,让她重新了解了解这宫里的规矩,想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兰裳躬身应了一声,面无表情揪住舒锦烟头发,毫不留情往外面拖行。

第286章 独权蛊惑() 
于皇天而言,舒锦烟只是个排解无聊的玩物,她是伤是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舒锦烟被带走,他就要独自面对仁禧皇太后,那是他最不愿做的事情之一。

    “她是朕的人!”皇天硬着头皮怒道。

    “皇帝糊涂了,这后宫最大不过凤仪令掌管者,纵是皇帝也不能插手。本宫如今掌管着凤仪令,后宫嫔妃、下人想教训谁都可以,还用得着顾及她舒锦烟是谁吗?头上顶着公主名号,就真以为本宫不敢收拾她了?这就是她干涉朝政、秽乱后宫的代价!”

    仁禧皇太后字字铿锵,底气十足,三两句话就浇灭了皇天气焰。

    见皇天有所收敛,仁禧皇太后又缓和下语气:“本宫今日过来不是为与你吵架,是想问皇帝些事情。”

    皇天闷哼一声充作回答。

    “眼下钦东国和北疆国虎视眈眈,大有结盟进犯我颖阑的势头。东面有戮亲王据守,尚可稍稍安心;可北面缺失玉门军云将军威慑,恐怕坚持不了太久就会被攻破,皇帝可有什么打算来抵御?”仁禧皇太后从容问道。

    “北疆国想要土地金银,给他们一些就是。霖州七城不算富庶,人口又不多,割给北疆国我朝也不算吃亏,以地换和谈不是很值得吗?”

    皇天回答得理直气壮,却让仁禧皇太后脸色都变,怒容满面。

    “这是先帝爷留下的皇土!怎能随随便便拱手送人?!当年列祖列宗纵马厮杀、血染中州,方才为我颖阑国挣下这万里江山,到你这里,竟然成了一文不值、仅仅用来换取和平的东西吗?!”

    “那太后说该如何?要朕下道圣旨赦免云苏反叛罪名,让他率领玉门军继续坚守北陲?”皇天怪笑,“太后老糊涂了,你怎么就知道,云苏不会调头带玉门军来夺朕的皇位?”

    “家国亡了,要皇帝何用?你能守得住颖阑国盛世江山,你就是皇帝;你若守不住……那这皇帝你就别做了!”

    仁禧皇太后疾声厉色,显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皇天一瞬剧烈颤抖,而后怔住。

    想继续当皇帝,那就得保护颖阑国土地完整,不受外敌侵扰,否则,他就得把这江山和皇位拱手送人,就是这意思吧?

    踉跄后退半步,皇天不规律地喘着粗气。

    他还记得,当年为了保住他的皇位,先帝残忍杀害两位比他年长的皇子,又逼迫四个怀上天子骨肉的嫔妃服药小产。

    先帝,他的父皇紧紧抱住他说,再不会有人跟他争抢,他将是颖阑国唯一的帝王。

    以此作为,他这副丑陋容貌带来自卑的补偿。

    可是他也记得,父皇的血脉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就此断绝——当他第一眼见到一身素衣的那个漂亮男孩儿时,他就知道,那也是他父皇的骨肉,并且有着比他美丽万倍的容貌,可以毫不顾忌走在阳光下,接受众人敬仰歆羡。

    那个男孩有着最美好的一切。

    而他,丑陋如鬼。

    “你想……把皇位给步远阁……是吗?”呵呵几声阴鸷怪笑,皇天忽然狠狠瞪向仁禧皇太后,如野兽一般疯狂咆哮,“皇位是我的,是我的!那个杂种他别想跟我抢!杂种……畜生……步远阁他就是个野种!没资格碰皇位!”

    “纪玉麟!你给我住口!”

    如此疯癫又不堪入耳的骂声,令得仁禧皇太后勃然大怒,才愤而起身想要给皇天两个耳光,脑后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嘭,梅花瓷瓶掉落在地,摔个粉碎。

    仁禧皇太后捂着后脑,摇摇晃晃转身,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伺奉十余年的女官绿绮,那张惊恐伴着愧疚不断落泪的脸庞,在渐渐昏黑的视线中,终于不见。

    仁禧皇太后满头是血倒地,绿绮噗通跪在惊呆的皇天面前,砰砰磕头。

    “皇上!求皇上放过我弟弟!我都照皇上吩咐的做了,请皇上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皇天仓皇失措,从狂妄狰狞的暗之帝王,突然变成迷茫无助的孩子,连绿绮说的话也没听进去,跪着爬到仁禧皇太后身边,拼命摇晃仁禧皇太后沉默身体。

    “汐娘,汐娘……汐娘醒醒啊……不是我……朕没有想杀汐娘,朕没有……”

    绿绮看着皇天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恐慌蔓延心头,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妖娆媚笑。

    “辛苦你了,绿绮。你很快就能和你弟弟团聚,本公主说到做到。”

    舒锦烟纤腰摇曳,莲步缓行,挂着妩媚笑容的脸颊上,几滴血迹触目惊心。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恩德!”绿绮没心思在意太多,忙不迭磕头道谢,起身匆匆往外走。

    皇天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舒锦烟,舒锦烟得意扬扬勾起嘴角,挥手招来赵公公:“去送绿绮上路,免得她多嘴多舌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有门外的兰裳,也一并处理掉,那贱婢总是仗着老太婆狐假虎威,我早看她不爽了。”

    “你做了什么?!”皇天一把揪住舒锦烟。

    “自然是做了该做的事。”舒锦烟不急不躁,顺势缠在皇天身上,仰头媚笑,“皇上身为一国天子,天不怕地不怕,却总是对仁禧皇天后畏惧三分。我这是在帮皇上从掣肘中解脱,不然皇上总被仁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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