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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节

蔓蔓婚路-第6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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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第二个人——!”

    这声询问这样痛彻心扉,那仿佛是一个人一辈子,唯此一次飞蛾扑火般的爱恋!

    蔓生的手轻轻扶住墙,她不曾再目睹曾若水的神情,但是她的声音,那样悲伤那份愤恨,充满了无尽的无奈……

    可是,这唯一深爱的人,又会是谁?

    从年少到成年,曾若水身边来来去去那样多的男孩子,可唯有蔓生和邵璇知道,其实她从来不曾真正动心过。旁人只会认为她是一只蝴蝶,游戏人间的是她,但她不过是客套的扮演场面角色。

    那份深情,并未对任何一个男人展露丝毫,而今却在曾楼南面前倾诉质问?

    蔓生一下定住,她不该更不敢这样去设想,却偏偏不由自主往那可怕的设想聚集。

    她唯一深爱的人,其实不是旁人,而是曾楼南本人?

    可他们是兄妹!

    这到底又是怎样的开始,延续了怎样的经过,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尉容抬眸,他望向前方的身影,她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思绪开始混乱,蔓生的呼吸也是静止,她的手紧紧扶着墙,险些就站不稳。

    如果是真,这是违背纲伦大逆不道!

    ……

    那份惊惧,让蔓生一动也不动,四肢百骸不过如此,直到听见曾楼南冷漠训斥,冷然一句,“你不要发疯!嫁给盛瑄,有什么不好!”

    两年的冰封,那所有一切都像是一团沉积在心中的阴霾,曾若水那双眼睛通红一片,更是冰冷,“我就算是疯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可以答应这门婚事,但是对方娶到的,只会是一具木偶!”

    她这是在说什么?

    木偶没有生命!

    她是在拿命威胁?

    曾楼南终于亦是怒气凝起,“我是你的大哥!父亲过世后,你的婚事现在就由我来做主!你是曾家的女儿,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你爱或者不爱,曾家这么多年养育你,你就该学会知足!”

    “我宁愿自己从来都不是曾家的女儿!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我的身上流着曾家的血!”却不想,她更为激烈的女声直接回击。

    尖锐无比,想要将这片宁静苍穹全都刺穿,仿佛这样才能抵达一片安静栖息之所,那里没有所谓的家族,没有所谓的亲人,更没有他!

    曾楼南眉宇紧皱,对上她道。“你痛恨也没有用!你这辈子也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

    的确是无法改变……

    曾若水愣住了,竟然像是被说到了痛处,她无力反抗,更无力反驳,纵然握住了刀枪,想要推倒拦在面前的那堵高墙,拼却性命却也枉然!

    天地都没有了颜色,曾若水的面前唯有无止尽的黑暗……

    “大少爷……”佣人从后方处奔走而来,身为曾家长子的他,的确不该这样长时间远离婚宴宾客。

    曾楼南在离去之前道,“不要再说意气用事的话!自己想清楚!”

    曾若水瞧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却许久也没有移动步伐。

    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砸在这里后就任由风霜雨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蔓生双脚也发麻,她才动了动身体,沉重走出花园。

    可是别墅三楼的藏书室内。蔓生已经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们走后,她也想要远离,远离这些纷扰,远离这段违背纲伦的感情……可是若水,她又要怎么办?

    蔓生急忙转身,却因为太急切,胳膊肘撞击到墙角架子上的吊兰盆栽!

    “……”蔓生无法反应,整个人还沉静在那可怕的设想中!

    有人却伸出手,那么刚好的接住,将这盆吊篮又放回原位——

    那可能会有的刺耳破碎声不复存在,蔓生也因为这意外之下的失手而清醒过来,又听见他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吊篮盆栽被调整了方位,尉容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到书架上去。

    蔓生瞧着他走向架廊。他是这样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她也的确是要走,但还有一句话也必须要说明,“尉容,我希望刚才听到的一切,请你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起。”

    就连蔓生都察觉出不对劲,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异样……

    可事实真相是怎样,谁也不清楚,她更不希望轻易断定。

    尉容将书籍放回架子上,又是取下第二部,“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兴趣。”

    蔓生轻轻颌首,而他拿着另一本书转过身来,突然问道,“不过,这是不是违背纲伦?”

    ……

    他果真还是察觉到!

    蔓生眸光一凝。瞧着他走近,“如果这是真的,你又是什么想法?”

    如果设想是真……

    蔓生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想法,而她只清楚一点,“若水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这一点不会改变!”

    “当我没问。”尉容回了一声,他又坐回到方才的象牙白椅子。

    蔓生却也想起另外一件事,她的视线落定,“刚才任翔会开口打抱不平,是你授意?”

    花园里任翔会出现,这并不奇怪。原本就在一处山庄里,前前后后总会相遇。可那两位千金,明显已经不是批判了一两句。难道说,其实他又避开宾客到了花园,结果听见那两人的话语后,悄悄绕过花圃离去。

    随后又派了任翔去回击,因为他不屑与人争辩,更因为他早已经不喜亲自出面。

    所以,她和曾若水会偶遇任翔是凑巧,可任翔会来此,却不是巧合。

    而是特意所为!

    蔓生一直相信,世上凑巧的事,可以有一,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当下一番理智思量,蔓生轻声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看不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隔了一道墙,他的西服扣子没有严谨系住,微敞着外套,随意却也雍容。

    他手中的书籍未曾翻阅,坐在那里朝她应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感谢。刚才得到你的祝福,就当是还债了。”

    原来不是欠人情,而是前者……

    蔓生回以微笑,终于离开了藏书室。

    婚宴礼堂宾客们还在热闹寒暄,新娘子前去换上第二身新娘礼服,而新郎正在招待宾客。

    任翔上楼的时候,也是一愣,“蔓生小姐?”

    蔓生应了一声,擦肩而过下楼。

    任翔却是有些愕然,她怎么会从楼上下来?而且这边的回廊尽头,也唯有藏书室!

    眼见人已经过了,任翔急忙进入,“容少……”

    离开花园后,任翔就遇见了余安安,于是两人聊了片刻这才赶回。

    “被蔓生小姐发现了?”其实是容少特意派他去阻止那两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名门千金,任翔此刻不禁猜想。

    尉容应道。“她一向聪明。”

    可再聪明的人,却也无法更改世间天理伦常。

    ……

    蔓生重回婚宴礼堂,于人群里找寻曾若水。在瞧见她之后,她立刻迎了上去,曾若水举着酒杯,轻晃着杯中的酒微醺笑问,“蔓生,告诉我,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

    “怎么才能当作一切没什么大不了……”她苦苦询问,笑容全是苦涩。

    蔓生沉默了片刻,她微笑着轻声回道,“只要明白,除了生死,这个世上哪一件都是闲事。”

    ……

    终于,正午的第一场婚宴在新娘到来后正式开席。

    蔓生被安排和曾若水同座,而王镜楼因为还要应酬宾客,所以不在同一桌。

    余安安也在一旁,看着婚宴中央被鲜花铺满的主席台上,新娘子和新郎官接受司仪各种环节的节目进程。宾客们也是不时鼓掌恭喜,场面盛大喜庆。

    席宴上,温尚霖也和尉容撞了个正着。

    但是面对他,温尚霖没有再多言,敬向对方一杯酒也就过了。

    婚宴过半,却见郭助理领着那位盛公子,直接朝她们所在那一桌笔直而来。

    “若水小姐,瑄少爷在找您,想陪您聊聊天……”郭助理说着,已为盛瑄拉开座椅。

    盛瑄礼貌入座后,便是向她们打招呼。

    曾若水只是在最初时候回了个浅笑,之后又不再出声。

    于是蔓生应声谈笑,然而这位盛公子,倒是一个极好脾气的人,很是有耐性。谈起天文地理,谈起诗词歌赋,果真是一位书香门第的斯文公子。

    一直到正午这一场婚宴结束,盛公子才随众人离席,“若水小姐,林小姐,我失陪一下。”

    “他倒是很有涵养。”蔓生不禁道。

    曾若水却是意兴阑珊,“只是现在而已。”

    这位盛公子骨子里是怎样,谁也不清楚,可至少现在看来是,蔓生却也有一丝不安,她为什么又这样斩钉截铁。

    “蔓生……”又是一声呼喊,蔓生回头去瞧,是温尚霖前来。

    温尚霖其实是来告别,用过午宴后,他就要带着庄宜离席。庄宜毕竟还怀着宝宝,所以难免劳累。而他也因为事务繁忙,不便久留,“作为朋友,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和庄宜要先走了。”

    他开口第一句,那一声“作为朋友”让蔓生微笑应道,“好,空了我会去看老太太。”

    温尚霖实则也没有旁的想法了,原本还想再多聊几句,也好似没有了必要。那些执着留恋,早在当年她离去之前就已经认清。或许能够这样平静相处,也是一件值得高兴之事。

    他亦是朝她笑了笑,道了一声,“再见。”

    再见,林蔓生。

    从此以后,只是朋友。

    温尚霖微笑离去。

    山庄别墅的前庭处。车子已经久等多时。庄宜是真的累了,坐在后车座在休息,瞧见温尚霖上了车,她轻声问道,“表哥,和蔓生姐打过招呼了?”

    温尚霖颌首,车子便驶离别墅。

    庄宜见他有些沉默,却以为他还对她余情未了,她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偏偏也不能够。就在当下,温尚霖却朝她道,“你回去后告诉妈一声,之前不是说约了哪家千金一起出来喝下午茶,我最近应该有空。”

    庄宜起先是惊诧,有关于他的婚事,温夫人真是束手无策。而今,谁想再见到林蔓生之后,他竟然主动提起。

    是他真正放下,是他不再强求,是他决定要重新开始!

    “我回去就说!”庄宜立即应声,她是这样高兴。

    车窗外午后阳光灿烂,即将迎来了另一个盛夏。

    ……

    午后的庄园别墅里,一众宾客还未曾离开,他们要留到晚宴时刻。

    曾楼南游走在宾客之中,瞧见尉容独自在一处,他迎了上去,“尉总!”

    两个男人在安静一角入座闲谈,在恭贺婚礼新人后,也面临正题。

    这一回,是尉容先行道,“听说曾总最近有一笔生意。”

    曾楼南手上的确有一笔生意,而且意欲和保利合作。只是在接洽人选方面。还不曾定夺。婚宴现场还有王镜楼在场,可是此刻他却主动寻求洽谈。

    这可是少见!

    曾楼南揣测着他的用意,难道是因为他现今涉嫌谋杀,导致公司高层压力以及商圈业界压力不断,让他急于想要暂稳人心。

    可是瞧着尉容沉静的模样,又好似并非如此……

    曾楼南一时也瞧不明白,但不管如何,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差别。

    “等婚宴结束后,我们再约时间相谈?”尉容又是低声询问。

    曾楼南应声,一句场面话回敬,“求之不得。”

    ……

    当天夜幕降临,夜宴开启之前,新郎官携新娘起舞,宾客们都在欣赏舞姿纷纷称赞。

    待起舞结束,那位盛公子直接走向曾若水邀舞。

    众人立即瞩目,曾若水却迟迟没有应允。

    曾夫人不悦出声。“若水,还不快跳一支!”

    此时,曾楼南亦是开口呼喊,“若水!”

    这种场面下,这一支舞不跳怕也是行不通,曾若水的目光掠过曾夫人,又是定睛于曾楼南。最后,她扬起笑容,将自己的手放入对方手中。

    盛公子牵过曾若水,两人便随其余宾客一起共舞。

    蔓生站在一旁,她看着曾若水的舞姿。

    礼堂楼上的回廊里,任翔陪伴在尉容身旁,亦是瞧着下方起舞的男女。

    曾若水的舞技十分出色,冷艳的美人的确是没有给曾家丢脸。她不断的旋转,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众人的目光,渐渐被她吸引,掌声虽然不曾有,可惊叹声却超越了曾如意……

    一曲即将终了,蔓生却觉得莫名凄凉,她好像用尽生命在跳这一支舞。

    就在下一秒,蔓生眼前映现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众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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