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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蔓蔓婚路-第40节

小说: 蔓蔓婚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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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生也是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离谱的价格,想起来时路上她询问的时候,他云淡风轻的回答,不免叹息。只是下一秒,她收起那一丝情绪,望着三人道,“爸,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和您谈谈。”

    方才的愉快骤然消散,只在众人凝眸以对里,蔓生道,“不为了公事,今天就只为了我们父女之间的事。”

    林父的神色显得愈发沉默,蔓生又道,“爸,您知道,直到今天妈还没有入葬。”

    “你妈妈到今天还没有入葬,难道不是你的原因吗?”林忆珊提起这件事,她就大为恼火,“明明可以入土立碑,你自己非要不肯能怪谁?”

    “是要入土立碑,但不是在一个有那么多外人的地方!”蔓生迎上林忆珊道。

    “这么多死掉的人都会葬在公墓里,偏偏你妈妈一个人就不行了?”林忆珊怒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妈葬到冯家去!”

    “为什么?”蔓生的声音轻淡,但是目光却冰冷而灼灼。

    见她还有理由询问,林忆珊朝她怒喊,“你妈妈早就和爸离婚了!她已经不是爸的妻子,凭什么你还要让她葬到林家墓地里?”

    谁也没有忘记,在林蔓生的母亲去世后,她所提出的要求。当时冯若仪的遗体已经火化,可林蔓生却告诉众人,她的母亲不能葬在别的地方,她要葬在林家的墓地里!

    那是林家祖祖辈辈安葬的地方,唯有林家人才能葬在此处。父亲死后会在那里,现在父亲的妻子是她的母亲高长静,等到百年之后,也是该她葬在那里才是。

    所以当时林蔓生提出此事后,遭到林忆珊和林逸凡两姐弟一致反对,也从而和林蔓生已经林书翰两姐弟闹的不可开交。后来,林书翰被父亲强制送出国,林蔓生则被温尚霖带回温家。

    可林母冯若仪的骨灰,却也因为她的固执迟迟没有落葬。

    现在旧事重提,林忆珊态度依旧坚决无比,“不行!我坚决不会同意!”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爸同不同意。”蔓生回道,继而看向另外一人,“还有静姨,她同不同意。”

    “你什么意思?我妈她怎么会答应?”对林忆珊而言,这是屈辱,更是对母亲的不敬。她扭头望向母亲。也是询问,“妈?”

    高长静从起始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一言不发不表态,可她的沉默已经代表她不接受,两个子女的反对也证明她是在抗议。然而此事,她幽幽开口说,“葬在林家,也不是不可以。”

    林忆珊惊诧无比,“妈!你在说什么!”

    “忆珊,死者为大,就让你冯姨安息吧。”高长静朝女儿说,她的手覆上林家栋的手又道,“老爷,不管怎么样她也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如果是顾虑我,那我这里的意思是,我尊重你的选择,绝对不会抱怨一句。”

    林忆珊被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蔓生还看着父亲,父女两人对视着,像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上一回,她说:爸,我想妈葬在林家墓地,可以吗?

    此事,她再一次说,“爸,妈该葬在林家。”

    ……

    “容少,林小姐出来了。”车内,是宗泉的声音忽而响起。

    尉容抬眸侧目瞥了一眼,透过车窗,果然瞧见一道身影从那道大门里出来。宗泉下车去迎她,不过一会儿,她已经重新坐到他身边。

    车子平缓驶离林家,一切都是安静的,如同来时那般。

    等过两个路口,林家已经远到再也瞧不见,蔓生才出声问,“你不是走了?”

    他为什么还在?

    他微笑说,“你都在这里,那我一定要在。”

    这不是当时她对他说的话?蔓生一怔,复又听见他道,“想着今天也许又会不欢而散,这里的车也不好叫,还是等一等吧。”

    所以,他等到她了,蔓生动了动唇,“谢谢。”

    这一刻,蔓生感到安宁,却也有些疲惫,她不禁闭上眼睛。

    突然,谁的手碰触她,将她的头轻轻拨向一边。无意识下,蔓生已经靠向一个宽阔肩膀。她的眼睛睁开,瞧见的是前方的车景,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到了我喊你。”

    蔓生的身体僵了下,沉默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

    公寓的卧室里,蜡烛还燃着,在母亲的骨灰盒前。自从有了烛火后,就不曾熄灭,总有人定时续上一支。

    回家第一件,蔓生入内,在母亲面前焚香祷告。

    尉容在身侧不远处,看着她虔诚上香,听见她望着她母亲的骨灰说,“今天我回去,不是为了公事。”

    尉容了然,“那么你的私事。圆满解决了?”

    “嗯。”蔓生应声,不仅是对着他说,也是对着她的母亲说,“妈妈她终于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就会让她入葬。”

    尉容聆听她的话语,她终于道出那最后归处,“她该葬在林家墓园,而不是任何一个别的地方,那都不行。”

    她喃喃呓语说出,像是不可碰触的另一道伤痕,那永久的梦境里,是那个女人痴傻的一生,葬在一片情海里。

    “那就好好办葬礼吧。”尉容开口,他沉声说,“办一个风光的葬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母亲是这样美丽的一位夫人。”

    那是母亲的遗像。年轻时的照片,蔓生找出来供在香火烛火前。

    她笑的这样温柔美丽。

    ……

    当天夜里,林家与冯家都有人来应门,那是林蔓生派人送出的白色请柬。请柬上写明日期,邀请他们前来出席她的母亲冯若仪之葬礼。与此同时,公司诸位股东以及两家的亲眷都有受到这份白色请柬。

    次日就在林母生前所住的冯家洋房内,蔓生身披麻衣头上戴白,为母亲送葬。

    已经是上午过十一点,可是还没有一人前来。

    冷清的厅堂里,只有烛火还燃着,那样孤单单的亮着零星灯火。

    蔓生已经跪了许久,等到午时,赵妈前来呼喊她起来吃些东西,不然身体要是受不住才是不好。

    蔓生听从起身,却没有什么胃口,少许吃了一些,她又要前往灵堂守孝。

    这个房子真安静。静到好像只有她和母亲。可是从前,也有欢乐的时刻。那时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还没有离去,他们会带着她去看戏,会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糖果,会在她贪吃的时候嘱咐她不要吃太多。

    还有书翰,他总是闹的屋子里都是声响,没有片刻的安宁,为此还惹来外祖父不满,时常都要挨训。可训归训,他还是照旧如此。

    外祖父没辙,只得念上一句:这么顽劣,以后怎么成大事?

    外祖母却会说:男孩子总要会闹腾些,女孩子才要安静温柔,瞧我们蔓生,多乖巧呢。

    那时候,父亲偶尔也会来小住,她的家人们都还在。

    可如今。真像是只有自己一人。

    蔓生的步伐一停,她马上就要走入令堂,却觉得这份孤独让人压抑的想要哭。

    妈妈,这样漫长的寂静和孤独,你一个人又是怎样守下来的?

    蔓生竟无法再往前,她的眼泪盘踞在眼眶,双眼红的像是要滴血。

    妈妈。

    蔓生无声呼喊。

    她僵直了脊背,紧握的双手都像是要让自己不哭泣,可眼泪好似根本不由自己做主。

    就在一刹那,谁的手从身后探出,是那样一双温凉却温柔的手,一下覆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任何的事物,也让她的眼泪全都淹没在他的掌心。

    尉容站在她身后,回廊里他似拥着她。

    耳后是他清楚的男声,他低低传来一行英文。

    “Lift—up—your—head—princess,if—not。the—crown—falls——”

    那是曾经看过的电影,《RanHoliday》里那个男人这样说过。

    他说:请抬起你的头,我的公主,不然皇冠会掉下来。

    哪怕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哪怕从来不曾被认可,她也要永远记得。

    所以,所以别低头。

第74章:我说的喂用你的嘴() 
悲伤被抑制住,只是泪水沾湿他的掌心,蔓生站直不动,直到那份涟漪都静止,“你不是没有看过这个电影,怎么会知道这句台词。”

    他这才将手放开,在她背后说,“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但是你有说,这是小女生才会喜欢的不切实际故事。”眼睛还泛着红,但已经不再流泪,她说着转过身来。

    她泛红的眼睛清澄,他微笑说,“但是那部电影很红。”

    那分明是自己说过的话语,蔓生喃喃笑道,“是啊,很红。”

    此时,后方处赵妈奔来呼喊,“大小姐,是曾小姐和邵小姐来了!”

    那是她的两位好友,全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她们捧着白花前来。

    邵璇一边走,却一边拿着纸巾在擦眼泪,曾若水只能拉过她的手走路。等走到林蔓生面前,曾若水道,“她像开挂了一样,眼泪停不下来。”

    “呜呜呜。”邵璇哭的伤心,断断续续的说,“你们不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爸走的早,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特别不容易……今天来为阿姨送葬,让我想到我爸离开的时候……”

    邵璇在这回廊里哭了个稀里哗啦,她的眼泪好像是在为谁而流,这样的放肆却也痛快。

    泪眼婆娑中看向蔓生。见她眼眶肿胀发红,急忙想要安慰,“蔓生,你别难过,你看虽然我爸走了,但是我和我妈还是活的好好的,特别是我妈,比我还精神,像千山老妖一样……”

    蔓生见她哭的似个泪人,抬手为她擦眼泪,轻声说,“我不难过了,我会好好的,真的。”

    邵璇却不相信,只以为她是假装坚强,那些劝慰的话,任是她如何想却也想不出最好的,拉过曾若水又道,“要不然,以后你就把若水当成是你半个妈吧,差遣她为你做牛做马,反正好巧,若水和阿姨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若字,阿姨也这么说过。”

    “邵璇,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来黑我的?”曾若水这边听不下去了。

    “小璇……”蔓生也是又无奈又觉得好笑,这下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笑一场。

    “呵。”却是有人笑出声来,那是刚才一直被冷落在旁的尉容。听到这里,纵然是他,也被逗笑。

    “他是谁?”邵璇擦着眼泪询问。

    曾若水一早就看到这位,她困惑好奇,可来不及询问。

    “我来给你们介绍,他叫尉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只能这样定义,“是我的一个朋友。”

    邵璇擦干眼泪,肿着核桃眼去瞧,这一看愣住,“蔓生,你朋友长得跟小白龙一样,我从前怎么都不知道……”

    小白龙……

    蔓生当下朝尉容道,“嗯,那是她喜欢的电视剧角色。”

    “这位是邵璇,她是曾若水,我的两个好朋友。”蔓生又是为他介绍。

    尉容微笑,“你好,两位,蔓生经常向我谈起你们,说你们是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还有个别称三剑客。”

    “连这个她都有告诉你?”邵璇道,“那看来你和蔓生关系是不错。”

    三剑客起先是同学们拿来玩笑的,可后来却夹杂了太多嘲讽轻蔑。

    谁让邵璇是单亲家庭又迷糊离谱,曾若水因为是私生女的关系在学校里被曾家的正牌小姐欺负,而蔓生年少父母离异同样遭受异样眼光。按照曾如意的说法,她们是三贱客受人不耻。

    可她们三人也以此自嘲,自封为“三剑客”要行侠仗义。

    “是不错。”尉容应道。

    曾若水则是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而后冷淡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尉容朝她礼貌一笑,邵璇开始喊,“你长得还真好看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这么一想,惊奇着又是道,“你就是那天兴荣酒店里和那个很有来头的女人一起成双入对的天仙下凡!”

    蔓生一愣,这下倒是要佩服,“小璇,你的记性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曾若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碰到三件事就能一辈子不忘,一是美食,二是美男。三是美容觉。”

    聊天之际,一行人也往灵堂里走,不再驻足闲聊。等进到灵堂,众人也没了方才的谈笑,每个人都是肃穆以对。邵璇和曾若水给林母的骨灰盒送上花束,又在蒲团前叩拜她的遗像。

    蔓生为她们戴上白花,曾若水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该不会是他们故意都不来吧?”邵璇压着怒气问,本来还以为人全到了,她们是最后一个来。只因为老板不放人,而若水又要去接她。

    蔓生淡淡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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