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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

蔓蔓婚路-第383节

小说: 蔓蔓婚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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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习习,夜里已经没有了天鹅停留,唯有芦苇丛随风摇摆,黑夜里谁像是摇曳的身影。

    两个男人站在湖畔,各自抽着烟,半晌都没有开口。

    直到星火都燃去一截,顾席原出声道,“说起来,我是要感谢尉总。如果不是你那天来到家中做客,特意对我说了那番话。我又怎么会知道真相?”

    “不用客气,都已经时过境迁,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尉容皱了口烟,淡漠回道。

    “尉总说的不错,的确不能改变什么。”顾席原笑了笑,却依旧会如刻骨之痛,“只是,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和她的当年?”

    有关于她和顾席原的一切,尉容也有问起过几句,但他从不曾深入追问。

    因为,她仿佛也并不愿意提起。

    所以就连曾若水和邵璇,都没有再提过只字片语。

    这一刻,尉容站在湖畔处,他沉默着没有阻拦,听着另一个男人,讲述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我认识蔓生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顾席原幽幽开口,诉说着过往,“开始的时候,她很怕生,也有些排斥我。这也难怪,我的母亲和她的父亲组成家庭,她起先认为是我的母亲介入,才导致她的母亲和父亲离婚。”

    “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就站在林叔的身旁,不肯开口喊我大哥,怎么说她批评她,一开始都不肯喊……”顾席原如今想起,竟觉得有一丝久违的欣然,“林叔有些生气了,说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我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碰了碰她的小脑袋,告诉她,不喊就不喊吧……”

    尉容的眼前,夜幕黑暗交织着,却好似勾勒出一幅画面。

    那是童年时的林蔓生。

    她在父亲的带领下,来见顾母和顾席原。

    是她倔强的排斥抗拒着,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却被少年轻轻碰触。

    烟雾还在缭绕,尉容猛抽一口。

    是否,当年这轻轻一碰,就已经情根深种。

    ……

    风还在吹拂,顾席原还在静静讲述,那一段过往,也就慢慢勾勒起,“小时候的蔓生,安静乖巧,不争也不抢,可是唯独对我,还是那么排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接受我依赖我……”

    顾席原也似陷入回忆中,在沉思中终于想起,“大概是那一天……”

    “那天林叔又因为她不肯喊我大哥,让她罚站。我告诉林叔,这不关她的事,我并没有生气。我去牵她的手,带着她去餐厅吃饭。我告诉她,我知道她讨厌我,但这不是她的错,我不怪她。”

    “那么犟的女孩子,竟然在餐桌上捧着饭碗就哭了。她虽然哭,但是也不哭出声来。”顾席原说到这里,那份欣然退去,萦绕而来的是一丝发涩的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碗里面掉,明明这么委屈,却还在逞强,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后来,我就一直陪着她上学,那一天也不例外。那天,一个同龄的女孩子找了自己的哥哥来欺负她。谁让她父母离异了,她家里又有些钱,所以难免会引人注目。世界还真是黑暗,才多大的年纪,就已经懂得摆高踩低欺负弱小。”

    “放学的小路上,我看见她被欺负,我在想她会不会开口喊,会不会找人求救,但是你猜她怎么样?”说到此处,顾席原停住询问。

    尉容一直都沉默听着,画面再是一转,又好似回到那条陌生的小路。

    是她被被人欺负,背着小书包被人堵住去路。

    她会怎样?

    他又怎会得知。

    “明明害怕的不得了,两只手紧紧书包的肩带,可是对欺负她的女孩子,还有那个人的哥哥说,你们要打就打好了,我没有钱。那个女孩子说,她明明看见她带了钱。结果蔓生告诉她,就算有,她也不给——!”顾席原此刻想到这里,还是会如当时被震惊,忍俊不禁后一笑。

    尉容听过,也是忍不住扬起唇。

    还真像是她的作风。

    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原来不是长大后才会有,儿时就已是如此。

    “她这么犟,又说了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子和她的哥哥当然不会放过她。”尉容出声接了话,更是清楚后来会如何,“是你出手救了她。”

    “我把那个男孩子打趴下了。”顾席原沉声道,“从那天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敢来欺负她。”

    尉容发现自己竟很想再听下去,他不禁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她回家,路上给她买了一支冰棒,让她回家后对任何人也不许说起。有了第一支冰棒以后,每天放学她都会在冷饮店门口等着,让我给她买一支……”顾席原现在想起来,她当时拿着冰棍,舍不得小心翼翼吃的模样,真是要将人一并融化,“有一回天太热,我拿了书本给她遮太阳。”

    “那一天,走在路上她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我,一脸发懵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顾席原的眼前,浮现起她那张困惑的脸庞。

    尉容默然静待,却也仿佛在黑夜里描绘她抬起头失神懵懂的模样。

    ……

    “她突然开口喊我,她对我说,大哥,你手酸不酸,我会吃的快一点。”顾席原道出当年她的话语,童真无比,却也是那么体贴懂事,“她以为我是怕冰棒融化,其实我只是想为她挡太阳。”

    这份美好的童年记忆,此刻尉容听来觉得如此遥远,这些全都不属于自己,却让他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更多,“再后来,又是怎样。”

    “后来我们一起上学放学,经常出去玩,去放风筝,她最喜欢蝴蝶风筝。下了雨后放晴,草地还没有干透,就吵着让我带她去,结果鞋子踩着水满草地跑,鞋子也弄脏了。一个不小心又踩进了水窟窿里,鞋子全都湿透。”他又道出后续,那些童年往事,美好的不染尘埃,“她怕林叔责骂,我就背着她回家。我让她不要出声,可她还是在林叔责怪我的时候,站出来承认是她自己顽皮才会把鞋子弄脏……”

    顾席原不疾不徐的说着,他说了很久,尉容手中的烟也重新点燃一支。

    那些有关于她的一切,全都不属于他,湖畔聆听中,心情就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或高或低跌宕起伏,应接不暇却又仿佛看不尽的风景,听不完的趣事,恨不能跳入回忆漩涡,让他也遇见那个儿时的她。

    “……我的母亲和她的父亲离婚那一天,我就要回到襄城。离开那一天,我对她说,如果想我,就给我写信。”顾席原记起分别那日,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舍得寸步不离。最后,她跟着他到车前,他就要远行。

    他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给他写信。她当时点点头,却没有说写或者不写。

    “回到襄城后,开始的每天我都会收到她的信,她每天都给我写,每一天都是……”数不尽的信笺,从遥远的城市寄来,他一封一封的收,“直到后来,我告诉她,要好好学习。每周写一封信,她又听话的每周寄一封……”

    “十六岁那一年,她的成人礼,问我什么样的礼服好看。我告诉她,选婚纱。成人礼当天,她寄给我一张照片,是她穿着婚纱的合照……”

    星火一下亮起,是他深深的抽上一口,却因为忘了弹去烟灰,所以才落在手背,瞬间感受到一阵摄人心神的灼热刺痛。

    想他,就给他写信。

    所以她写下一封又一封,有多少相思,就有多少封信远赴千里。

    多少个日夜孤寂,仿佛那些相思,已经代替她,漂洋过海去看他。

    她的婚纱,那一件十六岁成人礼的婚纱。竟然是如此情况下所选,当年的她,是否已经渴望出嫁,为了他成为美丽的新娘?

    这样的她,这样的相思,这样的心意——

    “很好!”尉容突然开口,两个字如此惊心,犹如浪起。

    顾席原的声音止住,他不明白此刻他为何会突兀的说很好,却在下一秒,星火照亮侧脸,他这样痛快一笑道,“感谢你当年不娶之恩,后来她所嫁非人!万幸,现在她还能重新开始!”

第250章:残忍拒绝缘来是他() 
纵然是有千万回忆可以缅怀憧憬记住,却也仿佛抵不过这一句——感谢当年不娶之恩!

    顾席原指间的烟随着失神而定住,尉容还在笑着,他缓缓回过头道,“你说了这么多,你和她之间的过去,但是又有什么用?”

    “说到底,你还不是没有娶她!”眸光一瞬如冰冷寒冰,像是要将过往全都冻结,只轻轻一敲,就不堪一击全都震碎。

    顾席原被他寥寥几句话语驳的竟无法出声。

    这么多的过往岁月,可即便再美好再天真,但结局已经定下,终究他没有迎娶,她另嫁他人……

    “真有这么好,能够让你念念不忘,那又为什么在当年没有选择她?”尉容再次质问,男声愈发低沉冷厉。

    这样的质问,顾席原之前就感受过,是亲自他登门拜访,一如恶鬼索债向他要一个答案:当年她借了你二十六万,这笔债你认不认——!

    “当年,是我负了她。”顾席原动了动唇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只字片语的开脱,他早已缴械投降甘受一切困苦。

    夜幕下,尉容听见他的回答,间隔了那么多年,为那个天真痴傻等候着,希望一生年少,面对爱情渴望直至终老的女孩儿,一个久违的交待。

    “你承认就好。”尉容低声说,这才不枉费她那段青葱岁月里如此用心付出。

    七年时光,两千多个日夜不停纠缠,顾席原始终清楚,是他负了她,他早已没有面目再去见她。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的不堪回首,但那些感情不假,顾席原冷声道,“不管怎样,她当年所做一切,终究还是为了我!”

    尉容亦是笑了,“你确定?一百万英镑,二十六万人民币,零头只不过是额外附加!”

    “就算她是为了书翰,也是为了我!”义无反顾下,顾席原决绝说,“她的决定,和你尉容没有任何关系!她今天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年她远赴意大利留学。直至为了钱去生一个孩子,真要从千头万绪里理一个起因,但无论哪一个都和他无关,顾席原凝声道,“你不承认也不行!”

    尉容又抽了一口烟。

    那些缭绕的白雾,从口中吞吐而出,吸入身体内的烟草,没有起到镇定压制的作用,反而像是炸开的气球乱窜一通。顾席原没有说错,这一刻尉容即便不想承认也不行,一百万英镑为了林书翰,这是她无能为力之下的委曲求全。

    二十六万为了顾席原,这是她思量之下的真心祝福。

    在一零二六这个数字里,他始终毫无关系,一点也没有。

    “她所受的所有委屈,是因为我!这么多年隐忍不言,也是因为我!她心里的人始终都是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顾席原诉说着,属于她的情感,更属于他的那份,“从现在开始,我会留在她身边,好好陪着她,再也不离开她!用我今后所有的时间,给她我能给的所有快乐!”

    此刻胸口这样窒闷着,听着另一个男人对她的表白,是妒是嫉一时间全都算不清。各种情绪翻搅到最后,是那一丝盘踞不散的涩意,之后唯有不甘,不知为谁而不甘着,“她心里有你,可她林蔓生对于你而言究竟又算什么?”

    “如果你心里有她,怎么能放手的这么干净?”像是积压到了一个顶点,所以冷声脱口而出。

    ……

    芦苇丛瑟瑟作响。顾席原对上他的双眸,两个男人还在对峙。

    “在你放手的这么多年里,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快不快乐,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尉容质问着,沉静男声却如刀刃。

    在温家的婚姻关系中,她愉快否,她是否还对生活抱有希望憧憬,这一切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过片刻考虑?

    答案已经揭晓,尉容笑了笑,“或许没有,或许有过,但权力的欲望已经战胜一切!”

    这也是当年顾席原之所以会放手的,根本原因,没有之一!

    顾席原沉默了。

    家族纷争,兄弟之斗,集团公司……这一切足以让一个二十五、六岁刚涉足商场世界的年轻人热血沸腾,并且拼尽全力。那时候的他。放下了一切,只追求着一个目标,那便是夺下恒丰!

    “你作为顾氏继承人之一,想要称霸的野心和雄心,战胜了你对她的那份心意!我只当你是权衡之下的结果,可是后来呢?”尉容接着问,这也是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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