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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迟日江山-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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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是徐湛的声音,不知在哭还在笑。林知望走过去,就见一青年架着他一条手臂,在门房下人们的簇拥下踉踉跄跄往内走。

    何明闻讯提着灯笼赶来,夜色昏暗,并没有发现影壁后的林知望,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先送回房,我去回禀大爷太太。”

    “不要碰我!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徐湛甩开旁人的搀扶,攀着身旁青年的脖子傻笑。

    “我的爷,小点声吧,别惊动了大。”一下人劝到一半,忽看见暗影中走出来的林知望,张口结舌道:“大大爷?”

    “大爷!”众人垂手喊道。

    林知望却不错眼的盯着徐湛,身边搀着他的人林知望也认识,同徐湛一唱一和诓骗许阁老的主事大抵就是眼前这位,叫陈阶。

    徐湛醉成一滩烂泥,抱着陈阶的脖子不撒手:“我不但要娶你为妻,将来,还要让你做夫人,封诰命。”

    何明看不下去,未得命令便上去拆解,陈阶这才得以脱身,尴尬的看了眼林部堂,紧张的整整衣衫作了一揖:“部堂别误会,我们是清白的!”

    林知望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是上一届会试的阅卷官之一,对陈阶印象颇深,上一届进士二甲第一,选为庶吉士后一直在督察院观政,近来翰林院散馆,新任户部主事,还徐湛在韫州府学的同窗。大抵时常帮徐湛出谋划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料。

    “辛苦你了,陈主事。”林知望声音平静:“天色已晚,我就不作虚留了,改日命犬子登门道谢。”

    陈阶如蒙大赦,躬身道:“部堂折煞学生了,学生告辞了。”

    徐湛被两人拉拽着,对陈阶离去的背影深情款款的喊:“别怕,等我!”

    陈阶险些在门槛处绊倒,头也不回的疾步走远。

    林知望压着火往院里走。

    “这大爷?”门房搀着徐湛不知所措

    “送回房灌一碗醒酒汤,弄到书房来见我。”林知望道。

    何明跟上去,林知望侧头问他:“一整天没见到何朗,被你罚了?”

    “是。”何明道。

    “他也不小了,凡事多讲讲道理,少动手。”

    “他若听得进道理,我也乐得省些力气。”何明苦笑道。

    林知望没接话,想到徐湛,长长的出了口气。

第118章 宿醉() 
徐湛被捏着鼻子强灌了一碗醒酒汤,在床上天旋地转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几分。

    此时已经丑时初了,大爷担心三少爷一夜未眠,再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早朝,父子二人一番计较,怕是连歇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为难,却见徐湛翻身坐起,惜月连忙去扶。

    “什么时辰了?”徐湛口干舌燥,喝了半碗参茶。

    “丑时了,”仆人回禀道:“三少爷,大爷叫您去书房。”

    “就说我不在。”徐湛说。

    众人啼笑皆非,纷纷哄劝:“小祖宗,别闹了,一晚上搅得府里鸡犬不宁,大爷已经恼了。”

    徐湛一脑袋浆糊,歪头想了半晌:“父亲知道我回来了?”

    “”

    书房内灯火通明,林知望仍在等他。见他面色如土,神情颓废,怒意顿生,压着火气问他:“这一整日去了哪里?”

    徐湛拿醉眼朝他一瞥,嘴角微微勾起,并不言语。

    林知望怒气难忍,抄起手边搁着的茶水泼向他。

    徐湛向后踉跄了半步,仍未躲过,微烫的茶水顺着额角流下。他一阵羞恼,布满血丝的两只眼睛瞪着父亲不语。

    林知望方知酒壮人胆可以到这种地步,将茶杯重重蹲在案上,一指他身前的地面,低头看书不再理会。

    徐湛脑子发木,反应迟缓,盯着地上看了半晌,发现一粒铜扣,捡起来对着烛光回想,谁在书房弄掉了衣扣。

    林知望忍啊忍啊,终究拍了桌子喝他:“跪着。”

    徐湛先是吓了一跳,后屈膝跪下,一脸的“迫于淫威,忍辱负重。”

    林知望犹嫌碍眼,没一会儿便将他轰出去,去庭院里罚跪。

    徐湛起先带了酒劲,不觉得难堪,给院里的凉风一吹,醉意全无,头脑却断了片,依稀记得记得傍晚时一个人去酒肆里喝酒,离开时撞上陈阶,将他拉回酒肆又喝了一轮,竟不知如何回来,如何跪在这庭院中的。好在深更半夜,只有房檐上挂着的几盏灯笼在夜风里摇摆,间或经过几个巡夜的护院,皆对他视而不见。

    管家何明倒出来过两次,无非是劝他进屋同父亲认错,可他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见到父亲该说什么?认错岂不意味着妥协?

    天色漆黑,无星无月,今日必定有雨。才这样想着,就感到冰凉的雨星溅在脸上。

    片刻风起,雨丝细细密密的洒落,凉彻心骨。徐湛冷的上下牙打颤,大感时运不济。

    书房的门开了,屋内的光洒在潮湿的庭院里。何明撑伞向他疾步走来:“三少爷,大爷叫您回房。”

    徐湛一抿嘴角,父亲到底不忍他淋雨。可他既没有理会何明,也没有动,碎发贴在脸上,雨珠滴落,衣服也湿透紧贴在身上。

    何明为他撑着伞,眼见他唇色越来越白,沾了水珠的睫毛都在轻颤,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一个惹人怜惜的少年,偏偏我行我素,任性妄为,叫人恼也不是疼也不是。

    “淋雨是要生病的,秋试在即,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何明猜想他觉得难堪,伸手去扶他:“大爷是担心多过生气,这一夜可把上上下下折腾的够呛。快回房歇歇,天一亮还要去学堂。”

    徐湛侧身躲开了,仍杵在原地不动,哑声道:“烦请何叔禀告父亲,徐湛自知有错,不敢起来,就在这里静思己过,以求父亲谅解成全。”

    “三少爷,不要赌气”

    他摇头道:“徐湛不敢的,请您原话转达。”

    何明长长的叹气,迟疑着脚步回到廊下,将雨伞收起靠在柱子上,推门而入。

    “他跟我示威呢。”林知望冷声说:“愿意跪就跪着,不用管他。”

    何明踟蹰一会,静静的退去门口。

    “夫人一早要进宫请安,别去扰她。”

    何明一怔:“是。”开门欲往外走。“小五日日早朝强打精神,也别去喊他。”

    何明放弃了,默不作声的将门关好,回到林知望身边,低声道:“雨天地气潮,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你莫不是忘了老爷在世时如何管教我的?”林知望哂笑:“男孩子,哪有那么娇贵。”

    父子俩一内一外僵持了一个时辰,寅时三刻,大雨将歇,林知恒去兄长的住处,等林知望起身同去上朝,洒扫的下人说大爷还在书房。

    林知恒复又去了书房,就见徐湛跪在外面,鬓角湿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看似疲惫到了极限,有些惊讶,蹲在他身前戏谑般的问:“你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罚你跪在这里?”

    “”徐湛抬眼看了他一下,没作声。

    林知恒只好去书房替他求情。

    徐湛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有一刻钟,父亲就要上朝了。

    竟未等到一刻,小叔刚进门片刻,两人便出来了,父亲穿着绯红色公服,腰缠犀带,官威尽显。却只看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五叔大概听父亲说了些什么,站在他面前训斥:“还不起来!”

    徐湛摇了摇头。

    林知恒此刻也生了气,一改往日的和气,低声斥问他:“知道你父亲平生最恨什么?”

    “欺瞒、算计和威胁。”徐湛哑着嗓子说。

    林知恒抬脚想踹他,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占的倒是全!”

    徐湛低垂着眼睑,道:“我不是在威胁谁,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一开始就该实话实说,不该凭空臆断,自作聪明。可是小叔,婚姻大事完全掌握在父亲手里,我赌不起啊。”

    林知恒怪异的审视他:“你们逾矩了?”

    “没有!”徐湛决口否认。

    林知恒阴着脸说:“事到如今,我也听不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小五!”林知望站在远处催促。

    “是,大哥。”林知恒转过身对他说:“别指望用这样的方式逼你父亲妥协,赶紧起来!

    处理完部院的事情,天色已经擦黑,林家兄弟应许阁老邀请,去许府用晚饭,同去的还有齐英,季怀安。与北漠和谈所需的粮食、布匹年前要用,各地上缴的丝绸数目杯水车薪,许阁老分管户部,林知望知道吃饭只是由头,要事相商才是真的。

    “兄长。”林知望掀开轿帘时,林知恒追了上来:“兄长脸色不太好看,怕是一夜未眠太过疲累,阁老那边,小弟一人去吧。”

    林知望未理会他,弯身进了轿子,待小弟在身边坐好,才缓缓说:“湖广的粮食已经备齐,由布政使司参议亲自押运进京。丝绵布匹,应天府几次三番的催缴尚不足六成,许阁老头发都愁白了许多,我怎好意思缺席?”

    林知恒回味兄长的话,忽然愣住:“湖广布政使参议?可是徐家二哥?”

    林知望颔首,怅然道:“已有十多年未见了。”

    “徐湛若知道舅舅要来京城,必定高兴。”

    林知望沉下脸来:“本想昨日告诉他的,谁知他跟我这通闹!”

    “是啊,也不知随了谁。”林知恒咧嘴要笑,感到芒刺在侧,忙规矩坐好,不敢放肆。

    兄弟二人回府时天色已晚,刚入家门便察觉气氛不对,迎门的下人禀告他们:“三少爷病了。”

    林知望早料到他会生一场病,待要详细询问,外院的下人知之不详,只好穿过垂花门来到徐湛居住的小院,看到进进出出的丫鬟小厮多是东院的下人,想是曹氏在内忙碌,因此格外放心,不慌不忙走入院内。

    徐湛身边的丫鬟惜月提了只铜壶,红着双眼从卧房走出,险些冲撞了林知望兄弟,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林知望看向门内,问她:“怎么回事?”

第119章 公道() 
林知望耳际轰然一鸣,脚下却未敢稍停,疾步进屋。

    曹氏宁氏皆等在门口,见林知望回来,惊魂稍定:“白天只是咳嗽,大夫看过说着了风寒,方才忽然一阵猛咳,咯了口血,然后一直在睡,怎么叫也不醒,我索性命人去请沈太医,现在该在来的路上了。”

    林知望凑近去看,就见徐湛发着高热睡得昏昏沉沉,脸色灰白,呼吸带了明显的痰音。他抚了抚徐湛嘴角淡淡的淤青,带着懊悔的喃喃自语:“这孩子,也太不经敲打了。”

    徐湛被搅得睡不安宁,紧锁眉头,侧身躲开父亲的抚弄,体位的变化又惹起一阵剧咳。

    林知望仿若看到宸儿卧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轻声却急促的喊道:“湛儿,醒醒,告诉爹哪里难受?湛儿?”

    林知恒见他眼眶发红,已是少有的失态,劝阻道:“兄长,别这样,沈大夫还没看过”

    “沈大夫来了!”有人喊道。

    众人纷纷退却,为沈迈让出一条通道。

    沈迈洗净了手,一番望闻问切,轻拍了徐湛几下,未得反应,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众人骇的腿软。

    “沈大夫,严重吗?”林知恒问。

    “着个风寒,又无碍性命,何至于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都散一散吧,人多不利呼吸,只会加重病情。”沈迈再一次净手,大临为他铺纸研墨,准备开方子。

    林知望遣散众人,屋内只剩下他与曹氏,和一直在徐湛身边的常青,这才凑上前去追问:“既然病得不重,怎会咯血?”

    “谁说病得不重?”沈迈白了他一眼:“寒邪入肺导致关窍不通,呼吸不利,高热剧咳,我说无碍性命,可没说病得不重。”

    沈迈的坏脾气,找他看过病的人都领教过,林知望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又实在弄不清到底病的重不重,提着一口气的看他开了方子,吩咐送出去照方抓药。

    沈迈在大临的帮助下围为徐湛翻身,点燃一支艾条灸在几处穴位上,说:“夜间注意散热,温手帕敷额头。”

    林知望一一应下,又紧张的问:“他这咯血是”

    “咳破了喉咙。”沈迈言简意赅的说。

    林知望松了口气,与之寒暄几句,亲自送出了门。再回来时,便看见常青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当又出了什么事,心中一阵紧张。

    “大爷,常青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有些话常青不说,便没人说得出来了。”

    “起来说话。”林知望道。

    常青没有起身,接着道:“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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