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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迷人病-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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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面。

    “停!停!我分给你们,我自己来!”李阳州大声说。

    “真的?”时守桐笑着反问。

    “真的!蒸得不能再蒸了!”李阳州一急,消失已久的口音又冒了出来。

    时守桐笑着放开了他,李阳州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时守桐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了下来,监督李阳州履行诺言。

    李阳州用筷子小心地从所剩不多的冷面里夹起一根面——一开始夹了四根,但是他马上抖掉了其他三根,只留下了一根冷面,仔细地在筷子上绕好,然后把筷子递给了时守桐,没好气地说:“给!”

    时守桐看着筷子上仅有的一根面忍不住噗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吃?不吃那就”李阳州的筷子刚刚往回收,就被时守桐一把抓住,飞快地把筷子上仅有的一根面条吃进了肚里。

    李阳州转向薄荧,一张脸皱在一起:“你也要?”

    “啊——”薄荧笑眯眯地冲他张开嘴。

    鲜少孩子气的人一旦可爱起来,其杀伤力是致命的。

    这一刻的薄荧未免太过可爱,可爱到在场看见这一景象的人里绝大多数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孟毅行和王伦呆住,薛洋安神色有些微变化,时守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想就这么把她装在兜里带走。

    只有一个人——

    “唉”李阳州忧愁地从碗里挑出三根面条,缠在筷子上喂给她,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黏在那三根面条上,那心疼的表情,好像他被迫交出的不是三根面条,而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薄荧不客气地吃掉了李阳州价值连城的至宝。

    在之后又进行了几个运气对决,天快黑的时候,游戏决出了结果——薄荧的奇葩币最少,要接受蹦极惩罚。

    “小荧,没事吧?”在移动的大巴上,王伦关心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薄荧。

    “没事。”薄荧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敢蹦极啊?”李阳州问,刘羡斜了他一眼:“你敢吗?”

    愿赌服输,即使只为节目效果,这种情况也肯定不能代跳的,薄荧越是害怕,她去跳才越有价值,孟毅行了解这一点,所以尽管他面露担心,还是没有开口说要替薄荧跳。

    和老道的孟毅行比起来,时守桐就没那么经验丰富了,他坐在王伦旁边,最后一排的窗边,直勾勾地看着薄荧:“薄前辈,我可以替你跳。”

    “不能代替。”罗妙怡马上开口:“惩罚要本人接受才行。”

    时守桐神色有些变化,别人没看出来,薄荧第一个看出他已经开始不快,赶在他说出什么让场面尴尬的话之前,薄荧截住了他的话:“没关系,是我输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时守桐看向她,不情愿地抿上了嘴唇。

    大巴抵达目的地后,一行人从车上走下,蹦极塔就在眼前,从下往上看还好,等所有人爬上塔楼顶层后,才知道164米是个什么样的高度。

    “我不行了,我不靠近了。”王伦只是看了一眼就脚软了,他退回到靠着蹦极塔内壁的地方,贴着墙蹲了下来:“——我想吐。”

    “你怎么跟个软脚虾似的。”李阳州一脸嫌弃。

    “你有本事别抓栏杆这么紧啊。”站在蹦极口边上的刘羡不客气地说。

    “你真的要跳?”时守桐皱着眉,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压低声音问道。

    “嗯。”薄荧轻轻应了一声,对他笑了笑,轻声说:“没事的。”

    但是怎么看,那个笑容都有些虚弱苍白。

    为薄荧上好装备后,那个教练用韩语说起了长长的一段话,节目组的翻译简洁明了地翻译道:“他在最后确认,你有没有严重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哮喘——或是任何不适宜剧烈运动的疾病?”

    薄荧愣了一下。

    “你有严重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哮喘或是其他不适合蹦极的疾病吗?”翻译又问了一遍,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了薄荧身上。

    “没有。”薄荧的第一遍回答声音有些轻,也许是风太大的原因,几乎没有人听清,第二遍回答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平静了,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没有。”

    翻译对教练转达道:“没有。”

    薄荧转过身,正面看着脚下的百米高空,下面的行人如果蚂蚁一般迷你,呼啸的风从她脚下掠过,带来一阵阵的悬空感。

    薄荧感觉心脏被攥紧,有些不能呼吸了。

    “three——”教练在她身边大声倒数。

    空气里的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薄荧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握住了成拳的左手。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

    薄荧在心中默默为自己鼓气

    “two——”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努力解决。”x悬空站在薄荧对面,面色冷硬地看着薄荧:“你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one——”

    “我不明白,既然你愿意拿命去搏,为什么不肯把这条命交给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向我寻求帮助?”

    教练用韩语大喊了一个音节,薄荧猜测那是跳的指示,她闭上眼,张开手臂,跳下了百米高空。

    凌厉的大风迎着薄荧的脸刮来,死亡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喉管,截断了所有空气。

    在这一刻,被恐惧淹没的这一刻,薄荧的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丝解脱感,如果就这样结束一切该有多好啊,一切都结束了,快乐也,痛苦也,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她竟然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物来支撑着她活下去。

    她活着,仅仅是因为基因里镌刻的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而非灵魂的选择。

第142章() 
累了一天的众人乘着大巴在夜色中返回酒店,摄像机关闭后;所有人在镜头下被迫高涨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低沉;即使有人说话;也是压低了悄悄进行。

    薄荧以为不可避免会被触及路茂被杀一案,但是谁也没有不开眼地提及这件事,就连一直和她不对头的薛洋安也没有借此机会讽刺她。

    王伦坐在后排,和时守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阳州和孟毅行坐在一起,两人一个睡觉一个看着手机;薛洋安独自一人坐在前排;面色冷冷地看着窗外。

    薄荧和刘羡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蹦极的缘故;薄荧身心皆疲,一动不动地靠着椅背休息。

    回到酒店后;薄荧回到房间,梁平正开着电视;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听见有人开门,他抬起头看了过来。

    “回来了?今天的拍摄怎么样?”梁平问。

    “我输了游戏,被惩罚蹦极。”薄荧走了进来;把衣柜的门一扇扇敞开后才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放到地上:“希望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刺激的第二次了。”

    “听说这期的嘉宾是时守桐?”

    “嗯。”她一边打开箱子往外腾东西;一边平静地说:“他和薛洋安对上了;这期节目播出后奇葩大概又会上一次头条。”

    “为你出气?”梁平一听就猜出了原因。

    薄荧没回答,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薛洋安为什么对我有莫名的敌意?”

    “你以前得罪过他?”

    “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

    “那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了。”梁平放下手机,走到狭窄的过道里,把打开的衣柜门关了回去,靠着衣柜门看着正在卸妆的薄荧:“路茂的母亲上了一档名气很大的访谈节目。”

    薄荧的双手短暂地顿了一下,接着她打开水龙头,捧着清水泼到脸上。

    将脸上的泡沫冲尽后,薄荧用自带的洗脸巾擦干了水:“她说什么了?”

    “哭诉他儿子死得冤枉呗,说路茂服刑期间,有人打点了狱警和里面的犯人,路茂在里面很不好过,几次因‘意外’重伤。”

    “现在舆论偏向哪方?”

    “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偏向路茂母亲的,毕竟一个因为儿子而把眼睛几乎哭瞎的母亲总是引人同情。”

    “那舆论又为什么反转了?”薄荧走出浴室,皱着眉把梁平推开,重新打开了衣柜门,接着坐到了梳妆桌前搽脸。

    “在事态扩大前,你的养父适时发表了一篇义正言辞的申明。”梁平看着薄荧放下拿起了一半的精华液,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国际一流导演的公关团队就是不一样,真应该让我们团队里的公关们去好好学习一下。申明一出,网络上的风向马上就转了,路茂母亲有了吃人血馒头碰瓷的嫌疑,你因为‘受伤太深’至今都不愿触及和那件事有关的一切,孟上秋自己则是那个看着爱女默默忍受非议不愿争辩而‘痛心疾首’、不得不站出来替你说话的父亲。”

    “这件事你不方便出面澄清,最好采取置身事外的策略。”梁平说:“孟上秋愿意替你趟这滩浑水最好不过,他的公关团队如果连一个市井妇人都应付不了,那还是早点回家种田吧。”

    梁平站了起来:“我的房间也在这层,有事打电话。”

    梁平走后,薄荧一个人坐在梳妆桌前一动不动。孟上秋孟上秋和戚容,就在三年前,他们还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多久没出现在她脑海里了?

    时间不是会抹平一切沟壑吗?为什么她在想起他们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呼吸一窒?

    到底还要多久时间才能填平这条沟壑?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薄荧猛地转头看向房门。

    敲门声顿了一会,接着再次响了起来。

    薄荧从梳妆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见站在门外的是戴着棒球帽的时守桐,薄荧不由松了口气。

    她打开门,确认没有狗仔跟梢后,让时守桐走了进来。

    “我买了夜宵,我们一起吃吧?”时守桐邀功似的提起手里的塑料口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在得到薄荧默认后,他坐到沙发上,把口袋里的炸鸡和奶茶拿了出来。

    “你的身体没事吧?”薄荧问。

    时守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啊,放心好了,早就没事了,倒是你,还害怕吗?”

    “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你跳,比我自己跳可怕多了。”时守桐说。

    薄荧在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郑重地看着他说道:“你没必要为了我和薛洋安发生冲突,我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

    “我在意,我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时守桐马上说,他见薄荧没和他坐一条沙发,反手抓过背后的靠垫扔在薄荧脚旁,一屁股坐到了靠垫上。

    薄荧无奈地看着他,她最近越来越有种饲养了一条大型犬的感觉。

    “我今天演得还算好吧?”时守桐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我可没主动和你说话,他们肯定觉得我们不熟。”

    薄荧觉得没人会这么觉得,但是她没有说穿,时守桐替她出气,又担心薛洋安因此记恨她,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尽力避免和她的互动,对少年来说,他已经尽力了,尽力地维护薄荧,尽力地为薄荧着想,这份心意对薄荧来说弥足珍贵。

    “谢谢你。”薄荧看着时守桐,微笑起来。

    时守桐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耳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打开外卖盒,取出里面一只一次性手套递给薄荧:“今晚薛洋安一定气得睡不着觉了,我等着看他明天的黑眼圈。”

    薄荧笑了:“你专挑着他挑战,六场游戏里你胜了四场,换了我我也睡不着。”

    “我才不会欺负你。”时守桐咧嘴一笑,把炸鸡递到薄荧手里。

    “我自己会吃。”薄荧叹息道。

    “那你吃啊。”时守桐看着薄荧。薄荧只有拿着炸鸡腿小小地咬了一口,看着薄荧吃了,时守桐马上端起蘸酱盒:“你再试试蘸酱?”

    薄荧用没咬过的那一面轻轻蘸了蘸,再次小小咬了一口。

    “怎么样?”他眼巴巴地看着薄荧。

    “好吃。”薄荧对他笑了笑。

    “我专门查了点评网站,打车去买的。”时守桐弯起眉眼,笑着说:“炸鸡店隔壁就是一家甜品店,看起来还不错,我顺便买了两个泡芙。”他说:“一个巧克力味一个抹茶味的,吃完炸鸡我们再吃吧。”

    大晚上的吃泡芙,也就只有时守桐和李阳州这样不怕胖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了。薄荧也很瘦,但这不是天赋异禀,纯粹是她平时吃得少的缘故。

    “好啊。”

    面对时守桐,薄荧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第143章() 
“你听说了吗?路茂案至今都没发现一个符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要不就是有犯罪时间没有动机;要不就是有动机没犯罪时间。”肖晟蹬着椅子来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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