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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还你两顶绿帽子-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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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的唇角向上翘了翘:“亲爱的,你是在对我发好人卡吗?”

    方川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咽了下去,他终究还是个胆小鬼,能够豁出去这一次,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不是的,你知道的,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我真的觉得有点紧张。你知道的,我不像你,总是非常的冷静镇定。”

    镇静得有时候像个机器人,当然,这半句话,也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陆一的唇角扬得更高,刻意让自己平稳的声线显得有些颤抖:“其实我也很紧张,这毕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姻。”

    “说的好像谁不是一样。”

    方川在电话的另一端小声的嘟囔着,尽管这不是视频电话,但陆一的眼前还是浮现出未婚夫此时的模样。

    方川生得是很英俊的,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了,但他那副干净阳光的长相,还是让对方看起来像是刚接触社会的大学生,笑起来的时候很甜,有个小酒窝,抱怨的时候,也非常的可爱。

    青年的目光投向窗外:“阿川,外面下雪了。”

    “嗯?”

    陆一低声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曲:“这是初春的第一场雪呢,我听人说,一起看到第一场雪的人,会幸福一辈子。”

    方川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只能看到冰冷的电子显示屏,看不到此时b市上空飘着的雪花,但不想让对方多想,他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说:“是吗?那真的是太好了。”

    陆一没有从方川的语气中听出多少的惊喜,反而觉得有些敷衍。

    但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按照当初的约定,对方要搬过来,同他一起住,可能是因为对方要离家心情不大好,陆一很是体谅地问:“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没有”方川担心再说下去就要露陷,而且他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站起身来,“是有一点,我想早点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陆川温柔地回应:“亲爱的,晚安。”

    他到底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来,说完这些,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取出了手机卡,用力掰断,拖动放在座位边上的行李箱,把被折成两段的手机卡扔进了这排座位尽头的垃圾桶。

    在过了安检后,他往回看了一眼,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陆一对此一无所知,他挂了来自未婚夫的电话,按照顺序,关灯,断电,关门,然后走到底下车库,启动座驾开车回到位于b市郊区的小别墅。

    进门之后,他脱下厚重的风衣挂在衣帽架上,对坐在沙发上看夜间肥皂剧的母亲道了晚安:“妈,我回来了。”

    敷面膜的卢女士往嘴里塞了颗又大又甜的车厘子,比往常多说了两句:“今天要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为婚礼做准备,祝你脱单快乐。”

    陆一点点头,没有再花时间在工作上,用标准的刷法刷够三分钟的牙,洗漱,上床睡觉,他开了壁灯,把被子平稳地拉到肩膀处,双手交叉平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入眠。

    乳白色的灯光倾泻在男人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奇幻故事里的俊美的吸血鬼。年轻,英俊,肤色苍白,一丝不苟。

    ,

    第二天早上六点,陆一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试穿结婚礼服,做造型,然后彩排,这就是他今天的所有行程。

    但是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卢女士接了个电话,似乎和人发生了争执,隐隐可以听见“儿子”“婚事”之类的字眼。

    他吃完卢女士准备的爱心早餐,用餐巾纸擦干净嘴角不小心沾到的豆汁,看向挂断了电话的母亲:“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卢女士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克制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儿子,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已经吃完早餐了,不会发生被豆浆呛死的意外事故,你说吧。”

    “你的未婚夫,方川,昨天晚上跑路了,现在找不到人了,方家打电话过来,说,实在不行,把婚礼推迟?他们找到那个不孝子后,打断腿也会带回来和你结婚的。”

    卢女士一口气说完,语气忍不住激动起来:“他们真的是太不靠谱了,就算是赔礼道歉,也别想让我原谅他!”

    “啪”用来装豆汁的空玻璃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陆一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残渣,又看回自己的母亲:“妈,你方才说什么,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卢女士终于是按捺不住怒气,暴躁十足地说:“我刚刚把他们也骂了一顿,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情,你们都已经交往十年了,婚礼都定好了,请帖也发出去了,新郎突然跑了,这算是什么事情,羞辱吗?”

    她简直气得要昏过去了。

    青年垂下眼睫,鸦羽一般的长睫在他的面容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意识到儿子有些镇定过头了,卢女士的气愤终于变成了担心:“儿子,你要是生气,发泄一下,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气坏自己的身体。”

    她刚刚想要展现自己作为母亲能干冷静的一面,但只憋了一会,就受不住了,作为当事人的她的儿子该多难受啊。

    陆一也没有说什么“没事,我很好。”之类的话,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非常的糟糕。

    “他为什么逃婚,方家那边给了理由吗?”

    卢女士一下子变得更奇怪,简直像是吃了狗屎:“就是那个,方川当年高中的时候,有个要死要活的初恋,前几天回国了。”

    这个陆一知道,他和方川毕竟认识了十年,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碰到过几个人渣呢,虽然他从小就十分自律,但方川那种热烈轰动的青春,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过于肤浅,他也许并不合适这种太过单纯热血的人。

    “你的意思是,方川和虞柯跑了?”

    卢女士的语气很是郁闷:“这个倒没有,虞柯还在国内呢,跑了的就一个方川。但是方家人说,就是因为虞柯回国,方川挣扎起来,为了逃避,跑掉的。”

    “所以说,方川是因为感觉到对我不是真爱,所以内心无比挣扎,而且为了保护虞柯,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到拖累,在婚礼的前一天,勇敢地逃婚?”

    “方家人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不是扯淡吗,哪有人脑子进水成这样的?”卢女士越说越暴躁,“不然,这婚我们干脆不结了,取消就取消吧。”

    “妈妈。”陆一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母亲,黑黢黢的眼珠一动也不动,“我们已经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发出了请帖,还邀请了b市最有影响力的媒体,突然取消婚约,会引起股市的动荡,而且会让你的儿子变成b市的笑话。”

    婚礼上,一个新郎跑了,无论剩下的那个做了什么,总是会被冠以有问题,可怜虫种种的称号,人们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被剩下的可怜虫,肯定是被抛弃的人有问题,不然的话,另外一个新郎怎么会如此不负责任呢?

    卢女士结结巴巴起来:“你的意思是,不取消婚礼?可是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天了。”她怎么觉得自家儿子是不是受刺激过了头,这种时候,宁愿陆一大吼大叫,或者多摔几个杯子也好啊。

    陆一看了眼左手上的腕表:“准确地说,还有29个小时零3分15秒。”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抱歉,打碎了杯子,我要出去一趟,要麻烦王妈收拾了。彩排取消,如果我回来的足够及时的话,再进行个人的造型设计。”

    卢女士还有点茫然:“你要去哪?”

    方川都已经跑了,方家人根本联系不上他,更别提陆一这个对方铁了心要避开的未婚夫了。

    陆一穿上外套,扣好最上端的纽扣,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去找灾祸的源头。”

    他这么说是为了避免乘客以为自己是故意走拥挤的路,利用在路上拖时间挣钱,给自己打差评。

    乔一没有回应司机的闲话,他把车窗降了三分之二,以便夜间的凉风能够吹进狭窄的车内。

    虽然比不上海内外闻名的不夜城,但夜晚的d市一样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繁华而迷人。

    车子的对面,就是本市的时代广场,几十层的高楼高耸入云,四楼的电影院还在楼外层挂出巨大的广告牌,漂亮的女明星捂着裙摆,眼神天真又妩媚,异常引人注目。

    乔一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收了回来,在扫过人群的时候,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总感觉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在他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红灯总算是过去了,司机启动了车子。

    乔一及时开口:“师傅,你待会能转过去吗,我要去对面。”

    “这里转过去后,就转不回来,单向车道,要绕很远的路。”

    “钱不是问题,你按照我的要求开。”

    “那成吧。”司机按照乔一的要求掉头,这个时候,王承和另外一个人已经坐上了他买的那辆车,车子朝另外一个方向开过去。

    乔一又说:“师傅,你能跟上那辆车吗?”

    司机不大情愿:“你想干什么?它和我们方向不一样,这里调头很难的。”

    他一个小市民,可不想卷入奇怪的勾当里。

    乔一的神色冷漠,语气冰冷:“车里的那个是我的新婚妻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他们刚刚从电影院走出来,而我毫不知情。”

    刚刚还不情愿的司机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么刺激的事情兄弟你咋不早说,等着,我知道这里有个路可以调头,保证给你追上。”

    乔一:

    司机的车子很快追上了王承的车,一路尾随对方,一直到了一处有些破旧的居民楼面前,两个人都下了车。

    司机的车子停在路边,问乔一:“不是,小哥,这两个是男的。”

    “我妻子是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对哦,十年前就通过了男性婚姻合法化,他四十多岁,思维还有点停留在之前,没有反应过来:“没事没事,那你要上去,打那个小三一巴掌吗?”

    他比较想看正室手撕小三的戏码。

    “不了,先等一会。”他升起茶色的车窗,又平躺在车后座上,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处:“等那个灰色格子的男人把车子开走之后,你再叫我。”

    既然已经确定出轨了,他就要拿到所有的证据,要是他现在直接上去捅破了,王承来个死不承认,法庭上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还不是他吃亏。

    他面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泼妇,比起暴力,乔一更喜欢用脑子和法律解决问题。

    “好哦,灰色格子的是你的妻子?”等待的时间显然有点无聊,司机大叔嘀咕着,“长得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的,真没想到是这种人。”

    “你说的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司机前一个问题,还是在附和后面一句话。

    司机又问:“你们结婚多久了?”

    “没多久,大概不到二十天。”

    他来的时候,王承和乔一是新婚没几天,之后王父被送走他就去学车了,现在是他学车的第十三天。

    “才新婚就出轨,我觉得你还是早点离婚,及时止损。”作为男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司机大叔的正义感还挺强的,不过自己家里的事情,乔一也不想多说,便没再吭声,等了五分钟左右,司机的声音兴奋起来:“灰格子的人开车走了。”

    “谢谢了,你可以开车回去了。”乔一直起身,打开车门下车,并且支付了司机账单。

    “要我在这里等吗,这边不好打车。”司机显得很热情。

    “不用了,我自己的家务事,自己能够处置。”他不再收敛自己的气势,恢复了冷漠严肃的面孔,看起来文质彬彬,压迫感却惊人。

    “好,好吧。”热闹是看不成了,真是可惜。

    下了车之后,乔一低下头来,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大踏步地走向那栋小破楼。这个地方是d市的郊区,都是拆迁房,房东改造了房子,租给附近打工的人,平均月租不超过500。

    大门是锁着的,乔一敲响了房门:“谁啊?”

    “我找一个朋友。”

    “找谁啊?”

    乔一也不知道王承的那个对象是谁,他沉默下来,只又敲门。

    “敲魂啊敲!”拖鞋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两分钟后才响起来,房东不耐烦地打开铁门,看到乔一的脸,抱怨的声音强行咽了下去:“小哥你找谁啊?”

    乔一收起自己的冷脸,摆出温和的面孔:“就是穿着白衬衣黑裤子,个子大概175左右,白球鞋,年龄看起来20岁左右。”乔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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