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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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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利紫嫣瞬间灰了心,冷了情。掉头奔出栖云殿。她怕看到李元昊那种神情,那比千刀万剐还令她疼痛千万倍的幸福神情。
  她,终究还是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眼睛疼,颈椎疼,腰疼,全身没一个地方舒服的,每次码字都要给自己做半天工作。若不是有追着文看的读者们,我真的想休息一段时间再写。不过某玉绝对责任心重于一切,亲们放心,偶克服一切困难也要坚持填完这个坑。快要到结局了,亲们耐心看吧。


☆、废后

    翌日,离宫传出圣旨:宪成皇后野利紫嫣心胸狭窄,善妒狠毒,毒害妃嫔,德行有失,即日起褫夺皇后封号,居德清宫永不得出宫。
  这德清宫是皇宫最西面的一座殿宇,之前是缠绵病榻的耶律皇后所居,后耶律皇后身故后一直空着,与冷宫无异。现如今野利紫嫣被赐居德清宫,明摆着就是被李元昊打入了冷宫。
  宁令哥在太子府里焦急的等待着野利皇后的消息,可最终探听消息的人所回报给他的竟然是晴天霹雳。野利皇后去贺兰山离宫不但未能替她救出雁影,反倒连自己也被褫夺了封号打入冷宫。还有宫里的人传讯出来说皇上要册封雁影为新皇后。他闻讯急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又是焦灼又是翻腾,乱糟糟的怎样也想不出个办法来,只好速速命人备了马匹连夜赶去了离宫为母后请罪,但任他跪在李元昊寝宫门外一个晚上,李元昊也是连面都不肯一见。
  他跪在殿门外头整整一夜,听着殿内传来丝竹声声,父皇爽朗的笑声,小儿的咿呀呢哝,没臧彩云的软言软语,声声如利刃戳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想起自己的母后现如今在冷宫里受苦,自己的父皇却没有一丝的哀伤难过,还在与人情意缠绵,丝毫没有一点点哀伤。
  他双腿已经跪得麻木,周身冰冷,寒气从心底深处蔓延至全身,几乎冻僵了他,连牙关都张不开了。可即便是这样的寒冷和疲惫都抵不过心中悲愤,宁令哥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殿门。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武安上前劝道:“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这样跪着,受罪的可是自个儿,您还是别惹皇上不痛快了吧。”
  宁令哥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听到他说话。
  “太子?太子殿下?”武安又凑近些轻唤。
  宁令哥这才慢慢的扭过头,一双凤眼中已经看不到平日里的风流,微微垮下的嘴角再也找不到往昔的笑意。他用暗淡的眼眸看了武安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又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坚硬的青石板地上。他在坚硬冰冷的石板地上跪了一个晚上,血流的淤阻使他周身僵硬麻木,此时莽撞起身,让他站立不稳。
  武安急忙伸手去搀扶,“殿下小心。”
  宁令哥在武安的扶持下站在原地许久,一直沉吟不语。视线再次投向那欢声笑语的殿宇凝住了很久,才缓缓转身走远。他的步履蹒跚而沉重,背影是那样的萧瑟,那样的悲伤,那样的苍凉无助……
  下雪了。洁白的雪花一片片的从乌沉沉的天空中飘落下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密,打得人睁不开眼,迷蒙了人的视线。
  武安觉得今年大夏国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来早,这才刚进腊月,洋洋洒洒的白色雪片就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一片纯净的银白当中,仿佛这世上一切的肮脏污秽,纷扰繁杂都被洁白的雪花掩盖。
  *
  御医给显淳换了药,又给他服食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丸,药中可能有安神的成分,心中虽有许多的惦记与牵挂,都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倦意。他躺在暖炕上,床边是拢得极旺的火盆,那一波波一层层的暖流更让人倦怠,让人眼皮沉重。他坚持了一会儿,终究没能斗过困倦,顺从了睡意。
  朦胧中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抚摸自己的脸,感觉是那样的温暖而熟悉。他猛地睁开眼,眼前的人让他吃了一惊,仿佛在梦中一样。
  “阿妈!”他失声喊出口,语调暗哑,语气是难以置信的。
  没藏彩云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个英俊伟岸、昂扬卓然的儿子,眼中是骄傲与欣慰。她按住正要起身的显淳,撩开被子看了看显淳身上的伤,眼里泛起疼惜。“伤口好些了么?”
  显淳却不在意自己的伤,他紧紧瞪视着彩云:“阿妈,您真的还活着?”
  彩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湿润。
  “那么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你与皇上……还是他逼迫您?”他虽这样问,可是脸上的神情已然表露出了凝重。
  在这之前,显淳是不相信坊间的传言的,但此时此刻他见到了活生生的阿妈,心中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沉重。他以为是李元昊逼迫阿妈的,但看母亲这样的安适恬然,容貌艳丽,眼中流露出的妩媚又怎是强迫得出来的。
  彩云慈爱的笑了笑,一双美目看着显淳,略带着歉意。
  显淳心里已经明了了答案。
  “淳儿,我不知外间如何传言,但我与皇上在一起了,这是真的。阿妈也不想再瞒你,我未曾与玉乞成婚之前就已经与皇上两情相悦,奈何当时你的外祖父已经与你爹、就是玉乞定了婚约,更改不得,我只得嫁给了玉乞。可谁知——成婚后我才发觉我已经有了身孕,只得将错就错隐瞒了真像,那个孩子就是你。”
  显淳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此时却是深幽黢黑的看不到底,更看不出情绪。但知子莫若母,彩云知道他此刻心中定是不好受, 顿了顿才道:“淳儿,这些年阿妈一直瞒着你这些事,是阿妈对不住你,但是,阿妈与你养父野利玉乞在一起的这许多年,绝没有对不起过他。他被关押,我也曾想尽办法,但终究——没能力救他一命。”
  “我只想知道,当初您真的尽心去救父亲了么?”显淳身体是僵硬的,神色是冷漠的。
  彩云被他这样一问,神色间带了一丝错愕,随即一双漂亮的眼中染上了受伤的神色。但她依旧稳住了心绪,直视显淳道:“你这样不相信阿妈么?”
  显淳面对母亲这种质询的目光时竟然觉得有些后悔,可是,他心中的别扭又占据了主导,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那您为何现在又要与皇上在一起?您知道天下人如何指责唾骂您么?毕竟你还是臣子之妻。”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生父是李元昊,可是他无法理解体谅阿妈竟然不顾礼法伦常,公然与皇上混在一起。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矛盾,生父与养父,名誉与感情,让他无从抉择。
  彩云听着儿子的指责,心中犹如利箭穿心。她自然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会惹来怎样的指责唾骂,可既然做了决定,那便顾不得许多了。只是,别人如何诟病她可以不理会,自己亲生的儿子的质责确实令她心痛难堪。
  她面上闪过难堪,眼睛里的水光也是积蓄了又忍回去,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道:“外面的人都说我什么?秽乱宫廷?妖媚惑主?还是有更难听的?”
  显淳唇角抿得死紧,不说话。彩云也不待他说什么,只淡淡一笑。虽然很淡,却依旧掩饰不住笑意中的苦涩。
  “这些我早就预料到了,当日既然决定跟了皇上,就准备承受有许许多多的指责与唾骂,但这秽乱宫廷妖媚惑主的罪名我却不认,我与元昊的情是真的,不论他是不是皇上,我对他的那份情一直就没变过,而元昊对我也一样。这二十几年来,他未曾放下我一天。别人不曾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不懂得我与皇上的感情,如何评判我们的爱恨对错。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说与第三人都无法体会得清晰,而你也是身处情爱中人,自然知道用情之苦,阿妈不奢求你能理解,却希望你能宽容的看待。”
  她说至此,也不再解释,站起身走出门去。
  显淳怔怔的望着母亲的背影,他忽然发现,那个身影虽然经过了岁月的历练,却不曾留下一丝苍老,依旧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妖娆;可明明那样柔美的背脊却有着独特的柔韧与坚持,夺人视线,让人无法忽视。
  他怔怔的望着母亲的背影走出去,一转身再也看不到,但母亲刚才言语中的坚定与执着却在他脑子里反复回想。忽然间觉得自己所在意的或者说想坚持的东西似乎是没有意义的。
  人这一生,各自的路需要各自去走,别人再怎么置喙也是枉然。那么,他的不愿接受不舒服又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注重世俗的观念,在不知不觉中,将别人的观点与标准压铸在母亲身上,希望母亲循着自己希望的那条路去走,从而从不愿意去在意母亲的想法。
  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就像外祖父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用母亲的婚姻去换取平安,丝毫未曾在意过母亲是否愿意;又如自己为了所谓的国家责任,一次一次的将雁影抛下,从未想过雁影当时是如何的恐惧与不安;更如宁令哥执拗的去喜欢雁影,不管雁影是否愿意接受这份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醒悟

    野利显淳思潮翻滚,胸腹间似乎压抑着沉沉的重荷,在那种窒闷的压抑中,藏着深深的愧疚与歉然,有对母亲的,更有对雁影的。一直以来,他不曾设身处地的为她们考虑过一点点,只是一味的以自己的想法为重。而今阿妈的一番话将他蓦然震醒,这个认知让他忽然很厌恶自己,让他觉得再也无颜去面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他以为是某个宫女进来伺候,便阂目假寐,心情却翻翻覆覆无法安然。忽觉那人于榻前默立,他的神经瞬间警觉。蓦地睁开眼眸,撞上一双黑水晶一般的瞳眸中。 
  “雁影?你、没事吧?咝……”床头静立的身影让他意外,他霍地坐起身,却忘了身上的伤口。由于迅猛的动作扯痛了伤口,疼痛急骤而来,他额上瞬疼出冷汗。
  雁影原本只是想偷偷看看他的伤势,没想到被他发现,还扯出这样大的动作。见他突然脸色煞白,额头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湿,知道他一定疼得厉害,心中一揪,忙伸手去扶他。
  “扯痛伤口了吧?你快躺好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显淳却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伸臂将她扯进怀中死死搂住不放。
  “呀!”雁影没有防备,被他这样突然的一扯,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双手正压在一道伤口上,立时那片包裹着的布条洇出一抹鲜红。
  雁影急忙两手撑在他身子两侧,怕自己的体重会给他的伤口带来更大的负担,但只这样的举动也被显淳限制住,一双铁臂紧搂着她不肯放松。
  她这样半伏趴在显淳上方,既尴尬又狼狈,生怕被人看到,可又不敢过分用力挣开他的圈抱,唯恐碰到他的伤处,只能尽力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压迫到他。
  “你、你干嘛?快、快点放手,伤口都出血了。”
  显淳却不管不顾,将她搂在怀里圈紧。
  显淳现在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任性而且惶然。雁影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颤着,不知是否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担心他的伤势,又不知他身上哪里没有伤,不敢妄动,只能软着语调轻哄着他。
  “我又跑不掉,你先放开我看看你伤口好不好?”显淳起初不肯放手,后经她轻柔缓语的劝了半天,才松了手。
  雁影轻轻揭开显淳的衣裳,只见满身包裹着布条,每一道布条上都渗出红褐色的血印。
  即使早就有了预料,但亲眼见到还是让她心脏抽痛难抑。一双水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冰冷的手颤抖着虚空拂过那一道道伤痕,眼中忍不住有湿热的东西流出来。
  “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好多了,也不很疼了。”显淳见她如此,反过来安慰她。
  “到底你惹了什么人,竟然几次三番的暗杀你。”这话雁影存在心中许久,总是不得机会问他。
  “其实也不是我得罪了人,只是我身在这个位子,便已经树敌无数。恨我之人众多,欲杀之而后快的更是不少,只是他们派来的人也太不济了,数次都未曾得手。”他说着,神色是蔑视且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说得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雁影听他的话音是已经知晓了内情。“谁是主使?这几次都是一个人吗?”
  “嗯。不过以后没事了。” 
  “都解决了?”
  “嗯。是三皇子阿里。”显淳解释道:“他与咩迷夫人被皇上发配到王庭镇,心里一直不甘心,暗中谋策篡位,因为我是他篡位夺权的第一个最重大的阻碍,所以他数次暗中派人刺杀我。”
  “那阿里现在……”
  显淳忽然眸子黯了黯,声音低沉了许多:“他——再也不会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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