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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忠仆之妻-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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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把太子平安送回京城后;咱们便回家好不好?你继续当你的捕头;我也继续和大春哥素问他们开店。若是你不喜欢,日后我也会尽量减少花在留芳堂的心思;只顾着咱们的家好不好?”

    程绍禟转过身来,眉头微微拧着;深深地凝望着她;良久;低低地叹了口气:“好。待将太子平安地护送回京后,咱们便回家,我依旧当我的程捕头;你若喜欢;也可以继续去做你的生意。”

    凌玉终于松了口气;阖着眼眸轻轻地靠着他的肩头;喃喃地又道:“娘说想再要个小孙女;可我觉得还是再要一个儿子,接着再生一个女儿比较好,这样一来,女儿就有爹爹和两位兄长护着,将来也不会怕被人欺负,你说是不是?”

    “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咱们的孩子,我一样会疼爱他们。”程绍禟难得见到她这般脆弱,又似是相当不安的模样,探出手去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睡吧,这两日必是累坏了吧!”

    “是啊,可把我累坏了”凌玉低声说着,困意袭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到了与褚良约好的换班时辰,程绍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细细地为那母子俩掖了掖被角,推门而出,来到了甲板上。

    褚良盘膝而坐,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他,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开来。

    “褚统领,我来接班了,你回去睡吧!”

    “不忙,这会儿我也睡不着,不介意的话便坐下来说会儿话如何?”

    程绍禟并无不可,学着他的模样盘膝坐到了甲板上。

    “妻子能干贤惠,儿子聪明伶俐,程兄弟乃是有福之人。”许是月色柔和,褚良脸上的神情较之白日里也添了几分温和。

    “褚统领过奖了,山野小子淘气不懂礼数,若是有什么冲撞了殿下,还请统领看在他年纪尚幼的份上,在殿下跟前美言几句,好歹宽恕于他。”

    褚良摆摆手:“程兄弟多虑了,殿下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况且,这一路上有个活泼大胆的小家伙在,倒也添了几分趣味,让人觉得这凶险的前路仿佛也不是那般可怕了。

    程绍禟不知他的想法,只与他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着,不管是对他们主仆此番遭遇,还是太子赵赟之事,均是只字不提,完全没有半分兴趣。

    褚良有意无意把话题往京城的繁华、太子府的权势风光上引,却发现每一回都被程绍禟不动声色地岔开。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想了想,仿若不经意地问:“待此番护送殿下平安回京后,程兄弟有何打算?”

    “自然是归家去。”程绍禟简单地回答。

    “凭你的身手,大可留在京城一展拳脚,必有一番前程。”

    程绍禟微微一笑:“人各有志。”

    “好一句人各有志。”褚良叹息一声,随即别有所指地又道,“只是,程绍禟可知道还有一个词,叫身不由己。”

    说完,他拍了拍程绍禟的肩膀,起身拂了拂衣裳,缓缓地进了船舱。

    程绍禟紧紧皱着双眉。

    身不由己么?人活一世,最最怕的便是身不由己这四个字。

    因为,这四个字往往便代表着无能为力。

    在船上的第一个夜晚,便这般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想不到这船娘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接连吃了两碗鱼粥,赵赟才放下碗,拭了拭嘴角,难得地夸赞道。

    自从遭遇此番劫难而来,这还是他唯一觉得能下咽的食物了。

    “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多吃几碗,程家娘子煮了不少,够大伙儿吃的。”见他不像早前那般食不下咽,褚良暗暗松了口气,将试毒的银针收起,忙道。

    “这粥是那个妇人煮的?”赵赟有些意外。

    “是的,程娘子一大早便起来给大家准备早膳。”

    赵赟似笑非笑:“看来我还是沾了他们父子的光了。”

    他可不会认为那妇人会这般好心亲自下厨煮东西给他吃,必是心疼相公儿子之故,想给他们做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褚良装作没有听到他这话,连忙又替他盛了一碗。

    不管那妇人是出于什么原因下厨的,反正有得吃不就得了?

    确如赵赟所言,凌玉是因为心疼程绍禟父子,这才主动帮船娘做早膳,想着尽量给他们父子做顿好吃的,只可惜船上最多的便只是鱼,故而她干脆便煮了些鱼粥,细心地挑去了鱼骨头才盛到小碗喂给小石头。

    赵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家伙吃得心满意足,乌溜溜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的模样。

    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过一碗再寻常不过的鱼粥,也值得他高兴成此等模样?这山野人家的孩子果然容易满足。

    凌玉察觉他的到来,欠了欠身便当是见了礼。

    赵赟倒也不甚在意,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凌玉耐心地喂儿子用了大半碗粥,叮嘱他好生坐着不许四处淘气,这才收拾着碗筷拿到后舱去洗。

    “爹爹坐在这儿的。”赵赟透过窗望向白茫茫一望无际的河面,想着自己此番的遭遇,眸色渐深,孩童不高兴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头一望,见不知什么时候小石头跑到了自己跟前,正鼓着腮帮子不高兴地瞪着自己。

    他冷笑一声,视若无睹地再次转过头望向窗外,耳朵却竖了起来留意着小家伙的话。

    “爹爹坐这儿的。”小石头见他不理自己,急得伸手去拉他。

    手臂被软软嫩嫩的小手拉着时,他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拂开他,却又不知为何止了动作,任由小石头抱着他的臂想将他拉起来。

    片刻,他陡然伸出手去,直接把小家伙拎了起来扔到对面的长椅上:“你这小子好大的胆!竟敢赶孤走?孤就偏要坐在这儿,你能奈我何?”

    小石头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小手指指着他忽地脆声道:“坏蛋!”

    “你敢骂孤?!”赵赟像被针刺中了一般,‘嗖’的一下便弹了出来,凶狠地瞪着他。

    “坏蛋!”小鬼头不知天高地厚,又冲着他响亮地唤了一声。

    赵赟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敢,还一骂便连骂两遍,一时又恨又怒,只恨不得将这以下犯上的刁民斩于剑下,可对着那张气乎乎肉嘟嘟,不及他巴掌大的稚嫩小脸时,长剑怎么也无法拔出。

    只是若让他就此放过又是觉得不甘,唯有凶神恶煞地继续瞪他。

    小石头被他瞪得扁了扁嘴,忽地仰起脑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赟被他哭得愣了愣,片刻,嘴角不雅地抽了抽,看着听到哭声快步而来的程氏夫妇和褚良,以及发现舱内这一幕的他们陡然停下了脚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迟疑模样,终于忍不住大怒:“褚良,把以下犯上的刁民扔出去!”

    褚良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刁民指的是正在嚎啕大哭的小石头。

    他双唇微微翕动,好半晌才迈步过去,拎起“刁民”,把他扔进了程绍禟怀里。

    落到爹爹怀抱那一刻,小石头立即止住了哭声,仰着干干爽爽的脸蛋甜甜地唤:“爹爹!”

    程绍禟不知儿子做了什么淘气事惹恼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可又怕再次激怒他,唯有揉揉了儿子的脑袋瓜子,抱着他走了出去。

    凌玉狐疑地望了赵赟一眼,也跟在他父子二人身后走了出去。

    “真真可恶,这一家子均是可恶至极!”赵赟自然也发现了小石头方才是光打雷不下雨,只觉得自己竟被个三岁的小屁孩给骗了,恼怒非常,恨恨地扔下这么一句。

    褚良:“”

    太子殿下,所以您现在是在与一个三岁小娃娃置气么?

    “待孤回京,必定要教训他们一顿,好教他们知道,何为‘君为臣纲’,以出一出心中这一口恶气!”赵赟深深地呼吸几下,这才放着狠话。

    褚良忽地觉得脸有点儿疼。

    昨夜他才跟程绍禟说‘殿下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可这一刻

    他清清嗓子,又见主子正恨恨地瞪着甲板上笑声不绝的一家三口,忙转移话题:“方才船夫说,明日怕是有风雨,船估计要在日落前靠岸暂避风雨。”

    那面容憨厚的船夫说起此事时,还一副生怕他们不同意的模样,直到他们应了下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赵赟回答:“既如此,那自靠岸便是。”

    略顿了顿又问:“日落前可能寻到适合停靠的村镇?”

    “初步估计了一下距离,想来应该没有问题。”褚良略想了想才回答。

    “如此便好。”

    凌玉有些头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胆大包天去招惹那尊最大的煞神。一时恨不得把小家伙拉过来打一顿屁股,可偏偏程绍禟却护着儿子,只道‘童言无忌、大人有大量’云云。

    凌玉无奈。

    瞧那位太子爷方才气狠了的模样,像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么?

    想了又想终究是气不过,她伸手在儿子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压低声音教训道:“老虎便是打盹,也依然是只老虎,你不能以为他暂时瞧着可亲近便不把他当回事!“

    小家伙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道:“爹爹坐的位置,爹爹坐的!”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爹爹的,你怎不说这船也是你爹爹的呢!”凌玉没好气地又捏了他一把。

    这霸道鬼,但凡爹爹用过的东西都是他的!

    小家伙干脆一头扎进爹爹怀里。

    程绍禟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这才对凌玉道:“明日怕是会有大风雨,等会儿咱们到了最近的村镇便要停下来歇息。”

    “他们同意了么?”凌玉朝着船舱位置努了努嘴。

    “褚统领已经同意了,这会儿想来在征求那位的意见。不过如无意外,应是会同意的,毕竟在大风雨中航行,危险性着实太大。”

    很快地,他们便确切得到了褚良的答复,船将在离此处最近的村镇靠岸,待风雨过去后再度启航。

    程绍禟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在凌玉跟前,他说得那样信心满满,其实还是担心那位太子殿下急于回京而坚持冒雨而行,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旁人倒也罢了,他的妻儿可经受不得这些。

    得了主客的同意,中年船夫欢欢喜喜地离开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凌玉便感觉船航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离最近的村镇大概要行多久?”凌玉捏着儿子的小手,随口问儿子他爹。

    “若按如今这速度,大概要差不多两个时辰,放心吧,天黑前一定可以赶到的。”程绍禟回答。

    凌玉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气:“此番可真真是”

    真真是什么,她虽没有说出口,可程绍禟也是明白的。

    真真是一番无妄之灾!

    夫妻二人带着儿子回船舱里,迎面便对上赵赟的一张黑脸,程绍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代儿子请了罪。

    赵赟却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又再度看着窗外的茫茫河水,程绍禟也猜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小石头噘着嘴直哼哼,凌玉又捏了他一把,小家伙才安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越来越暗沉,不到片刻的功夫,狂风骤起。

    船舱里的众人根本坐不稳,凌玉甚至觉得整条船都像是快要被风刮跑了一般。

    “客官,风太大了,只怕这雨要提前来,咱们先找个地方靠岸。”船娘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靠岸靠岸,尽快靠岸!”程绍禟紧紧抱着儿子,也不等赵赟主仆开口便急急道。

    那船娘得了话便快步离开了。

    一阵大风刮进来,吹得舱里一阵“乒乒乓乓”的物品掉落的响声,窗帘迎风疯狂翻滚,发出一阵扑剌剌的声音。

    船急剧地摇晃起来,晃得凌玉根本站立不稳,唯有一手紧紧地抓着窗棂,一手死死地抓着程绍禟。

    程绍禟抱着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着自己的儿子,勉强稳住了身子。

    赵赟和褚良的情况比他们却是好上许多,两人是习武之人,又无需顾及他人,很快便稳住了身子。

    如同鬼哭儿狼嚎般的呼呼风声吹响在耳边,吓得小石头整个身子不断地往爹爹怀里缩,四肢更是把程绍禟缠得更紧。

    “褚良,你去帮忙,尽快把船靠岸。”赵赟忽地吩咐。

    褚良迟疑了一下,并不怎么放心他一人留在此处,赵赟不悦地瞅了他一眼,他这才应下:“是,属下这便去。”

    褚良步伐不稳地出去后,很快地,船勉强算是稳了些许,可很快地,又是一阵狂风大作,船更加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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