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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忠仆之妻-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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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年不过我家雇佣的下人,私自带走小主子;仅凭此一条罪名便足够她喝一壶了。我念在她好歹也算是把外甥女平安养大的份上;不与她计较。至于她与你们家定下的这桩亲事”

    “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替主子定亲;谁给她的胆子?!”

    若非怕事情无法全然掩过去;他更想一把火烧了这条村子,抹去这一切痕迹。

    程绍禟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凌玉等人护在身后。

    “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是此事从头到尾,舍弟都是无辜的;如今他三媒六聘娶进家门的娘子突然说要和离,连简单的一面都不肯见,只托了你这么一个陌生人前来传话。依情依理,是不是太过了!”

    “那你待如何?”那人阴恻恻地问。

    程绍禟对上他视线;沉声道:“让舍弟与她当面说清楚;若她坚持和离;我们绝无二话;自此以后彼此再不相干。”

    “大哥!”程绍安不忿地叫出声。

    “闭嘴!”程绍禟回身喝止他。

    “若我不同意呢?”那人目光阴沉。

    “我若是你;必定会同意。否则,没有我们的配合;你想为她抹去这此处生活过的一切痕迹;绝无可能!”程绍禟平静地道。

    中年男人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杀意更浓,可程绍禟不避不闪,平静地迎了上来。

    良久,他又是一声冷笑:“既然如此,我便让你们见上一面,也好让你彻底死心!明日午时,我自会派人来带你们过去!”

    说完,轻蔑地往屋内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这才迈步离开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巧蓉她是我的娘子,我是不会同意和离的!”程绍安一想到方才兄长那番话,又是恼怒又委屈地质问。

    程绍禟冷冷地道:“若是她铁了心要走,你难道还要不顾她意愿强留下她不成?让你与她见上一面,是希望到时能搞清楚,她到底是否出于自愿?如若她是遭人逼迫不得已为之,那大哥必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带走。”

    程绍安这才松了口气:“大哥你放心,和离这些话必不是她的本意,她一定是被迫的。”

    被迫的么?凌玉望了望惨白着一张脸的孙氏,再看看被这连番意外弄得有些懵的王氏,对程绍安这话并不乐观。

    到了第二日午时,那人依约派了人前来,领着程氏兄弟二人前去见金巧蓉,凌玉与王氏、孙氏目送他们离去,王氏忧心仲仲地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娘放心,那人既然答应了,想必不会耍什么心眼。”凌玉安慰道。

    王氏叹了口气。

    原本好好的一个儿媳妇,谁知突然被告知,儿媳妇不是儿媳妇,这亲事也不能作准。

    孙氏心中愧疚之意更深:“对不住,我也不曾想到他们竟然能寻了来,当年苏夫人已经作了妥善的安排,我也一直将巧姑娘视作我亲生女儿巧蓉,将她许给绍安也是出于真心,只是哪想到“

    凌玉自然也清楚此事也不能怪到孙氏头上,孙氏敢作主促成这桩婚事,恰恰便说明她确确实实将金巧蓉视作她的亲生女儿,想着给她寻一户好人家,哪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而程绍安满怀激动地前去见失踪多日的娘子,可当他得知娘子就在屋里头,而他只需推开房门便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之人,不知为何却又突然生出一股怯意来。

    “怎还不进去?”他身后的程绍禟疑惑地问。

    “这、这便进去,进去”程绍安结结巴巴地回答,可覆在门上的手掌不知为何就是使不出力气来。

    程绍禟皱眉,还想要说什么,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了,下一刻,一身锦衣华服的金巧蓉便出现在两人跟前。

    “你们来了?”金巧蓉平静地望着两人。

    程绍安只觉得眼前一晃,定睛再看看眼前的女子,看着她发髻上插着的凤钗,钗上缠绕着金线,嵌着红宝石、翡翠,还有很多他就算不认识也知道价格不菲的珠宝。

    还有她所着的衣裙,好歹他也算是与布料打交道的,怎会看不出她一套衣裙的价格,足以抵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更不必说她腰间系着的宫绦上,还坠着一枚莹润剔透质地绝佳的玉佩。

    这真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娘子么?他突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明明还是那个人的,却又不是那个人。

    自金巧蓉出现的那一刻起,程绍禟紧紧地盯着她,仔细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不行,不放过她每一分表情,想着从她脸上寻到哪怕一丝半点的不愿。

    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是于事无补,进去吧,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他往程绍安肩上轻拍了拍,再深深地望了金巧蓉一眼,转身离开。

    “好了,咱们回家吧!上回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吵的。大哥和娘都骂过我了,你放心,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什么。若你不喜欢咱们再和留芳堂凑到一起做生意,那我便另外再找别的铺子,从此他挣他的,咱们挣咱们的。”

    “对了,娘和岳母还在家中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等着你回去呢!瞧,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快走吧!若回去晚了,饭菜凉了便不好吃了。”程绍安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带着他的娘子离开这里!

    金巧蓉静静地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在他伸手过来欲拉自己时轻轻避过了,程绍安拉了个空,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不死心地又想继续去拉她的手。

    金巧蓉再次避过:“绍安,咱们好好聊聊咱们的”

    “有什么回去再说,回去之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程绍安打断她的话。

    “你若这样的话,那我便无话可说了,你走吧!我是不会与你回去的,我根本不是金巧蓉,我有自己真正的亲人,很快舅舅便会送我到京城与我亲生父亲相见。”

    “你胡说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不安好心,他是骗你的,你就是金巧蓉,是表姑的女儿金巧蓉,是我的娘子金巧蓉!”程绍安陡然发怒,大声吼道。

    “我不是!我不是!你才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农家女子,根本不属于你们这个地方!我已经受够了为几个钱没日没夜做针线的日子,受够了看着那些明明不如自己的人却过得比自己舒适自在,受够了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受够了”金巧蓉尖声叫着,将心里积攒的所有不满通通发泄了出来。

    她每说一句‘受够了’,程绍安脸上的血色便消褪一分,到最后,连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娘子心里有这般多的不满,是她隐藏得太深,还是他这个做相公的太愚蠢?

    “绍安,念在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便放了我吧!天高地远,你让我去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便当是你对我的最后一次仁慈,可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到对方努力平静下来的声音。

    “放了你?原来与我一起,留在程家,于你而言是一件这般痛苦之事么?”

    金巧蓉双唇微微阖动,想要解释什么,可最后却只是轻咬着唇瓣,半句分辨也没有。

    “那个人真的是你的舅舅么?世道险恶,万一他是骗你的,你就这样跟他走,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没有骗我,我也不是那种无知女子,这样的大事,若无十足证据,我岂会轻易相信。”

    “纵然他真是你的舅舅,可分开了这么多年,这亲情自然也会淡薄了。还有你那亲生父亲,这些年身边可有别的儿女?若是有,你这个打小便不在身边的,如何比得上”

    “够了!这些是我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金巧蓉打断了他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放在桌上,再拿起桌上的毫笔蘸上墨递给他,语气恳求,“便当是我对不住你,程家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了,把和离书签了吧!”

    程绍安握着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用力一咬唇,提笔落字,扔掉毫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屋外的程绍禟并没有走远,不动声息地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直到看见程绍安红着眼脸色难看地从里头冲了出来,径自从他身边跑开,便知道他到底还是接受了现实。

    他深深地望一眼身后那紧闭的房门,自此至终,里头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程氏兄弟离开后,金巧蓉拿着和离书怔怔地坐着,明明和离书就在手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很快她便可以以自由身回到生父身边去,过那些原属于她的日子。

    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遗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很快地,她又将这些念头统统抛开,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那些所有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她再不用日以继夜地做针线挣钱,她可以生活得很好,比凌玉,比里正家那个姑娘还要好!

    一看到只得他们兄弟二人归来,凌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金巧蓉自此便真的不再是金巧蓉,而是一个与他们再无瓜葛的陌生人。

    可是,真是陌生人么?她又摇摇头否定了。

    不管是与她有过夫妻情分的程绍安,还是与她有着母女情分的孙氏,甚至还有与她婆媳一场的王氏,无论是谁,都永远不可能会忘得了她。

    可是她更清楚,那个人,却是真的不想再与她们这些人有瓜葛了。所以,她才会走得那般决绝。

    “绍安此回可是被伤得不轻,怕短时期内回复不过来。可叹金那人轻易被富贵迷了眼,焉知高门大户明争暗斗,里头的阴私恶行之骇人日子岂是那般好过的。”当晚,程绍禟回到屋里,长叹一声道。

    凌玉也是一声轻叹:“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的,将来是好是歹怕也只能她自己受着。只盼着她的那些血脉至亲,怜惜她流落在外多年,好歹多眷顾她几分。”

    上辈子在她偷了钱不知所踪后,她怨过她、恨过她,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还得咬着牙勒紧裤带想方设法养活婆母儿子时,更不得她在外头不得好死!可在最初安定下来的那段日子,她又不止一回庆幸过,身边好歹还有一个金巧蓉能为她减轻几分负担。

    这辈子倒好了,不用怨,不用恨,彼此早早就没了瓜葛。

    “她那个所谓的舅舅这般轻易便答应他们夫妻见面,想必有条件,可曾提了?”片刻,她又想到此事,不放心地问。

    程绍禟轻抚着她的长发,点点头:“提了,希望咱们配合他营造一场意外,让金那人诈死离开。”

    “倒真提断得干干净净。”凌玉冷哼一声,又狐疑地问,“既然他都打算让她诈死离开了,为何还要让绍安签和离书?”

    “许是想做二手准备,又或者另有打算。”程绍禟已是对金巧蓉充满了厌恶,并不再乐意提她的事。

    “绍安如今是这般模样,娘亲与表姑那里也离不得人,这几日便辛苦你仔细照看着,至于那人要办之事便由我来可以了,到时候你们只需要配合着办一场白事,彻底了这场孽缘即可!”

    程绍禟其实也有几分迁怒于孙氏的,若非她刻意隐瞒那人身份,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对方如今已经是一个无依无靠、无儿无女的可怜妇人,他便是心里再恼,也不会对她怎样,只是到底不再如以前那般敬重便是。

    过得几日,程家村的村民们便都知道程绍安那位美貌又能干的新媳妇遭了意外没了,一时之间,早前还对他羡慕嫉妒恨的不少村民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深表同情的。

    “当时我就瞧出来了,她就是个短命福薄的相,偏你们还不信,以为我心存嫉妒,看不得你们绍安好。”凌玉从灶房出来时,便听到堂婶钟氏那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

    她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正想扬声怼回去,不曾想竟听到王氏愤怒的骂声。

    “滚!你给我滚!你个刻薄烂了嘴的,也不怕遭报应,打量着我不知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把你娘家那被夫家休了的侄女塞到我家来,告诉你,趁机死了这条心,你们一家子人全是刻薄没口德的货色,谁娶了八辈子倒霉!滚!再不滚我拿扫帚把你轰出去!”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多几个臭钱么!”

    “滚!!”

    凌玉惊讶地微张着嘴,这可真真是出人意表了,婆母这样的软性子竟然也会发怒把人给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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