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北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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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义笑着打断李忠的话道：“李叔，我们是做大事的人，这点钱不算什么的。一周之后，你就尽管替我收钱吧。这世上呐，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之人，可是聪明之人往往却是聪明过头了，沈进这样的人，跟他打交道，我安心。对了，李叔，去污用的澡豆市面上卖多少一个。”
李忠讶然，公子问这个做啥，不过还是想了想道：“澡豆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差不多一两一个。”
蔡义愕然：“这么贵？”
李忠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制造澡豆的猪胰子颇为稀少，便这么贵了。普通人家哪用得起，都是用一些皂荚。”
蔡义此前用过澡豆，就是用猪胰子磨成粉和豆粉合在一起制成的类似肥皂的东西，不过跟肥皂比起来可差远了。不仅颜色难看，一股猪胰子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就那破玩意居然能卖到一两银子，若是自己造些肥皂、香皂出来，岂不发大了。这般想着，心中便有了主意，思考了一会，带上李忠便回到村中找沈进去了。
沈进回到家中，将蔡义找自己的目的与老娘和妻子一说，二人都惊讶不已。当看到沈进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时，更是喜极而泣，天无绝人之路啊。沈进老娘更是叮嘱儿子一定要好好给蔡义做事，莫要辜负了恩人的信任。吃过一些东西后，沈进便拿出了一些银两，让妻子到镇山去为沈母抓些药，顺便买一些粮食，蔬菜和肉回来，家中可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蔡义回到沈进家里，跟沈母打过招呼之后，也不嫌弃屋子破旧，就在昏暗的屋中跟沈进谈起了事情。
“沈大哥可知道澡豆的制作方法和原理？”蔡义一边想着合理的用词，一边道。虽然沈进对自然科学定是有一定的研究，但终究还是古人罢了，若是说的太专业了，沈进定是听不懂的。
“公子，制作方法自是知道的。用猪胰子和豆磨成粉合在一起便是，这在前朝的孙思邈《千金要方》中也提到过。至于说原理，小人却是不知道的。”沈进虽不知道蔡义为何这么问，却还是老实答道。
“沈大哥，我今天与你说的便是类似于澡豆的东西，不过这制作方法却是大大的不同。用动物油和草木灰加热，待冷却之后，可得一物。此物没有澡豆的腥味，而且比澡豆的去污能力更强。”蔡义一边想着在现代看过的肥皂制作方法，一边道。
“啊？竟有此事！如若公子所说，那这东西制作出来之后，定会比澡豆更受欢迎，而且制作成本也会大大降低啊。”沈进惊讶不已，不过他还是相信蔡义所说的，毕竟自然科学研究的就是前人未知的东西。
李忠可不懂什么叫自然科学，此时听公子一说，已经满头黑线。憋了好久才道：“公子，油乎乎的油和灰不溜秋的草木灰，混在一起，不是成了像稀泥一样的东西吗？怎么还能去污……”
蔡义想不到一向言听计从的李忠也有怀疑自己的时候，不过这是好事，说明两人关系已经渐渐的拉近了。而且科学，不都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总结问题吗。便笑道：“李叔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试验一下不就好了。沈大哥，你准备一下，一碗猪油，半桶草木灰，一点盐。”
说道试验，沈进似乎很兴奋，高兴道：“公子，好，我这就去准备。这些东西也不值钱，家里也有一些。”
第15章 制造肥皂（）
不一会，沈进便按照蔡义所说的将东西备齐了。蔡义便吩咐沈进将装有草木灰的桶里灌入清水。等了片刻，便让沈进生火，将草木灰上面的水倒入锅中加热，待煮沸后倒入半碗猪油一起加热，并让李忠用一根木棍慢慢搅动。搅了半个时辰之后，李忠和沈进惊奇的发现这草木灰水和猪油竟然奇迹般的融合了，随着水分越来越少，融合的粘度越来越稠。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蔡义让沈进往里面撒上食盐。又是一阵搅动之后，将浓稠的汁液舀到盆中，放到阴凉的地方搁置起来。
蔡义看着满满一盆的肥皂，心中不禁高兴起来，中国历史上第一块肥皂终于正式现世了。
看着盆中灰黄不接的凝状物，李忠和沈进面面相觑，这东西真能去污？
看着二人的神情，蔡义自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蔡义便让二人在盆中扣一点肥皂抹在手上，到洗手的地方试验一下效果。
二人将肥皂抹在手上顿时感觉滑滑的，将手放到水盆中一搓手便起了泡沫，两人竟然惊呼不已。此前沾在手上的草木灰、猪油居然一遇水就没了，手掌手背此刻竟也异常的清爽细腻起来。二人不可思议，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定然想不到这东西居然会是猪油和草木灰做成的。
短暂的惊讶之后，沈进围着肥皂盆左看右看，似乎正在想着肥皂的制作原理。而李忠却是激动不已道：“公子，这下我们发大了啊。”
蔡义却是被李忠逗乐了，想不到平时一言不苟的李叔竟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看着冷却的差不多了。便让李忠将木盆倒扣过来，敲了几下之后，一个盆形的肥皂便倒了出来。让李忠用刀子将肥皂切开，切成比巴掌小上一点的长方体模样。一盆肥皂切下来，刚好切了二十块。蔡义估算了一下，一斤猪油差不多能造一百块肥皂。
蔡义拿着一块肥皂，道：“沈大哥，此物叫它肥皂。记住，今后这里所制造出来的东西，对外，只能说是你一手发明创造的。所制造的方法原理一定要保密，待到我们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之后，我定会派人常驻凤宁村，保护秘方和你的安全。”
沈进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这肥皂一旦流入市面，定会受到抢购。到时一些投机倒把、心怀不轨之人定是会对这秘方偷窥不已。当下便道：“谨遵公子吩咐。”
蔡义想了想又道：“今天只是做个小试验，往后的肥皂在制造上还要改进一些。第一个就是草木灰，要换为稻草灰，而且要等澄清之后才可以下锅，这样肥皂的颜色要好看许多；第二个就是装皂液的模型，最好是和肥皂一样的模型，免去了切割的时间；第三个就是冷却的时间最少在一天以上，这样的肥皂才耐用。”
沈进边听边认真的记下了蔡义的话，对蔡义的恭敬程度就像是老师一样。
李忠似乎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钱的问题，忍不住好奇问道：“公子，这，这肥皂你打算一块卖多少？”
蔡义莞尔道：“你们认为卖多少合适？”
李忠道：“这东西用起来挺舒服，最少也得卖五两银子吧？”
沈进愕然道：“五两似乎多了点，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开支了，我觉得一两就好。”
蔡义满头黑线，这二人看着忠厚老实，怎么做起生意来一个比一个黑。当下笑道：“你两真黑心啊，一斤猪油才卖五六文，这一斤猪油怎么说也得造一百块肥皂吧。你们这是打算做一次买卖就准备跑路吗？这么高的利润，且不说那些强盗恶霸眼馋，怕是官府之人也怕会掺上一脚。”
二人听蔡义这么一说，面面相觑，李忠汗颜道：“那公子你说卖多少？”
蔡义想了想道：“先暂定一百文吧，待日后市面趋于饱和，可能还会稍作降价。”
李忠、沈进一听顿时不解，沈进道：“公子，是不是少了点。那澡豆可是卖一两呢，足足比我们的肥皂贵了十倍呢。”
蔡义道：“那澡豆卖一两是不假，但是你二人想想，有多少人能用得起？且不说老百姓用不起，就是一些大户人家，也是心疼不已。我们既然想做大事，就不能看重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我们之所以要造这些东西，不仅仅是赚钱，更重要的是要让社会进步，让老百姓也用得起大户人家用的东西。”
李忠、沈进二人听到蔡义这番话，深感惭愧的同时，对蔡义又更加敬重了一些。
下午时分，沈家嫂子做好了饭菜，村正也被沈进按照蔡义吩咐请了过来。古代小户人家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女眷是不能和男人同桌而食的。于是，饭桌上便只有蔡义、李忠、沈进和村正四人。这倒也方便蔡义和村正商量事情了。
几杯农家米酒下肚之后，蔡义便开门见山对着村正道：“村正，刚刚你也看到了这肥皂的效果了吧。实不相瞒，蔡某想拉上凤宁村的村民一起做这肥皂生意，让凤宁村村民不仅能够吃饱肚子，而且到了年底还能有些余钱。不知村正意下如何？”
村正刚刚已经亲自试用了一下肥皂，自是称奇不已。此刻听到蔡义说要让全村人参与肥皂生意，惊喜之余不免有些疑惑道：“公子愿意帮助我们，我们自是对公子感激不已。只是小老儿不知道，我们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蔡义道：“明天开始，将由沈大哥带领着大家尽可能多的制造肥皂。一周后，我会派人过来将肥皂运到杭州城进行贩卖。其中制造所需的原料，人力以及成品的安全问题，还望村正多多支持。村正寻一人登记造册，旦凡出工的村民，只要认真做事，服从沈大哥与村正的安排，每月给银三两。”
大户人家的普通丫鬟小厮才拿一两的月钱，即便是上等丫鬟也只有二两而已。按照蔡义这么说，村民们只要在村里帮帮忙，就有三两可拿，这可把村正高兴坏了。当下便要磕头替全村人谢过蔡义。
第16章 帮助村民（）
蔡义连忙制止道：“村正，不用这样。你们帮我制造东西，我给你们工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村民们踏实肯干，月底还会有额外的赏钱。不过村正，有一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若是有哪位眼馋的村民想使些坏心思，那可怪不得蔡某无情。”
村正自然明白蔡义的意思，这肥皂的利润太大，难免会有人眼馋，若是秘方泄露出去，蔡义还赚什么钱。当下便严肃的向蔡义保证道：“蔡公子放心，若是本村之中出了这样的忘恩负义之人，就算蔡公子不追究，我凤宁村也绝不容他。”
蔡义呵呵笑道：“我自是信得过沈大哥、村正以及凤宁村村民的，这是二十两，暂时用作一周村民的开支以及原料钱。这周内，你们尽可能多的制造一些肥皂出来。一周后，我另作安排。”蔡义从李忠手中接过银子，递到了沈进面前。
沈进自是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再说了，村民们没有填饱肚子，谁愿意为你出力，当下便没有推辞。
蔡义看着谈的差不多了，谢绝了二人相送，让李忠捎上了十块肥皂，便带着李忠回杭州城去了。
一路上李忠几番欲言又止，蔡义边走边道：“李叔，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李忠摸了摸钱袋心疼不已道：“公子，虽说这肥皂日后能赚钱。可是来了一趟凤宁村我们就花了三十二两银子，现在袋里只剩下十多两了。公子你就这么信任那些村民啊？”
蔡义笑道：“放心吧，李叔，就算信不过村民，我也信得过沈进，若不然他也不会混到这般境地了。”
李忠道：“那倒也是。那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难道要一直等一周吗？”
蔡义自信的道：“自然不是了，现在有了货源，就要找买家了。这些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二人边走边谈，回到唐府，太阳刚好下山。
“小姐，小姐，蔡公子回来了。”丫鬟娟儿飞奔进唐姝儿房中道。
唐姝儿又羞又怒，恨不得用块布将这大嘴丫头的嘴给堵上，红着脸嗔怒道：“你这死丫头，没羞没躁的这般呼喊干嘛？你生怕府里其他人听不到么？”
娟儿顿感委屈道：“小姐，不是你让我一直在大门口等着，让我看到蔡公子回来就第一时间过来通知小姐你么……”说着说着看到自家小姐杀人的目光，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唐姝儿瞪了她一眼，拿起桌上一把精美的折扇便出了门，娟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紧跟其后。
蔡义刚到屋中坐下，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唐姝儿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唐姝儿进了屋将折扇递到蔡义面前道：“蔡大哥，昨日之事，我还没有感谢你。正好今日到集市上游玩，看到这扇子制作精美，便买了下来送给蔡大哥，不知道蔡大哥喜不喜欢。”
蔡义接过扇子，只见扇面由白色的丝绸制作而成，扇边异常精美。以前自己在电视中看到古代才子们出门都带一把扇子，一看便觉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曾几何时自己也希望有这么一把扇子，如今这小小的愿望居然被唐姝儿帮自己完成了，心中自是有点小感动。
蔡义开心道：“姝妹送的东西我自然是喜欢的，正好我也有东西送给姝妹。”
唐姝儿看着蔡义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黄褐色物体，不解道：“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