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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怒火青春-第160节

小说: 怒火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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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曾参加完葬礼之后就离开,我和人事娘们则在家里住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里我一直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白露的突然离世,留下的两个孩子,她的葬礼,以及将她的骨灰送上月球的计划,还有我在沙漠的那场痛哭,以及回来后我在窗前看到的白露。我转头问人事娘们,那段时间每到晚上,她能看到在窗外的白露吗?人事娘们摇摇头,我说那你怎么相信我能看到白露?人事娘们沉默片刻后说,白露在你心里。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人事娘们长舒一口气对我说,齐天,不管怎么样,明天总是令人期待的不是吗?你的孩子在长大,我的孩子也在长大。

    说话的时候,人事娘们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我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像一座小山一样。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也即将临盆。看着略显疲惫的人事娘们,我才意识到,她不仅怀着孕,还在怀孕的时候帮我照顾两个孩子,帮我解决各种各样的生活麻烦。一瞬间,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哽咽着对她说:“谢谢,谢谢你。”

    人事娘们笑笑,眼睛里泛着泪水。

    我哥的去世,让我彻底从白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让我明白人总要向前看,或者,人死不能复生。最好告慰他们灵魂的方式,就是好好生活。因为,他们真的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们。我和人事娘们商量后,想让我父母去上海生活,毕竟他们年事已高,我哥又已经去世,他们在家里什么也没有,太过孤寂。我父母却说他们难离故土,不想离开这里,如果我们想的话,可以将孩子留下来让他们照顾。我看看两个孩子,不忍心将孩子留给他们,也不忍心让他们留在家里,但他们就是不去上海,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要离开的前夜,我父亲将我带到一旁,他坐在我家门口的一颗榆树下面闷头吸着劣质的旱烟,我坐在他身边不说话,就是想陪他一会。突然,父亲磕磕旱烟对我说:“你得再娶个媳妇。”

    我一怔,他对我说:“你不能辜负人家小秦。”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人事娘们。

    也正是我父亲这句话,才让我意识到,人事娘们默默无闻的在我身边陪我这么长时间,现在白露已经去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的话让我心里面很乱。回去的路上,我一路都心不在焉,到上海之后我冒着勇气问人事娘们怎么想的,人事娘们却说不要,她不要和我结婚,一辈子都不结。我愿意跟谁结婚那是我的自由,但是她不愿意。鸟吐找巴。

    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为什么,是她自己跟自己的约定。我又问她那一百天里,她在做些什么,曾经是不是去过冰岛。人事娘们一愣,说是!然后她就不再说她在那一百天里,到底做过些什么。因为人事娘们孕期越来越近,所以老曾帮我们请两个月嫂过来照顾白露的两个孩子,我想陪着人事娘们去备产,人事娘们却静悄悄回到自己住的房子里,我去找她,她就说现在我的孩子已经有人照顾,我也不在迷瞪,她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段时间,让我别烦她。

    她前后的态度变化让我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却十分安静的躺在家里备产,我想过去照顾她,她也不让。有天红姐给我打电话,问我和人事娘们的情况,听我说完之后她就在电话里将我骂的狗血淋头,说就怨我当初不去国外找人事娘们,现在这就是活该。我听着红姐的骂,心中也不是个滋味。最后红姐说:“你甭管那妮子怎么不愿意,你就死皮踹脸的上去,硬将她带走,你怎么对那个什么白露的,你就怎么对她。”

    说完,红姐挂断电话,我怔怔出神的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当天下午,我就赶到人事娘们的家里,不管她愿不愿意,当即将她给抱着下楼丢到车上,方向盘一转就驶离市区,人事娘们在车里吵闹着问我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我不说话。带着她杀上高速,一路赶到杭州,直到车停在老曾的那栋别墅前面时,她才回过头看看我,骂一句混蛋。不过她却安心的在别墅里住下,没有再说要回上海的话。

    我也没回上海,而是在这里陪着她备产,偶尔回躺上海看看家里的两个孩子。因为我不放心这两个孩子,老曾就让他在公司里的那个小女友过来住我家里,帮着两个月嫂照顾两个孩子。这姑娘人蛮不错,在我家里尽心尽力的,这样一来我也能全心全力的在杭州陪着人事娘们备产。

    我和白露在这里住过两个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这里带给我的感觉,让我总是联想到去世不久的白露。偶尔的早晨,我起床后总是错将站在窗前看远处水塘的人事娘们当成她。

    不过人事娘们的性格却与白露截然相反,白露是静,她就是动。怀着孕也不听话,每天跑来跑去,喝凉水吃辣椒,完全不像是个孕妇。

    元旦的那天晚上,她说要去西湖凑热闹,那里有烟火晚会。我不想让她去,怕她出意外,但她执意要去,我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赶到西湖。那天晚上,西湖那里的人很多,很热闹。我们两个在人群里差点走散,最后当所有人一起倒数跨年的时候,人事娘们却一下投入我的怀中,静静的不说话。她呢喃着问我:“你爱我吗?”

    我猛地心头一怔,想起去年元旦,我们两个在外滩的那一夜。

    这一年,我们经历的仿佛太多太多。多到让我们两个,都用力抱着彼此,直至无法呼吸。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结婚() 
那个晚上,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人事娘们的那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现在爱不爱她,但我知道我现在离不开她。

    人事娘们依旧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咋咋呼呼,她毫不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忧心忡忡,怀着孕的她仿佛没怀孕一样轻松自在。该熬的夜照样熬着,该懒的觉继续懒着。每天除吃饭偷懒睡觉之外,照例学习着企业管理,以及人事管理方面的知识。

    在她的生活中,仿佛没有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

    我想带她去做孕检,她却说老娘不去,她还说除我带着她去医院确认怀孕那次,她就再也没有做过孕检。她说,老娘身体这么好,孩子肯定健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我也管不住她。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该带她来杭州,因为她在自己家的里和在这里几乎没有区别。精心给她熬的滋补汤不喝,去吃油腻辛辣的火锅,说滋补汤太淡不和她口味。给她准备的胎教课程不做,说这个没什么卵用,孩子生出来啥样就是啥样,这小王八蛋要真有能耐,自己做大官去,你这点胎教对他没啥太大的卵意义。

    总之,她依旧是以前神经大条,不拘小节的人事娘们,她没有变。可是,我却不再是以前那个陪着她一起疯一起闹的齐天,我变的忧心忡忡。郁郁寡欢,特别是在这座曾经我和白露共同度过最快乐日子的别墅里。

    我总是在想,如果白露身体像人事娘们这样该多好。

    有一天,我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水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齐天’,我转过头看看,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样的幻听,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耳朵中。我仿佛能够真切的听到是白露在叫我,可是回过头后,面对的却总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有一次,我又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齐天’,我转过头却看到一个身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女人问我,这衣服好看……她还没有说完,我就激动的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我张嘴想叫她白露。却猛地意识到怀中抱着的人是人事娘们。

    我尴尬的松开她,她在我身前转个圈。问我长裙好看吗?我点点头说好看,问她你在那翻出来的。她说在卧室的衣柜里面,应该是没人要的,她就拿来穿穿。我一怔,忽然意识到这件衣服很有可能白露留下的。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心想怪不得刚才我将她当成白露,原来是因为这件衣服。

    人事娘们见我目光奇怪,就问我想什么呢!我说没,没什么。她有些悻悻的,想要脱这身衣服,我说别,真蛮好看的,你穿着吧!人事娘们扁扁嘴,走过来坐我怀里,脸上带着欺骗小朋友的笑容问我刚才想什么呢!我尴尬的笑笑,没敢说。

    一场降雪如期而至,当雪花侵染大地,将四周入眼可见的地方装饰的冰清玉洁,我们才意识到,寒冬已经来临。当整个杭州伴随着降雪卷过冷厉的寒风时,这栋别墅里却仿佛像夏天一样温暖,人事娘们总是喜欢在家里穿着那条长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而我却总是将她当成白露的样子,心神不宁。

    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曾经白露穿着这条长裙,在房间里走动的场景,以及那些我从身后抱着她,去咬她耳垂的细节。更甚的是,回想到那次我吻遍她全身的颤栗感。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对人事娘们是不公平的,但我总是忍不住这样,忍不住去将她当成白露,去将她幻想成白露。

    人事娘们仿佛刻意为之一样,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开始变的不再那么任性,不再那么出口成脏,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小,整个人的脾气也开始变的温和,我总感觉她在有意无意的学白露的脾气秉性,但我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尽管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晚上却是分开睡的。所以她总是习惯在晚上去睡觉的时候对我道句晚安,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回自己卧室,而我则茫然的坐在那里怔怔出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我会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爱不爱她?爱不爱这个我伤害过,但仍然陪伴在我身边的女人。有一天,我忽然明白,我心底是爱她的,但是我怕白露的在天之灵听到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会痛心,所以我总是避免谈及这方面的问题。人事娘们仿佛知道这一切一样,自从那次跨年夜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我爱不爱她之类的问题。

    我们之间,仿佛出现一条隔阂。

    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饭菜可口但却相顾无言。她越是这样,我心中白露的身影就越是频繁的出现,特别是当她穿上白露的那条长裙时,我总是怔怔出神的看着她,就差脱口而出叫她白露。

    有天晚上,她照例对我说晚安的时候,我却一下拖住她的手臂,她回过头诧异的看着我,我强迫自己想对她说对不起,想对她说咱们不要这样,想对她解释,想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来时那种愉快的气氛。可是话到嘴边,我却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口。反倒是人事娘们脸上带着微笑问我:“想跟我聊聊?”

    我点点头,人事娘们转身坐下,我赶忙去泡茶,去拿橘子。

    等我将茶放到她的手里,橘子剥好填进她的嘴里,她才忽然神秘的笑笑问我:“你记不记得白露曾经说过,你欠她一条命,后来又说这是个秘密。”

    我点点头,说:“记得,当时我以为她开玩笑哄我开心呢!”

    人事娘们神秘的摇摇头说:“不是,你是真欠她一条命。”

    我怔在原地,不明所以。

    人事娘们看着我说:“你记不记得,你读书的时候有一次跟人打架,被人打的不省人事倒在你们学校的后街?”

    我一怔,仔细想想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被曹家明给阴到学校后街,他将我一顿暴打,后来我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难道……

    我抬起头惊诧万分的看着人事娘们,人事娘们却笑着说:“白露告诉过我,她在当时遇到倒在马路上不省人事的你,是她叫救护车过去,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你身上的。”

    我咽口唾沫,记忆像是千丝万缕的丝线一样,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当时我被曹家明打的晕迷,倒在街头没人管没人问,路人避之不及。醒来之后就出现在医院里,身边多出一件女式外套,那件外套后来被我浆洗干净,现在还放在家里,心想着什么时候能遇到那个救我的人,将衣服还给她并致谢。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白露,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妻子。鸟长场划。

    我忍不住有些怀疑人事娘们,人事娘们却继续微笑着说:“你跟白露有缘,她还跟我说过,你们在地铁上相遇,她递给你一张纸巾,你给叠成千纸鹤。”

    我愣愣神,再也不怀疑人事娘们的话,人事娘们却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个皱巴巴的千纸鹤,递给我说:“喏,这就是你当初叠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激动万分的看着她手中那个皱巴巴的千纸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事娘们跟我说,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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