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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节

大明宗室-第3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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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懋康脸色难看,缓缓点着头。

    法司想要依靠大明律为核心运转,必须要有自己的勇气,要有自己的决断。可能天1亮,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他穷追死打的言论会让他身败名裂,可他还要坚持。

    他有自己的坚持,旁人看来纯属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第498章 法司() 
清晨,落着小雨。

    马车里,叶向高怀里端着香炉,垂首,神色木然看着法司送来的案宗。

    昨夜掀起的株连,导致西长安街上1片清冷,唯有盛装的军士成排站立,等待着皇帝到来。入住南京皇城的宫人则在雨中打扫、擦拭着皇城周边的1景1物。

    雨水能冲刷干净,可宫里人还是要做。

    文渊阁,史继偕登高撑着青花白底油纸伞,兴趣昂然看着满城濛濛细雨中的烟雨水雾。

    1旁半夜抵达南京的崔呈秀也撑着伞,披着皮裘大氅,南方夏季的雨,他1个北方人觉得阴冷刺骨。

    “太保公,相国来了。”

    崔呈秀出声,他不知道史继偕为什么喊他过来1起看金陵雨景,到了这里又1言不发。

    史继偕哦了1声,扭头看1眼下车撑伞的叶向高,咧嘴1笑:“可曾发现南京的不同?”

    崔呈秀环视周边1眼,努嘴沉吟道:“相对于急躁、严肃的北京,南京是1种闲逸、静谧,山水相依,让人不禁沉入其中。”

    北京城太严肃,整个城池对仗工整,庄严肃穆时9少了自然痕迹。去北京的人,可没几个是为了修身养性,都是奔着功名去的,自然人文气氛急躁。

    “南京多妩媚,夺人志气。”

    说出9个字,史继偕笑容不改:“故而南京为都,国祚难长。这里靡靡声乐,翩翩长袖让好男儿志短。儿女柔情最是消磨钢筋铁骨,唉南京如是,江南如是呐。故而成祖北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君臣刚烈,方有我大明之刚毅国风。怕的,9是江南之妩媚。”

    史继偕顿了顿,继续说:“边塞军民吃苦耐劳,性情果毅;闽粤之地多山,靠海吃饭也生活苦顿,也是刚毅性子。唯有江南,得天独厚。这是上天赐予的好处,自然也夺去了江南军民之刚毅心性。吴侬软语,饮不得烈酒。”

    江南文人都是软脚虾?

    崔呈秀知道史继偕不是这个意思,史继偕说的是地区人口的根性,不是某1阶层的寥寥数人。人的性情与生长环境息息相关,江南人性子相对于各处显得柔软,自然可欺。

    缓缓点头,崔呈秀拱手道谢。

    性子柔软,自然9是你硬他9退,你软他9涨。论经济繁华,巴蜀之地不差江南多少,但受限于交通,还有恶劣的交通环境,巴蜀之地则是刚柔并济。

    生活环境的恶劣造9了刚毅,富裕人文让人温柔。而江南,只剩下了温柔。

    崔呈秀很推崇史继偕,史继偕的拥护者也很多,谁让他是1个传奇,曾在满朝1团浑水中,独树1帜?

    史继偕开口说是江南可欺,那江南人9可欺。

    右臂撑伞,左臂负在背后,史继偕望着雨幕继续说:“江南之教化,天下无出其右者。这人呐,学得多想的9多,念头多自然人心不齐。你呀,少了以前破釜沉舟的勇气,像以往那么1往无前,老夫的位置,9是你的。”

    崔呈秀以前9是1个疯子,为了爬上去冒天下之大不韪,搞了盐政改革,险些被贪污罪给搞死。问天下谁是干净的?他不服气,也不愿意死,认了魏忠贤做义父,成为阉党核心智囊。正是因为他,才揭开了东林的下坡序曲。

    以前没有崔呈秀不敢干的,只有能不能想到的事情。

    可现在的崔呈秀,在史继偕看来自己将自己束缚住了,崔呈秀被皇帝1系列的清洗吓到了,担心因为是曾经的帝党核心,做的事情有了纰漏,而被皇帝洗掉。

    当官9是这样,不做无错,做了多少9有点错。崔呈秀很矛盾,想爬上去,又不敢拿出太多的提议,导致性子越来越沉闷。

    史继偕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他把皇帝看的很透,皇帝虽然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可最难得的还是重感情,有胸怀,不计较小节。正因为崔呈秀为天启冲锋陷阵,崔呈秀才是最安全的!

    若崔呈秀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毁了。

    史继偕家里是经商的,任期内他没有给家里拉业务,把手管的很好,毕竟他家缺的是已经不是钱,再多的钱也没用。他家现在缺的是对士林的影响力,缺的是门望。

    整个相府只有崔呈秀的资质他看得上,因为崔呈秀机敏多变,还有塑造改进的可能。其他辅相都已定型,只能按着老路子走,走不出新路来。

    拉崔呈秀1把,他下去后给家里弄两个进士出来,门望什么的9有了。以后的事情他管不了,只能在活着的时候给家里铺好路。后人能不能争气,只能看他们的。

    顿了又顿,崔呈秀俯身,艰难张口:“学”

    “别,你我同朝为官,这只是同僚之谊,莫做他想。”

    史继偕摆摆手,拒绝了崔呈秀拜师的称呼,撑着伞,走了。

    崔呈秀站在原地,露出笑容哈出1口气,受的恩情大了,于情于理该当个学生,可1个次相、1个辅相结成师徒,风险太大。

    但没有师徒之名,可情分是真的。史继偕拒绝师徒名分,则是在成全崔呈秀,为崔呈秀接位做考虑。

    若按着士林官场规矩,认下师徒关系,以后崔呈秀不拉史家,绝对为人所诟病,这是道德问题。

    史继偕的恩情太大了,将江南人根性看明白的真没几个,南京各处都担心查抄秦淮将江南人激怒。都在准备弹劾大理寺正卿毕懋康,将这个力争清洗到底执法苛严辅相给废了,以平息江南人的愤怒。

    谁保毕懋康,谁9有大风险,若真保下了还压住江南各种不服,绝对是大功。这种功劳是看不见,会给本人加分,是能力、眼界的1种体现。

    因为江南人好欺,绝不能退让,朝廷该怎么办9怎么办,绝不能被吓住。否则开了这个被动的退让例子,绝对不是好事情。

    搞复社,是主动退让,可以说是心怀仁慈;若被动退让,积攒的威严可9不顶事了。

    其次,开解了崔呈秀,让他丢下心理包袱,甩开膀子干,等于给了崔呈秀半次新生。

    南京的烟雨濛濛中,崔呈秀思索前后,升华着自我。

    文渊阁,东阁,叶向高入座,毕懋康入内:“拜见相国叶公。”

    脸阴着,叶向高缓缓抬起,看着堂前拱手的毕懋康,望着。

    毕懋康挺直胸膛,也望着叶向高。

    “孟侯,你虽为人苛刻,可也该知晓大局。”

    指着左首椅子,叶向高咬字极重:“厂卫虽放肆,必然也是有考虑的。点到为止,有利于江南整改工作。孟侯又何故无事生非,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毕懋康、毕懋良兄弟是歙县人,左光斗、阮大铖的老乡,这地方出来的官员都与东林有密切关系。这兄弟俩为官正直,1个刻板固执1个有能力,是叶向高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朝野以‘2毕’来称呼这对兄弟,类同‘娄东2张’。

    给叶向高面子,这兄弟俩才齐齐入相府,俱为辅相成为1时美谈。

    “进卿兄,天下事有可为与不可为。”

    毕懋康落座,双手搭在腿上,胡须抖着:“君父主张依法治国,依律治政。然法司空有其表而已,屡屡大案,天下人每多诽议。何也?法司难独立公正是也。若法司公正,该死之人必死,不该死之人该活,试问各处谁敢违法犯禁?”

    “我法司不以惩恶为职责,使天下人畏法而守身严谨方是法司之本愿,此乃大仁。”

    “执法不公,如何使天下人信服?民不信法之公允,法司存之何用?有厂卫足矣,要我法司何用!”

    毕懋康神情激动,他受够了当傀儡的命,法司职责屡屡不能施展,实在是憋屈。相府各处进展喜人,人人都有大功绩于国,而他没有,只是1个线控傀儡。

    于国无功,又占居高位,还屡屡受气,他受够了!

    “进卿兄,3司分权而治,功在当今,利在千秋。我法司所求,不过是公正2字。为这公正2字,弟不惜性命。江南犯法,那9该罚,岂能包庇放纵!此1时之心慈,留万世之大祸也!”

    “我法司虽为傀儡,亦有威严之名。此番若束手,休说公正2字,9连威严也是难保。法司无威,存之何用?弟身居大理寺正卿,又有何用?还不如以此身,为法司争回公允严明之颜面。”

    看着叶向高,毕懋康哈1口气,面皮抽搐:“身可死,法司公明不可死。”

    叶向高看着廊檐雨珠幕帘,摇摇头:“说完了?那我这个愚兄,给你说说。”

    “孟侯此举固然慷慨,可孟侯看到的只是法司1隅之地。在本相看来,法司确实有委屈,可现今不得不委屈。告诉本相,公明严正的法司,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天下之患在于吏治,在于人人贪利而枉法,不在法司是否严明不可触及。你靠法司严明去吓人,是吓不住的!大军磨刀霍霍,又吓住了几人?”

    叶向高听明白了,毕懋康要殉道,为法司真正独立而殉道,根本是白忙活!

    “孟侯,法司之官吏也是官吏。地方上按察使司是个什么德行,都是知道的。若按察使司有用,又何必派御史下放?”

    “君父所言依法治国,不是靠法司去治国朝之大患,你们也治不住。执法之人依旧是人,法司要监督文武,谁监督你们?”

    “君父何等英明神武?也不是置办了侍从司以督促、砥砺自我?这天下人人各处衙门,都需督促。法司独立,亏你想得出!”

    缓了缓,叶向高端起茶碗饮1口,放缓语气:“走到你我这1步,什么委屈没受过?什么阵仗没见过?现在万事从头起,你要为法司打1个好头,我也理解。可法司独立,只是妄想,如同妄想天下官吏人人洁身自好1般!”

    “按刘1燝的话来说,每5年9该办1场大案、要案以正视听!真让法司独立了,恐怕雷声大雨点小才是真。”

    见他没反应,叶向高也理解这种牛脾气,想让他当面服软是不可能的,道:“行了,法司压力重各处也是知道的。回去休养1番,你惹出的麻烦,也是愚兄的麻烦。或许,你办的也不是坏事。”

    面容哀戚,毕懋康点点头,没说话走了。

    对此,叶向高只能1叹。

    法司独立,符合全部官员的利益,这只是相对于皇帝握着的时候而言。可从皇帝手里剥离法司后,法司真能独立?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相信失去皇帝后,法司敢自己搞事情。也怕法司失去调度,举着大明律乱咬,破坏朝廷布局。

第499章 入() 
下午,南京北江口两岸密密麻麻,都是撑着伞的士绅、官员、百姓。

    雨幕中,凤仪门大街口,陈策1袭金甲,披风、戎袍俱已湿透,头上带着猛虎立顶高尖6瓣战盔,盼望着。

    预期中计划的礼炮、庞大的声乐班子都让朱弘昭取消了,他可不想让炮声将自家小崽子震死或吓死。

    顶着细雨,朱弘昭下船登马,身后侍从司成员悉数上马,簇拥着皇帝。

    “这9是南京?”

    驻马,朱弘昭看着若隐若现的人海,看着东边葱葱郁郁,旌旗林立的狮子山。

    赶赴西南时,他路过这里,稍稍停留的机会都不给他,下船都不许。南京9是如此的重要,对于天下人心有着1种号召,当时谁都怕他挥兵占据南京。

    说是所部大军在南京换装,当时南京提供的武备提前运到武汉,根本不给他驻留南京的1点机会。

    可现在,他终于踏到这南京城墙前。

    这是他第1次来南京,这里的仇恨流淌在他血液里,至死方休。

    面容肃穆,雨水从高尖战盔大檐上滑落,他的目光扫过1名名浑身湿透,站的挺直的军士,他们的脊梁才是民族的脊梁。

    左手牵着马缰,他右手按在悬在腰后的刀柄,目光与1名名军士做着接触,1片片赤诚的目光,让他心中1片安宁。

    国家要割烂肉烂疮,要抵御外辱,只能靠这把刀子。

    1路向南,凤仪门大街口,陈策领着青州军团大小将佐3余人仰头看着,静静等着。

    走近了,陈策忍不住出列上前,跪倒在青石地面上:“臣陈策,恭迎主子回宫!”

    勒马,朱弘昭眨眨眼睛:“阿策,起来,抬头,让咱看看。”

    “哎!”

    陈策起身,解开盔带怀里抱着头盔,仰头看着朱弘昭,鼻子酸酸。

    不再是那个十7岁青涩的少年,摆在面前的是1个面容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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