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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节

大明宗室-第3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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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苏州胡同东头,1座新修的6角5层花楼披挂着1串串灯笼。

    这是梅楼,宝卷先生的产业,也是1座花楼。

    6角布局如同梅花,中间空着栽植4季常青藤蔓,紫藤垂荡花香扑鼻。顶端罩着1层玻璃,别提多高档了,京里独1份儿。

    楼顶修着6座竹舍,宝卷先生摆好支架,固定好高倍数观鸟镜,看着热闹的顾宅。

    有时候,会在西边支起观鸟镜,查看数里之外的琼华宫。

    梅楼实在是太高了,几乎可以俯观整个京师。这种战略高度,能住在北城的人,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除了各个城门城楼比这里高外,9剩下万岁山和琼华宫了。

    宝卷先生的好友,秦淮名妓,常州人徐佛落脚梅楼,为她培训才女。

    相当于各处,这里算是真正的清雅之地,没人敢惹敢闹事。

    这么高的梅楼,能修建出来,能被顺天府衙门批准,9知道自己惹不起。别说5层高的楼,谁家里敢修3层以上的楼,9等着5城兵马使司来找你喝茶吧。

    这里,也是厂卫1处暗桩所在。

    “看吧,姐姐早有预料,顾麟士因祸得福啊。”

    返回竹椅上,宝卷右手端着白玉雕琢的3足酒爵,神态慵懒,饮着百花御酒。

    徐佛只是点头,离开望远镜,入座抓了几粒葡萄干吃着,勉勉1笑,语气哀愁:“姐姐落了个好归宿,这顾麟士也安稳了,可怜妹妹,南北奔波十余年,至今连个安稳去处都无。”

    两人都是青袍披发,绑着珠玉抹额。

    更因为蒙古设省,全面开放边境,文化相互影响的原因,徐佛左耳挂着1枚稍大耳环,缀饰1颗晶莹璀璨原装钻石。

    别说这里,天下时尚的潮流地秦淮河上,那里的女子好男装,也都留着这样的胡风单耳耳环。

    双臂展开吹风,宝卷笑着:“我们姐妹同学于寇门,往昔多少姐妹为情所困,郁郁寡欢而终?熬了那么多年,其中艰辛妹妹也是了解的。梅楼这么大产业,姐姐着实头疼,妹妹9留下搭把手。这里,9是给秦淮妹妹们开设的养老之地。”

    徐佛摇头:“思念乡土,北京酷暑,入冬又冷,妹妹着实受不了。”

    “这样可好,姐姐准备在南京开梅楼,若妹妹有意,可入股1手,南京梅楼交给妹妹打理。”

    徐佛的哀愁不见了,明眸明亮:“股本怎么个算法?”

    “1万两,1成股。”

    “姐姐,这有些高了呀。”

    “你要知道,挂着梅楼的招牌,除了税,3教9流各方人物,都不算事。也不瞒你,姐姐已将齐州的梅楼卖了,1成股2万两,只卖4成股。各方竞价,姐姐还没建楼,9收来十2万7千两。”

    “那94成股。”

    见她开口坚定,宝卷诧异:“这么多钱,妹妹还哀愁什么?”

    “姐姐的梅楼是金招牌,姐姐有心资助妹妹,妹妹逢人1说,还怕凑不来4万两?”

    徐佛举杯敬酒,宝卷泛笑,抬臂举酒。

    她只想把梅楼开遍天下,让苦命的晚辈们挣幸苦钱时,少受1些罪。

    永远不要怀疑明末名妓的吸金能力,崇祯皇帝哭爷爷告奶奶凑来的军费,还真比不上秦淮名妓开口弄的钱。

    混出头的名妓,各处走场露个面,也9几十两的收入。只要是曾今秦淮上红过的,寻常饭局也能有几两收入。这只是去弹弹曲子,跟着陪聊活跃气氛,增加格调的收入,还不算其他。

    也在楼顶上,另1处过伯龄与陈子龙下棋,饮着茶。两个人免费在梅楼吃住,前提是过伯龄要陪慕名而来的棋手对弈,陈子龙纯粹9是作诗,混饭吃,结交人脉。

    毕竟,两人都不是有钱人出身,陈子龙祖上是松江府华亭县很纯粹的农民世家,他父亲陈所闻1举翻身,万历47年进士。因为懂农业,也是孙传庭同科的原因,参与辽东4省耕地恢复工作,是辽西省布政使司参议,属于升官很快的那1种。

    陈所闻珍惜机会,1心扑在工作上,所以陈子龙基本上靠自己本人混饭吃。

    顾宅,送走客人们,顾梦麟松了1口气,头1回被人这么恭维,着实脸皮笑僵了。

    袁枢大马金刀坐在门口,手里捧着礼单念着,1旁几个懂行情的估价,记账。

    “3万3千两有余,还是这当官挣钱。”

    袁枢听了汇总,抽出1根红绸金丝装裱的长木匣,笑吟吟说着,解开丝带取出里面的画卷铺开,喊1声:“掌灯,让咱看看这是真家伙还是仿的。”

    他喜欢搞收藏,对董其昌的作品格外关心,毕竟董其昌是他父亲袁可立的同科进士,两家能算是世交。当代画圣董其昌与袁可立是朋友,与袁枢则是忘年交。

    “唔,还是流出来了呀。”

    袁枢脸色很难看,将画卷卷起递给有相同爱好的余煌。

    余煌卷开1角,看到落款是万历44年春2月上旬,也是摇摇头,这是1笔糊涂账,转手递给其他人。

    顾梦麟看了落款,不接这个话题,董其昌的事情,是袁枢内心的创伤,当初做事的又是他们苏沪吴人,继续这个话题会刺激袁枢。

    他将画卷装入长木匣双手递给袁枢:“司正,这贺仪该如何处理?”

    起初他是不愿意收的,太过明目张胆,瞿式耜做主让他收,他才硬着头皮收下。真按大明律,这种升官、过寿收的贺仪属于典型的非枉法贪赃,现在的数额,足以将他顾梦麟砍头2百7多次。

    “生活器具留下,其他的上缴承运库,每个都是这么过来的。”

    袁枢转手将董其昌的画卷木匣丢到礼物堆上,对他而言这种东西,他想要多少有多少,老爷子都会给他画。

    拍着手,袁枢看向北边1串串灯笼照耀的梅楼,笑道:“君父订了酒宴给顾兄,听听曲儿,喝喝酒,9散了吧。”

    平均每人两个护卫,留下3几名护卫分类,其余人赶赴梅楼。

    路上遇到散步过来的钱谦益师徒,又是1番叙旧,1起去梅楼。

    侍从是这里的常客,梅楼内部宽阔,更是灯火辉煌,明亮如昼。

    紫藤花炫目,也不时往下飘零着,芬芳扑鼻,如同仙境。

    正中位置有1座6角凉亭,4周还有流水,这里对外不开放。

    侍从司独特的便服也是这里的风景,其他人结伴入园中,没有去凉亭,而是围绕着流水边青石蒲团而坐。

    袁枢去掌柜处,抬头看着1枚枚摇曳的木牌,摘下两片抛给掌柜:“准备上菜,另向宝卷大家问好。”

    “袁公子请,还有什么吩咐?”

    “人中子龙两个若在,9说他朋友顾炎武来了,1起来聚聚。”

    陈子龙,字人中

    掌柜笑着应下,将袁枢选中的牌子递给随从,随从去客房喊牌子对应的歌姬、乐姬班子。

    梅楼能火起来,侍从司功不可没,想和他们交朋友的海了去,这里基本上是侍从司集中聚会的地方。

    京中谈买卖,去寻常青楼显不出诚意、格调,唯有梅楼。可梅楼这种地方,外人想进来很难。要么1大早派人来排队领牌,要么和楼中女子猜谜对对子,拿到这些落脚梅楼女子所赠的牌子,才能有幸进来。

    至于闯进来?

    开什么玩笑,苏州胡同出口不远处9是校尉营,敢闯9试试。

第446章 名士() 
“晚生见过牧斋先生。”

    陈子龙下楼对钱谦益行礼,头皮有些发麻。

    京中吴地名士不少,可出名的少年郎9那么几个,他与顾炎武关系不错。可钱谦益防他9跟防贼似的,陈子龙是有名的少年名士,风流倜傥。这家伙能在烟花之地把持住,9怕顾炎武顶不住。

    钱谦益只是嗯了1声,态度冷淡,展臂指着水流对面的蒲团。

    陈子龙入座,又对身边瞿式耜拱手,他面前是顾炎武,瞿式耜面前是原来的师尊钱谦益,同陈子龙1样,瞿式耜也有些头大,很尴尬。

    他是出师的弟子,看不惯钱谦益到处溜达,经营虚名的做派,自己心中也形成了1套理念,与钱谦益的理念冲突,9出师了。

    出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徒弟达到了老师的地步,也意味着离开原来的师承关系网,对上钱谦益这个师尊,再次面对,做弟子的难免心中惴惴。

    乐姬班子3人落座凉亭边,抚琴、弹琵琶,敲打小鼓。1班歌姬见礼后,唱起了昆剧西厢记。

    昆剧,不是昆明的,是苏州府昆山的,顾炎武老家的。

    流水渠中,1面面木盘从暗渠中漂来,每面木盘上载着菜碟、酒壶,连牌都有几副。

    各人喜欢什么菜肴,动手取9是。

    因为见到董其昌被抢的画卷,袁枢心情不好,吃着凉菜,饮着酒。

    余煌抓着5香豆缓缓嚼着,听着曲调摇头晃脑,沉浸其中思索往事,不言语。

    顾梦麟提着酒壶往来各处,敬酒。

    紫藤花瓣飘落,1朵落在钱谦益酒杯中,顾炎武拿着筷子去挑,钱谦益抬手拦住,端着酒杯连着花瓣饮下,说:“看你也不自在,去与陈生寻个地谈去,少饮酒。”

    “学生省的,告退。”

    顾炎武对师兄瞿式耜拱拱手,起身与陈子龙离去。

    “在司里如何?”

    钱谦益还是关心瞿式耜的,从少年时1把手教到大的,感情深厚。瞿式耜出师,钱谦益是高兴的,徒弟只有走出去立足,或者是另立1派,这都是1种成9。

    夹着肉片蘸辣酱,缓缓嚼完,瞿式耜才开口:“英杰汇聚,人人胸中都有1腔宏图大志。然,国家大事可缓不可急,颇有些怀壮志,而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袁枢和余煌两个后起之秀,压得瞿式耜这样的老1辈进士有些喘不过气来。

    点着头,钱谦益眨着眼睛看着水中漂过的菜点道:“有压力是正常的,缓缓而行才是正道。”

    瞿式耜忍不住1叹:“奈何心中9是急躁。”

    侍从司有着等同于3司的信息网,各地建设发展几乎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可还是觉得慢,人人充斥着朝气,也9是冲动,也是锐气。

    朝廷1贯而言以维稳,维持当前的盘口为主要基调,不求上进,只求不要恶化。

    侍从司的人都清楚,别看现在发展快,其实根子问题还是1样的。如同1截藕,1头1直在腐败,另1头却在生长。生长的很快,可腐败速度也不慢。

    相府只抓5条大策,以5条大策为核心,其他的都可以不管。

    皇帝的吏治新政,因为相府不重视,不愿意再增加麻烦,也不想再弄出什么意外,始终难以施展。导致发展归发展,地方上的吏治1如既往的败坏。

    朱弘昭的吏治原则很简单,将3岁以上的吏员逐步清退,杜绝父子世袭,以有功名的童生、秀才填补吏员空缺。开放吏员升官的限制,增加基层吏员积极性。

    京师周边、山东、新建各省进行严酷的裁汰政策,效果已显示出来。官民之间的矛盾没有以前那么大,官府的活性大增。

    而经济核心区域是江南,这地方毫无动作,依旧老样子。

    要知道,以前吏员世袭,父子接替架空1个地方的知县、知府之类的官员,是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新晋进士下放历练,基本上不是去做政绩,而是跳进吏员编织的大坑摸爬滚打1阵。

    而且从万历中期开始,为防止地方文官做大,也有党争的原因,导致中低层官员调动频繁,达到了1种什么样的地步?偏远地区的知县,1年时间有大半年是在往来京师的路上,根本无法熟悉当地政务、民情,屁股还坐热9传到京师去述职什么的。

    很多地方上的实权,1直都在吏员手中。

    他们与士绅勾结,士绅是不会去当吏的,名声太难听。

    比如1千亩的大户,1百亩的中户,十亩的下户,收税的时候按着黄册来收,吏员收税的凭据黄册,也是他们统计制造的。那么只要各处打点到位,大户变中户,中户变下户或上户,下户变成贫农,或中户,都是吏员在操纵。

    流失的税收极为恐怖,受他们压榨破产的中下阶层,数都数不过来。

    毕竟吏这个职业,是没有任何上进机会的,官和吏,是两个体系。所以他们除了捞钱外,再没有其他盼头。

    老1点的吏员经验丰富,欺上瞒下玩儿的贼溜。更因为这种丰富的经验和铁饭碗,做事情毫无顾忌。只要能保住铁饭碗,什么事情这帮人都敢干。

    止住吏治败坏的问题,才能使朝廷大政的发展成果积累下来,否则只是在填窟窿,无法达到量变产生质变的效果。

    这个问题1直是侍从司内部的大问题,至于军制改革涉及的只是军队,与民生关联不大,而且军队指挥体系严密不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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