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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猩红法则-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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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扑”两声,魂煞化为灰烬,与宿主同归于泯灭。

    日食过程已开始,血眼操控着苏苏将精神搜寻扩大到方圆百里,片刻之后,凝成一束的黑炎之光竟落在了她身边的宁小蛮身上。

    莉莉丝先是震惊,继而狂喜——【炎黄龙脉】的觉醒者,竟然近在眼前!

    她已经顾不得再去等待对方展现能力,蛇般身躯急速游上,将宁小蛮死死缠住,张嘴咬向女孩颈侧,獠牙瞬间刺破皮肉。

    被血眼困入意识深渊的女孩原本绝无可能苏醒,黑曜转生过程也不存在被寄生对象挣脱控制的先例。或许是因为赵白城的疯狂斗杀,最终迫使身为主导者的莉莉丝出手,才导致整个法阵有了细微瑕疵,宁小蛮竟在最后一刻睁开了眼。

    然后她便看到了那具骨架,和骨架胸前用细绳吊着的那个小小竹人。

    “狗剩哥?!”宁小蛮喃喃叫了一声,瞳孔急剧收缩,跟着扩大,化为如全食状态完全相同的黑日。

    她尖叫。

    整个牯牛岭上的全体血族禁卫,在这一刻尽皆爆体而亡。莉莉丝遭转生力量反噬,慢慢软倒,满脸难以置信。

第五十五章【终结之日】死与生() 
血族是严格区分血统贵贱的物种,越古老越高等的氏族,往往基因也越趋于完美。这正是佩姬能够站到最后的前提,她的血统比岭上其他血族更高等纯粹,因此才能在女王的【亡灵之嚎】下苦苦支撑,没有当场解体。

    张嘴尖叫的虽然是宁小蛮,但真正发动的却是莉莉丝的血术大咒文。【亡灵之嚎】几乎连莉莉丝自己的命都嚎了进去,全方位全角度爆发的音波先是凝成一点,然后再呈放射状猛烈扩散,就连马车边的八名禁卫长都无法抵御如此巨大的伤害,先后倒下。

    整个暗影结界已崩塌,血眼猛然膨胀,跟着爆成漫天赤雨。全食状态的黑日仿佛一只更大上无数倍的肃杀之眼,冷冷凝视着世间尘埃般的生物。莉莉丝的神智依旧清晰,但全身僵硬如尸,一层浓烈的死灰色正从她体内向外蔓延。那黑宝石般的眸子先是瞳仁深处被灰丝缠绕,再缓缓扩展到整个眼球表层,脸庞和其他裸露在外的部位,也是从骨骼到肌肉、从肌肉到表皮这般渗出了异色。

    女王在急剧衰老,宁小蛮作为被寄生者,竟逆转了最终结果,如海绵般吸取着她的庞大生命力。两者之间正处于一种奇特的共存关系,只不过此消彼长,强者愈弱,弱者愈强。

    这绝不是黑曜转生该有的现象,顺着莉莉丝惊怒无助的目光,全身抽搐成一团的佩姬这才注意到,另一个被充当搜寻工具的女孩,双脚正悬浮在空中,满头黑发飞舞不休。

    苏苏也同样在凝视着赵白城的尸骨,脸上泪痕宛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与痛苦融合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念力波动甚至令方圆百米之内的碎石土块都进入了失重状态,仍在不断攀升的恐怖力量让佩姬第一次对人类生出畏惧之心。

    双重觉醒,她才是那个龙脉能力者!

    佩姬被如此匪夷所思的结局弄到几乎失去思维能力,联系起先前感受到的血眼异样波动,这才终于有所醒悟,全身寒毛瞬时倒竖。

    掌握黑曜转生原理的人类,世上绝不超过三个。能用如此孤注一掷的行事风格,去掩盖真正意图并成功破局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

    骆枭。

    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跻身君王领域的人类杀手,即便呼啸古堡中都曾回荡过他的凶名。【第七议会】由三名叛出深渊的堕落君王一手创建,而当骆枭加入组织,他的名头甚至日渐盖过三大巨头,成为深渊大敌。异民对异民的战争,却由人类充当了杀神角色,从任何角度来看这似乎都是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话。骆枭最终成功刺杀堕落君王中实力最强的血腥大公,则让充满传奇的人生变得更加充满诡异色彩,谁都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与第七议会反目成仇,第七议会却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力与深渊抗衡。

    骆枭甚至比异民更了解异民,无论致命弱点,还是血脉本原。佩姬并不清楚人类当中是否也存在类似于黑曜转生这般延续火种的方式,但她现在却能肯定,赵白城必定和已被证明死亡的骆枭存在某种关系。

    瞎子都看得出,赵白城在之前的战斗中用到的绝非本体力量。与其说他在操纵着那两个异种生命收割异民,倒不如说它们在借助他的躯体而战。它们虽然致命,但也同样脆弱,甚至维持不了超过数秒的独立动能。

    即便如此,女王禁卫还是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从赵白城切开自己的胸腔,将它们活活挖出时,佩姬就知道这少年已决意一死。人类有很多种死法,但他选择的这种无疑惨烈到了极点,等于是燃烧生命来保证异种在最短的时间里爆发出最大的毁灭力量。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用自己的命,成功换回了两个女孩的生机。

    女王的出手令法阵终究还是出现了瑕疵,不再严密无隙,然而这仅仅是第一个变数。苏苏早已在赵白城怒潮般的斗志冲击下醒转,与以往意念相通的情况不同,这次她感觉到了浓厚的死气。

    于是当作为法阵中枢的血眼,在操控她展开方圆百里的精神搜寻时,她以自己最擅长的那种方式,偏转了一下黑炎之光。

    这是第二个变数。

    第三个变数自然在宁小蛮身上,女王误认为被黑炎锁定的她便是龙脉者,当即咬上她的颈侧,发动寄生能力。然而宁小蛮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女王针对龙脉者所预备的吞噬力量,完全扑了空,像是投入了一个空空荡荡的瓶子里。

    即便莉莉丝再深沉多智,在如此情况下也不禁怔了怔。心防上的漏洞被苏苏当即捕捉,那股席卷在宁小蛮体内的吞噬力量,在微不足道的助力之下转向,沿着宁小蛮颈部被咬出的伤口,倒灌回女王口中。

    这才是真正凶险的第四个变数,女王倾力发动的寄生等于是帮助宁小蛮吞噬了自己。然而就连赵白城都没有预料到,还会有第五个变数出现。

    那便是苏苏身上的双重觉醒,她本已是能力者,被父亲当成诱饵送来黑炎聚焦之地,却因此而被日食唤醒了体内更深层的龙脉力量。

    女王好比是一头庞然巨兽,即便遭遇突如其来的反噬,也未必没有保住一条命全身而退的余力。但觉醒后的苏苏却扼杀了这点可能,此刻女王伤到近乎于死,而她则正处在一瞬千里的力量喷爆期,掌控者和猎物之间的位置已经悄然倒置。

    “我要死啦!”苏苏还能听到那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仍旧是满不在乎的口吻。

    苏苏一直在看着那具骨架,看得全身发抖,越来越强的念力狂流已像是无形天狱,碾压着整片战栗的山岭。忽然探出的一股旋流将赵白城胸口的细绳扯断,送到面前,她伸手握起,然后贴到唇边。

    那小竹人上沾满了赵白城的血,苏苏两眼空洞地吻着他最后留下的生命印痕,直到那点血液渗入她早已咬得稀烂的嘴唇,与她的鲜血相融,再不分彼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恍惚中微微清醒,想要将挂着竹人的短绳重新打上一个结,动作却忽然僵住。

    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竹人上有着三个极小的刻字“小小蛮”。

    苏苏呆了很久,没有任何动作,竹人却“波”的一声,在她手里炸得粉碎。

    他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她吗?如果刚刚能沟通的那个是她,他会不会也就只有那么一句话,那么短短四个字?

    他直到死都不知道,我会有多疼吗?

    苏苏的目光落在那片与她一样悬浮在空中的竹屑上,头也不抬地遥遥伸手,血族女王已被隔空拎起,跟着发出凄厉惨呼。

    整个空间突然有了风,无数枚凝成风刃的气流呼啸飞旋,从四面八方现形,骤然如收紧的刀网一般罩向血族女王。莉莉丝原本僵硬的身躯由于剧痛而恢复了些许活力,那狰狞的蛇身不断扭动,不断迸射出大蓬乌血,坚如钢铁的鳞片纷纷扬扬被活剐下来,跟着便是一块块血肉。

    【乱序切割】,君王级领域能力。

    佩姬不敢动,甚至不敢逃。黑暗之血中的忠诚烙印正在随着狂涌而来的恐惧而淡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人类血脉竟能觉醒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一步就跨入了君王层面!

    莉莉丝在领域之内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是否承受了更漫长更强烈千百倍的痛苦,佩姬不得而知。当女王的头颅也被风刃切割得粉碎,她意识到接下来将要面对死亡的只能是自己,不由脸色发青,正想要找个足以体现价值的理由打动对方,却突然如刀刺般望向了另一侧。

    “苏苏,你快逃。”宁小蛮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却透着一股刺耳之极的金属动静。

    那股庞然如冰洋涌动的黑暗气息,正在宁小蛮体内急剧生成,并逐渐吞没了人类血气。苏苏看见宁小蛮头颈上被女王咬出的穿刺伤口,已流出了漆黑如墨的血液,而她的双眼则化为无尽之夜,脸上有着两道殷红如血的泪痕滑落。

    “快逃!”宁小蛮骤然尖叫,无法控制的陌生欲望让她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唯有注视着赵白城的尸骨才能有片刻宁定。

    苏苏深深看了她一眼,纵身而起,掠下山岭。她能感觉到冰洋的无边无际,如今的宁小蛮已经有了女王全盛时期的七成力量,而自己还未能完全掌握龙脉能力,一旦动手胜算并不大。

    无形中完成的血之契约,造就了一个初拥血裔。

    黑暗血脉将会导致宁小蛮追随本能行事,苏苏不确定赵白城有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又或者他宁愿如此,也不希望看到对方死去。

    最后回头远眺的一眼,苏苏发现宁小蛮已爬到那具尸骨边,抱着死去的他动也不动。日食过程将近尾声,阳光很快便要重新倾泻山地,如果她选择这样去终结,那是她的自由。

    山下闪烁的几个波动没能逃过苏苏的捕捉,是梵天的人。女孩毫无犹豫地迎了上去,目光中那种羔羊般的柔弱早已悄然褪尽,取而代之是铁石般冷酷的光芒。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个局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还有隐藏更深的设局者存在。无论代价如何,她不能让他白死。

    即便用整个世界去陪葬。

第五十六章十年(上)() 
自从乌岭煤矿下马,新建的水泥厂日复一日开采石料,如今的牯牛岭已被削去了半边。光秃秃的山体像是被烙糊的饼,整天都在传出隆隆的炸山声。附近村民途径岭下小道时,往往老远就能听到有人在扯着嗓子喊:“放炮啦!放炮啦!”随后便是一阵地动天摇,乌云般的大片碎石飞出老远,砸得田间水花四溅。

    那起曾经轰动十里八乡的集体失踪事件,也随着牯牛村被彻底夷平而逐渐淡化在人们的记忆中。村子原址早就成了采石场,自卸卡车开进开出,到处尘烟腾腾。

    今天采石场看大门的老孙头却旧事重提,跟两个一看就是城里来的男人吹起了当年鬼事。老孙头无儿无女光棍一条,平时就睡在采石场,守夜也算是认真负责,大冷天起来尿尿还会拿个手电转悠两圈,提防着那些啥都惦记的蟊贼来犯自己的虎威。

    老孙头没什么其他嗜好,就爱喝上几杯。这两个城里人正赶上饭点跑来讨水,大概又是郊游踏青无所事事的那一类。老孙头原本脸孔铁板,勉勉强强给他们灌满了旅行水壶,显得老大不耐烦。那年长的倒是自来熟,见他就着一碗焦巴巴的猪肉粉条在那里吃中饭,搪瓷茶缸里还有小半缸酒,便笑嘻嘻拉开了背包,说是外面灰太大,想在这里搭个伙凑合一口。

    老孙头刚要没好气地打发对方,却瞥见那年长的从包里拿出了午餐肉罐头,居然还有两瓶半斤装竹叶青。这一下死穴被戳中,老孙头便不再言语,等到酒瓶盖子一拧开,他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差点没被那股醇香把魂勾过去。

    两个城里人似乎看出了老孙头好酒,显得极是识趣。年轻的只闷头吃饭,年长的也推说一路走得太累,喝不了多少,一斤竹叶青倒有七八两进了老孙头的肚子。

    老孙头酒意一上来,话匣子自然就开了,连带着看这两个家伙也顺眼了许多。言谈当中,他得知那年长的姓白,叫白剑;二十来岁的姓蓝,叫蓝洛。两人是表亲,白剑在省里大学教画画,蓝洛陪他来下乡采风,七拐八绕就到了牯牛岭一带。

    老孙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弄了半天才明白“采风”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大笑,“这鸟地方能有什么风?阴风还差不多!前些年……差不多有十年吧,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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