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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西游记与中国古代政治-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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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道衡死,帝曰:“更能作‘空梁落燕泥’否?”王胄死,帝诵其佳句曰:“‘庭草无人随意绿。’复能作此语耶?”(《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二隋炀帝大业九年)    
    以九五之尊而竟嫉妒文人,可谓愚蠢极矣。其最愚蠢的莫过于亲征高丽。古者天子非万不得已,绝不御驾亲征。隋炀帝亲征高丽,盖欲“轹轩唐,奄吞周汉,振古以来,一君而已”。其实,这只是愚人愚事。命将出师,败北,尚可归罪于将;御驾亲征,大败,谁负其责?太子不过储君,尚且宁可间居无事,不宜冒险建立奇功。盖如四皓所说:“太子将兵,有功,即位不益,无功,则从此受祸。”(《汉书》卷四十《张良传》)然而隋炀帝至死不悟,且说:“我自行,犹不克,直遣人去,安得有功。”(《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二隋炀帝大业九年)玉帝不肯施展法力,这便是玉帝能够永保仙界九五之尊的理由。    
    “人主之道,不自计虑”,“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这种作风也是聪明之至。倘若自己计虑,计虑当耶,无赏可得;计虑不当,将失去臣民的信仰。古者,贤圣之君关于用人行政,绝不表示意见,常令群臣言之,宋时,丰稷为殿中侍御史,上疏哲宗曰:    
    陛下明足以察万物之统,而不可用其明,智足以应变曲当,而不可用其智。(《宋史》卷三百二十一《丰稷传》)    
    明而不察,智而不用,盖欲保存自己的神秘。其结果,将如韩非所言:    
    不贤而为贤者师,不智而为智者正,臣有其劳,君有其成功,此之谓贤主之经也。(《韩非子》第五篇《主道》)    
    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尚书·尧典》),而每事绝不固执己见,“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尚书·舜典》),故能博得“巍巍乎大哉”之名。此之谓“上德无为,而无不为”(《老子》第三十八章),亦即荀子所说:“大巧在所不为,大智在所不虑。”(《荀子》第十七篇《天论》)他又说:    
    天子不视而见,不听而聪,不虑而知,不动而功,块然独坐,而天下从之如一体,如四肢之从心,夫是之谓大形。(《荀子》第十二篇《君道》)    
    董仲舒亦说:    
    为人主者以无为为道,以不私为宝。立无为之位,而乘备具之官,足不自动,而相者导进,口不自言,而摈者赞辞,心不自虑,而群臣效当,故莫见其为之,而功成矣。(《春秋繁露》第十八篇《离合根》)    
    汉武帝时,丞相田汀把怨喾颍ㄊ蔽徘洌┘以隍4ǎ嵘酰窨嘀氚钢I显唬骸素┫嗍拢吻耄俊保ā逗菏椤肪砦迨豆喾虼罚┥踔撂优涞邸拔守┫啵跚澹┖挝┫喑な范栽唬骸┫嗝刂锤曳⒈!吓唬骸录绱耍挝矫匾玻控┫辔拗芄缫樱芄恢锕懿毯酰 保ā逗菏椤肪砹读跚宕罚┓粗逦牡墼虿蝗涣恕!   
    每旦临朝,日侧不倦。杨尚希谏曰:“愿陛下举大纲,责成宰辅,繁碎之务,非人主所宜亲也。”(《隋书》卷四十六《杨尚希传》)    
    柳彧见上勤于听受,百僚奏请多有烦碎。上疏谏曰:“比见陛下留心治道,无惮疲劳,亦由群官惧罪,不能自决,取判天旨,闻奏过多,乃至营造细小之事,出纳轻微之物,一日之内,酬答百司,至乃日旰忘食,夜分未寝,动以文簿忧劳圣躬。伏愿察臣至言,少减烦务,若经国大事,非臣下裁断者,伏愿详决,自余细务,责成有司。”(《隋书》卷六十二《柳彧传》)    
    这种察察为明,事事皆管,似是考覆名实,其实有悖于君人之道。韩非说:“明君不躬小事”(《韩非子》第三十五篇《外储说右下》),又说:“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韩非子》第四十八篇《八经》)尽己之能者自己操事;尽人之力者自己计虑;尽人之智者不自操事,不自计虑。盖如慎子所说:    
    君之智未必最贤于众也,以未最贤而欲以善尽被下,则不赡矣,若使君之智最贤,以一君而尽赡下则劳;劳则有倦,倦则衰,衰则复返于不赡之道也。是以人君自任而躬事,则臣不事事,是君臣易位也,谓之倒逆,则乱矣。人君苟任臣,而勿自躬,则臣皆事事矣,是君臣之顺,治乱之分,不可不察也。(《慎子·民杂》)。    
    “宋仁宗朝,有劝仁宗以收揽权柄,凡事皆从中出,勿令人臣弄威福。仁宗曰:‘卿言固善,然措置天下事,正不欲专从朕出。若自朕出,皆是则可,有一不然,难以遽改。不若付之公议,令宰相行之,行之而天下不以为便,则台谏公言其失,改之为易。’”(陈亮《中兴论·论执要之道》)盖“百发失一,不足不善”(《荀子》第一篇《劝学》)。而仁宗亦以为国家的政策应由大臣决定,政策之良窳应由台谏批评,人主只可依台谏之意,更迭大臣,依大臣之意,决定政策。其实,仁宗好“内降玺书”(《宋史》卷三百十一《庞籍传》)。神宗亦“多出亲批”,富弼曾有谏言(《宋史》卷三百十三《富弼传》)。钦宗“御笔数出”(《宋史》卷三百七十八《刘传》)。王介以为,“崇宁大观间,事出御批,遂成北狩之祸”(《宋史》卷四百《王介传》)。“南渡以后,此风更炽。高宗时从官皆以御笔除拜”(《宋史》卷三百七十八《綦祟礼传》)。天子既然喜下手谕,于是“百司不肯任责,事有不当上烦天听者,例多取旨。由是天子听览,每及细务”(《宋史》卷三百八十一《晏敦复传》)。宁宗“即位未三月,策免宰相,迁易台谏,悉出内批”(《宋史》卷四百《王介传》),结果乃为奸臣利用,“韩侂胄擅命,凡事取内批特旨”(《宋史》卷三百九十六《倪恩传》,参阅卷四百七十四《韩侂胄传》),其一例也。理宗时,“今日内批,明日内批,邸报之间以内批行者居其半”(《宋史》卷四百五《刘黻传》)。度宗时,“内批叠降”(同上)。此皆末世天子喜自操事,喜自计虑之例也。荀子云:“明主好要,而暗主好详。主好要,则百事详。主好详,则百事荒。”(《荀子》第十九篇《礼论》)此之谓也。    
    岂但天子不宜操事,不宜计虑,就是宰相亦以不管小事为宜。“夫相大官也,处大官者,不欲小察,不欲小智”(《吕氏春秋》卷一《孟春纪》第四篇《贵公》)。汉文帝时,陈平为丞相,上问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天下钱谷一岁出入几何。“平曰:‘各有主者。’上曰:‘主者为谁乎?’平曰:‘陛下即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上曰:‘苟各有主者,而君所主何事也?’平谢曰:‘主臣,陛下不知其驽下,使待罪宰相。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填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上称善。”(《汉书》卷四十《王陵传》)宣帝时,丙吉为丞相,“尝出逢清道群斗者,死伤横道。吉过之不问,掾史独怪之。吉前行,逢人逐牛,牛喘吐舌。吉止驻,使骑吏问逐牛行几里矣。掾史独谓丞相前后失问。或以讥吉,吉曰:‘民斗相杀伤,长安令、京兆尹职所当禁备逐捕,岁竟,丞相课其殿最,奏行赏罚而已。宰相不亲小事,非所当于道路问也。方春少阳用事,未可大热。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时气失节,恐有所伤害也。三公典调和阴阳,职所当忧,是以问之。’掾史乃服,以吉知大体。”(《汉书》卷七十四《丙吉传》)观此两事,可知汉代宰相乃决定大政方针,纵是预算上收支多少,亦可不知。因此之故,凡喜察察为明者,虽然才优而行谨,亦常不愿委之以重任。    
    赵禹事太尉周亚夫,亚夫为丞相,禹为丞相史,府中皆称其廉平,然亚夫弗任,曰极知禹无害,然文深,不可以居大府。(《汉书》卷九十《赵禹传》)    
    盖察察为明之人往往不知大体,而如范纯仁所谓“知小忘大,贪近昧远”(《宋史》卷三百十四《范纯仁传》),令其总百官,揆百事,必顾此而失彼,偾事误国,十有其九。    
    当然,人主不自操事,不自计虑,而能达到有功的目的,必须人主有判断之力,又有决断之心。人主没有判断之力,则他所认以为是者,也许为非;他所认以为非者,也许为是。是非不明,将如韩非所说:“燕子哙贤子之而非孙卿,故身死为僇。夫差智太宰嚭而愚子胥,故灭于越。”(《韩非子》第三十八篇《难三》)人主没有决断之心,则迟疑不决,往往失去良机。刘邦为人,哪里有什么特出之才。只因他的判断力与决断力极强,故能成就大事。他听到萧何之言,即召韩信拜为大将;他听到张良之言,即销毁六国之印;他听到陈平之言,即立韩信为齐王;他听到娄敬之言,经张良同意之后,即日车驾西都长安。盖不“即日”,则左右大臣皆山东人,他们在洛阳已经买了地皮,建了洋楼,必劝高祖不要迁都。(参阅《汉书》卷四十《张良传》)    
    但是这两个条件判断力与决断心又不是人主所皆有的。因之,人主不自操事,不自计虑,有时将给权臣或奸臣以弄权的机会。阿斗唯诸葛亮之言是听,而不发生问题,这是历史上少有的例。宋神宗信任王安石,国事已经弄到一团糟。宁宗信任韩侂胄,度宗信任贾似道,整个国家都断送了。这种危险在立宪君主国不会发生,纵其有之,亦由人民负责。盖君主高拱于上,不负责任;负责任的乃是内阁总理,而谁为内阁总理,又以民选议员的多数意见为标准。多数议员若认某人为贤,该人就是贤;多数议员若认某项政策为对,该项政策就是对。方法简单,不致引起争端,而最后决定权则操于人民。所以政治发生问题,人民自己须负其责,不能归咎于君主。这就是英国王位稳固的原因。由此可知一国元首要谋地位之巩固,就不宜掌握大权,而想掌握大权者,地位必难巩固。一方掌握大权,他方又欲地位巩固,纵在古代专制国家亦不可能。刘向说过:“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汉书》卷三十六《刘向传》)何况今日的民主国。


第二部分 玉帝永保至尊的地位第7节 太白金星的姑息政策(1)

    孙行者打到龙宫,强索武器,打到冥府,强销死籍,似此目无法纪,理宜派兵讨伐,就地正法,以警后尤。而当龙王启奏,“恳乞天兵收此妖”,冥王上表,“伏乞调遣天兵,收降此妖”之时,玉帝欲派神将下界收服,而太白金星竟然建议:    
    降一道招安圣旨,把他宣来上界,授他一个大小官职,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第三回)    
    到了孙行者嫌恶官小,反下天宫,自称齐天大圣之时,玉帝欲遣天兵下界擒拿,而太白金星又复启奏:    
    如兵与他争,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舍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齐天大圣。且在天壤之间,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也。(第四回)    
    玉帝领袖群仙,妖猴作乱,不加讨伐,而乃降诏招安,授以官职。这叫做姑息政策。姑息政策是唐代天子用以对付方镇的。欧阳修说:    
    夫所谓方镇各节度使之兵也……方镇相望于内地……天子顾力不能制,则忍耻含垢,因而抚之,谓之姑息之政。(《新唐书》卷五十《兵志》)    
    姑息政策是求苟安无事,而结果往往适得其反。专制政府的权威是用“力”维持的,不能依靠恩情。天子姑息臣下,也许出于恩情,而由方镇看来,必以朝廷为软弱无力。朝廷愈姑息,方镇愈跋扈,这是必然之势。玉帝两次降诏招安,孙悟空第一次觐见玉帝,既不拜伏参见,而又自称老孙,仙卿大惊失色,而玉帝却说:“孙悟空初得人身,不知朝礼,且姑恕罪。”(第四回)第二次觐见玉帝,官封齐天大圣,玉帝告诉他:“官位极矣,但切不可妄为。”孙悟空还是唱喏而退(第四回)。第一次不识朝仪,犹可说也,第二次不识朝仪,不无蔑视朝廷之意。似此枭鸱,而乃待以殊恩,开府置吏(第四回)。玉帝此举,由我们研究政治的人看来,不能不说他犯了极大的错误。政治不过“力”而已。凡倚力而取得大位者,不是用力以拘束之,就宜用术以折服之。韩信归汉之时,汉王“择日斋戒,设坛场具礼”,拜为大将(《汉书》卷三十四《韩信传》)。英布归汉之时,汉王“方踞床洗,而召布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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