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十二乐章-第4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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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菲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忽然一动，不自然的朝挂像仪式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文森特似乎刚刚从他们这里收回了视线，把头转了回去。
光明骑士们在长廊前部排开之后，红衣大主教缓缓的走到了长廊一侧一块空白的墙壁前。随着他的身形站定，那里的魔法灯被同时点亮，照得整个长廊前部亮如白昼一般。两厢对比之下，艾尔菲两人所处的角落恰巧处于光暗之间的交汇处，忽明忽暗之下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安全。
红衣大主教冲着两边微微一颔首，立刻有两名主祭走上前来，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幅画卷，然后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走廊之上。
画像挂好之后，以红衣大主教为首，所有的教廷人员都郑重的向画像默默的行了一礼。长廊外传来的赞美诗不知何时也转换成了神圣教廷中的挽歌，一时之间一种萧瑟悲凉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圣杰西卡大教堂。
行礼完毕之后，红衣大主教带领着教廷人员缓缓退出了长廊，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其中没有一人说话，但在唱诗班的挽歌伴奏下，却将悲伤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第九百三十五章 暴露（）
当长廊的门被关上之后，艾尔菲长出了一口气，他几乎可以断定文森特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因为在那么一瞬间，他确定文森特的目光和他有过一瞬短暂的对视。
“我们现在过去确认一下。”见塞伦特似乎仍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艾尔菲出声建议道。此时外面的挽歌声也已停歇，想必神圣教廷的人都已经结束仪式散去了。
塞伦特几乎没有勇气走到那幅画像前去看一眼，然而艾尔菲却拉着他一起向画像的方向走去，塞伦特似乎忘记了，这位好友可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原来是他？”塞伦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画像上的人穿着红衣大主教的服饰，脸上的表情虽然庄严肃穆，但塞伦特还是从他如有灵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戏谑和玩世不恭。
“考夫伦先生？他竟然是一位红衣大主教？”塞伦特难以置信的说道。
“嘘，小声点。”艾尔菲轻轻冲塞伦特示意了一下，“其实除了你之外我们都知道考夫伦先生的真实身份。其实你应该猜到的，只有红衣大主教才有可能拥有光明之眼吊坠，也只有红衣大主教才有可能掌握神谕术。”
“可是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塞伦特有点激动的说道。
“早点告诉你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艾尔菲不等塞伦特说话就替他做出了回答：“你一定会百般维护考夫伦先生，那样很有可能会破坏考夫伦先生的计划。那时牺牲的将不仅仅是考夫伦一个，而是我们所有人。”
艾尔菲的话让塞伦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艾尔菲说的没错，以塞伦特的性格如果提早知道了这一点，绝对会拼尽全力去阻止考夫伦的，那样的话一切的计划都将横生变数。
“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知考夫伦先生的真实身份的？”塞伦特哑着嗓子问道。
“在地牢之战时，你和厄斯还有小凯蒂被困在那次大爆炸中的时候，考夫伦先生向我们吐露了真相。”艾尔菲看到塞伦特欲言又止的表情后摆了摆手，“别问我考夫伦先生为什么会这样选择，我猜是神谕术给了他启示，让他刻意选择了那个时候吐露实情，让你恰巧没有机会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塞伦特有点颓然的看了考夫伦的画像一眼，他还是想不通考夫伦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选择，难道他在考夫伦心中就是那样的不明事理吗？
“我有一点疑问。”艾尔菲不忍看到塞伦特备受打击的模样，岔开话题问道：“在封印之地中，我们明明确认考夫伦先生只是石化而已，为什么教廷却为一个尚未离世的红衣大主教举行挂画仪式？”
“每一个神圣教廷的高层都会在教廷内部留下一个印记，当他们的灵魂回归主的怀抱之后，那个印记就会黯淡，这也是神圣教廷确认高层是否在世的重要依据，毕竟那些高层们大都分散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塞伦特回忆了一下弗伦主教给他看的那些典籍，“会不会是考夫伦先生的印记由于他被石化而黯淡，所以被误以为已经离世？”
“应该没错了。”听了塞伦特的解释之后，艾尔菲心中微微一动，在他前任的记忆中也有一部分相关讯息，有意思的是神圣教廷这种确认高层尚在人世的方法在他前任的记忆中是由光明之主亲自传下的。艾尔菲感到疑惑的是，以光明之主的神通广大，不该连石化和真正离世也分不清吧？
不过艾尔菲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毕竟这属于神圣教廷内部的事，他没有机会见到那种印记，自然也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他前任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或者干脆就是道听途说而来。
大陆上流传甚广的一个笑话就是千万不要相信吟游诗人的讲述，因为其中有太多的加工、修饰成分。
“塞伦特，你准备什么时候表露身份？考夫伦先生石化是使用大封印术的后遗症，说不定神圣教廷中有解决这种状态的方法。”艾尔菲问道。
“我马上去找文森特大叔，然后想办法去神圣教廷的图书馆中去找找线索。”塞伦特沉吟了一下，他虽然是神圣教徒，甚至还是所谓的天选之子，但和神圣教廷之间的关系却非常简单，只有疑似教宗的弗伦主教和光明骑士文森特知道他的存在，在弗伦主教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要想得到神圣教廷的承认，他只能借助于文森特的力量。
“嗯。我去其它地方找找线索。”艾尔菲点头同意道。
“艾尔菲，你不和我一起吗？”塞伦特没想到艾尔菲居然准备和他兵分二路。
“塞伦特，你觉得以神圣教廷目前这种情况，会允许我和你一起留在圣杰西卡大教堂吗？”艾尔菲苦笑了一声。
“我去求求文森特大叔。”塞伦特不确定的说道。他也知道目前风雨飘摇中的教廷分部对外人有很深的警惕。
“没用的，除非你能凭借天选之子的身份成为教廷分部的主事者。”艾尔菲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弗伦主教或考夫伦在，或许还有希望，但仅凭文森特恐怕分量还不够。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塞伦特问道。
艾尔菲没有回答，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长廊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二人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掩饰。就连艾尔菲都感到有点惊慌，虽然他们这算是误入，但总归是不请自来，还没摸清教廷分部做事风格的情况下，艾尔菲也不能确定被发现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经过威柯堡之役的锤炼之后，二人至少在应对危机时已经形成了自我保护意识。在大门被推开，两人意识到无处可避的时候，几个防御魔法已经准备就绪了。塞伦特准备的自然是最拿手的圣光罩，艾尔菲则是从借用科柯的力量准备了一个水系防御罩。
当两人看清楚推门而入的人影之后，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圣骑士文森特正一脸严肃看着他们。
第九百三十六章 文森特（）
看到塞伦特和艾尔菲之后，文森特严肃的表情明显的舒缓了一下，但他的声音却仍不失肃穆：“塞伦特，你果然还没有离开。”
说完之后文森特不动声色的将身后的大门从里面闩死。
“文森特大叔！”塞伦特抑制不住的轻呼了一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认识艾尔菲之前，文森特和弗伦主教可以说是他唯二的亲人。
文森特刻板的表情听到塞伦特发自内心的呼唤之后，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温暖，但那种表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之后就立刻降低了温度，重新恢复到之前刻板严肃的状态。
“跟我来。”文森特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略显严厉的对塞伦特说完之后，越过两人大踏步向他们进来的方向走去。
塞伦特和艾尔菲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之色。文森特的表现和他预想中相差很大，之前在弗洛萨肯小镇的时候，文森特虽然古板，但对他仍不失和蔼，远没有现在这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艾尔菲想得和塞伦特稍有差别，他没想到文森特并没有让他们继续深入教廷内部，看这意思反而准备把他们带离圣杰西卡大教堂，这其中的深意……
塞伦特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不想却被艾尔菲轻轻拽了一下衣角。塞伦特看到艾尔菲递来的眼色之后，立刻心领神会，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和艾尔菲一起默默的跟着文森特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经过数次生死之战后，艾尔菲的感觉变得格外敏锐，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文森特的步伐虽然平缓，但却蕴含着一丝沉重和急迫。很明显文森特在被其他人发现之前，急于把二人带离这里。
塞伦特也感受到了文森特心中的急切，不由加快了脚步和艾尔菲一起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文森特身后。
长廊不过百米但在不知不觉间出现的紧张气氛中却显得异常漫长。眼看马上就要来到长廊出口，文森特的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正当身后的二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长廊门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
有人来了？二人面上难免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文森特如此作为肯定有他的道理，没想到现在却要被人当面揭破了。
“你们那种传音的小把戏不要再用了。”文森特回头低声警告了一句，将身后的披风一展，尽可能的将二人护在身后。
传音的小把戏？难道是心灵感应？塞伦特微微一愣，不知道文森特是如何发现他和艾尔菲之间这个小秘密的。
艾尔菲却是眼珠一转，迅速的扒下吟游诗人的长袍，把衬在里面的圣光守护法袍脱了下来，硬塞到了塞伦特手中。幸好无论是吟游诗人的长袍还是圣光守护法袍，穿着起来都非常简单，否则艾尔菲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脱衣的动作。
塞伦特一脸懵逼的看着艾尔菲，觉得他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这种紧急时刻，居然还想上演一出脱衣秀。
不仅仅如此，塞伦特再次感觉到熟悉的幻术气息出现在他们周围，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和艾尔菲的身形在艾尔菲幻术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两团模糊不清的影子，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文森特眼角余光扫过艾尔菲动作后，嘴角却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
塞伦特还没来得及问艾尔菲这么做的用意，长廊出口处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中年牧师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躲在文森特背后的二人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牧师正是他们刚进入圣杰西卡大教堂时遇上的那位。
“尼基牧师，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挂像仪式的收尾工作都完成了吗？”文森特抢先问道。
“原来是文森特光明骑士。”尼基微微对文森特施了一个礼。
光明骑士团作为神圣教廷的两大守护骑士团之一，与主要负责攻杀和守备的圣殿骑士团不同，更多的是承担礼仪方面的任务，在世人眼中更像是花瓶，因此在教廷文职人员眼中，地位远不如武力强大的圣殿骑士团。故而尼基虽然只是一个中级牧师，对上文森特之后也仅仅是微施一礼。
尼基行完礼后，目光越过文森特的身体向他身后张望了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文森特见状脸色微微一沉：“尼基牧师，您在寻找什么？”
尼基看了一眼文森特难看的脸色，心中悚然一惊，自忖刚刚关心则乱，对这位光明议会眼中的红人似乎有点过于不敬了，于是换了一副笑容冲文森特说道：“刚刚在教堂关闭之前，闯进来两个人，因为着急准备挂像仪式，所以我没有过多留意，现在检查一下看那两人离开没有。”
“闯进来两个人？”文森特两眼微微一眯，“你这是在指责光明骑士团守卫不利吗？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圣杰西卡大教堂已经禁止游人参观了？”
“不，不，您误会了。谁不知道现在圣杰西卡大教堂的防卫工作已经完全移交给光明骑士团，我怎么会质疑光明骑士团的守卫工作。”尼基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自从玛蒂娜圣殿骑士长在不久前的弗洛萨肯之战中失踪之后，眼前这位文森特骑士就是整个教廷分部的最强战力。
说来文森特的经历也堪称奇遇，一年多之前，他接到谕旨来帝都述职的时候，因为来自于偏远之地，又仅仅是一个在教廷挂名的守护骑士，甚至还没有圣殿骑士团和光明骑士团的正式编制，因而备受冷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