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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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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蠢事,这辈子干过一次,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孙平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主仆两人,心想大约是因为皇上隐瞒假装中毒一事置着气吧,千里迢迢去寻了解药回来,结果却是皇上根本不需要的,心里难免是会气忿难过的。

    只是,这件事起先就只有皇上和原丞相容军师三个人知道,便是他和方将军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这会儿皇极殿还有一堆的事儿呢,他也不方便跟去素雪园,连忙折了回去吩咐了人带着太医先去素雪园给钰容华治伤。

    至于其它的,还得等皇上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自己过去再说了。

    孙平再回到大殿之时,靳太后已是面色灰败地扶着绣的手站都站不稳,而朝中仅剩的靳氏一派官员,还有投靠到她阵营的方家和胡家都一一被黑衣卫给抓了起来,在大殿中央跪了一地。

    胡昭仪和方婉仪哭得声泪俱下,“皇上,皇上饶命,嫔妾等只是受了太后娘娘的威逼蛊惑,嫔妾……”

    夏候彻烦燥皱了皱眉,冷声道,“拖下去,杖毙。”

    “皇上,皇上念在嫔妾也曾服侍过你的份上,饶了嫔妾吧,皇上……”胡昭仪挣脱黑衣卫,哭着往玉阶处爬着乞求道。

    黑衣卫哪里还敢再耽搁,将两人快步拖出了殿外去。

    孙平走近龙椅,低声回报道,“皇上,钰容华娘娘已经回素雪园了,沁芳送回去的。”

    夏候彻皱着眉扫了他一眼,似有怪罪之意。

    “奴才也让娘娘留在暖阁的,她说累了,执意要回去。”孙平连忙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加追问下去,想来她是听到了那番话心中有气不愿留在这里见他才走的。

    参与其中的一干朝臣先后被问罪带下去,夏候彻冷眼望向靳太后,“太后娘娘,现在你还有话说?”

    靳太后冷冷地笑了笑,拂开绣的手,直面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道,“对,哀家是下毒害你了,你又能把哀家怎么样,哀家还是大夏的皇太后,永远都是。”

    “你不是”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才发现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靳老夫人躬身远远朝着夏候彻行了一礼,道,“老身给圣上请安。”

    “皇上,末将与钰容华娘娘在城门口被人阻挠进城,幸得靳老夫人相助开了城门才能回到宫里,还请皇上恩准老夫人进殿说话。”方潜一抱拳说道。

    夏候彻闻言点了点头,边上的孙平连忙上前道,“宣定国候府靳老夫人入殿。”

    靳老夫人拄着龙头拐一步一步地走着,拐杖落在地砖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响彻大殿,也震得靳太后不由打了个寒颤。

    事到如今,这个人来这里要做什么,她又岂会想不到。

    靳老夫人走到殿前,侧头冷冷望着靳太后,而后一步一步逼近前去,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是大夏皇太后,永远都是大夏的皇太后?”

    “哀家是先帝钦封……”靳太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道。

    然而,话还未说完,靳老夫人已经狠狠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手中的龙头拐重重地跺在地上发出震慑人心的响动。

    “先帝钦封的是老身的女儿,靳氏婉清为后,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殿内众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

    虽然一向知道靳老夫人与靳太后一向母女不合,且对她多有刁难,可是这样当着满朝文武掌掴太后,也确实是有失分寸的。

    夏候彻眉眼微沉,出声问道,“老夫言下之意……”

    靳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眼底疯狂涌动起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缓缓抬手指向了靳太后,字字沉沉地说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靳婉清,也根本不是大夏的皇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明明就是太后,怎么可能不是太后?”

    ……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

    靳太后是他们很多老臣看着先帝立为皇后的,怎么靳老夫人又指着她说不是。

    孙平清了清嗓子,一时间殿内便鸦雀无声。

    “靳老夫人,有什么话您直说。”夏候彻道。

    靳老夫人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还未开口便已是满眼泪光,拄着拐杖才勉强让自己站得稳,“当年,先帝初登大位,立靳氏嫡女婉入宫为后,而当年的南唐太子也求取了靳家庶女靳毓容为妃,于是靳家两个女儿都选在了同一天出嫁,一个入宫为后,一个和亲南唐为妃。可是当年老身染了重病未能亲自操持婚事,于是大小事情都是由府中二夫人主理,可是老身万万没有想到,她们母女竟会暗中与南唐太子合谋在天下面前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

    这件往事压在她心头太沉太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仿佛用要尽力气,可她等着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于是,本该和亲南唐为妃的靳家庶女靳毓容却顶替了我的女儿婉清入宫,而本该入宫立为皇后的婉清却她们调换嫁去了南唐。”靳老夫人痛苦地敛目,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一时间满殿人不可置信地望向靳太后,谁也不曾想到当年轰动天下的靳氏双姝同嫁的背后,竟隐藏着这样惊天的秘密。

    靳老太后愤怒地有些发抖,缓缓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保住皇室和候府的颜面,我们都只能忍气吞气,将错就错地认了下来,老身只能将这可恶的女人在外人面前认作女儿。”

    满殿众人没有谁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靳老夫人,听着她缓缓道出这桩惊天秘闻。

    “靳毓容就冒着婉清的身份成了大夏的皇后,一步一步揽权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可怜的女儿却被嫁去了南唐,不到几年那南唐太子喜新厌旧便将她迁出了唐宫,任其自生自灭。”靳老夫人缓缓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目光如刀地望向靳太后道,“她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直到数年前老身得知婉清在南唐的境况,求得先帝相助想把婉清暗中接回来,可是靳毓容这个歹毒的女人竟暗中派了人到南唐,将我的女儿活活烧死灭口……”

    夏候彻薄唇紧抿,原来这就是大夏和南唐结怨的根源,竟源一个女人的贪欲。

    “这二十多年来,为了靳家的颜面,为了先帝的颜面,老身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到了今天。”

    靳老夫人扬手一指,望了望满殿的朝臣,颤抖着问道,“试问,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何以母仪天下?”

    “皇上,大夏不需要这位一位太后,臣……恳请废黜皇太后。”傅锦弘道。

    御史大夫一动,御史台的人也纷纷跪下道,“臣等,恳请废黜皇太后。”

    “废除哀家?”靳太后仰头一笑,冷哼道,“就算哀家不是真正的靳婉清,但当年封后的也是哀家,这些年在大夏主理大夏后宫的也是哀家,除了先帝,你们有何资格来废哀家?”

    皇帝虽是皇帝,可他说到底也是她的皇子之一,这世上哪里有儿子废母亲的道理。

    所以,便是她失势了,她一向还会是大夏的皇太后。

    一直沉默不言的楚王举步出列,望了望高踞龙椅的夏候彻,又望了望靳太后,“如果这些事还不够让太后娘娘问罪废黜的话,本王倒还想起来一件陈年旧事,也与太后娘娘息息相关。”

    “夏候渊,你想干什么?”靳太后怒目而视。

    楚王朝着夏候彻行了一礼,道,“皇上,可否传一个人上殿来。”

    夏候彻默然点了点头。

    夏候渊朝身边的人仆人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人离开了大殿,而不一会儿功夫便带进来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这是先帝在世之时,皇极殿御前宫女,不知太后娘娘还认不认得?”

    靳太后冷冷扫了一眼,莫说想不起来人了,这都是过了二十多年了,她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当年小小的宫女。

    那宫女望向靳太后目光便满是恨意,然后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冲着人一顿比划。

    夏候彻皱了皱眉,边上的孙平说道,“她是被执行了哑刑说不了话的,她现在比划的意思是,当年她在皇极殿当职,先皇病重之时要废弃皇后,皇后在皇上的药里下了毒,灌着先帝喝下去了,然后……然后先帝龙殡归天了。”

    他说着,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休要胡说”靳太后愤怒地喝道。

    楚王将那宫女拉到了一旁,截然道,“先帝殡天之后,你便将皇极殿的宫人先后处死的处死,有的执了哑刑让她们一辈子都说不出话,她原本也是要被你所害的,当年满口是血说不了话撞上了本王,本王才暗中将她带出了宫留在府中为仆,她一直不敢再提宫里的事,直到先前得知太后赐婚给本王之时,她才一再比划着要本王小心你,最后才告知当年父皇殡天的真相。”

    靳太后恨恨地咬着牙,环视着周围的人,那一个个冰冷的目光都是恨不得将她踩下十八层地狱一般。

    “也正是因此,本王知道你又要谋害皇兄之时,才假意答应了与你联手,为的就是今日将你谋害父皇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楚王道。

    “你拉个人进宫,就来指责哀家谋害先帝,这样的鬼话谁会信?”靳太后冷笑哼道。

    刚说完,这两日一直未曾在宫中露面的卞贵人进了殿中,背后的宫人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太监。

    “如果她的话太后不信,那么跟了你二十多年的首领太监海公公的话,你总是该信的。”卞玉儿说着将带来的供词交于孙平,说道,“慎刑司果真是个好地方,海公公两天都没挨过便已经招了所有的事,太后娘娘现在应该无话可说了?”

    “你,你……”

    “难不成太后娘娘以为,嫔妾天天在你永寿宫里请安走动,就是为了看你颐指气使的样子,听你训斥?”卞玉儿浅笑问道。

    靳太后咬牙忍着胸中翻涌的血气,目光冰冷地一一望过周围的人,皇帝,楚王,卞贵人,靳老太婆……

    到底是谁,是谁在给她一步一步地下着圈套,让她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夏候彻垂眸冷冷地扫了一眼供词,抬眼之后说道,“靳氏毒害先帝,逼宫谋反,罪恶昭昭,今禀承先帝废后之遗愿,废其太后之位,于永寿宫自裁谢罪,死后不得入葬皇陵。”

    靳老夫人扶着拐杖艰难跪拜,叩首高呼道,“皇上……圣明”

    她终于,终于替她的女儿报了仇了。

    :

局中局,计中计6() 
满殿群臣也跟着跪拜,山呼圣明。

    这惊心动魄的一场早朝,成为朝中许多官员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回忆,不管何时何地想起来,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最让他们铭刻于心的是龙椅之上的那个人深谙寒凉的目光,如同俯视天下的神明,一切都在他指掌之间。

    “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大夏的皇太后,你……”靳太后不甘地尖声叫道。

    夏候彻面目冷然地抬了抬手,黑衣便动作迅速地将人带了出去,永寿宫的宫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处死,一个不留。

    “都起吧”

    跪了一地的臣子闻声谢恩,方才纷纷站起身来。

    夏候彻望向靳兰慧和卞玉儿两人,道,“靳容华,多亏你得醒了朕,才让朕免了一劫。”

    “嫔妾身为嫔妃自当以皇上安危为重。”靳兰慧温柔颔首道。

    “即日起,靳容华晋封为贵嫔位,卞贵人晋封为嫔位。”夏候彻道。

    “谢皇上恩典。”两人行礼谢恩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道,“朕还有事与众爱卿商议,你们先下去吧。”

    靳兰慧和卞玉儿一同跪安,“嫔妾告退。”

    靳老夫人知道靳太后这次是真的要问罪了,上前道,“朝堂重地,老身也不便留在这里,如此便向皇上告退了。”

    “老夫人保重。”夏候彻说着,示意孙平派人送靳老夫人出宫。

    靳老夫人前脚离开不久,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也一同进了殿中,朝着龙椅之上的人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起吧。”夏候彻淡淡道。

    楚王微微抿了抿唇,面色倒是平静无波,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候彻的这两个亲信却到现在才露面,恐怕是一直在暗处埋伏着吧。

    即便宫中真的兵变,他一样会立于不败之地。

    还好,他察觉得早没有依靳太后的计划而行,否则这会儿他怕是也被送上断头台了。

    “皇上,这是靳太后手中调动兵马的令符。”他将兵符双手奉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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