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之灾-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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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明明是个近战，同样使用了一天魔法后，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比他这个法师还精神。
艾尔也只能哀叹造物主的不公，为什么精灵被称之为大自然的“宠儿”，从中可见一斑。
一路走去，路上又与许多暗精灵汇合，大家互相打着招呼，显得很是熟络的样子。
“哎，夜莺，大约有多少氏族来参加这次大会啊？”，艾尔悄悄问道。
“准确的数字我不太清楚，就我这几天接触的来看，大概有二十几个氏族吧。”，夜莺回答道。
“那是不是整个暗精灵一族，绝大部分的氏族都派来使者了？”
“嗯，基本上我认识的所有氏族都来了。”
“看来暗影氏族这次真是所图不小啊，这么多氏族的族长、长老都来了，要是暗影氏族突然发难，会不会一网打尽？重创整个暗精灵一族？”，艾尔突然想到。
“既然暗影氏族已经投靠了人类，这个大会会不会就是诱饵，是他们的投名状？要将整个暗精灵的重要人物，全都卖给他们勾结的人类势力？”
艾尔想着，心底有些发冷，不过仔细考虑，他又觉得这不太可能。
“只是将这些重要人物捉住了，又不会直接让暗精灵一族灭族。反倒是暗影氏族会成为整个暗精灵一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绝对是无法在这地下世界生存下去了。”
“就算那个人类势力给了他们再多好处，许下了再美好的诺言，也不能让他们回到地表，生活在阳光下啊？”
此时艾尔的脑海里纷纷扰扰的，各种想法纷至沓来，搅得艾尔更是头痛了。他晃了晃脑袋，吸了口凉气强行将这些想法驱除出脑海。
“此时想再多也没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搞清楚暗影氏族在打什么主意。”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再说。”
第三百九十三章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石椅冷硬而又嗝人，坐起来很不舒服。艾尔微微靠着身后的石壁，眼前一片漆黑，由于一宿未眠，现在他的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宛如一台“嘎吱嘎吱”作响的老锈机器一般，在抗议着自己的不堪重负，顺便也偶尔打个盹，偷懒一会。
由于会场内暗精灵很多，夜莺也不方便将萤火虫拿出来照明，不然也显得太过显眼了些。因此艾尔此时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周围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
耳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倒是热闹得很，只听见夜莺不停地在打着招呼，“斑雀、针蜂、金菊花、枯叶藤……”诸如此类的名字不绝于耳。艾尔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地球上的动植物园，倒让他有点回想起了那本已支离破碎的，仿若水中泡影般的过去。
“最后一次去动物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小学五年级？还是四年级？有点记不清了。”，他有点痴痴地想到。
耳边少女青春而富有活力的声音热情洋溢，还夹杂着诸如“好久不见啦……”之类的问候，以及“某年某月某时，某个部落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八卦，就让整个现场显得更为热闹了，甚至是有些嘈杂。
“三个女人一台戏吗？真是无论哪个世界，怎样的时空都不会变啊，宇宙真理吗？比什么原子、中子、分子都要稳定多了。”，艾尔有些好笑地想到。
虽然语言不同，但同样清脆悦耳的叽叽喳喳声还是让他想起了大学时代的那段青葱岁月，那是他一辈子接触女性最多的时光了，同样的青春靓丽，同样的热情活泼，离开那个世界多年，艾尔心里装着的全是隐约的、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至于些许的龌龊和暗色，自己那略有些黯淡和苦涩的时光，早就被他选择性地忘了个精光。
时间是最无情、最强有力的磨盘，再怎么坚固的回忆总是会给你碾得粉碎，最后留下的不过是星星点点的边边角角，但既然总会遗忘，还是将难得的、珍贵的美好留下吧。
其余的，磨碎了也就磨碎了。
“让我想想。班里那时有多少个女生来着？十五个？还是十六个？叫什么名字来着的？”，艾尔绞尽脑汁地去想，最后只能无奈地发现那些似乎是能呼之欲出的名字和如同草稿描绘的模糊面貌，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任他如何打捞，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池清水，留不下也捧不住。
就是那自己暗恋两年的女神，也是自己的初恋，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音容笑貌和姓名生日，也完全不记得了。
“艾尔！艾尔！”，艾尔被猛地摇了一下，回过神来，只听见身旁的夜莺向他抱怨道：“想什么呢？怎么叫了你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哦，对不起。”，艾尔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纷乱的想法全都摇出去，他歉然地笑了笑：“也许是有点累了，我……有点想起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夜莺看着他，像是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艾尔的肩膀，“想家了吧？离开了那么久，想家也是自然的，我之前离开氏族的时候，也是想家想得不得了，有时候整晚都睡不着觉。”
说着她有些害羞地说道：“那时我怕香兰草害怕，就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流眼泪……”
艾尔有些愕然，没想到夜莺竟然会把这种糗事告诉他，以她傲娇的脾气，这种事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的。随后他反应过来，夜莺实在安慰他。
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艾尔觉得就连那湿冷的空气都变得温乎起来。
“谢谢你，夜莺，还有香兰草，有你们在身边，真好。”，艾尔由衷地感激道。
夜莺愣了一下，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过了许久，她又猛地锤了艾尔一拳，那力道前所未有地威猛，差点把艾尔一拳打骨折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太恶心了。”，夜莺语气平静地说道，只是那声音，怎么有点微微颤抖？
艾尔疼得龇了龇牙，“这傲娇的小姑娘，感动就说出来嘛。”，他有些得意地想到。
“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说得不错。”
“只是想家吗？或许是吧。”，这不只是今天的发现，而是日不一日的再三确认，艾尔早就发现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家”，越发的眷恋，而对于地球上的那个“家”，记忆早就消磨得只剩下一星半点了。
就像水墨画中的水破，那淡淡的红色用包含水分的画笔晕开，留下的也只有漫延的绯色和模糊平淡的一点韵味了。
艾尔很害怕，害怕就连那极淡极淡的颜色，在被其他的浓墨重彩反复涂抹或是覆盖后，就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是记得：哦，原来这里是画了朵桃花。
然而桃花已不再，随着岁月的深入，阅历的增多，艾尔越发恐惧地发下那颜色已经越来越淡，自己无论怎么回忆，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如果说照片影像之类的珍贵资料是画笔，亲朋好友的唠叨回忆是颜料，那他现在是既无笔墨，也无颜料，就是画中圣手，也只能徒呼奈何。
“就连梦中，那过去的景象也许久未来了。”
“现在，大会开始。”，突然一声高亢的女声响起，又将他拉回到了现实。艾尔无奈地发现，似乎是因为缺乏休息的缘故，他今日走神的次数有点多。
“大会开始了。”，艾尔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精神。“今天可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千万不能出纰漏。”
夜莺和香兰草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坐着一直照顾自己的女族长，还有那些帮助过自己的暗精灵长老们。
他们都是自己现在所能拥有的现实，和他们之间的友情，是艾尔最为珍视、珍惜的珍贵感情。
艾尔希望今后回忆时，这段感情是甜蜜的、温馨的、感动的，不掺杂一点苦涩、痛楚的味道。
那是眼泪的味道，艾尔最不喜欢、最讨厌的味道。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过去的记忆已慢慢模糊，他希望为现在留下最绚丽的色彩。
第三百九十四章大会开始（）
“现在说话的是暗影氏族的族长，她很神秘的，我都没见过几次。”，夜莺在艾尔身边轻声介绍道，她知道艾尔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因此现在她就是艾尔的眼睛，碰到什么事都会向艾尔介绍一遍。
“她身上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材料是什么？有没有花纹？上面有没有装饰的饰品？”，艾尔悄声问道，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细节。从中能看出这位族长是崇尚奢华还是喜欢质朴，品性如何，族中习俗如何，都有可能从她在这种重要场合身穿的服饰中看出来。
“这……距离有点远，她穿的很普通，和母亲大人没什么两样，身上也没有其他多余的饰品。”，夜莺仔细观察了一番，最终说道。
艾尔点点头，“果然是一个老狐狸，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露出破绽。”，他默默想到，他也不指望着能这么轻易地就看出暗影氏族的真面目。
“今日将各位族长召集于此，就是为了商量我们暗精灵一族近来的粮食危机。”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我们暗影氏族领地内的荧光麦田地，并没有遭到破坏，只是据我所知，有不少氏族的荧光麦都被连根破坏了。”
“情况严重着，甚至占到了整片田地的七八成，不知此情况是否属实？”，暗影氏族的族长问道。
“这里面就有问题了。”，本来就绷紧警觉的艾尔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这暗影氏族的族长是怎么知道大部分暗精灵氏族都被攻击了？除非她特意派遣使者前往各个暗精灵氏族调查过。
可艾尔这几日也明白了，暗精灵各个氏族分散于地下世界的各种角落，想要一一调查清楚必定耗费时日甚多。更何况调查清楚后等那些使者返回暗影氏族向族长报告，再派遣使者邀请各个氏族前来参加大会，更是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从时间来看，根本就是对不上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暗影氏族根本就没有经过调查，直接就派遣使者了，也就是说他们事先就知道各个氏族被袭击后损失惨重的情报。
要么就是其他氏族事先向暗影氏族汇报过，只是这更不可能，氏族与氏族之间根本就没有上下级的差别，其他氏族怎么可能向暗影氏族汇报？
这是第一个破绽。
“没错，我们氏族甚至整片的荧光麦都被那些天杀的矮人全破坏了，现在我们一族只能实行食物配给制度，让老人和小孩多吃点，剩下的成年族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了。”，有族长诉苦道。
“我们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左右。”，又有族长接着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诉苦，说着说着就发现侥幸未受到矮人攻击的暗精灵氏族少之又少，在场十之**的暗精灵氏族这次都被矮人袭击、骚扰、破坏了荧光麦田地。
大家说着说着，声音都慢慢小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每个氏族应该都相隔挺远的，为什么矮人能这么准确地找到每个氏族的位置？”，突然有一道声音冒出来，一针见血地问道。
在场的组长们都不是笨人，都是各个氏族的智者，很快都反应过来了。
“确实啊，这确实是太过怪了，那些可恶的矮人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们的位置？”，大家都冥思不得其解。
艾尔在一旁叹息了一声，其实有种可能再明显不过了，只是这些族长们虽然都是族中的智者，却一个个都像夜莺那般天真，死活就想不到叛徒、奸细这样的可能性。
或者说他们潜意识里就扼杀了这种可能性，他们恐惧这种可能性。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暗影氏族的女族长突然插话道：“我们和矮人交战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恨之入骨，仇深似海，会想尽办法打击对方。”
“这么多年来他们悄悄摸清各个氏族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次我们共同攻击人类，主力部队离开了地下，就给了这些混蛋可乘之机，因此大家都损失惨重。”
大家一听，也确实有道理，说了两句，这话题也就马马虎虎带过去了。
“夜莺，你们暗精灵这么多年，摸清了矮人部落的大致位置了吗？”，艾尔悄悄向夜莺问道。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与矮人也许久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了，因此我们很久没有深入过矮人的领地了。除了族中的记载和几位老人的记忆，我们也不知道真正的矮人国到底在什么地方。”，夜莺回道道。
艾尔点了点头，暗影氏族女族长刚才的话，完全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