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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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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怀音眸光一敛。对方功夫竟比她想象要好。

    她已无暇顾及太多,直直走上前去,将那女子拉起就走。

    意料之中,男子虎臂一横,拦在她身前:“美人,人是你以为想带就能带得走的吗?好歹给我个理由……”

    桑怀音未等他讲完,将那女子一推到旁边,径直与那男子打起来。

    男子猝不及防,臂上被她空手一斩,生了些许疼痛。他退了一步,打量桑怀音的目光更是不干净。

    “够烈!爷喜欢!”说着便迎上去,两人过招动作迅疾,身旁的人纷纷躲避开。不知觉,打到了路边。

    官兵怕他们入了主路,便过来阻挡,谁知反被他们一人一个打倒,夺了兵器。

    手持长枪的一男一女,一下难辨胜负,打得不可开交。

    那男子力猛招狠,桑怀音尽可能避其锋芒,攻其不备。但终究是常练把式的老。江湖,一开始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同桑怀音过招,后来见她不如自己想得那么花拳绣腿,出招便密集起来。桑怀音致胜点在于出招,但防守过弱,他锋芒渐露,她已见吃力。

    男子一边挥枪强制她,一边出口调笑说:“不想你功夫不错,见你身段亦是曼妙,想必容颜必也不差。待大爷我摘下你面纱,让我好好瞧瞧。若真好,不若就跟爷回去,让爷好好教你些厉害又舒服招式,保你欲罢不能……”他出言正得意处,长臂往前一探,抓下桑怀音的面纱,目光顿时一亮,可下一刻,身上却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胸口处是穿心而出的剑锋。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他已倒地而亡。死不瞑目。

    突然失了压制的桑怀音用力不衡,脚下踉跄几下才站稳。

    面上忽拂来一阵风,她抬眼所见,前方马上一人堪堪收起手,身侧是空了的剑鞘。他目光紧锁着他,飞身而起,踏空朝她奔来。

    桑怀音眼色一变,慌忙转身逃跑。

    前方有人骑快马而来,口中喊着:“禀报太子,宫门处劫匪……”话未说完,手中马鞭被夺走,桑怀音一脚将人踢下马背,自己坐上去,一拉缰绳,马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当即转变了方向,绝尘而去。紧接着,另一匹马紧随其后追踪过去。

    桑怀音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拐了道,往小街上跑。身后马蹄声不断,声声如丝织成密网,缠络在她心口。

    她知,她已逃不掉。手下皮鞭甩打动作不停,身旁楼瓦屋舍皆不及辨看,出了城门,继续往郊道上奔驰。

    头顶烈日炎炎,额上汗水淌下,迷蒙了视线,她来不及擦,忽得一个不注意,身下马儿崴了脚,她眼见着也随马翻倒。

    身子被人稳稳地接在怀里,耳边是马倒地的哀鸣,她安全落在几米之外。

    抬眼所见,男子如玉的面容同样满是细汗,盯着她的目光锐利而灼热。

    桑怀音推开他,片刻无停滞,直接出招与他对打起来。

    俞荀眼色一冷,亦未犹疑,承着她的凌厉的招式,轻松化解。

    一旁是河道,浅滩处草蔓茵茵,两人打到了河滩上,水花飞溅,衣衫尽湿。

    俞荀皱眉看她脸色清冷倔强,一点不愿认服的模样,已不愿再耐着性子纵容,紧接着几下密集的疾攻,瞬即将她制服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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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番二】桑榆非晚(6):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便无需怕() 
桑怀音挣扎,脚下被水草所缚,身子不稳,将即摔倒,被俞荀稳稳揽住。

    四目相对,皆见狼狈。

    两人鬓发皆湿,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溅染的河水蠹。

    他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一手抓控住,另一手空出来,抬起,朝她脸上探去。

    桑怀音避了下,下一刻,却见他指尖轻轻从她眉睫拂过,撩去那上面一滴水珠。眼神分明是那般狠厉,动作却是孑然相反的温柔。

    桑怀音不明白为何心头忽地生出酸涩的感觉,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倏然被捧住脸颊。

    他全然掌控着她的身体,以致当他吻下来时,她一点挣扎都不得施为,只能承受。

    他用力霸道,将她拥抱到再无一丝罅隙。口中满是他灼烫的呼吸,搅得她只能仰仗她偶尔渡过来的空气而活。耳旁可听河水涟涟,她闭上眼,眼角有液滴滑落。

    待俞荀气喘吁吁地放开她时,桑怀音已经快站不住。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马上,自己紧接着坐上去,把她牢牢锁在怀里髹。

    双腿一夹马肚,马儿缓步走起来。

    已不似来时的疾风掣雨,这时,马蹄哒哒,不疾不徐,像是信游人间的闲庭漫步,两人一骑,风过携香,鸟鸣空山,竟给人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俞荀在她身后,说:“你今日行为鲁莽了些,你招惹的那个人,来头不小。”

    她没出声。

    俞荀继续说:“中天派可听说过。”

    桑怀音身上微僵。江湖之上,中天派名头并不小,她虽不关心这些事,但也听闻过一些。

    “中天派的人行事狠辣,睚眦必报。我他们自然是不敢动,也动不了的,但你……”他发觉她身子僵硬,将她搂紧一些,“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便无需怕。”

    他们行离詹京也有好长一段距离,俞荀便寻了一临道客栈先歇脚。

    “身上衣服湿了,得先换下。”

    他唤人给她上了热水沐浴,而后自己退出房去。

    这间房间处中间位置,无窗,只有一扇门可外出。她根本连逃的机会也无。

    索性便如了他言,沐浴,换下一身湿漉的衣裳。

    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已放着一套新的衣裳,为她而备的。

    桑怀音没有忸怩,直接拿起穿上。方系好腰带,房门被叩响两声,而后被推开。

    俞荀走进来,身上也依然换了套装扮,一袭白衣爽朗出尘。

    他在门口处顿住,看着她,眉目弯了下,说:“好看。”

    桑怀音尚搭在腰带上的手攒紧一下,面上无动于衷。

    俞荀进了房,身后两名小二跟着进来,手上托盘摆着几样小菜,摆放好,便退下。

    “过来吃些东西,折腾了大半日,你该饿了。”

    确实。

    桑怀音在他对面落座。

    “会布菜吗?”他问。

    “不会。”她答。

    也不知是何处逗乐了他,俞荀轻笑出声,说:“倒是终于愿意说话了。我还想是不是我在河边过分了些,将你的舌头给弄麻了,以致你不能开口出声。”

    桑怀音猛抬头,目光冷鸷地看着他。

    俞荀一副从容泰然,给她碗里夹了块肉,说:“方才抱着,比之前瘦了些。多吃点。这里乡野客舍,菜品不出奇,但胜在材料食材新鲜。”

    桑怀音却没有动,说:“如何才肯放我走?”

    俞荀的动作一顿,说:“先吃饭。”

    “先回答我。”

    “这个问题不答你也知道答案不是吗?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你唐唐燕国太子,何患无红颜作陪,为何缠着我?”

    “桑怀音,将心比心,大千世界,风流才俊亦是不胜枚举,你却为何不言嫁?”

    铿一声,杯碗相碰的声音,桑怀音手中的筷子落了地。

    “你……叫我什么?”

    俞荀唤人,给她换了双赶紧的筷子,房门再度关上时,他才开口:“桑怀音,怀音,亦或阿音,你喜欢哪个?还是,你有什么小名?”

    “你知道了?”

    “是,知道了。”

    桑怀音脸上的惊咋瞬即换成冰冷:“什么时候知道的?”

    “瑸城你要杀我时。”俞荀忽然站起身,走到桑怀音面前,将自己肩上衣裳一扯,露出半个肩头,精壮胸口,一处疤痕郝然可见,“你的那一簪,刺得真深。御医说,未及要害,但也厉害。耗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愈合。期间不能大幅度动作。生了痂,结了疤后,看着着实碍眼。本可以用些药将这疤去了。但我却将它留下了,日日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将你抓回来。一次两次地骗我,又这样伤我,还有过去那么多年,让我天涯海角地搜罗寻找,桑怀音,凡此种种,你可想好,该如何偿还我?”

    他将她手扣住,按在胸口,她挣扎,却在触碰到那伤疤处,不动了。

    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只是双睫颤得厉害。

    他靠近她,低低地问:“你要怎么还呢,怀音?”

    静默许久,她终于出声:“好,我还。”

    俞荀将她脸捧起,说:“当真?”

    桑怀音看着他眼中满是流光溢彩,这样艳绝的一双眼眸,平日该见惯了风云,该早不容易轻易显露了喜悲,此一刻,却将所有欣喜、惊诧、不可置信,表露无遗。

    桑怀音将手收回,放到自己系好没多久的腰带上,解开,衣衫零落,她一件件褪下。

    俞荀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最终变得暗沉无比。

    “你做什么?”

    “还你。”她淡淡做答,手里的动作还未停,雪白的里衣被撤下一半,手腕上一疼,动作被人止住。

    俞荀脸色尤为难看,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以色作偿。我以为,以你的性子,该最不屑做这种事。”

    桑怀音因腕上的疼痛,微微拧了眉,漠然道:“其他的,你不想要。给你最想要的,一下还清,此后再不相欠……嗯……”腕上的手力道蓦然变大,她难耐地痛嘤出声。

    “我最想要的……呵……桑怀音,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会不知道?”

    桑怀音垂眸,声音有些邈远,说:“我也只有这个能给你了。”

    心早在几年前已许了他,如今,也就只有身子。她做着自己最以为耻的事,心头却无半分恻然,只觉得,给他也是好的,终究不会再给其他人。

    只是,她能将身心皆交给他,却不能嫁他。不能,永远不可能。

    衣服一件件重又被拢回身上,他面色冷硬,动作却温柔仔细,系着腰带的时候,说:“我会要你,但会在你嫁给我的那天。此刻,还未到时候,我不能坏了你的名节。你不必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放手,我说过,既然找回了你,我就不会再放你离开。饭菜都快凉了,吃饭吧。”

    说着自己回了座位,拾掇好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地用膳,神色如常,难辨喜怒。

    桑怀音被俞荀带回了詹京,回程坐着马车,临时买的马车,并不宽敞,两人相对而坐,却一直无言。

    到了太子府,她住进了幽园。

    孤兰生幽园。听说,幽园是太子几年前所置,一直无人住。

    只是,此时的幽园,于桑怀音来说,是幽禁之地。她可自由出入,但明处暗处,无数府兵暗卫,只消她有逃离的行为,他们可瞬即出现将她团团包围。

    俞荀多厉害,她已领教过,他的手下,她并不会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去试探一二。

    消息一点传不出去,她没办法通知桑怀书他们前来营救。唯只能自己想办法。

    俞荀忙完后来看她,手中拿着一绣囊,递给她。

    她没接,等他解释。

    “这是寒兰的果籽。此处既为幽园,当种些兰花,才不枉其名。”

    将他秀囊放到她手中,又说:“这些日子会比较忙,今日出了些事,需要处理。且外头中天派的人已经在搜寻你的下落,你且在府中待上几日。等过了这段风声,我带你出去逛逛。”

    桑怀音闻言骤然紧张起来,抬头问他:“出了事?什么事?”

    俞荀说:“今日本欲打算斩杀几个旧靖国的罪奴,但出现了人要劫走他们……”他顿了顿,垂眸看着她反扣住自己的手,桑怀音随即也看到,刚要放开,被他抓住,攒紧在手心。他继续,“劫匪并没有成功,但是……怀音?”

    “什么?”

    “你手很凉。”

    他双手包裹着她的手,仔细揉搓了下,又低头将自己的额抵到她额上,停了好一会儿,说:“额头也有些凉……”他刚要去唤下人,桑怀音拉住他。

    “我没事。我此行为何来詹京,你很清楚。有话,你不如明说,那群劫匪呢?你抓了他们?”

    俞荀眼色有些难辨,说:“没有。他们有备而来,撤离迅疾。”

    他说话说三分,是为了给两人留有余地,她却半点不领情,非要这样摊开讲明,一点灰晦不留。

    桑怀音说:“你应该知道,今日那场打斗并不是意外,是我故意的,我……”

    “够了桑怀音!你说这么清楚做什么?让我厌你恶你恨你将你关入天牢,立为谋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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