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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

浮生小记-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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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吧。”

    “一点也不累,”司马十七郎手臂上用了些力气,将卢八娘带到自己的怀里,“刚刚我看鲜卑人跳舞,觉得蛮有趣的,我们也试一试?”

    卢八娘微微笑了起来,司马十七郎严肃的的外表下原来还有一颗年轻而好奇的心。也是,他从十几岁起就开始过辛苦的日子,很少有放松休闲的时候,看到鲜卑人的热情活泼心里其实也是羡慕的吧。

    只是身为淮北王,他不可能当众下去跳舞,便回了帐篷内想跳一下,“好呀,可是你会吗?”

    “有什么不会的,我看鲜卑人也无非是随心所欲地舞着。”说着司马十七郎拉着卢八娘跳了起来。

    舞蹈的根源正是人们发自内心的肢体表现,卢八娘随着他旋转了几个圈子,然后两人被她长长的裙子绊倒了,一起高声大笑起来。

    狩猎共有三天,司马十七郎第二天依旧龙精虎猛地进了山,卢八娘也与贵女们在一起看戏,只是今天有很多青年女子们也跟着狩猎的大军进山,所以人就显得少多了,也没有第一天的热闹。

    卢八娘正惬意地靠在一张软塌闲闲地听着新排出的戏剧——一个汉人家族与一个鲜卑家族百年的爱恨情仇,非常地缠绵悱恻,当然最终的结局是非常好的。

    “王妃,当年我就像戏里的姑娘一样是被迫嫁入穆家的。”

    卢八娘连头都没转一下,从一早起,崔氏就小心地凑到了自己身边,找各种的机会说话,趁着大家都在看戏没有人注意到,她一定要说些隐密事了。不过她的目的卢八娘早猜到几分,便淡然而疏离地应付着她,“哦,是魏帝赐婚?”

    鲜卑人统治了北地后,面对着数量庞大的汉人,采取了合作的政策。为了鲜卑人与汉人真正的融合,几代魏帝都曾亲自赐了不少亲事,有公主下嫁,有诸王娶亲,都是与北方的士族通婚,除了皇族外,鲜卑贵族与北地士族间也成就了很多姻亲。

    当时以崔姓为首的北地士族其实并不愿意与鲜卑人通婚,可是在皇权的压迫下,他们最后只能屈服了,穆瑞与崔氏就是当年魏帝亲赐的姻缘。

    穆瑞的长子是在崔氏进门前就生下的,此后穆瑞又先后有了好几个孩子,但都不是崔氏的,就连刚刚出头想让卢八娘丢丑的穆婉若也不是崔氏亲女,而是崔氏的陪嫁生下来的孩子,记在崔氏名下。

    崔氏直到成亲十年后才生下一子,现在刚刚六七岁。

    这里面可分析的内容就多得很了,至少崔氏所生之子与穆瑞的长子将来谁会得到家主的位置就很难说,要知道鲜卑人原本不那么在意嫡庶,却很重视长子。

    崔氏心里的苦实在是不足向外人道,当年做为嫡女竟然被迫嫁了粗鲁的穆瑞,她从心里从没瞧得起穆瑞,甚至很久都没有真正与穆瑞同房。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就好了,她最后还是意志不坚有了儿子。儿子一天天地长大,她才清醒地看到自己面临的局势。无奈之下,她只有答应了某些人的条件,让穆婉若出头挑衅淮北王妃。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穆婉若丢了面子,而穆瑞听到自己做的事,当晚就在众人面前为长子向朱四娘子求亲,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不说,让儿子的前途更为叵测了。

    崔氏想了一夜,决定改变策略投向淮北王妃,淮北王妃要比她过去投靠的人强大多了,过去她是瞎了眼。

    “王妃说的不错,”崔氏恭敬地回答,然后又小心冀冀地看了看淮北王妃的脸,只见她皮肤莹润而光泽,两颊透出淡淡的粉红色,一双眼睛里带着慵懒,很明显昨夜淮北王……

    明明淮北王妃比自己还要大上好几岁,可是自己看起来却苍老得多了,毕竟长年枯守闺房,也不奇怪,崔氏心中苦涩地想,又赶紧提起精神说:“昨天婉若实在是不懂事,都是我教导不力,今天给王妃陪罪了。”

    卢八娘轻轻抬了抬手,“你太多心了,婉若很可爱,我满喜欢她的。”这倒不是卢八娘惺惺作态,她真的完全不在意,没有穆婉若也会有别人,是哪一个根本无所谓,而结果只能是出头的

    人自己受损。比如穆婉若,现在她的名声就受到了影响,以后就很难嫁到很好的人家。

    “当年我是被迫嫁人过去的,我们根本不合,……只是后来有了儿子,我总要为他着想。”崔氏低声诉说着:“穆家内部有人并不同意南迁,他们唆使婉若出来让王妃不快,我昨晚知道后便问出这些人是谁,请王妃处置。”

    鲜卑新附,人心不稳是很自然的事,卢八娘根本不会为这点小事处置谁,随着鲜卑人的融入,这些问题慢慢就会消失,“夫人太草木皆兵了,大家可能就是玩笑。”

    崔氏一怔,没想到她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出卖别人,淮北王妃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可是她已经把颜面丢尽了,怎么也要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王妃,您出身卢氏,深通礼法,又与崔氏是极近的姻亲,请你帮帮我的儿子,他才是真正的嫡长子啊!”

    这才是崔氏的真正目的,卢八娘同情是同情她,但是同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依然淡淡地笑着,“夫人说得对,但是鲜卑人与我们不同,再者我也不好参与穆家的家事。”

    想让卢八娘帮忙其实没问题的,她也想收服穆氏家族,但是只打感情牌让自己同情可不行,必须拿出实在的利益来!

    “王妃若肯帮我,我和儿子将来唯王妃马首是瞻!”崔氏的声音低而坚决。

    卢八娘这时才轻轻地转了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话是可信的,施恩般地轻轻说道:“先把你的儿子送入淮北官学吧。”

    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儿子了,崔氏的眼睛一亮,“谢谢王妃!我回去便把儿子送到官学。”

    卢八娘点了点头,不再理她,专心听起戏来。

    三天的狩猎活动,紧张刺激又充满情趣,在最后一场宏大的晚宴后结束了,第二天一早,大家拔营准备离开。

    司马十七郎亲自把卢八娘送到了马车上,然后拎起小儿子把他放进了车里,“你乖乖地跟母妃回去,路上若是再闹事我就关你半年不让你出府门。”

    顺儿打猎中无意中发现了一处山洞,然后就去探险,前天晚上才回来,昨天夜里他又想偷偷溜出去玩几天再回平北城被捉到了,今天由他的父王亲自押着他上车。

    卢八娘也被自己这个淘气的儿子折腾得半宿没睡好,看着蔫头蔫脑的顺儿,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以为父王和母妃看不透你的小心思?自作聪明!”

    “母妃,你不知道那个山洞可深了,我们根本没走进去太远,田涵和寒烟就不肯让我再往里面走了,我就想再回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明明田涵说已经再也走不进去了!”

    “他们是走不进了,可是我能啊!”顺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钟乳石给卢八娘看,“母妃,你瞧这石头,是从山洞里凿下来的。”

    卢八娘正想借着这个机会给顺儿多讲些道理,可她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次狩猎出来的人虽然多,可是处处纹丝不乱,不只所谓的安全问题是根本不存在,就是争吵打闹等都没有出现过。

    卢八娘打起车帘向外一看,就见刚刚离开的司马十七郎站在不远处,一位少女跌坐在他面前,看样子像是少女不小心撞到他跌倒了,引起周围人的惊呼。

    转眼间身着铠甲的淮北王已经向一旁绕行走了,留下还坐在地上的少女,满面通红,被身旁的人扶起,卢八娘远远地看过去,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个少女是谁?不是这几天宴会上卢八娘注意到的,说明她的出身不高,也没有太多的才艺,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呢?她招招手,对走过来的随从吩咐道:“去看看是谁家的女孩子?”

    马车启动了,卢八娘也得知跌倒的女孩是谁了,原来是董青河的长女,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这少女相貌与当年的董侧妃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董侧妃的表情总是胆怯的,而刚刚的少女则要明朗大胆得多,所以很难引起卢八娘的联想。

    自董侧妃去后,董青河在司马十七郎的资助下长大,后来又投奔到淮北,从小官做起,现在也是一个五品官了。因为是董侧妃的娘家人,所以他们也能出入王府给自己请安,这次狩猎可能也是靠这个原因参加了。

    也许是一件很偶然的小事,可是卢八娘的心里却不大舒服,她忘不了董大娘子那羞红的脸和含情的眼睛。

    年青女郎看向自己丈夫热烈的目光对中年的妻子来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第百四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通曲款私相授受(二)() 
回到平北城,平常的日子又开始了,没几天卢八娘就感觉到了司马十七郎的不同。

    这天晚上,他竟然突然问起了薛侧妃,一个十几年他都没有问过一句话的人,“嗯,那个,薛侧妃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月初时我还去看过她呢,最近谱了一支新曲,特别焚香为我弹奏了一回,毕竟是养在深闺中的人,谱的曲子很是空灵,我听着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就要乘风而去。”卢八娘似乎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还笑着劝说:“王爷闲了也去看看表妹,说说闲话,听听曲子也好。”

    司马十七郎才不会去呢,他再不想见到薛祺娘那张有缺陷的脸,他只是想由此把话题引到侧妃身上。

    可是王妃却起了谈兴,与他说起了薛家的事,“薛表叔在你的帮忙下又当上了刺史,倒是懂事得多了,前些天让人送了不少的土物,正泰殿里我曾打点了一份送过去,你还记得吧。”

    “噢,我记得,那些吃食我让平安给大家分了。”

    “表婶的生意也做得不小,现在除了盐又接了很多新生意……”

    “啊,是,是不错。”到了睡前司马十七郎也没找到机会。

    第二天晚上,司马十七郎又提起了董氏,“我记得你对董氏挺好的,把她接到家里没多久就养得白白胖胖,她也对你特别依赖,做什么都喜欢跟着你。”

    “是啊,”卢八娘叹了声气,“可惜红颜薄命,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了她,十多年年过去了,应该让她的弟弟去给她上上坟了。”

    董青河最近肯定不可能回京城,司马十七郎暗暗地想,然后又说:“听说董氏的侄女长得很像她,你要是想董氏了就把那她接过来。”

    “不成,我要是见了心里肯定受不了。”卢八娘摇头道,态度坚决得让司马十七郎再也说不出什么。

    卢八娘抱了一线希望,但愿司马十七郎能因此心里的念头掐断了。可是她听到董青河一天两次跑正泰殿的消息后,不由得默然,她不知应该如何做才对。

    就这样在沉默中过了几天,司马十七郎下午时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挥手把人都赶出去后说:“王妃,你听到外面的传言了吗?”

    卢八娘抬起头就看到他略有些躲闪的目光,拿出坦然得不能再坦然的神气,“什么传言?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是这样的,”司马十七郎坐到了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说:“还记得我们打猎回来的那天吗?我刚送你们上了马车,董氏的侄女不小心撞上了我,然后,然后她就,就一心倾慕我了,还让青河给我送来了这个。”

    他打开手中盒子给卢八娘看,里面放着几个同心方胜,还有一绺系着丝带的青丝,似乎还带着无奈而委屈的意思道:“我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把她纳进府来也行,可王妃不愿意再看到像董氏的人,我想想就把东西退还给了董青河。”

    “结果这两天青河每天都来见我,说他的女儿茶饭不思,见了东西被退了回去,就要寻死,他只得拦了下来,又将东西拿给我。现在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说那天我既然撞上小董氏,就应该把她接进门来。”

    司马十七郎看看卢八娘平静的脸又鼓起了勇气继续说:“王妃你一向心地善良,就可怜可怜她,让她进府里吧,恰好府里还有一个侧妃的空缺。”

    说着他把盒子送到卢八娘面前更近的地方,“她给我送的东西虽然小,倒是一片真心。”

    没想到卢八娘立刻厌恶地向后躲了一下,将头转了过去,轻轻地撇了撇嘴鄙夷说了声,“下贱!”

    明明纳侧妃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被这样的慊弃了司马十七郎还是下意识地把盒子拿得远了些,刚想再对王妃说说情,就见司马顺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母妃,我找到了一样没见过的新虫子!”

    见到父王也在,停了停脚步,勿勿地行了一个礼,“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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