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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

清宫熹妃传-第4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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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你还不叫四爷?”说这句话时,胤禛眼里是满满温柔与笑意。

    凌若脸上笑意越发明媚,起身朝胤禛浅施一礼,怡然道:“是,臣妾给四爷请安”

    这一声“四爷”仿佛将胤禛带回了往昔,想起他与凌若第一次相遇。那时,他们谁都不曾想过,往后人生竟会与对方紧紧纠缠一起,成为彼此人生中重要那个人。

    二十余年过去,皇阿玛、皇额娘还有如言都先后走了,不过幸好,若儿一直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胤禛摇摇头,将这些思绪压下心底,低头舀了一勺燕窝递到凌若唇边,温声道:“朕喂你吃罢。”

    这样温柔于胤禛而言是极难得,他许多时候都是冷冰冰,即使面对后妃也不会太过温柔。凌若脸庞微红,摇头推却道:“皇上自己用罢,臣妾那盏待会儿就炖好了,再说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她这么说,杨海等人赶紧移开目光,不过一个个神色都有些怪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样子。

    胤禛哪会不明白她想法,微微一笑道:“你们几个都退下吧。”

    待杨海他们离去后,方才道:“好了,现没外人,可以吃了吧?”

    他细心与温柔令凌若为之一暖,但扔推辞道:“其实臣妾真不饿,倒是皇上政事繁忙,该多吃一些补补身子。”

    胤禛颇为心疼地道:“你啊,总是记着朕繁忙,那你自己呢?这些日子朕看你又是忙着移宫,又是忙着过年,如今还要忙冰嬉事,脸色瞧着都没以前好了。总之你听朕话,好好将这盅燕窝吃了,待会儿再吃一盅,以后朕会叮嘱你那些宫人,每日炖两盅燕窝。”

    凌若无奈地笑道:“皇上这样喂下去,臣妾变胖了可怎么办?到时候皇上就不愿看到臣妾了。”

    “谁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朕钟爱熹妃。”不等凌若说话,他再次道:“好了,赶紧将燕窝吃了,否则可要凉了,朕喂你。”

    无关容颜,无关年纪,无关一切,只是纯粹钟爱她这个人吗?

    这个想法令凌若感动不已,没有再推辞,就着胤禛手将一盏燕窝全部吃完,随后胤禛又陪了她一个下午,直至天色渐黑时方才去了刘氏长春仙馆。

    因为胤禛不,所以晚膳凌若便让人准备简单些,直至晚膳上桌还没见弘历进来,正待让人去叫他,就看到弘历自个儿走了进来,低低地唤了声“额娘”。

    凌若就着水秀端来水净一净手道:“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样子?”

    弘历垂头道:“没事儿。”

    凌若拭净了手道:“你是额娘生,你有事没事额娘会看不出来吗?”

    弘历见瞒不过,只得如实说了出来,原来他刚才去找弘昼,想跟弘昼一道练习冰嬉,宫人原先说弘昼里面,可进去后又说不。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听到屋里有弘昼声音。

    待他说完后,凌若微一点头道:“这么说来,五阿哥是故意不见你?”

    “嗯,其实自从除夕之后,弘昼便对儿臣爱理不理,今日是避而不见,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弘历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自从弘晟死后,要好便只有弘昼一人,想不到突然之间又变成这样子。

    凌若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却不说破,只是道:“看样子五阿哥是生你气;这样罢,待晚膳后,额娘陪你去裕嫔那里,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好?”

    弘历一喜,旋即又有些犹豫地道:“儿臣刚才听三福说额娘晚上还要定冰嬉那天人选,若陪着儿臣去裕嫔那边,岂非……”

    “无妨,额娘晚一些睡就是了,重要是你能与弘昼说清楚,额娘知道你向来重视手足之情,不要说弘昼与你是一道长大。”

    弘历闻言既感动又欢喜地道:“谢谢额娘”

    凌若笑一笑拿起筷箸道:“好了,那赶紧用膳吧,若是太晚过去,打扰了裕嫔歇息可不好。”

    “嗯。”烦恼事一去,弘历心情自然也跟着好起来,连着吃了两碗饭方才饱,待得漱过口歇了一会儿后,凌若命杨海前面执灯,携了弘历一道往耿氏所住鱼跃鸢飞行去。

    鱼跃鸢飞圆明园也是颇具景致地方,前后带水,八窗洞开,让人感觉犹如来到了山村田园一般,不止有鱼跃其中,还有白鹫水岸间漫行。昔日温如言来这圆明园小住时,便是歇这鱼跃鸢飞处,特别喜欢。而今景致依旧,人却已不,回想起来,实令人唏嘘不已。

第一千零七章 怒气() 
… …

    弘历跟凌若身后,见她越走越慢,到后是停了下来,不由得问道:“额娘,你怎么了?”

    凌若被他声音惊醒过来,连忙摇头道:“额娘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不等弘历再问,她已是道:“行了,咱们过去吧。”

    守鱼跃鸢飞外头小太监早早看到了往自己这边靠近宫灯,只是天色太暗,看不清宫灯后面人影,直至近得只有数步之遥时方才看清,连忙跪下行礼,“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给四阿哥请安”

    凌若颔一颔首,没有让他通报,径直走了进去,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弘昼嬉戏声,待到了院中,只见弘昼穿着冰鞋平整青砖地上滑走,不时做出各式各样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他而言颇为刺激玩耍,却令一旁裕嫔担了心,除了让四个小太监紧紧跟着他,还不时提醒他小心。

    不论是弘昼还是裕嫔都没有注意到凌若一行人,直至弘晟一个直滑,收势不住险些摔倒,弘历步过去扶住他时才注意到。

    不过看到弘历下一刻,弘昼刚才还嬉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直起身甩开弘历手不悦地道:“你来做什么?”

    “弘昼”裕嫔被他不客气言语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轻声斥道:“怎么可能这样与你四哥说话,还不赶紧认错。”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认错。”弘昼倔强地话语让裕嫔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先朝凌若见礼,随后对神色黯然弘历道:“四阿哥,弘昼他可能是……”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能略过道:“总之你不要见怪。”

    弘历忙道:“娘娘不要这么说,弘昼是我弟弟,我怎会见怪于他。”

    “不怪就好。”耿氏松了一口气,想起凌若还站外头,赶紧道:“看臣妾糊涂都忘了请娘娘进去,娘娘请。”

    “无事,本宫只是随意来走走罢了,裕嫔不需要太过拘谨。”如此说着,凌若随裕嫔一道至正厅坐下,待宫人奉上茶后,她轻笑道:“话说来了圆明园后,本宫还没来过裕嫔这里。恰好刚才弘历跟本宫说,下午来寻五阿哥一道练习冰嬉时候,五阿哥正好不。眼见离冰嬉还有几天光景,怕落了一天后,时间会来不及,所以本宫便与他一道过来了,还望裕嫔莫怪本宫唐突。”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妾也想请娘娘过来坐坐,又怕耽误了娘娘正事,这才一直不敢说出口。”这般说着,耿氏脸上浮起一丝怪异之色,转而对弘昼道:“弘昼,额娘记得你今日一下午都没出去后,怎么四阿哥来找你时会不?”

    弘昼将脸转向一转,**地道:“不就是不。”

    “弘昼”耿氏沉下脸喝斥道:“熹妃娘娘面前不许放肆,好好回话。”

    弘昼闷声不语样子令耿氏越发生气,待要再喝斥,凌若已是道:“看样子五阿哥与弘历有些误会,不若让他们俩兄弟自己去外头说。”

    “也好。”耿氏刚答应一声,弘昼便扭头往外走,连个礼都没行,倒是弘历分别朝他们两人行礼告退后方才离开,令她得越发不好意思,红着脸嗫嗫道:“都怪臣妾没有,不曾教好弘昼。”

    “裕嫔不要这么说,本宫是看着弘昼长大,他不是无礼之人,想来这一次是心中有气,所以才无礼了一些,不碍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凌若话令耿氏稍稍心安,然还是瞅着外面道:“弘昼这孩子说话经常不计后果,很可能会惹四阿哥生气,要不……臣妾还是去外头看着吧。”

    “不必了,生气也好怎样也好,那都是孩子之间事,咱们做额娘就不要去掺和了,而且弘历这孩子,有些事上看得还不及弘昼清楚,让弘昼说给他听听也好。”

    耿氏不明白凌若意思,却也不好再多问,只陪了凌若絮絮地说着家常,至于弘历奔出去后,见到弘昼一言不发地青砖地上滑着冰鞋,连着叫了好几声弘昼都没有答应,无奈之下上次抓住他胳膊道:“五弟,到底怎么了,咱们兄弟不是一直好端端吗?这几天一直对我冷冷淡淡,我来找你也避而不见。”

    弘昼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胳膊上手,不由得怒道:“什么原因你心里清楚,兄弟?哼,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弘历被他说一头雾水,“我到底做了什么,被你说好像十恶不赦一样。”见弘昼抿着嘴不说话,他加重了几分手上力气道:“弘昼,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弘昼憋了几天气正难受得紧,见弘历一再追问,终于忍不住道:“好,你要我说是吗?那我就说给你听那天除夕夜宴上,你明明接得了行酒令,为什么故意不接下去,故意要让二哥赢;还有那首宝塔诗,皇阿玛都说你赢了让你点烟花,你做什么还要拖二哥一起。你明知道二哥看我们不顺眼,有意要让我们出丑,还非拿自己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你……你没骨气我没你这样四哥。”弘昼气极之下,什么样话都说出口了。

    弘历愣愣地站那里,抓着弘昼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开来,弘昼趁机甩开他,用力一蹬冰鞋青石砖上用力地滑着,借着发泄心中怒气。

    弘历怎么也没想到弘昼是因为这个生气,当时一道点了烟花他还以为没事了,岂料弘昼一直都介意。

    也是,弘昼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没什么正形,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极有傲气,除夕夜宴上二哥对他那样不客气,以他xing子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重要是,他发现自己向来为倚重四哥,不止不帮着自己,还处处向奚落自己那个人示好。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连弘历也不想理会了。

    明白了这一点,弘历忙解释道:“五弟,我不是刻意要去讨好二哥,只是觉得彼此都是兄弟,何必非要得理不饶人呢,各自退让一步,不是好”

第一千零八章 兄弟和好() 
… …

    “退让,你可以把命也退让给他吗?”弘昼这句话与之前凌若说出奇相似,令弘历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方才道:“只是娱兴罢了,何以扯到性命上去。”

    弘昼冷风中不住划着圈子,从这头到那头,“是啊,就因为这样,你眼睁睁看着他奚落我,也不帮我出头,又或者你心里,恨不得他多奚落我几分。”

    “这怎么可能”弘历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弘昼明白,只得道:“五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胜利,便去与二哥针锋相对,这样有意义吗?”

    “那按着四阿哥意思,什么样才叫有意义?”讽刺声音自夜风中飘来,同时弘昼一个转身滑到弘历面前,近乎碰到鼻子时方才停下,面容是前所未有冷凝,“四阿哥,按你话,六日后冰嬉比赛同样是一个无关紧要胜利,不用问,你一样会让给二哥,既然如此,你还练什么,直接输掉不就好了。”

    “我……”弘历想说他并不想输,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就像弘昼说,真到了赛场上,他很可能会顾及弘时感受而手下留情。

    “被我说中了吗?”摇曳灯光下,弘昼脸上是讽刺笑意,“所以,四阿哥还是请回吧,无谓再将时间浪费这些无关紧要事情上。胜利,我会去夺得,我绝不会让二哥这样耀武扬威。”

    说罢,留下弘历一人那里发愣,自己则继续院里努力练习着,虽然青砖很平整,但还是不能与光滑如镜冰面相比,冰鞋行过青砖拼接时缝隙时有轻微抖动。

    弘历怔怔地看着认真练习弘昼,不晓得该怎么做。二哥是兄长,他这个做弟弟已经习惯了谦让,二哥想赢,让他赢就是了,何必非要去争呢。

    可是究竟让多少次才能让二哥满意,又或者根本没有这一天,就像弘昼说,是否要将命也一并退让给二哥?

    想了很久之后,弘历终于有了答案,他虽然希望兄弟和睦,但绝非盲目,就像之前额娘说,自己只能力而为,但终结果是什么,并不能由他控制。

    就像皇阿玛那样,随着年龄增长,他渐渐知道皇阿玛皇位得来不易,也知道那些皇叔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当初灯台一事便是皇叔们联手弄出来。皇阿玛未尝不希望兄弟和睦,可是若然一味退让,只会让自己还有身边人身陷险境,所以不论怎样难过,皇阿玛都没有退让过一步,始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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