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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6节

清宫熹妃传-第16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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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斌微微一笑,道:“本官自是没问题,就看三阿哥如何选择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雁儿立刻将目光投向永璋,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如此一直等到日影偏西,永璋方才开口道:“这一次,我们固然可以不说出去,但以皇阿玛的性子,不查到下蛊之人,是不会罢休的,我们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

    乔雁儿急切地道:“陶安!只要没有了这个人,就没有人知道是我下的蛊。”

    高斌摇头道:“莫说陶安现在在行宫,我们很难寻到机会下手,就算真有机会,也不能动手。”

    乔雁儿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皇阿玛为派人盯着陶安。”永璋代答道:“在下蛊之人没有找到之前,陶安是唯一可以对抗蛊虫的人,皇阿玛是不会让他有事的,一旦我们动手,就等于暴露了自己。”说罢,他对高斌道:“既不能杀陶安,又要保全乔雁儿,这可不是什么易事。”

    “是不容易,不过也不至于没有法子。”高斌笑容诡异地道:“三阿哥有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中的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永璋在重复念了几遍后,明白了高斌的意思,“你是说,让其他人代乔雁儿死?”

    高斌点头道:“不错,如此一来,皇上就会以为下蛊之人已死,从而停止追查这件事。”

    “这倒是一个法子,不过”永璋蹙眉道:“找谁合适呢?除了乔雁儿之外,余下的人,都是皇后从京城带来的老人,若是寻不到适合的理由,只怕皇阿玛不会相信。”

    高斌思索半晌,道:“我记得上次在皇后身边见到一个面生的太监,好像是叫江丰,他不就挺合适的吗?”

    永璋眼皮微微一动,当即摇头道:“不妥,此人我知道,虽说在皇后身后不久,但在宫中也有几年了,要说他突然起了歹心谋害皇额娘,实在有些不通。依我说要想真正李代桃僵,不止要担下下蛊的罪名,还要担下叶赫那拉氏唯一活口之名。”

    高斌心思转得极快,瞬间便明白了永璋的意思,颔首道:“不错,这样才可永绝后患,阿哥年纪轻轻,就想得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深远,真是难得。”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替死鬼() 
“高大人过奖了。”永璋谦虚了一句后,又回到之前的话题,“要做到这一点,就一定要是她年龄相仿,且初来不久的宫女。”

    高斌摩娑着下巴道:“叶赫那拉氏一族被问罪至今不到半年,而在这半年间,宫中并不曾采选过宫女,而且每一个宫女入宫之前,都要细查家世,要动手脚实在不易,更不要说留给咱们的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了。”

    永璋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并没有周全的计划,听到高斌这么说,不由得拧紧了双眉,“依高大人所说,是不行了?”

    高斌微笑道:“若是在京城,此事确实行不通,但这会儿是在行宫,遍布在行宫中的,除了从京城带来的宫女,还有杭州府自民间征调的女子,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凑巧的是,这些征征调女子的名册,江南知府以上的官员手中都有一份,我恰好也有,当初是为了督查这些女子,以防是天地会乱党,如今却给我们寻了方便。”说罢,他命白华去拿名册拿来,从中挑选了一名只剩下母亲在世,并在御膳房做事的阿莲。

    待得合起名册后,永璋道:“那此事就一切拜托高大人了。”

    “行宫外的事,我自然会布置妥当,但行宫内的事,就要靠三阿哥了。”

    永璋知道他的意思,攥紧手里的竹筒道:“放心,我会设法将疳蛊放在她屋中。”

    “这样还不够!”高斌凉声道:“下蛊一事,关系重大,皇上一定会亲自审问,久问之下,若是起疑,咱们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让她”在永璋的注视下,他一字一字道:“畏罪自尽!”

    永璋豁然自椅中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你要我杀人?!”

    高斌神色淡然地道:“三阿哥这么激动做什么,杀人又不是头一回了。”

    “话虽如此,但”不等永璋说下去,高斌已是道:“三阿哥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狠之时,就要狠下心,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坏了大事。”

    不得不说,高斌很擅长鼓动人心,永璋在一番挣扎后,咬牙道:“罢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高斌有些兴奋地道:“三阿哥如此英明果断,定可成大事!”

    既是有了决定,永璋也不拖泥带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明日可就是皇阿玛的五日之期了。”

    “你们为什么如此恨皇后?尤其是三阿哥,您不是皇后的儿子吗,怎么也”乔雁儿疑惑地问着,从刚才他们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对瑕月的恨,比自己只多不少,为了对付皇后,他们甚至可以杀害无辜之人。

    “闭嘴!”永璋厉声打断乔雁儿的话,咬牙道:“你听清楚,我不是她的儿子,叫皇额娘,是因为宫中的规矩!”

    “可是”不等乔雁儿再问下去,高斌已是道:“你只要记着,我们与你一条阵线的人便可以了,余下的事情不要多问。”

    “那我们就先回行宫了。”在永璋欲带着乔雁儿回去之时,高斌忽地唤住他道:“三阿哥,让乔雁儿晚一些再走,以免被人看到你们在一起,从而起疑心;另外,请借一步说话。”

    “那好吧,让她晚一个时辰再回行宫。”在与高斌一起走出前厅后,永璋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已经查到和亲王是如何请来的陶安了。”如此说着,他附在永璋耳边,将白华从武滔口中套来的话讲述了一遍,旋即道:“此事我不便插手,只能请三阿哥想法子将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了。”

    “知道了。”永璋冷笑道:“五叔这份情可真是深得令人感动,就不知,他能否感动得了皇阿玛了。”

    在送永璋走后,高斌折身回到屋中,对站在一旁的乔雁儿道:“蛊虫是苗疆盛行之物,你一个官宦出身的弱女子,从何处得来此物?”

    待知晓了事情的缘由后,高斌恍然道:“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了你。”停顿片刻,他又道:“看来你恨极了皇上与皇后。”

    乔雁儿激动地道:“何止是恨,我恨不能饮他们的血,啖他们的肉,以报灭族之仇!”

    “本官明白你的心情,本官的爱女也是被他们二人生生害死,最可恨的是,他们足足欺骗了本官十余年。”

    乔雁儿讶然道:“你的女儿?”

    “不错,我的女儿在十余年前,因病薨逝,谥号为慧贤皇贵妃!”高斌怆然一笑,“听到这个谥号,你是否觉得她享尽了荣华富贵与君王的恩宠?”不等乔雁儿言语,他又道:“本官之前也一直这么以为,直至这次南巡,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有得病,而是被皇帝与那妖后下药生生毒死的!”

    乔雁儿骇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他他连自己的妃子也害?”

    高斌重重哼一声,“他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在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用蛊虫杀了他们二人,就算报仇了,你屈死的家人就可以得到安息了吗?”

    乔雁儿疑惑地看他一眼,道:“当然,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高斌沉声道:“他们令你家破人亡,举族被灭;令你一个弱女子孤身逃亡在外,还差点沦落风尘,这一切的一切,是简单两条人命就可以偿还的吗?”

    乔雁儿用力咬着下唇,低声:“可是除了杀了他们,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做许多,只看你愿不愿意。”说完这句,高斌不再言语,乔雁儿明白,他是在等自己表态,当即跪下道:“奴婢愿闻其详,请高大人指点。”

    高斌神色温和地扶起她道:“想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不是取其性命,而是让其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一样样失去,让他痛苦的发狂;本官问你,皇后最在意的是什么?”

    乔雁儿想了想道:“应该是后位还有十二阿哥。”

第一千两百三十八章 流言四起() 
“不错,正是这两样东西,一旦失去,必会让皇后生不如死!至于皇上”高斌凉笑道:“他最在意的,自然是帝位,除此之外,应该就是皇后与子嗣了,所以”

    乔雁儿接过话道:“除去十二阿哥是可以令他们同时痛苦的法子!”

    “孺子可教!”高斌欣慰道:“若是这一次,你的虫卵是下在十二阿哥的吃食里,那么,这场戏会比如今更加精彩,而且,十二阿哥体弱幼小,根本受不住陶安的医治,必死无疑!”

    乔雁儿闻言,极是懊恼地道:“可惜如今疳蛊已经没了,难以再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们。”

    “你错了,就算还有,也不能再用。”高斌一脸正色地道:“你记着,用疳蛊下毒害皇后的叶赫那拉氏余孽是阿莲,你是乔雁儿,你可以用毒药、s诱、匕首,任何法子去复仇,唯独不能用蛊虫,否则本官与三阿哥也救不了你。”

    被他这么一说,乔雁儿亦会意过来,连忙道:“奴婢明白了。”

    “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三阿哥,但是千万要小心皇后,别让她发现了你们之间的联系,此人最是多疑,心思又诡异得很,一旦起疑,想再消除可就难了。”

    乔雁儿感激地道:“奴婢谨记高大人吩咐。”

    “好了,本官让人拿些点心过来,你用过后就回行宫吧,记着,你就是乔雁儿,巫蛊一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切勿在任何人面前露了怯。那个陶安,就算怀疑你,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你不得。”

    且说永璋,一回到行宫便让长顺设法去打听阿莲的情况,倒是不难,长顺很快就打听了个七七八八,要在一一告之永璋后,为难地道:“三阿哥,她们皆是十几个人睡一个通铺,悄悄放个东西还不难,但要”他比了个抹脖的动作道:“这样,怕是不容易。”

    永璋揉着额头,没好气地道:“难道我不知道吗,但再不容易也得想出法子来,否则让皇阿玛找到乔雁儿,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是骑虎难下,一旦乔雁儿被抓,很可能将他与高斌供出来,到时候,莫说登帝位了,连命都未必保得住。

    在顺了一口气后,永璋咬牙道:“既然夜晚动不了手,就白天动手!”

    “白天?”长顺骇然道:“那个时候人多眼杂,如何能”

    不等他说完,永璋已是冷笑道:“糊涂了是不是,白天大都出去做事,这屋里正是清静的时候,何来人多眼杂四个字。”

    被他这么一说,长顺醒悟过来,恍然道:“三阿哥说得是,不过眼下天色已暗,要动手,怕是得等明天了。”

    “也只能这样了,幸好明天才是最后之期。”永璋喃喃说了一句,对长顺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情交待你去办。”

    长顺依言为之,待听永璋说完之后,既惊又惑,“三阿哥,您既是知道这件事,何不直接告诉皇上,省得绕这么大一圈。”

    “你懂什么。”永璋斥了他一句,冷声道:“我直接去与皇阿玛说,当然可以省不少功夫,但若皇阿玛问起,我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我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皇阿玛,是高斌告诉我的吗?”

    “奴才大意。”长顺讪讪地说了一句后,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

    永璋应了一声,叮嘱道:“小心一些,别着了痕迹,更别让人知道是你传出去的话。”

    “奴才会小心的。”这般应了一声,长顺快步走了出去,夜色在最后一丝彩霞消失后降临,也就在这一夜,流言悄无声息地在行宫中传开,先是说弘昼为了逼陶安出手救皇后,竟然以王爷之尊向一个平民下跪,还以陶安早亡之女的尸骨威胁,之后又说弘昼答应以阴婚的形式娶陶安早亡的女儿为侧福晋,越来越荒诞离谱。

    随着流言的传散,不少宫人开始猜测起弘昼与瑕月之间的关系,若二人只是寻常君臣关系,弘昼怎会为瑕月做到这一步,必然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一时之间,行宫上下,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翌日晌午过后,永珹想去看看瑕月醒了没有,唤人更衣,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奇怪地走了出去,发现几个宫人正聚在廊下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永珹,连忙屈身行礼。

    “进来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皇后娘娘。”这般说了一句,永珹又问道:“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刚才都在说什么呢,很是热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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