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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2节

清宫熹妃传-第15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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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点一点头,看向阿季道:“那你呢,你又去做什么?”

    阿季连忙道:“回皇贵妃的话,奴才见小厨房用的桂皮没有了,便想去御膳房拿一些。”

    瑕月弹一弹半透明的指甲,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一点桂皮罢了,为何不等天亮之后再去,需要如此着急吗?”

    “吴公公交待了下来,说四阿哥明日午膳要用八宝肉,此菜需要用到桂皮,此肉烧制时间甚长,若是等明日再去取,怕是会赶不及午膳,所以奴才连夜赶去取用,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御膳房总管来问话,奴才去的时候,他正好也在,还说了几句,他可以为奴才做证。”

    “本宫自会问他。”言语间,瑕月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个,不等她问,小孟子已是急忙道:“启禀娘娘,奴才今日修剪树木,发现后庭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就想去内务府拿一些花木苗子,好栽种起来,岂知到内务府的时候,那里已经熄了灯,奴才想着今日也可以拿,就回来了。”他不敢说自己去了聚赌的地方,若是黄氏知晓,定会责罚他。

    瑕月往前倾了身子,凉声道:“夜深露重,你去跑内务府拿花木苗子,本宫是该夸你一声勤快,还是该赏你一顿板子?”

    小孟子骇然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去了内务府!”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来人,将他拉下去重责二十,若是不肯说,就再责二十,本宫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他的嘴硬!”瑕月冷声说着,三人之中,小孟子的口供无疑最薄弱,再加上与刘奇的联系,令瑕月对他疑心最大。

    “不要!娘娘不要!”小孟子连忙跪下求饶,又朝黄氏道:“主子救救奴才,奴才没有撒谎!”

    齐宽等人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强行将他拉下去,黄氏双手紧紧攥着扶手,胸口微微起伏,在小孟子被拉到门槛处时,她倏然起身道:“娘娘如此责打小孟子,会否有失妥当?”

    见黄氏当众质疑她的话,瑕月微有不悦,“本宫知道贵妃心善,但此人言行可疑,不动刑他怕是不肯招。”

    黄氏冷声道:“娘娘就不怕屈打成招,弄成冤假错案吗?”

    瑕月沉了脸道:“贵妃这么说,可是对本宫行事有异议?”

    “臣妾宫中的人是何禀性,臣妾心中很清楚,娘娘为何非要怀疑他们,先是刘奇,现在又是小孟子;臣妾知道宫外的事令娘娘很是不高兴,但又如何见得一定是臣妾宫中之人泄得密,说不定是娘娘身边的人。”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无话可说() 
胡氏见气氛不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姐姐火气怎么这般大,皇贵妃这样做,也是想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在给魏氏通风报信,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黄氏冷笑道:“颖贵妃可知,昨儿个夜里,皇贵妃一直派人监视着重华宫,她将本宫当成敌人那样监视。”

    “姐姐想到哪里去了,皇贵妃怎么会把你当成敌人呢,她……”不等胡氏说下去,瑕月已是道:“本宫与仪贵妃相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当知道本宫监视的是你宫中之人,而非你,事实上,刘奇也好,小孟子也罢,都有所可疑,由不得你否认。”

    黄氏冷笑道:“在娘娘心中,怕是连臣妾也有所可疑是不是?”

    “本宫从未这样说过。”瑕月话音刚落,黄氏已是接过话道:“但你心中是这么想的。”顿一顿,她痛心地道:“臣妾与您相识多年,您……您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臣妾。”

    瑕月沉眸道:“本宫没有,若是仪贵妃不信,本宫也没办法。”说罢,她盯着齐宽道:“还不赶紧将小孟子拉下去行刑!”

    黄氏咬牙道:“若是小孟子熬不过您的责打,丢了性命该怎么办?”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若是这样,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黄氏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您怎么能说得这样若无其事,仿佛……仿佛只是一只蚂蚁一样。”

    瑕月起身走到她身前,一字一句道:“本宫并非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非要往死路上闯,难道本宫还要拦着他吗?”

    黄氏神色痛苦地摇头道:“您就没有想过,他说的很可能是实情吗?小孟子跟了臣妾四年,一向负责打理重华宫中的草木,老实勤恳,臣妾实在想不到他与令嫔勾结的理由。”

    “人心是天底下最难猜测的东西,有些人看了十几二十年都不曾看清,贵妃区区四年,又如何能够看得清。”说着,瑕月又往前走了一步,于温热的气息中缓缓道:“所以小孟子的事,贵妃还是交给本宫处置为好。”

    瑕月眸中的冷意令黄氏心中发慌,欲后退去,然小孟子凄厉地呼救令她强行站住了脚,道:“小孟子是臣妾的宫人,不论他做了什么事,都该由臣妾处置,而非娘娘。”

    瑕月皱起眉头,冷然道:“贵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黄氏深吸一口气,道:“娘娘说得很对,人心是天底下最难猜测的东西,就好比臣妾,自以为相处了十几年对娘娘很了解,到如今才发现,原来臣妾认识的根本就是表象,真正的您是那样陌生。”

    见黄氏越说越过,胡氏赶紧拉住她道:“不要再说了,姐姐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个再说。”

    瑕月冷声道:“让她说,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了,免得她心里存着疙瘩。”

    黄氏挣开胡氏的拉扯,道:“臣妾知道,在珂里叶特氏、令嫔那些人的眼里,人命犹如蝼蚁,从不会多看一分,也不会因为害了人命而内疚,可是臣妾没想到,娘娘也是一样,您一味想着从小孟子嘴里逼出话,压根不在乎,他是生还是死!”

    瑕月眸光阴霾,“本宫是在为你好,若抓不到通风报信之人,你与本宫都会有危险,你到底明不明白!”

    “为臣妾好?”黄氏怔怔笑了出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抹去那滴透明的东西,她一脸讽刺地道:“娘娘不必将臣妾生拉硬扯上去,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否则您不会那样怀疑臣妾宫中的人,不会派人监视重华宫,您与魏静萱,与珂里叶特氏一样,心里……只有自己!”

    瑕月勃然色变,厉斥道:“放肆!你竟敢将本宫与这两人相提并论。”停顿片刻,她又缓缓道:“看来本宫待贵妃当真是太好了,令贵妃忘了尊卑,负了恩情,可以这样任意妄为地指责本宫。”

    黄氏摇头,带着浓浓的悲伤道:“忘的不是臣妾,而是娘娘,一直以来,臣妾都是那样的信任您,任凭珂里叶特氏、金氏百般挑拨,都不曾疑您半分;可惜,这样的信任换来的,却是娘娘的怀疑,您根本就不相信臣妾!”

    “姐姐!”胡氏焦灼地拉了她道:“就当是我求你,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难道真要将彼此的关系闹僵吗?怎么说也有着多年情谊,尤其是你与娘娘,自潜邸就已是相识了,切莫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这么多年的情谊。”

    黄氏看了她一眼,涩声道:“我不会再说,因为无话可说。”说罢,她朝瑕月屈膝道:“臣妾告退。”说罢,她转身离去,小孟子趁着齐宽等人愣神的功夫,赶紧挣开他们跟在黄氏身边。

    齐宽待要去抓小孟子,黄氏已是厉斥道:“小孟子是本宫的人,你们谁敢动他?!”

    被她这么一喝,齐宽不敢妄动,将目光望向瑕月,后者眉目阴冷地道:“贵妃,你若带着小孟子踏出此处,就是弃了这些年来与本宫的情谊,为了区区一个小孟子,值得吗?”

    黄氏回身,带着浓重的失望道:“看来娘娘还是不明白,臣妾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身在宫中,为求安稳,免不了要做一些自己不愿的事情,但怎么着也不能将性命视若草芥,而这,也是我们与魏氏等人最大的区别。”

    瑕月面色阴沉地道:“这么说来,你是决定与本宫划清界线了?”

    “臣妾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希望娘娘可以明白臣妾的苦心!”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胡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待得黄氏走得不见踪影后,她小声道:“娘娘,仪贵妃她……”

    “呯!”瑕月回身将喝了一半的茶盏拂落在地,瞪了她厉声道:“不要在本宫面前再提这个人!”

    胡氏被她阴冷的目光唬得不敢言语,瑕月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意后,道:“回宫!”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残局() 
望着瑕月怒气冲冲的背影,李四有些傻眼地道:“主子,这可怎么办?”

    胡氏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无力地道:“本宫也不知道,今日……”她苦笑道:“可真是闹大了,也不知这个残局要如何收拾。”

    黄氏一言不发地回了重华宫,假意在院中做事的刘奇看到她进来,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生生忍着逃离的冲动与其他宫人一起向黄氏行礼。

    黄氏快步越过他们回了内殿,除了锦屏之外,余下几人皆未曾跟进去,这正合刘奇的意,他走到小孟子面前,故作不经意地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去了一趟长春gong回来,脸色这么难看?”

    小孟子撇了嘴道:“若换了是我,只怕还要难看。”

    刘奇总以为这一去,小孟子替自己送银给小元子的事情会被曝光,但这会儿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好奇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孟子一边做事一边道:“你是不知道,皇贵妃竟然一直派人监视着咱们这里,传我们几个过去,就是因为我们昨夜里曾出过宫,怀疑我们向令嫔娘娘通风报信,坏了他们的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刘奇心中一跳,道:“竟然有这样的事,那皇贵妃有没有逼问你们?”

    “怎么没有,她还要将我拉下去打呢!”小孟子的话令刘奇骇然变色,结巴道:“你……你告诉替我还……还银子的事了?”

    小孟子笑道:“我怎么会说实话,让主子知道咱们去赌钱还了得,当然是随便找个话敷衍;皇贵妃就是因为不相信我说的话,才要将我拉下去杖责,幸好有主子在,否则这屁股非得开花不可。”说着,他眉飞色舞的将发生在长春gong的事复述了一遍,临了道:“跟了主子几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强硬,连皇贵妃也拿主子无可奈何。”

    刘奇疑惑地道:“主子不是一向与皇贵妃亲近吗,怎么这次会闹得如此严重?”

    小孟子冷哼一声道:“谁叫皇贵妃先监视主子的,还不拿咱们的性命当性命,主子气不过就与她争执了起来,结果越闹越大,不过也好,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极早划清界线的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刘奇点头道:“说的也是,否则主子也变得与皇贵妃那样冷漠,咱们可就该受苦了。不过……这样一来,皇贵妃怕是会对主子不利,皇贵妃可不是受气的性子。”

    小孟子迟疑地道:“应该不会吧,再说主子位列贵妃,皇贵妃就算真想动,也没那么容易。”

    刘奇点点头,神色复杂的说了一句,“希望主子一切安好。”

    再说瑕月那边,回到延禧宫后依旧是怒意未消,甚至气得出现呕吐的情况,知春一边替她抚着胸口一边道:“奴婢知道主子气仪贵妃,但您这样子,只会伤了自己身子,还是消消气吧。”

    “本宫没事。”瑕月顺了顺气,寒声道:“本宫只是恨仪贵妃,居然如此糊涂,连本宫也不相信;都说看得越多越明白,她却是越活越回去,连何人对她好都分不清了。不错,本宫是派人监视着重华宫,但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抓住勾结魏静萱之人,她可倒好,居然为了一个奴才,与本宫划清界线,难道本宫与她那么多年的情份,还不及一个好坏不明的奴才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相信仪贵妃只是一时糊涂,待她醒悟过来后,就会明白主子的苦心。”知春话音刚落,瑕月已是冷笑道:“只怕她是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了;也罢,就当本宫错看了她,往后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与本宫无关,哪怕她被魏静萱所害,本宫也不会多说一句。”

    知春叹然道:“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您与仪贵妃起争执,只会趁了令嫔的心意,她可是一直都想离间您与仪贵妃呢。”

    瑕月烦燥地道:“够了,本宫不想再提这个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在无奈地退出正殿后,知春瞪了齐宽一眼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平日里能说会道,这要紧关头却是一句也不说,好歹帮着一道劝劝主子。”

    齐宽摊了摊手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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