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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屠路-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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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川瞟他:“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阿崇回神:“你们的外套我带来了,在警车里!”

    贺川跟阿崇拿了钱,付了医药费,李医生不断叮嘱他们两个要去看医生,贺川和蒋逊都应下了,这才上了警车。

    外面来了两部警车,一部车的人处理那辆皮卡,贺川几人跟着另一辆警车先走,路上警方询问口供,贺川把这两天的事情全都交代了,连带着上次蒋逊那车刹车出事,事件已经很明显。

    阿崇说:“徐泾松跑了,不过不用担心,这次证据确凿,一定能把他给抓回来。”

    贺川说:“附近医院可以找找。”

    “找医院?”

    “他也受了伤,一定会看医生。”

    民警立刻通知出去。

    快天黑时才回到河昌,警车先将他们送去医院,再给他们做份详细笔录,记录这两晚的情况时,民警连番打量贺川和蒋逊:“你们两个不一般啊,一个能打,一个姑娘也这么强,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拍电影呢。”

    贺川笑着:“那我还是个主角了?”

    民警说:“她还是女主角,你们挺般配。”

    蒋逊笑笑,拨了拨被药水涂得一塌糊涂的手指头,民警说他们挺般配的时候,贺川摸了下她的后脑勺。

    笔录做的差不多了,阿崇照顾完王潇,急急忙忙问贺川:“那环评报告还是被徐泾松拿走了?真是没想到,早知道徐泾松就是徐德的儿子,当初你们就该让他死在山上,还救他干什么!”

    贺川说:“你现在去砍了他也还来得及!”

    “我跟你说真的,我们忙了这两个礼拜,为了找一个王云山吃了多少苦,结果环评报告还被抢走了,太不值了!”

    “还在。”

    “真是太不值了!”阿崇越想越窝火,没听清贺川那两个字。

    蒋逊听清了:“你抢回来了?”

    贺川说:“给徐泾松看的那份是复印件,正本我已经快递出去了。”

    “快递?”阿崇诧异。

    贺川原本不放心快递,想贴身带着,但经历了那晚的事,他对此无法保证,所以昨天上午退房的时候,他找了前台。

    蒋逊说:“我怎么没看到你寄快递?”

    贺川说:“你还没下楼。顺风刚好送快递,我顺便寄了。”

    “徐泾松就看不出是复印件?”

    “电脑上处理了一下,有公章。他要是看仔细了,就能看出假的。”

    阿崇问:“你寄哪里了?公司?”

    贺川说:“你家。”

    “我家?”

    东西没丢就好,一切都值得,蒋逊想。

    阿崇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今天来不及,贺川的伤也最好再养一天。

    重新找了间酒店,两个“病号”需要养着,阿崇只能一个人忙,派出所那边一堆问题,租来的越野车破相了,租车行喊他赔钱,王潇跟进跟出,半步不离他。

    贺川和蒋逊进了房间,一觉睡到天亮,自助早餐来不及吃了,他们单独叫了早饭,还没说上两句话,阿崇就敲门进来了,笑道:“刚吃呢?”

    贺川和蒋逊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阿崇说:“我待会儿就去订机票了啊。”

    “嗯。”贺川给面包片涂上牛油果,递给蒋逊。

    阿崇说:“我订四张,三张一个地方啊?”

    蒋逊咬了口面包片,没嚼。

    贺川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阿崇没跟他们一条线,自顾自地说:“没意见的话,我就订了啊?王潇说了,她就跟着去玩几天,再过两个礼拜她就要去单位报到了。”

    贺川手一顿:“王潇?”

    “啊,王潇啊!”

    贺川冷声:“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想把那女的带回去?”

    阿崇心虚:“她自己要来的,我也没办法。”

    贺川把手上的面包砸向他:“滚!”

    “只许州官放火啊!”阿崇躲开,喊,“蒋逊,你想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帮你的也订了。”

    贺川看向她。

    蒋逊咽下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半晌问:“你们几点?”

    阿崇答:“下午一点的。”

    “哦。”蒋逊说,“那一样吧,我蹭个车。”

    阿崇跑了出去,贺川和蒋逊继续吃剩下的早饭。吃完了,没什么事做,贺川问:“出去逛逛?”

    “去哪儿?”

    “鹤湖?”

    蒋逊点头。

    他们从前都没来过河昌,前几天到了这里,根本不可能闲逛,今天恰好有时间,鹤湖离酒店并不是太远,叫了辆出租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虽是冬天,白天太阳却很晒,春节假期结束了,鹤湖周边游客少了起来。

    贺川在小店里买了两瓶水,店老板问:“你们是游客吗?”

    贺川说:“是,这里有什么好介绍?”

    店老板说:“鹤湖啊,鹤湖最有名,今天天气好,你们可以去游船,或者租辆自行车,骑车可以骑一天!”

    贺川看了眼店外面排着的自行车,问蒋逊:“骑车怎么样?”

    “好啊。”蒋逊问店老板,“租车多少钱?”

    店老板说:“一个小时10块。”

    贺川付了押金,店老板给他们推出自行车:“给你们一辆蓝色的,一辆粉色的,跟你们的衣服很配啊!”

    蓝色比贺川衣服颜色浅,粉色跟蒋逊的差不多,男女骑车姿势不一样,男的往后跨,女的往前跨,贺川往后面跨上去了,一只脚撑着地等蒋逊,瞥过头,刚好看见蒋逊也往后面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扬下巴:“走!”

    贺川笑了笑,踩上踏板出发了,蒋逊挨在他身边。

    湖面波光粼粼,阳光下像洒满了钻石,风轻轻缓缓,吹着很舒服。

    自行车的尺寸对贺川来说偏小,他骑上去怪怪的,蒋逊问:“你以前会骑自行车吗?”

    “读书的时候骑。”贺川说,“初中每天骑车,你呢?”

    蒋逊说:“我也是,初中骑车。”

    “我丢过四辆,后来就不骑了。”

    “我用链条锁车子,没人偷。”

    “链条?”

    蒋逊形容:“就是那种很粗的铁链,很重,还会生锈。”她听到一声咔嚓声,说,“你轻点,别把车踩坏了。”

    “我没重。”贺川还是放轻了动作。

    经过一处地方,边上的隔离带是破损的。

    还没有修好。

    蒋逊停车,望着眼前的鹤湖,湖面上飞过几只红嘴鸥,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静划过,飞向天际。冬天快过去了,它们即将离开。

    蒋逊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几号到的河昌?”

    “20号。”到河昌的第一晚,刹车失控,他让她跳车,她不肯,对他大喊“我是车手”,他记得。

    蒋逊说:“20号到,22号去木喀。”

    她的擦尔瓦丢了,也不知道是几百块买的。她见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个香港人,生了一个儿子,过得很幸福,但还记得从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肉,也头一次见到别人做漆碗,带回一大包圆根。

    她跟他在悬崖边做|爱,像野兽一样呻|吟失控。

    她跟着马帮走,原来马帮的坐骑不是马,而是驴。

    她见到了卓文,跟九年前截然不同的卓文。

    她还知道了九年前,车祸后还发生了什么。

    现在又回到河昌了,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日子,原来才几天而已。

    又一声“咔嚓”,链条脱落了,蒋逊说:“让你轻点吧。”

    贺川把车锁到边上,让她下来,骑上了她的小粉红。蒋逊坐到后面,抓着他的衣服。

    他起步轻轻松松,仿佛后面的人根本没有重量,可那双手渐渐地伸了过来,缓上了他的腰,证明着后面有人。

    贺川轻轻握了下腰上的手,后面的人说:“贺川……”

    “嗯?”

    “别把这辆车踩破了。”

    “破了就赔。”

    “我的车你还没赔呢。”

    “回头给你。”

    “什么时候给?”

    贺川说:“记着电话,回头电联。”

    蒋逊笑了笑:“哦。”

    过了会儿,贺川问:“坐过别人自行车后座么?”

    “坐过。”

    “你妈?”

    “嗯。”

    贺川笑着:“就知道。”

    “你骑得比我妈好。”

    “……别拿我跟你妈比。”

    蒋逊说:“哦。”

    退车,赔钱,两人回到酒店,天还没黑,窗帘没拉,贺川把蒋逊摁在门背后,一把拉下她的牛仔裤。

    蒋逊抓着他的手臂:“你胳膊……”

    贺川说:“胳膊废了,下面没废!”

    他试了几下,等蒋逊有感觉了,他把她裤子一脱到底,抬起她的一条腿,直接进去了。

    蒋逊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倒抽了一口气。贺川没等她,立刻横冲直撞,蒋逊低叫了声,跟着他撞击门板,她站不稳,竖着脚尖,几乎离地,门外有人说了声:“咦,有什么声音?”

    蒋逊一声叫卡在喉咙里,贺川用力一撞,她大张着口,背紧贴冰冷的门。

    外面说:“好像是门?”

    “走吧走吧,饿死了,快吃饭!”

    外面的人走了,蒋逊才重新找回呼吸,贺川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床边,扔了上去。

    两人还穿着衣服,他先脱了自己的,蒋逊想自己动手,贺川说:“我来。”

    “我自己来。”

    贺川把她的手打掉,冷眼看着她:“我来!”

    蒋逊躺着不动了,呼吸还起伏不定,贺川把她外套脱了扔地上,再把她毛衣脱了,只留下她的黑色文胸。

    她的长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皮肤也雪白,胸口一起一伏,贺川伏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蒋逊用脚尖勾他的腿,手摸着他的左臂:“要换纱布了。”

    贺川捋了下她的头发,低头亲她一口:“等会儿你帮我换。”

    “嗯。”

    贺川隔着文胸揉她:“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还好。”蒋逊呼吸微蹙,“就是站不稳。”

    贺川笑了笑,亲了口她的胸,将她含住,蒋逊轻轻摸着他的头,细碎地呻|吟,贺川抬眸观察她的表情,她也正看他,口干舌燥,轻咽着喉咙,贺川去吻她,她很快迎上。

    这次他动作缓慢,给她留下足够的适应时间,忍了一会儿,他抓住她的臀,再也控制不住,蒋逊把床单抓皱了,手指上的筋都绷紧了,贺川把她的手抽出来,低喘着说:“别抓。”

    蒋逊无处着力,手指乱抓,贺川跟她十指交握,将她双手扣到头顶,蒋逊无法着力,只能更加清晰的感受着他。

    一滴汗落下来,刚好落在蒋逊嘴角,她轻轻地闷哼着,舌尖舔走了它,贺川动作一顿,绷紧了脸颊,将她顶到了床沿,蒋逊“啊”了声,手乱抓,打落了床头柜上的座机,一把抓住了黑色的电话线,半截身子垂落,头发散在地毯上。

    贺川逼近她,说:“手松开!”

    蒋逊难忍地摇头,越抓越紧,半身跟着床晃,嘶哑叫:“贺川……”

    贺川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上一托,边吻她边施力,过了会儿放开她,蒋逊又无力地垂到地上,她看见了窗帘的流苏离开了地面,一只鸟仰泳一样飞过躺着的蓝天,头晕目眩。

    视线全是倒的。

    贺川问她:“明天回去,干什么?”

    蒋逊找着呼吸,半晌才答:“把店租出去,再去饭店。”

    “来钱杂货店?”

    “嗯……”

    “你家在哪儿?住的地方。”

    “店铺楼上,二楼。”

    “上面能住人?”

    “能。”

    “几室几厅?”

    一个用力,蒋逊低叫了声:“两个房间,没厅……”

    “以后一辈子都在山上干野导了?”

    “是……”

    又一个用力,蒋逊闷哼:“你先把车赔我。”

    “我要是不赔呢?”

    “找你讨债。”

    蒋逊看不见贺川,她的视线只有落地玻璃窗,酒店17楼,视野开阔,近处无建筑,只有白云飘过。她的胸口被人含住了,蒋逊闭上眼。

    贺川盯着她松松握着的拳头,又看了眼她已经消肿的脸颊,问:“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连累你。”他揉着她的右乳。

    蒋逊闭了会儿眼:“不怪。”

    这事说不清,该怪谁?一切就是个圆圈,九年前是起点,他们分走两头,遇见了,圆圈合在了一起。

    她不信佛,却相信神明。

    贺川握住她的腿,将她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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