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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北方有家人-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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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啊,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后羿和嫦娥。”

    “……没了?”

    “没了。”

    ……这也叫多?

    “回去宋大哥也给你讲故事,”宋嘉祁道,“其实不是每个神仙和凡人都会被分开的,我给你讲几个圆满的大结局。”

    薛白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宋大哥,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就在这附近开荒吧——不过不要动这里。”

    薛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嘉祁:“这个地方我希望它一辈子都是这样不要变,等将来我们有了娃娃,我可以告诉他们,阿姆就是在这里遇见他们爹爹的。”

    薛白站在宋嘉祁前面,头顶刚好到宋嘉祁的鼻尖。宋嘉祁下意识就把薛白搂进怀里,亲亲他的头发,“到时候我们一起告诉他。”

    宋嘉祁其实知道薛白心里一直有点不安,大概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给他留下了太严重的心理阴影了吧。宋嘉祁都有点后悔骗薛白自己是神仙了。

    可是谁能长生前身后眼呢?宋嘉祁自己也不知道,后来自己会爱上这个好骗的小笨蛋啊。

    两人在附近转了转,看中了一块儿较为平缓,目测能有两三亩,周围还有大树的地。这附近有树,说明下头就有水,适合植物生长。

    两人打定主意,回头就跟村长说,就要这块儿地了。

    定下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就放下了。眼瞅着时间也不早该吃午饭了,两人背着柴火手拉着手下了山。到山脚处快要进村子了,薛白晃了晃手,想要甩开宋嘉祁的手,却被宋嘉祁紧紧攥住:“想干嘛?”

    “快松开——一会儿该被人看见了!”薛白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掰宋嘉祁的指头。

    宋嘉祁也用另一只手,把他的两只手都牢牢抓住。“被看见怎么了,还能少块儿肉?”

    “被看见、被看见……”………………被看见会怎么样?

    薛白愣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涨红着脸又开始挣扎:“反正不好!”

    回到家里,宋嘉祁就开始做饭。薛白帮他生活的空档,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头瞧着宋嘉祁,认真的思考起来。

    ……宋大哥长得真好看。

    …………重点错了qaq

    薛白有点苦恼的捧着脸,挪开自己的视线。

    家里只有他和宋嘉祁两个人,没有地,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甚至在冬天,连衣服也不需要经常洗。

    宋嘉祁经常做饭:自从他吃了一次薛白做的饭,宋嘉祁就禁止他再做饭。在薛家生活了十八年给薛白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薛白只敢做点野菜面汤还不敢多放面……

    如果让薛白嫁过来还得每天喝野菜面汤,那自己也太没用了,让薛白嫁过来是换个地方吃苦吗?

    宋嘉祁如是说。

    薛白每天就只负责洗碗而已:即便是洗碗,宋嘉祁也会在做完饭后烧上一锅热水,洗碗的水从来不是凉的。而洗碗完,两人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薛白有时会研究一下缝东西,有时候会去空间里给小毛割些草,有时候会去跟小毛玩耍一会儿。

    而无论他做什么,宋嘉祁都会和他一起,围着他、陪着他。

    薛白闻着厨房里渐渐溢出来的香味儿,越发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得简直不真实

    一天的时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总之二十四小时,天天都这么过的。

    宋嘉祁和薛白吃罢晚饭,郑鑫儿才把小毛给送回来。好好的一头驴早上走了,晚上回来时差点没给累死。

    来送驴的只有郑鑫儿一个人,面色也是讪讪的。

    今天他们全家一起去的,平常不出门的他娘、他大嫂,竟然也跟着去了镇上。这样一来,驴车上做得人就不少了:他爹、他娘、大哥大嫂,郑鑫儿自己,还有郑鑫儿的弟弟。

    郑鑫儿心里就有点儿不自在:他是知道薛白和宋嘉祁是很看重这头驴的,平常都不舍得累着。可车上坐着的都是他的家人,他也不好为了一头驴让自己家的人下去。

    也就走了。

    本来就不少的人,郑宝根还因为是付了钱的驴子,硬生生让小毛从村子到镇上跑了三趟。

    郑鑫儿都不知道啥时候他家有那么多东西要买啦,他爹又是从哪儿来的这些钱:水缸破了口要买新的,腌咸菜的坛子也不好了。挑水的水桶有些糟了……

    甚至最后,郑宝根还赶着驴自己跑了一趟邻村,拉了一车砖头回来,说是年后要起新房子,趁着今天花钱租了驴,不用白不用,先把砖头给拉回来。

    最后一趟跑完小毛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整头驴累得不轻。

    薛白瞧见就有些心疼,不过毕竟是当着郑鑫儿的面儿,也就没说什么。不过他心思单纯,到底有些心里藏不住事儿,说话都比平常少了。

    郑鑫儿也知道是自己家过分了些,讪讪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等郑鑫儿走了,薛白赶紧把驴牵进院子,把早就准备好的青草拿出来。

    小毛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宋嘉祁瞧着薛白一脸心疼,也随着他伸手去顺了顺小毛沾了浮灰的毛毛,结果这一摸,小毛却丢下嘴里的草,迅速往旁边躲了两步。

    “别动。”宋嘉祁牵了牵小毛的缰绳,小毛不情不愿地踱步过来。

    宋嘉祁翻看它的毛毛,看见小毛背上有不少的鞭痕。

    “……”

    本来赶车打牲畜两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牲口在古代那就跟现代的车没什么两样,谁家车剐蹭了也得心疼不是?

    像宋嘉祁,赶车的时候就把鞭子打在车辕上,小毛自己就会走。

    就算要打牲口两下,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宋嘉祁不知道的是,今天小毛实在是被累狠了,最后郑宝根让它拉砖头的时候,小毛又是累,又是有点闹脾气,就不太好好走了。

    于是就被郑宝根修理了一番。

    当时只有郑宝根一个人驾车,这事儿连郑鑫儿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这郑家已经被宋嘉祁在心里暗暗地划到了经济拒绝往来户中。

第3章 。05|家() 
六十八杀猪

    这事儿本来也就过去了,小毛受的到底只是皮外伤,将养半个月,也不耽误过罢年春耕。

    宋嘉祁和薛白决定在这期间无论谁来借驴都一概拒绝,让小毛好好养养。

    结果头天晚上做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上门来了。

    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前天村长在村里统计了团购的猪肉数量,虽说宋嘉祁自己一家要了不少,但今年年景整体不大好,村里其他人家要的肉就少了,算下来还是买两头大肥猪就够了。

    这猪要到一个稍微远些的村子去买,那儿全村都以养猪为生,价钱就相对要便宜一些。

    可这猪买了,总不能赶着回来吧?要是近也就赶回来了,这路又不算近,猪又不好赶,就需要用车把猪给拉回来。

    村长自家有头驴,还有一头老牛。往年一牛一驴也就能把两头猪给拉回来,可那老牛实在太老,今年已经快不中用了。

    村长去问了相熟的、家里有驴或者有牛的人家,谁知道原本处的不错的人家都拒绝了他。

    最后还是一个跟他最熟的人说了实话:这要是往年,也就不说啥了,肯定得借啊;偏偏今年村里出了个宋家,连乡亲都不肯帮衬,趁个车还跟乡亲们要钱。

    偏这个宋家又是今年要肉最多的人家。

    那人给村长指了条明路:那宋家不是有驴么,你只找他家就是了。

    其实就宋嘉祁的事儿,村长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呢。他当这个村长这么多年了,当着他的面儿谁不让三分?偏偏宋嘉祁那天说出那么得理不饶人的话:甚至多于很多村民来说,宋嘉祁的理儿在他们看来也算不得什么理儿。

    村长也觉得,趁着这事儿,也该让宋嘉祁给村里出点儿力了。

    这就是群居生活的坏处了:群居群居,就得要合群不是?

    宋嘉祁听完村长的要求就在心里叫苦:这事儿要是搁平常宋嘉祁也就答应了,毕竟村长发了话,那猪身上也有自己家要的肉,这种事儿再推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宋嘉祁只是不喜欢被人当冤大头占便宜,却也不是个自私,只知道顾自己的人。

    ……但是就是这么寸,小毛昨天受伤了,他们刚决定让小毛好好休息。

    宋嘉祁沉默了两秒,道:“我说我家驴病了,您信吗?”

    村长:“……”

    村长脸上写着:信个鬼啊!

    那也没办法,宋嘉祁有点郁闷,心想要是他是村长他估计也不信……

    “我也觉得很巧,可是它真的病了。”宋嘉祁领着村长去看小毛。

    这几天宋嘉祁和薛白在山上砍了一些木料回来,自己在后院给小毛搭了个棚子。因为小毛受伤了薛白心疼,今天又去找了许多茅草给它铺在棚子里。

    宋嘉祁领着村长到后院的时候,薛白正在帮小毛往窝里铺干草,小毛瞧见宋嘉祁又领了个生人来看自己,大概是以为自己又要被借出去了,吓得一直往薛白身后钻。

    ……它要是只小猫小狗也就算了,躲在薛白身后还显得萌萌哒,可实际上那么大一头驴只能把薛白拱得差点摔倒。

    “这是病了?”村长皱着眉瞧着小毛,看起来精神头不错。这姓宋的小子果然还是不老实,他就是不想借驴!

    宋嘉祁把事情跟薛白简单说了,薛白连哄带劝地硬把小毛从身后拽出来。宋嘉祁把小毛身上的伤口指给村长看。“昨天借出去一天,回来就这样了。您瞧这驴都给吓住了,瞧见生人直往薛白身后躲。”

    村长仔细一看,“吓,这谁打的?这么好的驴,可惜了!”

    村长家里也有驴,瞧见人这么不爱惜牲口也有些不高兴。

    宋嘉祁没说话。他就是想告诉村长小毛不能出去干活,而不是想跟村长告状。

    薛白把小毛又牵回驴棚里,这才跟村长求情:“村长爷爷,要不明年吧,明年我们肯定去拉猪。”

    村长也没话说了。

    宋嘉祁叹了口气:“这样吧村长,我们家出五文钱,您看谁家有驴或者有别的什么车的,这五文钱就给他们家,让他们家拉吧。”

    宋嘉祁也不傻,村长来他们家,不是村长自己想整他,就是村里别的人撺掇着村长来整他呢。

    说到底还是上次不给占便宜还下了那么多村民的面子,不高兴了呗。

    “昨天我们把驴车借出去倒是收钱了,三文钱,这还不够给驴养伤擦药呢。”宋嘉祁着意强调了一下“三文钱”这个数字,“以后俺们还真不敢轻易把驴借出去了。”

    村长哪有不明白的。这是宋嘉祁在跟他打招呼,以后他要是不借驴那是有原因的。

    村长嘟囔了句:“真是不像话。”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得了,也别说钱不钱的了,我去别家问问吧。”

    村长背着手走了,宋嘉祁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最后,村长还是跟村里另一户人家借了驴,许诺到时候剩下的猪血、大骨什么的可以给一些,那户人家这才答应了。

    猪拉回来在村长家饿了两天,小年前一天,村长从邻村请来了屠夫,在村口准备杀猪。

    家家户户,但凡定了猪肉的,都早早地端着盆拿着碗来排队,生怕来晚了好肉就给人挑走了。

    只有薛白和宋嘉祁一人拎着一个大木桶过来排队,村人纷纷侧目。

    在全村人的瞩目下,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板凳上的猪被两个村民抬了过来,屠夫一手持刀,一手持磨刀石,铿铿磨了几下,便开动了。

    宋嘉祁在无数文学作品上看到过“杀猪般地惨叫”这个词,今天他真正听到了杀猪时的惨叫。

    宋嘉祁起初还怕杀猪吓到薛白,结果薛白没事,宋嘉祁自己倒是连恶心带惊吓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白你怎么不害怕?”宋嘉祁惨白着一张脸,只觉得自己真是太怂了……

    “有什么好怕的?”薛白奇怪道:“每年都会在村头杀猪啊,我小时候还跟小伙伴儿们踢过猪尿泡——灌上水可好玩了!”

    宋嘉祁没见过猪尿泡——就是猪膀胱,但是因为没见过,他的脑补更过分、觉得更恶心了………………

    “宋大哥!宋大哥你还好吗?!”

    “…………我想我是好不了了……”

    那猪也只是叫了一会儿,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几个村民拿着大木盆把猪血装起来放在一边儿,等着凝固——猪血便宜,也有不少村民定了。

    再有几个人抬来一口大锅,锅里装着煮沸的开水。屠夫用瓢将热水浇到猪的身上,开始刮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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