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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摄政王-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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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斐是第一个让她实践的人,还没有生气,朝曦满足了。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好想现在背着沈斐上山绕一圈回来,将自己发现的宝贝尽数分享给他,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

    轮椅已经买到,可以带着他四处跑跑,到处看看,改善一下心情。

    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他会生气,即便没有生气也会不舒服,所以朝曦利用了他的弱点,给他洗澡。

    很早朝曦就发现了,只要给他洗澡,这人一整天心情都是美美哒,尤其是早上,刚洗完头,洗完澡,躺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时不时用好听的声音喊她,“朝曦……”

    朝曦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就像恬静的小溪缓缓流淌,大自然谱成的曲,玉石碰撞的声音,尾音微微上翘,磁性又沙哑。

    当然他不会经常喊,除非出现意外,比如说风太大,将院里挂着的衣裳吹到地上,喊朝曦过来捡一捡,又或者突然下雨了,喊朝曦过来抱他。

    通常会犹豫很久,不怎么想麻烦朝曦,结果越拖雨下的越大,这人浑身上下被雨淋湿,不舒服到了极点才会喊朝曦。

    做了适得其反的功,非但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比如等小雨停下来,可以不用麻烦朝曦,结果等来了大雨。

    淋了雨容易生寒,朝曦的做法是烧来热水,好好将人洗一顿再塞进被窝,湿发包起来,拖到床边,细细擦拭。

    沈斐一动不动任她折腾,朝曦会趁着擦发的功夫捏他的耳朵,薄薄的一层,耳垂软软的,也有时候抬高他的脑袋,手从颈后伸进他衣裳里,给他抓痒。

    沈斐十分能忍痒,但他躺的久了,背后一片都是淡淡的红色,就跟人坐的久了,屁股发麻发痒一样,沈斐也会,通常他都自己忍着。

    朝曦有次睡觉,胳膊被压在身下,醒来时又麻又痒,由此发现沈斐后背的情况,闲着没事便给他抓抓。

    她每抓一个地方便问沈斐,这里痒不痒?那里痒不痒?开始沈斐不怎么回话,时间长了放下防备和戒心,用磁性好听的声音轻轻告诉她,“痒……”

    像羽毛拂过一般,沈斐的声音一定被仙子吻过。

    朝曦十分喜欢听他说话,但是很可惜,这人不怎么喜欢说话,他把那副好嗓子藏起来,不让朝曦听,可他越是这样,朝曦便越想听,想着法子逼他说话。

    比如平时锅里的饭好了,朝曦假装不知道,离的远,沈斐靠自己一时半会过不去,没办法只能喊她,“朝曦……”

    “朝曦……”

    “朝曦……”

    声音好听到爆,说起来朝曦还没听过他的笑声,上回平安将他逗笑,只弯了眼角,没有笑出声,用这副嗓子笑,一定也很好听。

    她没有听过,便想着法子想听,比如挠沈斐痒痒,沈斐特别耐痒,一声不吭,全程忍了下来,朝曦只好换个法子,给他讲笑话,她自己笑话讲的很烂,沈斐更没有理由笑,不过他会仔细听着。

    这人实在内敛,看着书,听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进去,只偶尔朝曦自己忘记了,他居然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朝曦出去买菜,说不小心多给了小贩两文钱,下回她再去买菜,沈斐提醒她,别再给错钱了。

    听着倒像揶揄,虽然是取笑的意思,不过总归不再跟刚开始似的,朝曦说十句,他能回一句都算不错,现在会主动找朝曦说话,晚上想上茅房,也不会自己憋着,知道喊朝曦了。

    他喜欢吃水产,水产特别容易拉肚子,白天吃的爽,晚上憋的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朝曦听到了动静,起来一看,这人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他原来会干脆憋到早上,也有时候实在憋不住想自己起来,没有灯,腿脚又不方便,理所当然砰的一声摔倒,颇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他这个样子,如果摔去了,周围没有借力的东西,根本不用想着起来,因为根本起不来。

    大半夜的,朝曦万一没听到动静没扶他起来,他也一声不吭,就这么趴到第二天,把自己冻出伤风感冒,半个身子因为保持几个时辰不动,发红发肿,小半天才能缓过劲。

    他老是做出这种事,因为不想麻烦朝曦,委屈自己,结果反倒麻烦的更多,下雨把自己淋湿,朝曦要给他全身洗一遍,其实喊朝曦过来,把他抱进屋就能解决。

    上茅房也是,把自己冻出伤风感冒朝曦要伺候他好几天,还要给他换药,药和药容易相冲,为了他的身体,朝曦药下的十分谨慎,需要花不少心思,其实只要他在想上茅房的时候喊朝曦一声就可以了,没那么麻烦,他非把事情弄的很麻烦。

    朝曦如果半夜不在,他就自己点蜡烛,扶住三脚架去上茅房,朝曦在,不想吵醒朝曦,所以憋着,不点灯,结果弄成这样,被朝曦像数落小孩子似的说了几次,终于老实了,知道有事就喊朝曦,不会拖着。

    其实朝曦不讨厌给他做事,甚至有些喜欢,是沈斐自己过不去心中那道坎,不愿意求人罢了,非得给他挑明了,说几遍他才能记住,这点比平安还难搞定,平安可以骂,可以揪耳朵,这人只能一遍一遍念叨,念叨的自己都烦了,他才会改。

    其实还是不想麻烦她,即便朝曦说过,他该忍还是会忍,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喊朝曦,朝曦干脆每天半夜自己起来上茅房时,将这人也抱去茅房,逼着他解决。

    朝曦是很容易起夜的人,半夜要起来两三次,有时候这人睡的正香,突然被她弄起来,不想上茅房,也滴滴答答上了一点,如此变成了跟朝曦一样,每天晚上两三趟。

    朝曦是想着多跑两趟总比憋着强吧,她自己一憋就睡不着,这人肯定一样,给他解决了才能睡的更好。

    沈斐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就算有意见也不说,朝曦全当不知道,一意孤行将人抱来抱去,偶尔还能听到沈斐幽幽的长叹声。

    朝曦也不管,被子一盖,人一搂,继续睡了起来。

    她睡觉有夹被子的习惯,跟沈斐一起睡后被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了,夹了被子沈斐就要受冻,可不夹不舒服,干脆夹沈斐,沈斐一看就知道从来没跟人同睡过,身体会僵硬很久,到后半夜才慢慢歇下。

    知道他睡的晚,第二天辰时才喊他起床,准备带他出去看看。

    沈斐很宅,他一个人留在屋里,能十天半月不出门,也不急,有本书就能继续待下去,这样的人自然不喜欢到处溜达。

    朝曦给他准备了轮椅,想带他四处游玩也都是瞎折腾,这人根本不想出去,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早上吃过饭,朝曦去准备出行的工具。

    那轮椅太硬,沈斐腰骨不行,身子又娇贵,朝曦便在下面垫了个小被子,边角绑在轮椅上,折了一道的被子可以展开一面,到时把沈斐放进去,被子一掖,保证冻不着他。

    又带了一壶茶水,路上渴了喝,虽然就是早上散个步,不过考虑到种种原因,朝曦还带了吃食,怕早上的风过寒,想了想,翻出很早以前扮男装时买的帽子,有了这个就不怕冻着沈斐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朝曦回头看去,沈斐身子陷在枕头里,脑袋歪去一边,竟然睡着了。

    朝曦不信,才刚吃过早饭,平时这时候他都在看书,怎么可能睡觉,大清早的,睡什么?不是刚醒吗?

    这厮一定是不想出去,所以装睡。

    装睡,装看书,故意讲详细了拖时间,在朝曦这里统统没用,还是将他弄了出来。

    沈斐坐在轮椅上,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气息。

    好无奈啊。

    

16、晴天转阴() 
他兴致缺缺,朝曦却很精神,扬言要带他去看河,看树,看风景。

    山里的路不好走,凹凸不平,有时候还没路,沈斐瞧见不远处挡在中间的木桩子,劝道,“朝曦……”

    朝曦一把连人带轮椅抬起,越过木桩子,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

    养过熊,每天抱一两百斤的十八岁老姑娘十分有力气,轻轻松松就能将他和轮椅一起扛走。

    因为路不好走,朝曦试过几次想直接将人扛去目的地,不过轮椅太大,人也不小,不像平安,虽然重,但是只有一个,好抱,这个扩散的太大,不方便,她只能在有沟,或者有障碍的时候偶尔抬一下,不至于颠到这人。

    断了好几根骨头,也才将近一个月而已,经常活动颠簸非但不利于养伤,还有可能错骨,更严重。

    知道他喜欢趁没人的时候自己练习走路,朝曦每天晚上给他擦澡的时候都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有没有哪断了,哪错骨了,磕肿了没?破皮了没?几乎将他上上下下全身都翻了一遍。

    沈斐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朝曦也不解释,他便当不知道,任由朝曦对他捏捏摁摁,一寸一寸摸他的骨头,偶尔问他疼不疼?

    疼的话肯定是有问题。

    他是习武之人,没朝曦想的那么脆弱,自己练习走路也是感觉可以了,控制着时间,只走三五柱香,大多数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修养,朝曦给他熬的药一份没落,偶尔会按照书上的做法给腿按按摩,自己有分寸。

    他也不是小孩子,朝曦其实不怎么管他,还有点纵容的意思,他要练步,她便做了个三脚架,他想稍稍活动一下,她便买了轮椅,轮椅难度太大,自己做不来,只能买。

    其实朝曦动手能力不错,一些简单的类似于椅子,桌子,拐杖,三脚架,她都可以自己做,而且手艺还行,当初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时候便想着落户成家,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只能自己动手,不会怎么办?跟着村里的木工学。

    木工有个肺痨媳妇,常年需要拿药,朝曦给他不收钱,一来二去这人也不好意思,她便主动提想学木工的事,木工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独门手艺都教给了她,左右不离用心。

    朝曦是给自己做的,当然用心,每一块木头挑的都是顶好的,工具木工家里有,她借来使一下便是。

    还是花了不少功夫,好几个月,终于建了一座小木屋,不大,除了一间睡觉的寝屋之外连个堂屋都没有。

    厨房搭在一侧,建了个棚子,可以遮风挡雨,烧出来的烟也可以顺着大开的窗户飞走,不至于积累在屋里,呛人,对身体也不好。

    “沈斐,你爬过树吗?”森林里尽是树,朝曦经常爬来爬去,瞧见树上还零散挂了几颗果子,便想上去摘回来,刚有这个心思突然想起沈斐可能从来都没爬过树,莫名想带他上去看看。

    树上可美了,风景是别处看不到的。

    朝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沈斐察觉到她的意图,手握在轮椅的转盘上,刚要使力,被朝曦一脚踩住脚轮。

    “我带你爬树好不好?”

    她语气里满满都是诱拐,哄骗小孩一样,“你肯定没在树上摘过果子,我跟你说,自己摘的才是最好吃的。”

    这人这么斯文,瞧着都不像能做出如此大胆又不顾形象的事,朝曦都想象不出他爬树摘果子的样子,越是想不出,越想试试。

    她上上下下打量沈斐,寻思着怎么将他弄上去,绕着他转了两圈突然想起轮椅的下方有个装东西的篮子,里面被她搁了些工具。

    怕路上遇到什么草药,果子之类的,朝曦准备齐全,也怕轮椅走着走着栽进沟里,绳子也带了,如果将沈斐捆在她身上,便能空出两只手爬树,让沈斐搂住她的脖子,将人带上树完全可行。

    “唉……”

    并不想爬树的沈斐越发无奈,那双眼里无精打采,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萎靡不振。

    朝曦好似没有察觉一样,将绳子拿出来,比划在沈斐身上,时不时还要沈斐配合,拉一下绳子,抬一下胳膊,抱一下身子,将绳子从他屁股下绕过去。

    沈斐即便不想,也只能从了,还要帮着她捆自己。

    因为腰以下瘫痪,他完全无法使力,最多只能搂住朝曦的脖子,所以绳子不能随便捆,朝曦想来想去,决定编一个大些的渔网,将沈斐完全兜住。

    每年给平安捞鱼的渔网都是朝曦自己编的,买的鱼线特别细,容易坏,总是修不方便,朝曦便自己编了几个,下在各种地方,给平安捞鱼吃,省得它冬天毛弄湿,需要擦洗很长时间。

    快冬天了,平安自己有了危机感,现在勤快的很,自觉去打猎,不用朝曦催,毕竟小命是它自己的,山上还有些小动物,它的食物不算难找。

    就在附近,朝曦很放心,她晚上要去抓脆骨蛇,脆骨蛇只在夜间活动,下午睡觉,上午带沈斐出来走走,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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