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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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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幸点头,道:“既想到了一处,那就这么做。”想了一想,说,“便派张猛去,人妥当,常州来回路也熟。”当即扬声叫传了大管事杨正林并教练张猛来,吩咐他们道:“这一路必要稳妥小心,不可一丝半毫差错。”又对杨正林道,“今日你就把该盘点造册的都预备好,明日请表少爷一一验看了再封箱,好做装运。另外,去常州的人也先拟出名单子来,都叫你表少爷一个个瞧过再说。”

    杨正林、张猛两个垂手应了是。章回又向张猛虚虚拱一拱手,道:“有劳张教练了。”张猛忙躬身谢礼,口中连声“当不得”,然后慢慢退出房门去不提。

    黄幸看着门,对章回道:“他一向是个小心的。又是王家老爷子手底下使出来的人,水陆两道上没他去不得的地方,这些东西托与他看护押送,才能放心。”

    章回道:“是。我也听说张教练是早攒够了功绩,能换了出身的,偏偏不肯就官,硬是辞了军职守在旧主身边。”

    黄幸笑道:“差也差不多。不过要紧的还是他不肯识字,也就吃亏在这上头。不然,以这个年纪军功资历,少说六品云骑尉是有的。只他在老爷子跟前苦求,而今才混赖在家里。说起来都是杀鸡用宰牛刀,不过,到底也是寻他点子事情做。”

    章回闻言却摇头,道:“伯父身负重责大任,王老将军叫张教练随时跟着,也是用心良苦。”

    黄幸笑道:“就你知道他用心。”随后又细问章回这几日岳父家中情形。只听章回道:“老将军慷慨高义,竟将那座黄花梨木的天然玉石纹理插屏赠予父亲做生辰庆贺。虽说是长者有赐,但我原知道那是王老将军的平生爱物,怎好轻易接受?只是到底不是父亲在,又不好推辞。还要请伯父与我主意,怎的回谢老大人才好。”

    黄幸点头:“你做的对。长者赐,不当辞。何况是他看重你父亲的一番心意,更不好拂了老爷子的兴头。”略想一想,道,“还好,离仰之生辰还有些时日,你就在南京多待一两日,细细抄些个佛经道卷来。我这边再备些上好的香,到时带了你一同过去,就奉献给他,算是我们晚辈的一点回礼。”

    章回忙应了“是”。两人又就忠献伯府老将军王劭堃给章回之父章望章仰之的生辰礼谈论了几句,并一一确准了几日后的回礼用物,这才定下心来。章回于是起身,往书房桌上取了茶壶茶杯,先斟一杯,双手奉与黄幸。黄幸点头接住,受了他这一谢,问:“这次去那边家里,其他人怎样?你象兄弟可又讨人嫌?”

    这时章回正与自己倒茶,闻言顿时失笑,说:“伯父这样说,可让表弟怎么处呢?”重新回到座上,这才答道:“象表弟温雅守礼,举止彬彬,那府里上下都赞不绝口的。”

    黄幸叹道:“阿弥陀佛,若真如你说,我也不必时时悬心了。只怕又是你处处打的掩护。”见章回避开目光去,哼一声,又摇头笑道:“罢了,能知道在外头多少装相,总算有些长进。”

    章回道:“其实,这些天表弟也没做什么,只是陪老将军手谈而已。他先前对这个不甚用心,但这次却像有了些兴趣,几轮下来,竟能叫只饶三子,便堪堪应对得过。”

    黄幸闻言微露讶色,因他知道岳父自致仕,便在琴棋书画上留意,尤其弈道造诣最深。但得知幼子才智,心中又甚欣慰,脸上不免显出几分得色来。说道:“他也就是一些小机灵,这些对局并不能作真,就只当与老人家的一份孝心了。”又说,“老爷子最喜欢在下棋时讲些古今,问些兵书军册的事情,他大约是答不上来的——到底志不在此,也强求不得。”

    章回笑道:“伯父也不必这样说。象表弟对船工越发的有兴致,这次也带了画出的海船图给老将军看。这几日将几张图都一一地讲解辩说过,我们得益匪浅,但老将军也说,表弟许多新的想头,或者就能开启与而今水军、水战全不一样的大格局呢。”

    黄幸本待摇头摆手,但听他说得郑重,不由顿住,又想了片刻然后才道:“倒不是我拘泥,我也知道这里头有多少要紧,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门第,究竟没有靠这个出身的。就连这样的喜好钻研,在别人看来,也是机巧旁骛、不入正业。象儿自小性子孤异,人虽聪明,心里面有些想头,却不是我做人父亲的能单凭几句话扭过来。你是他表兄,家里面难得一个投缘,有空也要多与他说说才好。”

    章回忙应了“是”,又说:“表弟其实心思明白,也与我说过,如今年纪还小,故而随着心意不妨做些常人不做之事。待过得二三年,便再不能这样,也该会把心思转到读书科举上头来。”

    黄幸点头,笑道:“你这句话,叫我放心。”看着章回,道:“我只有象儿这么一个儿子,你父亲跟前也独你一个亲生。想着我们在一众兄弟中最好,而今看你们小的投缘,心里也高兴。将来两家能相扶相持,便要在你们。果然这样,我这一生也没什么不能得的了。”

    章回闻言连忙起身,向黄幸行了礼,说:“伯父的期望,也是侄儿的意愿。”

    黄幸这才满意,吃一回茶,然后又细细问了章回功课学业、书院中各位先生对今科会试的意见,指点了近几年试题的偏好变动。直到天色渐暗,夜幕下垂,章太夫人处来催晚饭,伯侄两人这才稍罢谈兴。待饭毕后各自回屋,黄象因与章回同住,回去路上便玩笑道:“我常觉得你合该是我家人,你才是父亲的儿子。不止再没有旁人能与他有这半天说头的,单是你平时说话,往往就与他一个模子出来,不过稍稍换些词句罢了。”

    章回笑道:“说我与伯父想的一样,这有什么稀奇?见过我与我父亲的,常有说我与父亲不止是外貌举止,连对凡事的想法路径,都鲜少有甚么差别。不过是因为打小就在他跟前,于是便一样的思考罢了。而大伯与我父亲,又是自幼长在一处,他们的心思想法又是接近。如此,我与大伯父有些事情见解一致,便是理所当然的了。反倒是你,大伯父公务繁忙,是在姑祖母与王老将军跟前的时日多,加上年纪更小些,才会觉着父子之间有所不同。但在我眼里,也是再相像没有的。”

    黄象撇嘴道:“儿子肖父,又有什么必定的好?还是善者从之,不善者改之。”

    章回笑道:“意思对,说的不好。后一句话不错,但若敢在大伯父面前说,瞧不一顿板子打得你哭天抢地直叫娘。”

    黄象道:“就是这样,我最看不起。可惜为人在世,就不能随心所欲的。”说罢还重重叹一口气。章回忍俊不禁,又不想揪着不放地多说,于是只推着搡着,催他快快回屋里去。兄弟两个一路笑闹地走过去了。却不防林如海与黄平因为赏残雪新芽,此刻还站在廊下,正将两人言行全看入眼。

    于是黄平笑道:“可见这回哥儿到底是个年少的,时不时便有些活泼跳脱来。当然,书是他读得最多最好,只是这里外性子,还未能圆融如一。”

    林如海点头笑笑,突地转而问道:“我记得仰之先头还有一个嗣子,比章回大四五岁,虽非他夫妻亲生,乃是族中过继,将来却是要承嗣的?”

    黄平叹道:“是这样不错。这也是望表兄做下的唯一一桩糊涂事。毕竟当年医家会诊,并没说表嫂子嗣上就此无望,果然后头便有这章回来。急急忙忙择了嗣子过继,告了祖宗、上了族谱,弄得亲生的便再出众,也从此与章氏一族宗长无缘,岂不是可惜了的!不过回小子人厚道,读书又上进,从来不指着那些过活儿。听说与他那嗣兄章由兄弟两个也是极亲密的,在南京读书这几年,两人三五天便要有书信往来,一茶一饭、一草一纸都能论说个半天。”

    林如海道:“如此倒也好。兄弟和睦,便是兴旺之象。”

    黄平道:“谁说不是。我也见过那章由几次,虽不十分伶俐,倒也把望表兄的平和沉稳得了几分。因说文字上不太灵透,秀才之后举业艰难,如今倒是帮着望表兄把家里产业打理得颇出色。只是,婚事运道上不好,不过半年妻室便因病亡故了。而今便按照外祖家规矩也满了日子,表兄表嫂可该为儿女发愁了。”

    林如海点头道:“仰之夫妇都是极其厚道的,嗣子便如亲子,必然无厚薄之分。”

    黄平忙笑着附和几句。这时夜里寒气越发地上来,两人虽都裹着大衣厚氅,也不敢再多停留,一边说着一边各自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今天调整章节,为了不显出伪更,赶快磨了一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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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题目是“章相公的兄弟”,这里就双关了——既可以指主角小章相公,章回;也可以指章回的父亲,章望章仰之。

    章望是这篇文里最重要的人物,我想前头已经提过他很多次啦。作为父亲,他对小章相公的影响是最为深远滴!而且,章望是林如海的表弟,只当有了这份超级实在的亲戚关系,小章相公顺利娶到林妹妹才有了可能!

    至于那个嗣兄嘛……咕噜噜,申明哟,这可不是什么宅斗文宫斗文闹心文!相反,请相信眉毛,章回和林妹妹的幸福无忧的生活,就指着这位大哥啦!

第13章 第六回下() 
却说第二日章回晨起,与太夫人问安并用早饭后,便请了一间净室,亲自扫案焚香,又更衣沐浴,先沉心静气研了一大缸墨,而后另取一只小砚,重新研了墨汁做抄录之用。落笔前,又默默念诵了两遍《心经》,这才郑重下笔,却是抄写的《法华经》,《如来寿量品》一卷。

    章回抄一页,颂一页,每抄一页前,又必定先念诵《心经》一遍。这厢黄象来寻表兄,看见他如此,忙告诉祖母章太夫人去,说:“那屋子里也无火盆,又不挨着地龙火墙,平时向来不用,冻着表哥可怎么好?”一边又说,“不过是抄两页经文,外公那边又不信这个,表哥书院里头学四书五经,也不能信,这般排场却算甚么?”

    一语未了,章太夫人早掩了他的嘴去,连念三遍:“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然后才把黄象一把搂在怀里,道:“我的儿,叫这么大声做甚?当心菩萨听见了怪罪。你哥哥是诚心的君子,认认真真替你外祖抄经求福,可经不得你这么嚷嚷。”

    黄象却只管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不是要敬神明而远之?”

    章太夫人道:“但你也知道敬神如神在的理儿。且不要闹,让你哥哥完了他这一番功果。”又命传自己小厨房上管事的媳妇来,吩咐:“这几日单与回少爷做一份,也不必净素,清爽洁净就好。日间茶水果子用心备下,口味儿要较平日淡五分。”

    黄象又问:“那屋里冷,怎么办?”

    章太夫人笑道:“平日不言不语,偏遇到你章家表哥就恁多话?”随后细细告诉他:“你道那屋里有多冷?昨日你父亲与我说后,便叫人收拾过。他虽抄经,又不是整日住在里头,该怎么做,那些婆子下人难道还要多嘴一说?再者你哥哥也不是那等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纸糊人,身子骨原好,他自家心里也都有数,就这一点子冷是不妨的。你往日跟你父亲出门也多,如今又该要读书进学,竟不知道那贡院里头是什么光景?真正读书人,倘若连这个都熬不过,那便再不必走这一条路的了。”

    黄象这才放心,告辞了祖母,转身又向章回处奔去。章太夫人不禁好笑,先叫跟的人追紧了,莫跌了碰着,继而转头向一旁坐陪的林如海道:“你看可不有趣?世上一物降一物,有象小子这样平日惜字如金面皮铁板的,就有回哥儿那样能每次逗得好一通聒噪烦人的。”

    林如海笑道:“侄儿貌冷实热,入微细致,总是姨母和表兄的福气。且才学上头又不必愁,我前日在表兄处见了他几篇文字,已大有诚恳务实之气,真真吾家千里驹。”

    章太夫人笑道:“你不知道他,文字方面并不擅长。条理清楚还罢了,只是通篇的‘有骨头没肉’。倘有三分文采,九成九是他回表哥帮忙润色。他父亲常与我说笑,说平白浅近与枯瘦寡味,他兄弟两人文章便是最好注脚——虽并不至于此,到底也叫人头痛。”

    林如海道:“象侄儿年纪还小,不愁什么。只慢慢拗过那些去繁至简的偏执便是。可以读一读汪藻。”

    章太夫人思量一回,点头道:“汪浮溪的四六最佳,闳丽精深,杰然天下。诗作也是清新洞达,寄兴深远的。小子们读来却是正好。”望着林如海,道:“不愧是探花公,见识到底不凡。”

    林如海忙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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