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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退役救世主-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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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两只肥乎乎的兔子跳到了他的面前,姚全全大概已经忍不住把铁棍砸在了这“一坨东西”的头上,就算不是有危险的,这也乱到了让人糟心的地步好么!?

    “醒了”被他归类为一坨的卿微头也不抬,只是随口扔了两个字儿就当是跟他打了招呼了。

    听见了声音,姚全全才确认了真的是卿微,他长出了一口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

    “回你家的路上啊。”卿微一边回答着一边又打开微博刷消息。

    “……”

    回、回家的路上?!不是还有一天吗?姚全全想起来了,自己自从知道了路俏的打算就一直想给家里通风报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还有一天就要出发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模特公司的电话。那个胖乎乎的领队在电话里面跟他说有些事情要面谈,姚全全本来就不太想去,原本离开都城是为了回家祭祖,可是现在都城里面的形势不太好,他已经打算回了家就不会来了。可是胖领队一力相邀,态度放的很低,还说要让他的几个同事大家一起聚聚。

    想到这几个月大家相处的不错,姚全全才答应了,就在他换了衣服想要出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一麻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卿微抬起头看了看他,虽然她一直诅咒这个傀儡师智商降低,却怎么也没想到效果居然会这么好,这货现在已经不是智商降低了,这是明显的反应迟缓啊。

    “你已经睡了四天了。”

    在这四天里你错过了煎饼果子、涮羊肉、羊汤泡馍、驴肉火烧、扒鸡、蒸饺,焦炸丸子、大刀面……对了,这些好吃的都是我搜罗出来的。

    这几天除了蹭着车上的无线设备上网就是天天被路俏逼着找美食的卿微很想这样对姚全全说,让他体会一下大吃货对睡神一族的恶意,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哎,人类何苦互相伤害,我还是一个好人的。

    “我为什么会睡了四天。”

    姚全全是又不解又心塞,明明自己刚刚还在想着如何能阻止这帮人到自己家去,万万没想到,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走到半路了。

    卿微的清秀小脸写满无辜,她摊手说“我怎么知道?”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卿微联想一下姚全全晕倒之后方来来诡异的态度和路俏的视若无睹,她觉得有一些事情,真相真的不那么重要。

    自己一个要死的人了,还是活得轻松愉快一些比较好。

    点开一条微博,内容是一个女人说其实女人嫁人嫁得好比什么都重要、读书上学都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婚姻附加值。

    这个内容触动了卿微的敏感点,她一撸袖子就参与到了轰轰烈烈的嘴炮事业中。

    只有某人还在她旁边问问题:“那路俏和方来来呢?”

    “路俏在车顶上看风景,方来来在开车,你的偶人在那边的柜子里,你的衣服我们随便装了几件,拖鞋样式什么的有问题那也没办法,毕竟都是我们路过商场的时候买的,当时你不在也没有任何的参考意见。所以只能听我的。”

    卿微没说自己其实一看这个鞋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姚全全最看不上的样式,可她就是买了。

    傀儡师迅速去拿出了自己的偶人盒子,打开之后就看见盒子最顶上的那一小团,正是他的控魂丝被人卷成一卷,安安稳稳的放在里面。

    这一看就是谁的手笔。

    抱着自己的盒子,姚全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大脑又空又麻,好像被高压电扫过一样。

    他知道自己好像有一个约会,但是已经过去四天了,聚会肯定去不成,就算是打电话道歉,现在也晚了。

    于是他木木地盯着卿微正在码字的侧脸,看着一缕发丝从女孩儿的兜帽里掉了出来就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样一种把什么都包在一起只有一点点露出来的凌乱,让具有强迫症的处女座某男觉手上痒痒的。

    好想把这缕头发塞回去啊。

    “你,”卿微又敲了两行字之后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姚全全还在盯着自己这边发呆,她可忍不了一个男人这么看着自己,“你能不能不要一醒来就像是抱着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我也很忙的,你要不去前面帮方来来开车要么去安心的再睡一觉,或者你去跟路俏谈谈人生理想职业规划什么的。”

    最后一句话的“谈谈”两个字她咬的很重,某一种特殊的意味向着姚全全扑面而来。

    和路俏谈谈,呵呵!

    姚全全突然觉得自己躺回去再睡也挺好的。

    卿微从来看不得人们这样的逃避,明明满心的疑问,为什么却不敢去问呢?留到什么时候?留到死么?

    “有一些事情呢,该问就去问,她又不是老虎(虽然比老虎厉害),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道理比较奇怪),你只要去跟她要解答,她没有理由不给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自己猜来猜去猜的心神不安呢!”

    噼里啪啦说完,卿微觉着能对姚全全说这样的话一定是用掉了自己一个礼拜份的好心。

    姚全全觉得卿微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他一直对路俏怀有深深的恐惧,却忘了其实路俏一直没有真正伤害过自己——无论是一开始的冒犯还是后来的质问,她对自己的态度其实不比对方来来差了什么,反而是自己处处躲避,真不像个男人。

    房车顶上,路俏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躺着,正面对着天空。

    随着他们一路向南,气温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提高,冬天依然是冬天,倒是晴朗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少,就如此刻,带着灰暗色彩的云朵正大团大团地拥堵在天空上,让人看不见一点点明亮的蓝色。

    这样的阴霾本应很难让人产生什么愉快的心情,偏偏她就躺在这个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地方,优哉游哉,脚还轻轻晃动几下,让人怎么看能感觉到有那么几分怡然自得的愉悦。

    这样的愉悦看在姚全全的眼里简直是难以置信的。

    这夹着沙土带着灰尘的风,这样难看的天空,这样毫无景致的公路,这样只有嘈杂毫无格调的气氛。

    这样糟糕又平凡,却就是能让这个女人如此的愉快,其实她总是愉快的,自己在这几个月里唯一看到的她的不愉快,只有那个提起了引魂木的夜晚,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您,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我家。”

    既然已经走了上来,姚全全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他自然知道路俏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像卿微说的那样。可是路俏的行为让他不解,路俏的身份充满了谜团,这些都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她的时候胆怯又困惑。

    路俏还是在那里躺着,这样对别人来说太过凛冽肃杀的风吹得她很舒服。

    她抬起手,因为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随着她的动作,她一双白色的手臂就暴露露在了外面,接着,这个手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

    “能看出来吧,接筋续骨的控魂丝在里面,这一双手,曾经一点一点都被绞碎了,一起被绞碎的,还有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就是能够提供控魂丝的公输家,几千年的传承,举世无双的机关都抵挡不住几百上千异能者的攻击。

    那些人要的,就是能彻底杀死她路乔的工具。

    “那个家族最后的族长叫作公输姳,我十五岁就认识她了。我们一开始还真的是敌人来着。”

    说到“敌人”这个词儿,路俏忍不住笑了。

    姚全全却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公输姳他当然知道,一百年前姚家先祖入赘公输家,那个迎来了赘婿的真正家主,就是公输姳。

    路俏看着天上阴云密布,眼前浮现的却是一身如火红衣的女子。

    十五岁的路俏刚刚成为了宁州公主的身边第一得用的女武士,在皇宫的弓骑比试中,她一举夺魁,让景颂月封她做了女侍卫长。

    新官上任不到两个月,路乔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公主府府库失窃了。

    案子一出,就连皇帝都过问了此事,可是即使是最厉害的破案高手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十三岁的宁州公主还是在父母膝前承欢的年纪,所谓的公主府也不过是个摆设,府库中大半的珍宝都是别人进献的生辰礼物,或者宫里赏下的贡品却没能入了公主眼中的。这一串明珠正在此列,它的遗失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因为案子毫无线索,反而成了有心人攻击公主府护卫不利的把柄。

    景颂月在路俏的诱导之下已经觉得皇子能做的事她自己也能做得,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又如何能忍得别人说自己的手下没用呢?

    当时一心往上爬好找机会复仇的路俏,就接下了公主的命令,她要在一个月内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贼,拿回那串明珠。

    十三岁的公主慷慨激昂,十五岁的女侍卫信誓旦旦,她们的眼里都看到了权力,所以变得激昂又天真。

    那时的路俏,或者说路乔,是真的不在乎踩着别人的鲜血往前走的,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贼”只不过是一个红彤彤的木偶。那个木偶有一只滑稽可笑的大眼睛和一节一节繁复的身体。

    掌控着那个木偶的女孩儿,那时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眉心还有一颗漂亮的红痣,她的名字正是公输姳。

    其实,路俏能找到她的头上纯属是偶然,自从她从京畿衙门老油条知道了普通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便常去京中奇人异士汇聚的地方寻找线索。

    那一天,就有一个女人大大咧咧这戴着那串明珠,兴高采烈的听着戏台子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戏。

    一折戏了结,几个丑儿上来登登登地连翻了二十几个空心儿跟头,又一折戏起了锣声要开始了。

    戏台上鼓声渐响,那青衣一步一挪,架势端的十足、步子走得娇俏,腔调更是吊了一个穿云裂帛。

    那戏子出场打了个照面,路乔手中的箭也搭在弓上蓄势待发,那箭头的指向正是靠近戏台的红衣女子。

    在满园子的喝彩声里,利箭破空而至,本该如她所预料地那样洞穿那人的手臂,箭却似乎被无形中的什么东西阻拦,轻飘飘地落在了一边。

    这就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红衣女人站起身,脸上笑得十分轻佻:

    “宫中做事都没有人啊,竟然这样一个女娃娃来找我。”

    被人小瞧的路俏并不搭话,她接着射出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一支比一支更快,一支比一支更猛。

    那个竟然能站立在空中的诡异女人一次次地以无形之力成功将箭矢阻挡距她两尺之外,脸上的笑是越发地明显了。

    直到路俏射出一支长箭,在空中,一箭变作三箭,三箭齐至,终有一支趁其不备伤了那个女子的脸颊。

    “身手不错呀!”

    红衣女子的指尖从自己的伤口上轻滑而过,盯着手上的那一抹殷红,她笑得很是别有意味。

    “小丫头,你想要的不过是这串珠子,待姐姐我拿去配两件衣服就还你了,还不行么?”那语气,就像是一个登徒子在向小娘子索要定情信物。

    “要不,就全当是我借的,这是利息。”

    她话音刚落,突然从戏园的各个角落飞出了无数片形状各异的木片,它们和女人手中那一个画了眼睛的木头组成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飞梭一样的东西,那红衣女子就踩在其上,晃晃悠悠地。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了跟这个拿箭射她的小姑娘挥手致意。

    路俏稍加打探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名叫公输姳,出身千机偶师公输家,她也是千百年来公输家前所未有的绝代天才。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那串不翼而飞的珠串儿又重新出现在了公主府的府库内,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公输姳果然言而有信行事潇洒,但是这样的潇洒,在皇家看来简直就是嚣张,皇家与异能者之间从来就关系微妙,相互利用又相互防备,更多的时候则是两不相干。公输姳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在公输家的长辈出面了之后,皇家自然不能再找到她头上。

    倒霉的只有路乔,如果不是宁州公主的多方维护,她这个刚刚上任的女侍卫长,就要官职不保了。

    按理来说,路乔应该怨恨公输姳的,可是想起那天那个招招摇摇的一身红衣,路乔的心里就只剩了羡慕和隐隐的向往。

    再次见面的时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就像青衣花旦都归于尘土,那一串明珠也不知遗落何处。

    路乔有了一双在大多数人眼中狰狞可怕的翅膀,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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