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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出宅记-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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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梅……”惠文帝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我服侍皇上松快松快。”她淡淡说着,指尖又沿着他的眉梢划过。

    “元梅,谢谢。”惠文帝不疑有他,只觉得脑袋松泛不少,倦意浮起,眼皮渐沉。

    不多时,他便睡去。

    ……

    玄天阁的光线亮堂,将一切都照得明晰,桌椅格架,书画奏折……崔元梅蹑手蹑脚地在屋里翻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屋里是冰块带来的凉意,可崔元梅却已出了一头细密的汗。

    她找不到密匣与圣旨。

    蓦地,她想起旧年他在皇子府的习惯来。

    拭去颊上潮汗,崔元梅沉下心走到书案旁边,惠文帝还歪在椅子上睡得熟,唇鼻间发出细长的呼吸声,她站在他椅边蹲下,探手到了书案底下。

    摸了两下,她果然摸到一处极细微的机关,轻轻一扳,书案底下开了道口,露出暗格。她伸手进去,摸到了沉手的木匣子与圣旨。

    崔元梅面上一喜,将匣子取出。她捧着匣子站起,匣子上的锁已被开启,并未再锁上,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从其中取出一叠书信。

    一张一张展开仔细阅过,崔元梅的脸越看越白。

    果然,匣中所装之物全是霍汶与萨乌二皇子往来的书信,每封信的背后都盖了曹家的印信。

    “怎么会……”崔元梅心中大乱,又急急展开圣旨。

    圣旨并不是废太子的内容,是召告群臣要除了太子军职,将他押回京中交由大理寺审理的内容。

    若有人执意陷害霍汶,他回京进了大理寺,哪里还有活路?

    崔元梅拿着圣旨的手开始颤抖。

    “元梅……你想做什么?”一直沉沉睡着的惠文帝忽然睁眼。

    崔元梅一惊,手中圣旨落地,她也不捡,只骇然望向惠文帝。惠文帝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里的陌生是她一生从未见过的冰冷。

    “怎么会?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在我的茶中下了药?”他目光掠过桌上柚茶,里边埋了丝无法察觉的痛。

    “你怎知我下了药?”崔元梅往后退了一步,靠到墙边的西洋落地座钟旁。

    惠文帝冷冷看她:“香炉熏的是清心明镜香,有解毒之效。元梅,在我面前,你藏不住心思。”

    她竟真的向他下药!还是处心积虑的下药。这么多天她天天过来,为的就是等这一刻时机。

    崔元梅轻轻一嗅,空气中浮动着淡淡香气,惠文帝每次见她,每次和她一起……身边都是这样的香气。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她醒悟。

    “你也没信过我。”惠文帝缓缓站起。

    “你既然这么怕我杀你,为何还要吃我给你的东西?为何这些年还来寻我?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别立我为后?”崔元梅攥紧了拳头,压抑着愤怒问道。

    “不知道。”惠文帝摇摇头,他没有答案,只是防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下手了。

    “不,知,道……”崔元梅重复着他的话,眼底一烫,似有泪水涌出,她心中却是一醒,目光落在他书案散落的信件上。

    脑中又乱又伤,她满心只剩一件事,便是这所谓证据绝对不让他交出去,否则她这辈子困守在这樊牢中所有的期待都成了空。

    “元梅,你想做什么?想杀我?还是想拿着霍汶谋逆的证据一走了之?”惠文帝看穿她的想法,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桌上那撂信纸。

    “砰——”崔元梅忽将身边座钟朝他推倒。

    惠文帝迫不得已后退躲避,座钟轰然倒地,置在钟面上的透明琉璃罩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落了满地。

    “皇上!”广胜听到异响就要进来。

    “别进来。朕没事。”惠文帝阻止了广胜。

    广胜不知里边出了何事,又不敢擅闯,只好忐忑地守在外边。

    崔元梅已趁惠文帝退后的空隙迅速夺走了那叠纸。

    “就算你拿走了信又能如何?我要治他的罪,又何需这些东西!”惠文帝看着满地狼藉,心头怒火大炽。

    崔元梅颤抖地捧着信。是啊,她拿了这叠信又有何用?

    惠文帝朝她走近,脸色沉冷无情。

    “你别过来!”她忽然害怕。他的表情,与二十年前从她身边抱走霍铮时一模一样。

    脚步退去,踩到一样东西,她猛地俯身拾起那物,紧紧握着,将尖锐之处对准了惠文帝。那是琉璃罩的碎片。西洋的透时琉璃打磨得极薄,碎裂后的边缘或锋锐如刃,或尖如匕首。

    “把这东西放下!”惠文帝怒喝一声,死死盯着她手指缝间落下的血。

    碎片可伤人伤己,她还未伤到别人,先伤了自己。

    崔元梅摇着头,她已不知要如何收场,只是不想他靠近自己。这么多年,她终于发现,除了恨,她还害怕他。

    “你真想弑君?你考虑过后果没有?”惠文帝无惧她手中利物,一步一步逼近她。

    心被愤怒与疼痛塞满,似要炸开。他疼她手中之血,伤于她下毒之心,怒她弑君之意……她真的想杀他?!

    “你走开!走开!”崔元梅退到墙根。

    “元梅,把东西给我,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做傻事。”疼意似乎超越了怒火,他看着她手不断涌出的鲜血与惊兔似的表情,不禁放缓了语气。

    “不会……伤害我?”崔元梅却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不可扼制地笑起。

    惠文帝已离她很近,他缓慢的脚步与动作骤然快起,伸手要夺她手中利器。她虽笑着,却早防着他出手,人往旁边一闪,脚步不太稳,撞向了身后的多宝格。

    “元梅,闪开!”

    宝格之上的青瓷瓶被撞得摇晃不已,眼见从多宝格上滚下。

    崔元梅就站在那青瓷瓶下。

    他伸手想拉她,她却误以为他来夺她手中之物,还要往后退。

    惠文帝心里大急,冲上前去不由分说拽了她的袖摆就往自己怀里扯来。因怕她又不管不顾地后退,他的力气很大,崔元梅被扯得身体不稳,重重扑进他怀中。

    他抱着她,朝后倒下。

    “砰——”

    又是一声瓷碎之响。

    广胜这次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皇上!”

    惠文帝躺在地上,崔元梅趴在他胸膛上。

    听到广胜的声音,她挣扎着爬起,而且,眼眸骤睁。

    血一滴一滴落下,分不清属于谁。

    她只看见他胸口的血色染红明黄绸衣,冷锐的碎片……扎在他心口中。

    她竟真的杀了他?

    他睁大了眼,看她。

    “元……梅……”他唤了她一句。

    “不……不会……”崔元梅看看他胸口的血,又看看自己的手,唇颤抖着,语不成句。

    “皇上——”广胜尖叫起来,才要呼人。

    “广胜!闭嘴!”惠文帝用尽全力喝止了他。

    力气越来越少,连说话都觉得累,这一次……他真的无法再护她了……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不要……慌……广胜……去把长宁叫来……”惠文帝一动不动平躺着,“不……不要叫长宁!免得叫她看见你我相杀的模样。还是叫孩子们留点好的画面……去把……铮儿媳妇叫来!”

    霍汶不在,霍铮不在,江婧太柔……只剩下……

    俞眉远。

第170章 驾崩() 
俞眉远把厚厚几页信纸折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以火漆封缄,在封口处盖了朵漂亮的玉兰花图案,她的心情便好了。

    一封信斟酌了几天才写好,她最终还是选择将京中复杂的情况告诉给霍铮。虽也怕他挂心京中局势,然事关他母兄,她想他不希望自己被瞒着。

    按照路程,他应该已经到了鸣沙关那里,也不知如今怎样了。

    俞眉远一边想着霍铮,一边将信压到书下,预备晚些叫青娆拿给福林送出宫去寄了。

    午后她照例要小睡一会,寝殿里没用冰,只是把四周的窗子打开。昭煜宫四周都是花树,风一过便沙沙作响,颇为阴凉,再加上青娆命人在屋外洒了水,热度消退,以俞居远目前这身体情况,便不觉得热了。

    她才褪下外袍,便听到外间脚步匆匆而来,停在她寝殿入口处。

    “王妃,皇上身边的小林公公求见。”青娆在殿外道。

    “何事?”俞眉远便又披衣下榻。小林公公?她有些印象,是跟在广胜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也是皇帝身边的人。

    “禀晋王妃,皇上请王妃速去玄天阁。”小林公公弯腰回话。

    珠帘一阵颤动,俞眉远掀帘而出。

    “小林公公,可知皇上请我去玄天阁所为何事?”

    “小人不知,请王妃速随小人过去。”小林公公摇头。

    俞眉远见他满脸是汗,说话间还急喘着气,脸颊发红,显然是一路急来。看他那模样,莫非发生了何事?可到底出了何事要召她去玄天阁呢?要知玄天阁那地方是皇帝的书房,他私下见臣子,批阅奏折、处理国事都在那里,后宫平时除了皇后偶尔会踏足之外,再无人可进。

    心里虽直犯疑,俞眉远也不再多问,只随小林公公朝玄天阁行去。

    ……

    午后阳光炽热,没走两步路就叫人浑身汗粘。俞眉远跟着小林公公走到玄天阁的入口处,远远地就看到大日头底下站着的广胜。

    他也不往树荫下避凉,就守在玄天阁入口处,毒日头晒得他满头满脸的汗雨似的滚下,衣裳背上也湿透。

    “广胜公公……”俞眉远上前几步,打了招呼。

    她心里更加怀疑。广胜是皇帝跟前的老人,做事稳妥内敛,可今日不知怎的,竟一脸的慌乱,脸色更是煞白,整个人魂不守舍似的原地直转悠。

    “小林子你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晋王妃,请速随咱家来。”

    才见到她,广胜连礼都顾不上行,更不顾身份地拉了俞眉远的手腕就往玄天阁的三层殿冲去。

    俞眉远这才发现广胜在发抖。

    ……

    惠文帝怕热,玄天阁里冰块放得多,俞眉远才踏入就被冷得一哆嗦。屋里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熏炉弥漫出的淡香中掺了些异样的气息,她嗅了一口,以为自己错觉,便揉揉鼻再嗅一口。

    不是错觉,这屋里弥漫的是血腥味。

    俞眉远不禁蹙了眉头。

    “皇……皇上……晋王妃来了……”广胜绕过大殿才进次间的书房,他就“砰”地一声跪到地上,颤抖着开了口。

    俞眉远听出他声音里的泣音,心头疑思正慢慢扩大,待她也一样进了次间,正要行礼,那声“父皇”死死卡在了喉咙了,她连礼都惊得忘了行。

    眼前这一幕让她如遭雷殛。

    高大的紫檀木书案四周散落了满地的纸页与破碎的琉璃和瓷片,一人高的座钟砸在地上,上面的精致小件零落滚出,而在这满室狼藉间,惠文帝平躺于书案旁边,绸衣胸口被血染透,血色间插着锐利的碎片。

    崔元梅跪在他身边,人僵得像石块,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死了似的晦涩,染满血的手紧紧握住惠文帝落于身侧的手。

    “皇上……”广胜已经跪地掩面哭泣。

    “父……皇……母后……”饶是俞眉远见惯各种惊险场面,此刻也不禁震愕地小退了半步。

    “阿远来了……”惠文帝涣散的目光在她的声音之下渐渐清明。

    “出了什么事?父皇你伤成这样,御医呢?”俞眉远定定神,扑跪到帝后二人身边。

    “没用了……”惠文帝面若金纸的脸上浮出丝笑来。利刃穿心,他自己知道命不久矣。

    “是我……是我杀了你……是我……”崔元梅眼眶中陡然掉下泪来,唇嗫嚅着,反复说同一句话。

    俞眉远骇然,只怔怔盯着惠文帝胸口成片的血。她也看出来了,这碎片所刺的位置,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救,只要那碎片一出,他就会立时气绝,可要说皇后动的手?怎么可能?

    “别……哭……我时间不多,让我把话交代完。”他气若游丝,神志却似乎很清楚。

    去寻俞眉远之前,他命广胜给他服下保命丹,护住他最后一丝命脉,如今已是回光返照。千算万算,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日子里突然死去。他怕死,所以总悄悄防着身边人的暗算,即便是她也不例外,然而真到了要死的时候,那些恐惧反倒都散了,只不过还有太多事放不下,叫他拼着最后一口气。

    萨乌未除,塞北未定,朝廷不安,储君不稳……他有太多事要操心。作为一个帝王,他无愧于天下百姓,无愧于大安朝的这片大好河山,可作为一个丈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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