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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风云之剑冷霜华-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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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断帅之教,广大门楣,重振断家荣光,名利先已勘探不破。而他本身心机灵巧,虽无极恶之心,自带三分邪气,又因为习武资质不下于风云,更增一分傲气。

    也曾经不甘,曾经不明白,但跟了秦霜这么久,若还是愤世嫉俗,将一切责任推在旁人身上,那么他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若他只在天下会中洗马打杂,每日遭人不断劳役,惟有聂风这样的好兄弟一意待之,也许早已堕了意气,以聂风的心愿为他的心愿——两兄弟各自成家立室,退出武林,找两个相邻的小屋,与彼此的家人静静安居,守望相助。将来各自的子女,亦可像他们一样成为朋友,将友情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这样的心愿天真而简单,但若能实现,又是多么动人,宛如无边黑暗中等待旅人归家的一盏孤灯,纵然微弱,也足以温暖人心。

    若仅止于此,断浪便不能熄去欲念,敬畏之下,远远而望,亦不敢生意乱情迷。

    但秦霜借雄霸之命,给予断浪另一身份,叫他沉入江湖,难离厮杀,本就是*执着。而她本身,也是另一榜样。

    无论顺境逆境,志意永远不改。面对困难压力,从不为苦屈服,坚持之外,也备见灵活,随世而改,只得结果,不问善恶,力量所在,悉无禁忌……

    一退一进,两种选择。少年意气,飞扬风发,终还是更为后者所动。更生出别样想法,聂风想要淡看江湖路,还不是一样在江湖中声名日盛,何能叫他断浪就此无成于世,默默一生?力量,惟有力量,才能让他得偿所愿!对于力量的渴望,就是最大的欲念。让他受妖莲的吸引,由此衍生的*,还在其次。

    这回轮到秦霜一静,徐徐道:“妖莲是魔界生物,会诱惑人心,放大*。自然,它亦能给你力量,只希望是你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断浪心情更为轻松:“就像火麟剑?”说什么剑控人心,还是人和剑之间意志的较量,他既能叫火麟为友,甘心为他所用,区区一片花瓣又算得什么?不过,不知道花瓣进入,到底是什么形态,又会在什么地方?若是在太明显的地方,叫人看到那可就有点……

    秦霜背后衣服被火麟剑划破,断浪见不到莲花舒展绽放的情景,只隐约见得肌肤晶莹、血色浸染,心中又忍不住砰砰而跳,强行移开眼,去看火麟剑。

    此际秦霜感知全开,怎么会不知道,心中又是一阵恼怒,随后也是无可奈何。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能够忍受*的诱惑,而去追求更高远的东西。而此句亦可是在说,人,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的诱惑。断浪的表现已经算得良好,自控力极其强大,若是不然,先前就不只是妖莲吸血那般简单,而也许会……

    但道理是明白,还是压不住心底情绪:“出去!”

    “拿着火麟剑,还有,”目光一转,看向石壁上的雪饮刀,“将雪饮拿去给聂风,我不要这里有不属于我的东西!”

    断浪微一迟疑,忍住“你真的不需要我为你拿件衣服?”这样的蠢问题,有时候好人是真真做不得的。捡起火麟剑,复又自壁上拔下雪饮,自行离开洗剑池。

    得到妖莲,若说不能伤害,他和秦霜又无利害冲突,本就没有伤秦霜之意。反而秦霜和他之间生出联系,不能像以前般随意无视,而所附赠的,秦霜不会再伤他,反不得不对他的安全考虑,也算是惊之后的喜了。

    待得再度只剩下自身,秦霜终于放松下来,缓缓伏倒在地,失血的后患已经出现,身上一阵阵发冷,做为母体,她一念之下,便可以抽取断浪的血气反哺,但亦正如断浪所料,她哪怕是一口气硬撑,依然未有这个想法,她要力量,是为了力量后的自由,而不是力量本身。如果妨碍了她自由选择的可能,那么哪怕是能够叫她一步登天,她也能够断然放弃。

    死者嫉妒生者,异类渴望完美生命,魔以玩弄人的命运为乐,妖物以人的血肉为食……寄生着妖莲的她,究竟算是人是妖?

    她想要做人,但情势所在,做人她连自身都不能保全,只能苟延残喘,失去对抗命运的力量,沦为俗世中万千不能自主的一员。她又不能做妖,做妖是将她曾经的坚持全盘否定,也让她失去想要的未来。

    而她的心……这一次,没有立刻给她答案。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行平息这次巨大重创后的痛楚。也许等到痛失伤愈,没有回头习惯的她会继续前行,将所有的恩怨纠缠抛在身后——不忘,亦不计。

    然而这一搁置,竟是留下一个隐患,多出无尽烦恼。

    她的记忆损伤太重,而那一段经历太过惨烈,叫她下意识避免去想,直到此际才猛然意识,所谓的争风之名,贻得笑柄,却掩饰了对方的真正图谋。

    将她剜心之后投入血池,植入妖莲,折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更有其具体目的。

    外间传闻悉数有误,阿修罗刀只是阿修罗王的配兵,而非留存了阿修罗族的力量做为上下代的传承纽带。血池也并不是为了生长供阿修罗王赏玩的花朵,相反,这才是阿修罗一族的根本所在,汇集了血海力量的精华,每一代新生的王者都必须步入池中,承受力量灌输,成则成为真正的王,不成,则永远无法离开,化作血水成为血池的一部分。

    如果只是为了置她于死地,何必将她投入那样的重地之中?

第302章() 
苦笑变成大笑,用力捶地,为什么?为什么!

    九叶十瓣千生花,千万朵血莲之中才出现一朵。若有出现,便是莫大机缘,阿修罗族会选出资质最为出色的王女投入血池,期望其与千生花融为一体。

    然后,十瓣九子,一子一魔,九魔一王……是谓九子天魔母。母与子的力量相加起来,甚至更在接受了整个血海力量灌输的阿修罗王之上。

    不是每一个走入血池的强者都能通过考验,登基为王。能与千生花融合的王女更是万中无一,九子天魔母,便是在阿修罗族中,也只是一个传说。

    做为阿修罗王曾经的密友,一同历经成王的考验,阿修罗族的秘闻无所不知,但她从未想过成为其中一员,更未曾想过有一日会晋升为这种传说中的存在。

    天邻小村之时,她心灵失守,妖莲异香本应引起她的警觉,然而步惊云心有定见,聂风意存怨怼,即便嗅到香气,也只是稍生差异,念头不动,更未有多余动作。旋即她便硬生生用身体的痛,镇下心中的痛,连并妖莲的异动一起压下,危机未生已解,

    直至此次醉酒,神魂飘荡,沉入识海,重见记忆碎片,摇曳不能自已,对身体放松控制……

    是不该喝酒,还是不该沉梦?或者怪罪断浪出现的不是时候?

    就算神魔,心灵也有疲惫的时候,何况做为人,更受着身体的制约。

    即便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不愿成魔,那么,成魔……之母?这样的笑话,叫她笑得都要没了力气。

    想要的没人能给,不想要的……这一次,不是她愿不愿和血海斩断联系,而是阿修罗一族,肯不肯放过她!

    “我若不是我,我便愿意成为你。”慢慢止住笑意,举起手,凝视其上被断浪咬出的伤口,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样的命运,这样的结局……骤然低下头,复又一口重重咬下,“但我却是我,只是我!”

    痛,很痛,可是痛到这个时候,还是无泪可流。

    对我好,就一直好下去。恨我,也要坚持到底。而漠然无关的,也应该永远如此。那样,我可以得到我所喜欢的平静吧?

    可惜,那样的世界不存在!

    不想争,同伴是那么少,朋友更是珍贵,可是,却不能不争,因为输了的人,所有的全部都会被剥夺!

    不是因为得不到才不肯放弃,而是这一条路,若不走到尽头,我总是心有不甘!

    那么,这样的理由也可以接受。清瞳中翻腾的情绪平复如镜,照出万物无情。

    闭目沉思,曾历的痛苦,必须面对,曾喜的温柔,必须剥离……我在此岸,静静凝视彼岸,凝视着你,这一刻,你也会想起我吗?

    因为情义而结交,因为利益而划清界线……是王,就必须担起王的职责,做出王的行为。

    王者无亲,更没有朋友!

    吾友,这样的你,我会郑重对待,为我们的过往给予同样对等的价值……

    徐徐起身,依旧紧闭双眸,解开破损的衣物,丢在地上。

    她的魂魄在生死之间,历经天地锤炼,异常强大,不是任何妖物所能动摇,所以便是被种下妖莲,亦不曾丧失神智,甚至一回归现世,便即将其牢牢压下、甚至化为己用。

    但只是利用,过度的压榨甚至招致反噬,才有了十瓣分一的意外出现。

    她的身体太过残败,只是在勉强维持中,就算她放开压制,任妖莲吸食自己的血肉,也无法满足妖莲的需要,何况,在某种意义上,她的身体和它已经融为一体,吃她就等于在吃自身。妖莲只能寄望其他,分出子瓣维系生机。

    那么,如果她连魂魄也一并开放呢?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活下去,融入我,我不会再视你为不可接受的异物,你将会是我的一部分,随我共存。

    鲜红色的战甲凭空浮出,遮住褪去衣物后无所遮掩的身体。徐徐睁眼,按住胸口,秦霜低低而笑:“我们,可不能够那么随意,至少,要学会挑食!”心念一转,战甲化为火红曳地长裙。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次,是真正欢畅。

    衣上波纹层层而起,过往的九子天魔母只寄望魔子的强大,还未有自求与己身,不求其他。但秦霜,她重新苏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聻,自血池而出的时候,席卷了其中一半精华,足够妖莲所需。

    不是没有,只是不肯用。

    无论记忆缺失多少,那份固有的骄傲始终存在,让她不能够借用什么权宜之计的理由去妥协。正是这份骄傲,叫她魂伤神断仅余下本能的时候依旧能够奋力搏出一条生路,也叫她面对浊生欲流、同行引诱的时候,始终未曾被同化……

    然而,成也骄傲,败也骄傲。

    她超出周围太多的表现,让别人习惯了承认她的完美。她虽然曾对聂风说过她也并非万能,可能败,也可能死。但在具体的行事中,她并不相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即使一时不能,也终能想出办法。

    在自信和被纵容之中,她独立面对所有,愈行愈远……再锋利的剑一直斫砍也会折断,再坚强的人一直独行也会寂寞……而习惯了仰望群星,却不能忘记一个人往往绊倒只是因为脚底不起眼的碎石。

    力量就是力量,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胶柱鼓瑟?

    环视满池残刀断剑,破坏,总是比建设更容易。搜罗用了多少时间,损毁又用了多少时间?不过也无妨,既然意识到,总可以修复。

    唇边的笑容愈深,火能锻金,断浪,正正是最好的人选。

    缓步走向高岩,若论不属于她的,还有这两把。

    无双、英雄!

    拔起无双剑,剑光幽幽,无人使用,剑也寂寞。

    那么,是该到她践现给人的许诺的时候了。

    挥手收起自己的剑,一手提着无双,步出洗剑池。

    愈是强大的力量受限愈多,而若一味依赖那些非俗世的力量,她终会沦为神魔之属。她所能走的,还是习武、练剑,无有捷径可走……

    残阳如血,赤霞满天,云阁的屋顶之上,坐着一个人。十指交叉,掩着唇,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晚风阵阵,黑色的斗篷随风翻飞,包裹着主人强健的身体。霞光为微卷的头发涂上一层赤红,但即使是这样鲜艳的色彩,依然无法叫这个人带上丝毫温暖。英挺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冷峻如冰,深黑色的瞳孔,仿若千丈寒潭,将一切情绪深藏。

    花不开,凋零眼前伤随春逝,心无意,漫看天外云卷云舒。

    他曾习惯只藏身黑暗,以为一切光明与己无缘,终是走出来,沉默地坐在云阁最高处,看天边云霞变幻莫测。他所看的不是瑰丽无边的景色,而是自秦霜处得到的启发,武学之道,不止在传承,更在光大,了解云的特性,溶于排云掌之中,会使得他的武功更进一步。

    而若有可能,更可了解神所灌输于他和聂风体内的摩诃无量。若能掌握,那么,他潜伏在天下会的初衷、宿愿,便可以得偿……

    可惜,到现在依旧毫无头绪。

    而他,不哭死神步惊云,却成了天下会一道独特的风景。

    坐得高,看得自也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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