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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节

兰陵风流-第4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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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爱拿着手炉,真不听话。”

    青葙低眉忍笑。

    她们世子夫人平日眉眼冷冽,下人们谁敢直视一眼?就连郎君都从来没说过一句稍重的话,也就十七郎君敢这般责备世子夫人了,果真是“童言无忌”。

    沈清猗心里有些窘,神色一冷作恼道:“胆肥了!你是姊姊,还是我是姊姊?”

    “姊姊也得顾惜身子。”萧琰打从认了沈清猗为姊姊后,就一点都不怵她了,振振有词道,“姊姊也要讲道理,要听话。”

    青葙忍笑辛苦,肩头微微耸动。

    沈清猗着恼的抽了下手,没抽动,论力气,她真比不上萧琰,只得瞪她,“才刚午休起榻,哪这么快握手炉。”

    萧琰更有理由了,“你瞧瞧,才起来手就是凉的!我看你睡觉时也该握着手炉才是。”

    沈清猗斜眼,“合着该抱了炭鼎。”

    萧琰扑哧一笑,又挤了下眼,凑过头去低声道:“可以抱着阿兄。”

    沈清猗内侧那只手“啪”的敲她头上,斜眉冷色,“胡言乱语!”

    萧琰哈哈仰倒,忽又啊哟一声,“不对,阿兄也不怎么热。唉——”她长长叹了口气,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两个都是冰人,真是愁煞人哟。”

    青葙肩头耸动得愈发厉害,一只手默默按着腹部。

    沈清猗忍无可忍,猛然侧坐起身,拿起搁在榻上的谱牒书就往她头上敲,“阿弟真是太关心人了,真令阿姊感动!”说得咬牙切齿。

    萧琰哈哈笑着擒住她手,却不敢太用力,只不松不紧握着,“我这也是关心兄嫂啊。姊姊你这调理何时见效啊,药膳都用半年了?”说着拿下她手中的书搁回榻上,又将她的手合在掌心捂暖。

    沈清猗不跟她闹腾,白眼她,“你阿兄是体内带寒疾,虽然将寒毒驱去了,但要调理好,不是短时的事。”主要是底子已毁了,就算再怎么调理,也无法像正常男子一样气血充盈。

    “那姊姊你呢?总没有寒疾吧,怎么也要这么久?”

    沈清猗心里冷笑一声,她是没有寒疾,但她三岁时“不慎”跌下府中荷塘,初冬天日没有冻死已是万幸,是母亲不眠不休的为她按摩全身穴位才硬生生拖回了一条命,却没有及时得到好药调理,损了根基,这时再来调理岂是易事?

    她目光一寒便回温,微微笑道:“是药三分毒,要调理就得用食补,效果自然不如用药。这个不着急,慢慢来。至多再调理个一年半载,就该见效了。你瞧着吧,再过五六月,我的手就没这么冷了。”

    萧琰撇嘴,“再过五六月就到明年夏季了,能有冬天冷么。”

    沈清猗一挑眉。

    萧琰连忙嘻笑,“对、对,姊姊说的是,再过五六月就好了。”说着将她另一只手拿过来捂着,一边向她请教谱牒书上那些头大如斗的关系。

    才说了没一会,白苏进来禀报前院堂舍的昼食已撤下了,上了消食茶。

    沈清猗吩咐道:“若里面吟诗高笑,就着人撤了四面火盆,只留北角大鼎和郎君后面的小鼎不动,并将东西槅窗各开两扇。晚食前半时辰,先上解散汤。”眼角瞥见萧琰一脸不解,便回头解释道,“有四位郎君喜欢服行散。”对白苏道,“就这些,去罢。”

    “喏。”白苏应声退出房外,下去交待。

    萧琰说道:“姊姊说的行散,是指寒食散吧?”

    寒食散就是五石散,是士族清谈必备之物,从西晋起开始风行,南北朝时达到鼎盛,大梁建立后梁高帝曾经下诏禁止,但禁而不止,直到大唐统一后还很盛行,后来太宗颁告了太医署的寒食散弊害令,服散的世家郎君才少了,但还是有人服,就图那个快感。沈清猗便担心萧琰,寒眸凛然的问道:“阿琰服过寒食散?”

    萧琰连忙摇头说:“才没有。绮娘说过,那寒石散是医家治伤寒症用的,好人服了,再饮上温酒,就会体内燥热,必得敞衣弄风,吃凉食,疾步飒然,荡荡然、轻飘飘,恍如进了通玄之境……其实就是虚幻。吃多了,好人也成病人了。”她哈哈笑着,一脸“绝不会碰此物”的表情。

    沈清猗这才放了心,又告诫道:“阿琰知道就好。此物蕴热于内,再以外寒迫出,寒热交加,久服必损身!”

    “嗯。”萧琰点头,又骨碌的笑,“绮娘说,那散还有壮阳之用,嗯,就是催情散发,跟□□差不多。”她心里把沈清猗当成姊姊,说起这方面的话也无顾忌。

    沈清猗白她一眼,“你家绮娘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不怕带歪了你。”

    知道□□也没什么吧,道家还有精研房中术哩!

    萧琰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这么说,只笑道:“娘子说,明辨歪理,方可行正。”

    “这话听着有理,却别被某人做了幌子,循歪而歪。”沈清猗冷声一笑,她既认了萧琰为弟,就不能让这孩子长歪了,也如沈氏那些个郎君一般,误将放浪作风流。

    需得从*上加以约束……

    沈清猗忽然觉得头疼,以大唐的风气,男女欢爱并不避忌,以阿琰这般风姿品貎,多的是美貌女郎主动邀欢,怎样才能让阿琰“洁身自好?”

    萧琰不知道沈清猗正为她的成长忧虑,笑着道:“我岂是这样的人?姊姊放心,我心正行正,不然娘子第一个饶不了我。”

    沈清猗看着萧琰纯净晶澈的眸,心里微舒口气,心想“节欲”的事以后再一点一点教,眉眼依然冷肃道:“但愿如此。”

    萧琰不由忖度哪里惹着她了,难道是春。药?其实她也就随口一提,难道她还能去用?跟谁用?萧琰忍不住笑出声,跟着便笑倒在榻上。

    沈清猗瞪她一眼,“自个乐什么?”

    萧琰怎好说是想不出与谁用春。药,便憋笑答道:“我是想,没准有哪位郎君行散发热,大雪天里袒衣露胸,疾走高歌,岂不是好玩?”她说着,还真起了兴致,一骨碌坐起身,眼眸蹭蹭发亮。

    沈清猗凉凉道:“你是见不着了,通往内院的门已经落锁了。”

    萧琰有些失望的哦了声,转念又笑道:“锁着也好,别让他们扰着院里了。若是肤如凝脂,唇赛点朱,面似白玉,腰如杨柳,口含兰麝,体香柔泽,倒还可以一观。”

    青葙噗的一笑,低首笑眼盈盈。

    沈清猗也扶了下额,斜眼顾她,“你是夸自己么!”

    萧琰睁眼无辜,“怎么会?”她是真这么想,袒衣露胸也得有身材吧,若是遇上个体黑粗糙的,岂不磕碜得紧?

    她抬起宽袖闻了下,吁了口气般,“我用的是沉水香,才不是那种柔绵绵的香。”

    她想起萧十四熏衣用的就是那种香,如兰如麝,其实是种雅致的香,但她不待见萧琤,便恶趣味的认定“柔绵绵”——衬着骄横跋扈的萧琤,岂不是很有意思?

    她说着又抬起沈清猗的宽袖,凑下去闻了闻,便有一股清香从鼻端扑入心内,似梅似雪,干净又冷冽。

    她忍不住抬眸,“姊姊用的香太冷了……”想了想,“该用柔一点的香才好,会暖和些。”又注意到屋内也是一股梅香,抬眼四望去,便见西南角摆着一盆人高的腊梅花,正黄蕊绽放。

    暖和?沈清猗愕了愕,她倒是头一回听说用香暖和人的,忍不住勾了唇,“那叫暖香。”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这些香承和院自然是有的,只是沈清猗嫌弃过于甘香而不爱用,这会儿听萧琰说道,唇微微勾了勾,手指抚着暖滑的毡面,微笑道:“好,下次屋里熏一点。”

    两人说了阵闲话,沈清猗懒得移往书房了,就在闲息间的榻上教萧琰谱牒学。

    至申正时分,守在门外的赤芍进来禀报说,前院已上了解散汤。

    酉初刻将会上晚食。

    沈清猗看了眼萧琰,说道:“阿琰今日在这用晡食吧?申正二刻,用了正好散食回去。我让萧承忠去景苑说一声,晚食不用备你的了。”

    萧琰犹豫了下,但她不想拂逆沈清猗,想着用完晡食再回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便点头应好。沈清猗眼中露出笑意,吩咐赤芍让膳上准备。

    过了两刻钟,赤芍进来报说晡食已备好。

    沈清猗身上正暖和着,不想再披氅着履去楼下食阁子用膳,便吩咐将食案搬到楼上的东阁。

    东阁是正式待客的地方,就在寝房的东隔壁,两房之间有内廊连通,内廊的南一半是侍婢煎茶上果子的梢间,也有门开向外面的楼廊,北一半是花廊,摆着七八盆碧绿的冬青树,整条廊上都铺了浅绿色的长毛毯,不用着履,直接穿袜过去。

    阁内食案已经摆好,炭鼎也已经烧上,其他婢女都撤下去了,只有白苏、青葙、赤芍三人在内伺候,菘蓝侍在堂舍门外。

    沈清猗坐了东面座,萧琰坐在西面,两人面前的食案上都是摆的同样菜式,虽是下午的晡食,因当了晚食用,笼共有十七八样,俱为小份装,琳琅满目,引人食欲。

第四〇四章 她敲了一曲() 
正版内容最完整,请到晋/江看正版。拥护3。15,打倒伪劣货!萧琰盘膝坐在桶底;屏息运起淬玉诀。药力浸入肌肤;被丹田内细小如丝线的内气导引着;一点点淬炼皮、肉、筋、骨。那种针刺般的锐痛她已经习惯了,从最开始痛得抽搐;到后面一点点淬炼承受;如今感受到的痛楚已经越来越小了。

    两刻钟后,水变得温凉。

    被药浴烫红的皮肤已经肤如白玉;倒像是洗了个冷水澡。

    萧琰起身;用白叠布大巾拭干全身,换了干净内衫;外穿一件白底暗纹的圆领窄袖绫织袍,趿了没有后跟的解脱履,带着一身淡淡的药香味走出东廊厢房,沿着直棂窗的回廊往北面主房走去。

    北面三间上房,中间为会客的正堂;东间是母亲的寝居;西间是萧琰要去的书房。

    书房的棂槅门开了一半,室内窗明几净。

    北面墙上挂着一副寥寥几笔勾勒的淡墨山水画,笔清而意韵悠然,墙下是两列乐架,搁着笛、萧、缶、埙之类的乐器。两边墙角的高腿几上各置了一座沉水香香山子。屋中间是一张白檀木的书案,书案左侧摆了一只越窑青瓷大插瓶,插着十几幅卷轴,右侧摆着琴台和琴。西面是一列列书架,一槅一槅的书,有雕版刻印的纸书,也有绢帛套着的竹简古书。

    东面临窗的位置,是一张白檀木的宽榻。

    榻上斜倚着一位执卷而读的素裳女子。

    室内散发着淡而幽远的沉水香,令人宁静。

    萧琰不由放轻脚步,温柔叫了声:“阿母。”

    榻上女子抬起头来,一头乌发只用缎带系着,周身无一物佩饰,耳环、玉佩、香囊均无。素面无妆色,却肌肤如雪,眸清眉远,天然好颜色。

    她微微一笑,冲散了眉间那份淡远,“萧琤来过了?”

    萧琰笑嘻嘻前去,挨着母亲坐下,双手环上她腰,在她胸前蹭了下,“不碍事。”

    “哪处伤了?”

    萧琰笑着抬起右手,衣袖落下几寸,显出细白的手腕,那片乌黑已经完全消去了。她道:“腕上被木刀戳了一下,药汤已经去瘀了。”

    商清打量了一眼,抬手拍了下她披散着湿发的头,“又诓骗萧琤招数了。”

    萧琰哼哼,“谁让他这么蠢,欺负人总要付出点代价。”

    “谁欺负谁!”商清伸指戳她额。

    “他先欺负我的!”萧琰控诉,哼,她小时候吃了多少亏啊。嘟了下嘴,额头蹭到商清肩上,声音轻柔却很坚定,“阿母,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您是最高贵的!”她可以容忍萧琤骂她,但绝不容忍他轻鄙母亲。

    商清却不为所动,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切憎恶嗔痴,皆是烦扰根由。尘世浮华泡影,不过转瞬即逝。有荣华声名又如何,不及心中方寸。心自在,即大自在。旁人眼光不过浮云,何须在意。”

    萧琰蹙眉,怎能不在意?

    她秋鸿掠波的细眉挑起如刀,“父亲嫌弃我就罢了,但……”

    这景苑再美,也只是个牢笼。

    山高水远,清风林下,悠然浮云,这才是母亲向往的,总有一天,她会为母亲做到。

    商清一掌拍上她头,“妄动无名。去,将《太上玉清经》默一遍。”

    “……又是抄经。”萧琰嘟嚷着起身。

    她从书架底下取出两个乌黑的铁镯子,沉沉的约摸有十来斤重,一左一右套在手腕上。然后走到书案前蹲下马步,研墨铺纸,右腕执狼毫,悬腕而书。

    《太上玉经清》在她脑子里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从四岁时起,每回做错事,母亲都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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