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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兰陵风流-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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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琮见她神色奇异,问道:“阿琰想到了什么?”

    萧琰漂亮的眉毛蹙着,“我在想,母亲知道吗?”

    “……父亲应该会告诉母亲。”萧琮沉默了一下,从血缘上来讲,那位长乐嘉庆公主与母亲不是同母所出,但也是姊妹,不知母亲与那位公主的关系如何?应该不怎么亲近吧?据说那位公主是所有公主的敌人,因为独占了圣人的宠爱。母亲应该不会伤心吧?何况那位公主很可能是假死以遁。

    “公主虽然很可能是假死,长安朝廷可不会这么认为。”萧琮清润的目光变得幽深。

    圣人最宠爱的公主被吐蕃王子刺杀了,圣人会干休?

    就算是不受宠爱的公主,被吐蕃人刺杀了,以大唐帝国的强势,如何会干休?

    至于真死还是假死,那重要吗?

    萧琰目中光芒大亮,“那是要开战了?”

    “这要看,吐蕃人愿意付出多大代价了。”萧琮温和的声音里隐藏着锐意。

    如果大唐不满意,这仗就要打起来。

    战功啊!……萧琰心里才火热起来,又犯了愁,父亲大概不会同意她这时参军的。

    但她心里就像烙铁在烧似的热,忍不住对萧琮求恳道:“阿兄,我已经十三了,可以参军了吧?”

    萧琮脸色一僵,很生气的瞪她一眼,“休想。”

    萧琰垮下脸,苦兮兮的看向沈清猗,“姊姊。”

    沈清猗心里正忖思着,从长乐嘉庆公主和赤德松赞结亲算起,已有十三年,没有育有一子一女,这可真是奇怪了。按说赤德松赞虽然比公主大十几岁,但也正值四十岁的壮年,应该不会不育。那就是公主的问题?——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生?沈清猗联系萧琮的那个“据说”,便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若是不想生,这位公主大概不会给自己下绝育药,那是给赤德松赞下?果真如此,这位长乐嘉庆公主不仅狡如狐,还狠如狼了。目光不由凛然。

    便听萧琰苦兮兮的叫她,沈清猗白了她一眼,“参军的事休提。”

    萧琰顿时没了精神,耷拉着眉眼,看起来好生可怜。

    萧琮心中一软,转瞬又硬起心肠,其他事都可答应阿琰,这事却是万不能允她的。

    他给沈清猗使了个眼色。

    沈清猗会意,便扯开话题,道:“长乐嘉庆公主当年被誉为长安第一美人,想必倾慕她的俊彦郎君无数,怎么没选择哪位世家郎君,反而看上了赤德松赞?”

    萧琰一听,果然来了兴趣,耷拉的眉眼也抬起来了。

    萧琮暗赞妻子这个话题转移得好,笑道:“据说赤德松赞风姿仪伟,是吐蕃人中罕见的美男子。年轻时曾经混在朝贺长安的使节团中,在长安住了好几月,学习大唐的风仪,熏香、煎茶、弹琴、书画都会。据说当年求婚公主的礼物中,就有他亲手作画的十二幅长画卷,其中十一幅都是画吐蕃的草原湖泊雪山风景,最后一幅是他的自画像,画技精湛,当时的翰林画直周思训曾赞道‘山水笔力遒劲、意境高超,人物参灵酌妙、动与神会’,据说公主就是被他的画打动的。”

    萧琰忍不住道:“擅画的人肯定不止那个赤德松赞。阿兄的画肯定就比他强。那些世家郎君擅长作画的,难道就比他差了?不过是因为从边荒的吐蕃出来,才显得难得而稀罕罢了。”

    萧琮哈哈笑道:“阿琰说的有道理。——或许应该说,是赤德松赞的诚意打动了公主。他以吐蕃山水和自己画像为求娶之礼,就表示公主嫁入吐蕃,与他同享尊贵。纵然圣人不允嫁,他也同意结平婚契。”他语气微有感慨道:“哪个世家嫡长郎君能做到呢?”

    嫡长郎君是要继承家族的,哪个世家愿意未来的宗主与公主结平婚契呢?宁愿送个嫡幼子“嫁”公主,也不会送出嫡长子的婚姻。

    萧琰想了想,道:“阿兄说的是,千金万贵都不如‘诚意’二字。”

    沈清猗心里却道:长乐嘉庆公主若真对赤德松赞那么狠,当年同意与他结亲,恐怕另有内情——诚意感动?或许有,但肯定只占几分原因。

    ……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关于郡号:

    从汉朝起,都是实行州郡县制,州相当于省。

    唐朝起,设道州县制。道取代州,成为省级行政,唐朝的州就相当于汉朝的郡,是市级行政。所以唐朝的州都有一个郡的别名,如:

    湖州——吴兴郡,吴兴沈氏,就是指以吴兴郡为郡望的世家

    贝州——清河郡,清河崔氏

    并州——太原郡,太原王氏

    洛州——洛阳郡

    沂州——琅琊郡,琅琊王氏

    郑州——荥阳郡,荥阳郑氏

    交州——交趾郡(所以宋朝皇帝封越南王为交趾郡王)

    徐州——彭城郡(所以看到封号是彭城王,那肯定是郡王,不是亲王)

第三十三章 打败() 
过了半个月;萧琰听兄长最新消息说;吐蕃赞普的次子、那个被封为青唐王的格桑达玛已经纠合他的势力扯起了反旗;说丹增多吉是伪诏为王,赤德松赞实际立的是他,又说长乐嘉庆公主揭露丹增多吉矫诏;被丹增多吉刺杀,栽赃给他。丹增多吉当然不认,说格桑达玛狼子野心,刺杀公主欲图挑起唐蕃反目;好谋乱夺位……总之,一团乱,两边已经在念青山下打了一仗。大唐毗邻吐蕃的云滇道、剑南道、西宁道、河西道的边境州都已警戒起来了,四个道的军队迅速在集结。

    长安朝廷派出的天使已经持诏书出使吐蕃问责;估计会在逻些打一阵子嘴皮子仗,之后是干仗还是和平友好,就看吐蕃人拿出的诚意了。

    据说皇帝陛下很悲痛,捧着爱女的骨灰盒,一下昏了过去。

    皇帝陛下年纪大了,这一伤心,躺榻上起不来了,御医去了一拨又一拨。

    那刺杀公主的真凶,真是罪大恶极呀。

    “所以,吐蕃这回要割肉了。不然,如何弥补大唐天子的悲伤?”萧琮道。

    “所以,圣人这是在讹诈?”

    “怎么是讹诈呢?”萧琮微微笑着,“公主可是吐蕃王子刺杀的,不管是格桑达玛还是丹增多吉,反正是吐蕃人干的。”

    萧琰看着兄长微微笑的脸,忽然福至心灵,瞪眼道:“这事不会是长乐嘉庆公主一人搞出来的吧?”先设个套子让格桑达玛钻进去,然后让格桑达玛与丹增多吉狗咬狗,大唐坐山观虎斗,顺带叉腰斥责,再捞一笔赔偿费,付出的只是一个公主的假死,还很可能是假死跑去勾搭情人了。

    怎么想都是吐蕃人被坑了。

    萧琮呵呵笑着说一句:“谁知道呢?”

    那就是了。

    萧琰心道,阿兄和姊姊说话都爱绕圈圈,真是扯线绕齿,牙疼。

    她回去和母亲说起,道不知大唐会不会和吐蕃干仗,一脸期待又遗憾的模样,期待干一仗,又遗憾自己不能参与干一仗。

    商清手里翻阅着一部《岭南异志》,问她:“葵水净了么?”

    萧琰是前天来的葵水,昨天已经净了,她觉得母亲这话题跳跃好大,点头回道:“净了。”

    商清抬眸看她一眼,“你如果上战场,记得多备几条葵水带,以防万一,即使用不着,包扎伤口也是不错的。”

    “……”

    萧琰觉得好生牙疼,“阿母,我去练刀了。”跳起来就跑了。

    商清很满意,估计萧无念有两个月不会再提打仗的事。

    萧琰心里有着压迫感,时不我待,就算大唐和吐蕃今年没打起来,但明年、后年呢?机遇只会眷顾有准备者。

    她心想,至少要打败萧承忠,才有底气说参军。

    一转眼过了两天,就是三月初三,是上巳节,又是春浴节,士家男女在这一日都要沐浴,然后结伴踏青到河边,清水濯臂,做曲水流觞之戏。贺州最有名的曲水流觞是城北玉陵河,河心有半月洲,形如下弦月,将河水包成一个半围的湖湾,正适合郎君仕女们做曲水流觞之戏。这种雅致的文会兰陵萧氏的子弟向来是引领风骚。萧琰初九过来,端砚一劲说可惜十七郎君没去,世子的文采逸盛是多么倾倒众人。萧琰听得直笑,虽然遗憾未能目睹兄长风采,但并不后悔那一整天都在练刀。

    业精于勤荒于嬉,有了天赋还要有汗水,才会有成功的可能——萧琰不敢懈怠。

    河西三月之后春未尽,到了四月还是春天。萧琰移到景苑湖边练刀,凌空刀气能将一丈外的柳丝斩断。

    入五月后,河西才有初夏的影子,贺州的雨水多起来。萧琰在湖边雨中练刀,刀气密集时雨丝不透。

    进六月,天热起来,院中知了蝉鸣不休。萧琰绸带掩目,踏树而起,刀出,刀气准确无误的点中树上的鸣蝉。簌簌落下十几只,院中立静。

    她飘身落下,如一片轻叶,落地无声,扯下绸带,细长如刀的眉毛扬起,笑容昂扬,对庑廊下的母亲道:“阿母,我可以挑战萧承忠了吧?”

    商清叫了声:“商七。”

    商七如鬼魅般从外院飘入,恭敬的行礼,“娘子。”

    商清道:“商七说你可以去,便可以去了。”浅青色大袖垂下,如一朵浅青色的云慢悠悠飘回了书房。

    商七呵呵一笑,足尖点地,如大鹏展翅般,从内院回廊上方高高掠了出去。

    萧琰同样足尖点地,从回廊上方掠了出去。

    出得外院,便见商七立在十几丈外的松树下,右手提着木刀。

    萧琰跃过去,落足还未稳,商七已经一刀劈下,五行刀中很简单的一记劈刀式,劲风呼啸,勇猛刚劲,刀风却完美的控制在一个范围,碧草如茵的草地丝毫没受到这刀风影响。

    单这一手内力的圆融控制就让萧琰佩服。

    乌木横刀撩起,两刀“扑”一声交击。

    萧琰只觉一股大力从商七刀上涌入,她没有用卸字诀,存心与商七一较内力高低。

    她想看看自己在内力修为上与商七差多远。

    两道磅礴的内力相撞。

    萧琰蹬蹬蹬退出七步半。

    商七收刀,“小郎能接我三分力,已可与萧承忠一战。”

    萧承忠是融合境初期。

    萧琰如今是周天境大圆满,只差一步就突破融合境,但她的经脉和窍穴经过拓宽和淬去杂质后,能够容纳的内气量比同境界的人都高,而且内力更加凝实,虽然还在周天境,却已具备了越阶挑战的能力。

    商七道:“小郎与萧承忠一战,或可突破进入融合境。横刀战技本就是以战磨刀,多打几场架有好处。”他笑着向萧琰行了一礼,提着刀施施然去了。

    萧琰看着他的背影。

    商七的武道境界她看不透,这说明至少比她高两个大阶。周天境之上是融合境,融合境之上是登极境,她怀疑商七是登极境,内功修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

    隐在心中的疑惑再次浮起来,阿母身边有绮娘这样的医家、又有商七这样的登极境高手为仆,真的只是一个破落士家出身的娘子?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白色的浮云。

    她有时感觉母亲就像这天上的云,看得见,却触摸不到。

    有时又感觉母亲像淡墨山水,只能体会意境,却是看不明白的。

    阿母,究竟是什么人?

    十三岁的少女有着淡淡的忧愁,这种忧愁并不是来自于对母亲身世背景的疑惑。母亲不管什么身份,那都是她的母亲。只是,母亲有时给她一种“空”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就好像母亲刻的那个“雪”字,空灵逸飞,握在手中,也是一片虚无。

    但萧琰这种淡淡的忧愁只持续了一会儿,便被六月的阳光给照化了。

    阳光下,宝石般的眸中,流转着明亮的光。

    她不安,是因为她还弱。

    “弱者才会畏惧茫然的未知。”母亲是这么说的。

    只有强者,才心无畏惧。

    萧琰睁目迎着阳光,明天,她要败萧承忠。

    次日六月二十五,是她武课的日子。她没穿短褐,穿了件碧色圆领窄袖缺胯袍,腰间革带上系秋水刀,站在听风亭中,如岁月年轻的青松翠柏,身姿秀挺又昂扬。

    她缓缓拔刀,向萧承忠行了一个挑战的武士礼,右手握刀,刀尖斜指,“萧侍卫,请指教!”

    萧承忠浓眉扬起,郑重的拔出了腰间横刀,“十七郎君,请。”

    萧琰右手秋水刀斜指萧承忠,眉间朗朗英华,“萧侍卫,请。”竟是让他先出刀。

    “十七郎君小心了。”萧承忠也不客套,当先长身跃起,一式横空落雁自上斜劈,直取头脸。

    萧琰丹田行气,呼吸如流水,刀随臂指,气势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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