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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可是,我怎么办-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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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号。
  狱友对王凡说:“我看你啊,还是让你家人赶紧替你交钱吧!不然你这身板,估计熬不到出狱那一天了”。
  王凡这才想起刚进来时确实有狱警问他懂不懂规矩,当时王凡只是低头不语,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规矩。
  可是现在即便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没有钱,也没有人会给他送钱,他走不出这里,想要平静的做个犯人都成了奢望,于是只得继续熬。四年,只需要熬过这四年就好了。他每天都如履薄冰的周旋在这些永远盛怒的重刑犯身边,最大的愿望就是少受些打。时间对于他来说就是旧伤口还没结痂,新伤就迫不及待的附上。每天他就是数着这种让人无语的周期,踮脚张望着遥不可及的四年之后。
  叶子见到王凡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那也是她第二次申请探视王凡。原因是第一次王凡的脸上肿起了一个很大的脓包,看上去触目惊心。这种形象他实在无法让叶子见到,她会崩溃的。而后的一个月,尽管每天还会被打,可他坚持无论如何都死死的护住头部,终于在叶子第二次探监时勉强能见人。
  时值十一月的深秋,气温骤降。叶子还穿着当年他们俩一起在地摊里淘的那件深紫色大衣,衣服前襟处已经起毛了,而且有些脏。头上系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面容憔悴,隔着厚厚的玻璃看过去,王凡竟觉得叶子好可怜。
  他从来到伏林监狱的那一天起就设想过无数次和叶子见面的场景,无论哪一种,好像见面的开始都要相对痛哭一场。他不想哭,更不想看到叶子哭。所以他练习了两个月,让自己尽量做到云淡风轻。
  同样的预习也在玻璃外的叶子脑海里演练了很久。可当她咬着牙看到王凡的第一眼就没忍住,眼泪像积攒了很久的水柱,瞬间决堤。
  03年的时候,台湾偶像团体F4横空出世,引领了一代青少年狂热追捧,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发型。留着中长发,连留海都和女生的留海那样长。那时候全校基本上所有的男生都留了那样的发型,曹新宇是,王凡也是。
  可现在他那头曾被曹菲菲称之为花泽类的翻版发型被全部剪成了板寸头,发茬根根倒立,和他鼻子下面的胡子一般长,毫无形象可言。脸上也到处是瘀伤,而且左右两边好像还不对称。这哪里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大头啊!她的大头应该是在省城大学陪着美目如画的曹菲菲一起观赏樱花的,怎么会如此凄清的坐在这里?
  ?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  王凡低着头,把视线放在叶子的大衣上。他不敢与叶子对视,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他尽力保持平静,漫不经心的凑近话筒轻笑着说:“这件大衣都旧成这样了,怎么不再买一件?”
  叶子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无声的流着泪,话筒里的声音是那样熟悉,可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还要用电话交流?
  王凡见她不答,又说:“新学校应该挺好的吧!帅哥是不是很多?”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很有默契的在双方思想不统一或者立场相悖的时候保持缄默,不吵不闹,跳过那些不愉快,就当它们不存在,然后继续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这也是他们从没伤害过彼此的方法。现在王凡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在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了。
  可是这次和以前任何一次冲突都不一样,这是关乎一生的命运,她怎么可能翻得过去。如果她就这样当它不存在,那王凡的牺牲该变得多么可悲。
  流泪的时候,呼吸道就会阻塞,就会缺氧,于是她很用力的吸了下鼻子。这一大声擤鼻子的声音终于让王凡抬起了头看着她。悲伤的味道立即穿透厚厚的玻璃墙传到王凡身上,他说过一定不准哭的,可他只是撇了撇嘴,眼泪就如开了闸的水池,奔流不息。
  “别这样,叶子。别哭了,看你哭我也想哭。”
  叶子说:“那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是啊!反正悲伤总不会因为你的掩盖而消失,该在的始终都在。十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期间经历了那么风风雨雨,他们都可以顽强的面对,再痛苦都只是流一两滴泪,然后重新出发。而今天,他们终于将积郁在心的所有悲伤全都发泄出来,隔着厚厚的玻璃,嚎啕大哭。
  并没有多余的话,叶子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也没有对曹新宇的怯懦表示一点点的痛心,她只是陪着王凡一起哭,流尽身体里所有能化作眼泪的水分。
  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他们旁若无人的痛哭了将近二十分钟,看得隔壁一组探监的家属目瞪口呆,也让过来巡视的狱警手足无措。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也许悲伤真是可以传染的。
  哭累了,叶子才悻悻的开口,“原来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些偏执,现在我才明白,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你又想我怎么做?”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嘶吼。
  王凡也止住泪,定定的看着叶子。“我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坐牢吧!”
  “我倒宁愿那样!至少不用一辈子都感觉欠着你。”
  这种时候,王凡能说什么?他本想说,你不用感觉欠我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可他也明白,愧疚的人不是他,他自然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这些话,可叶子不一样,只要王凡一天不摆脱泥藻,她就一天不得安宁。王凡可以替她堕入无间地狱,却帮不了她被负疚感折磨。于是他只能沉默。
  “我在家等了好久,直到快开学都没有人来找过我。我还以为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又跑到你家去找你爸妈要你的新号码,你们家邻居居然告诉我你们全家都搬去了邻县。我又给曹新宇打电话,他也关机。给曹菲菲打电话,电话里提示说号码已经注销了。那时候我才察觉不对劲。后来我到学校收拾行李才听舍管阿姨说你杀了人,已经被判刑了。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小凡,你可真是伟大,居然瞒着我替我顶罪。你至少要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王凡能听进去的只是曹新宇三个字,以前叶子是绝不会叫曹新宇全名的。她总是叫班长,或者新宇。叶子多么善良,直到这时,她都只是本能的与曹新宇撇清关系,并没有说他一句坏话。王凡知道,曹新宇的背叛对叶子的打击一定也很大,那毕竟是她深爱的男人啊。她一个劲的想要替他开罪,可他却先一步背叛了她。
  那天叶子说了很多,探监的最后十分钟,几乎都是她在说,王凡听。直到探视时间到了,狱警过来清场她还在说:“小凡,我下个月会再来的。”
  王凡被狱警搀着往里走,还不忘回过头对叶子说:“好!我等你。”
  他说过等她,可到了十二月的探监时间,叶子如期而至,王凡却拒绝见她。原因无它,王凡脸上又挂彩了,而且这次相对对一个月严重得多。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一只眼窝凹陷下去,门牙也掉了两颗 ,一只手完全脱臼,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本来以他的身手和三个多月被打的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自保是没多大问题的,至少可以保住面部不受伤。这次被打的那么惨都是为了东子。
  东子本名叫何立东,比王凡大三岁,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三年零六个月。那时候的东子并没有后来那么胖,尖嘴猴腮,完全就是一个瘦猴,而且还是个头比较小的那种。他讲义气,却不安分。据说初中毕业就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哥们一直在外晃荡,成天想着怎么发快财。后来好不容易存了点钱就和一个要好的兄弟合伙开了一个档口做起生意,不想,被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兄弟骗光了他所有的钱,一气之下他才掏了刀子,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那个骗他钱的兄弟命不该绝,被连捅三刀居然还抢救了过来。虽然是那个兄弟错在先,可东子动了手,自然逃不开法律的制裁。同年的十一月底,他被送到伏林监狱服刑。和王凡一样,他也不懂“规矩”,所以被分到他们监室,自然也躲不开那重刑犯的肉体洗礼。可是他和王凡不一样,王凡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接受的都是正统的教育,遇事更多的是忍,就像他这么多年都忍过来。而东子则完全相反,十六岁出来混,自然懂得了许多“江湖规矩”,胆子也比王凡大得多,他所遵循的世界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打赢了才能镇得住场面,用他的话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是他哪里知道,监狱不比外面,在这里,新收最忌讳的就是嚣张。
  他入狱的第二个星期,就和一个从小号里调过来的狱霸打成一团,彼此都伤得不轻,被罚关禁闭一周。出来后,所有的重型犯和狱霸都把目光从王凡身上移到了他那儿,也许对于天生嗜血又好斗的狱霸们来说,征服会叫嚣会反抗的东子比欺负成天闷葫芦似的王凡更让他们有成就感,也更刺激吧!
  那一段时间,王凡算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在大号里,最重要的认识就是要站对队伍,如果王凡跟着那些狱霸一起欺负东子,可能就不会被打得那么惨了。
  王凡之所以帮他,一是实在看不了他被活活打死,二是东子也是H市人,说着和他一样的方言,这让他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找到了一丝慰藉。
  那一次群架是在澡堂里打的,狱警不到时间一般都不会进来。十几个穷凶极恶的重刑犯围攻东子,东子整个人都被架了起来。由两个身材魁梧的犯人分别抓着他的两只脚,还有几个抓着他的头和手,东子完全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的嚎叫。他们把他架着走到澡堂中间的那根柱子跟前,然后用力掰开他的两条腿就准备往上撞。这一下如果真撞上了,估计东子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了。他们恶狠狠的笑着,那笑声让一旁看着一切的王凡毛骨悚然,内心更是挣扎不定,如果他只是这样看着,那跟这些残暴的凶手有什么两样?
  就在东子的大腿根就要撞上铁柱时,王凡终于扑了过去。然后他们就被更加暴怒的重刑犯打成了这样,如果不是洗澡的时间过了,狱警进来,他们也许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然而就算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还是被打得面目全非。这幅样子肯定不能让叶子看到,所以他拒绝叶子探监。
  叶子没见到王凡怎么也不肯走,明明上次说好等她的,怎么可能拒绝见她呢!她的心里无端生出许多可怕的念头,守在大堂哭闹不止,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监狱管事被她折磨的烦了,又不忍心轰她走。于是命令值班狱警强行把王凡带了出来。然而好不容易破涕为笑的叶子在看到王凡之后哭得更厉害了。其实她并没有看到王凡的全貌。王凡被狱警带进来时,特意用没上夹板的那只手臂挡住了脸,一直到坐在叶子对面都没放下。叶子是通过手臂的缝隙看到深陷的眼窝和缠着白纱布的额头给吓哭的。
  王凡转过身,没办法,只有一只手能用。他背对着玻璃墙,摸起话筒说,“叶子,你先转过去,不要看我,求你了。”
  “怎么回事啊!小凡,他们打你了?”
  “你先转过去,转过去我再说。”他的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时含糊不清,哆哆嗦嗦的好像正在吸毒的人。叶子悲痛欲绝,哭了一会儿,但还是转过身,背对着王凡。
  她的心痛王凡能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当然听得出王凡说话漏风,那是门牙掉了才会有的特征,而且气息虚弱。叶子知道他好面子,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她只好假装看不到,背对着王凡听他故作轻松的说如何不小心撞到头,又不小心撞断手臂。王凡真的很傻,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叶子怎么会不了解他,他根本就不会说谎。
  “能不能想一个听起来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叶子看着墙壁上瓷砖裂开后的纹路,眼泪粘住了睫毛,那条纹路在她眼里慢慢的放大,模糊。
  王凡说不出话,大口大口的喘息。
  叶子忽然笑了起来,很轻的,身体微微摇晃。“你说,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偷了附近乡邻那么多吃的,所以老天要惩罚我们啊!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偷王大治家的橘子,坐在橘子树上都吃饱了,书包里也装得满满的,可是你还不满足,非要把树枝都折断一大片扛回去。”
  “那是王大治先欺负我们的。”
  “他欺负我们,可橘子树没有啊!你看,树枝被你折断了,树枯死了,我们的报应也来了。可是,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呢?”
  是啊!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呢?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呢?小凡,你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好难受,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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