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爱恨纠缠-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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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说了，你别生气哈！”
　　“是，我保证，我发四！”我举起四根手指以示证明。
　　“我怎么觉得她的行为，她的行为特别像你和杨振晨的相处模式呢。”她小心翼翼说完，还不忘双手抱头，提前做好防卫。
　　我彻底愣住了。仔细想来，还真是一模一样。我也会和他撒娇，我也会偷吻他，我也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样子。
　　“你胡说什么，还没睡醒呢，睡你的大头觉去！”我赶着她，不能放任她在此扰乱军心。都已经结束很久的事情，那还可能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再说，吴元元和我都是女生，怎么能用杨振晨来做比，怎么听都觉得不伦不类。
　　“现在深更半夜，我不睡觉干嘛？你真是！”她没在说什么，再三瞧了我几次，进房去，留下我一个人发愣。
　　我是天秤座，爱胡思乱想，在吴元元这件事情上体现的淋漓精致。和汪敏谈话的那晚，整晚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只是心里事情太多，怎么睡都不行。结果第二天，头疼得厉害。在公司，刘文看见我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假装惊讶问：“亲爱的季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缺少滋润？”我是真没有心情开玩笑，扯出一个想必很是难看的笑容敷衍过去。
　　“别敷衍，老实交代。”有人根本就不想让我好过，拦住去路，叉腰蛮横。
　　“刘姐姐，刘大人，您就饶了小的可以不？小人只是睡眠不足，真没有其他，OK？”哀兵政策屡试不爽，头疼得厉害，我没心情更没力气与其趁口舌之快。
　　刘文绕着我来回转圈，好久才让开道来。
　　我感激不尽，走人，半路碰上抱着笔记本的小景，对她的友好招呼也只是敷衍一笑。头不行了，耳朵却依旧活着，只听身后小景好不惊讶问：“刘姐，季姐怎么了？看着憔悴得很。我和她打招呼都没理会？”我在心中哀叹，小景妹妹啊，不是姐姐不想理你，也不是姐姐攀了高枝儿就忘了本，实在是没有力气，原谅姐姐这一回。
　　希望刘同学能看在好姐妹的份上给我善善后，别天怒人怨就好，其他不敢奢望。
　　我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好命人，一觉睡到天亮，雷打不醒，地震了也照睡不误的那种类型。要知道，一天不睡够八小时，我会一整天都处于梦游状态，错误不断，晕晕乎乎。更不要说熬夜了。记得大学那会儿，因为好奇通宵打游戏是什么滋味，合着汪敏几个姐妹，背着杨振晨去学校外面的网吧包夜打游戏。刚开始，那爽劲儿确实没得说，一群好姐妹，相互厮杀，大声吼叫，还不怕别人看见，坏了淑女形象。可过了12点，我就没了劲头，看着飞过身边的苍蝇，想打都对不准焦距。姐妹们来网吧前都发誓说一定会坚持，给人生第一次熬夜画一个完美的感叹号。于是乎，我睡也不是，不睡又坚持不住。行动还没过半，就后悔了。更可怕的是后来，我整整用了一周的时间来调整生物钟，在那一周里，我的头每天都像颗定时炸弹，疼得厉害，有时甚至觉得，它要真是颗定时炸弹就好了，时间到了就炸了，也就省了头疼的时间。
　　头疼没关系，任务还是完成了，我也顺利将它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只是下午就没那么顺利了，刚上班就被她叫进了办公室。
　　“来了，你先坐，等我把这点做好。”她也没抬头，直接说着。
　　有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最能吸引女人的目光。这一刻，在我看来，认真的女人也最有味道，不仅仅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连我这个女孩也被吸引过去，无法回神。
　　“是这样的，你的这份会议纪要做得很好，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做完了手里的工作，拿着我上午放在桌上的那几张纸，来到我面前。
　　刚开始几个字让我一阵欣喜，可后来的“但是”俩个字终结了前面所有的高兴。这是中国人在语文这门课中学得最透彻的一处，先扬后抑，既肯定结果，也否定结果。这样发生的例子有很多。譬如我小学那会儿，有一次考试没考出水平，被请了家长。我清清楚楚记得老师见到我爸妈的第一句话：“季局，夫人你们好，不好意思让你们亲自来一趟。季然在学校表现很好很乖，是老师的好帮手，同学的好榜样。”我当时就翻白眼了，我的表现要有那么好，你能请我爸妈来？在父母的客气中，他接了下面一句“但是，最近她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就这一句，他前面的话都成了炮灰。也因为那句“但是”我整整少了一个月的零花钱。
　　“您说，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我改就是。”虚心求救，也是我为数不多优点中的一项。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里关于会议的性质不对，昨天的会议我们主要是针对……还有这里，你要注明与会者有哪些，地点在哪里，议定的事项有哪些，取得了怎样的结果，有怎样的意义等等……”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就报告为我上了一堂关于会议纪要写作要求的课。整个过程她亲切和蔼，轻言轻语，没发火，没生气。但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自卑，越是无地自容。
　　“都明白了嘛！”都这样了，就算我不太明白也得点头称是。
　　“那行吧！你再写一份过来。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沈丹，总经理的秘书，经验丰富。”她殷切的眼光看得我背皮发麻，只得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我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服输，特别是别人看好我，夸奖我，我越是干劲儿十足，就像点火后的火箭，直飞冲天，不上轨道绝不罢休。于是，调换工作的要求就此搁下，我开始认认真真学习作为一个秘书应该做的事情，就连最讨厌的英语也捡拾起来，重新开始学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工作、请教、上夜校学习，一项项把我鞭策地晕头转向，就像陀螺转个不停，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就算晕头转向，我也是快乐的，充实的。因为太充实，太没有间隙，我忽略了周遭的朋友亲人，就连和我住在一起的汪敏出了事都不知道。
　　

　　☆、第九章旧事重提

　　事情很简单，曹安林回来的事情被汪敏知道了。于是，在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去找学长，可毕竟身份差异太大，被曹家护卫拦在了门外。再后来，她和那些人起了争执，混乱中被推倒在地，又被踩了几脚，躺医院去了。
　　我本就忙得厉害，每次回家都已是半夜，也就没注意到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最后还是刘文去家里发现没人，打电话没人接，我才知道出事了。多方打探，急急赶往医院。
　　“敏子，没事吧，快给我看看。”我抢在刘文前面冲上前去，抱着正啃苹果的汪敏就是一顿泪水攻势。
　　“你给我滚一边去，现在知道哭了，前几天干嘛去了？敏子，没事吧？”刘暴暴发挥她暴君的气势，直接秒崩了我。后一句对汪敏的话可就温柔多了。差别待遇。
　　我理亏，乖乖给她腾了一地儿，乖乖站到一旁面空气思过：“敏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嘛？”说着还不忘装可怜，瞪着泪汪汪的眼睛。认识的人都说我爸妈厉害，给了我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看都觉得惹人怜爱。我也没有浪费父母的恩赐，每次做错事，总瞪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希望能免了惩处。
　　“别给我装大白兔，你知道曹学长回来了吧！”汪敏语气温柔，没有质问，没有发飙，可她说出那句肯定语时，我就知道自己完了。刚进门我还可以以工作忙，不知者无罪逃脱惩罚，现在被逮了个正着，知情不报罪大当诛。
　　“呜呜呜”我直接闭嘴，多说多错。
　　“说吧，敏子都知道了，你还真想被绝交啊！”刘文不是我们的大学同学，可自从认识以来，大家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我们所有的事情都彼此知晓，没有隐瞒。
　　我的立场很坚定，虽说曹学长对我有恩有益，可跟此时面前的俩个人比起来，他不重要：“就是……就是一个月多月前，学长回过找过……找过我。敏子，你别误会哈，不是我不给你说，主要是学长不让说。后来，我本想给你说来着，可太忙给忘了！你不会怪我的哈？”后面的解释，越说越急，生怕解释不清，丢了朋友。要知道在世上能有一两个肯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多么不容易，我得好好珍惜。
　　“他不想见我！他不想见我！”汪敏喃喃自语，失落了魂魄。
　　“你这是哪门子的朋友？季然，你就是一笨蛋！他不让说你就真的不说啊，你没长脑子啊！”刘文狠狠瞪我，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给撕了。看着她紧紧抱着汪敏，细细安慰她的样子，我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敏子对曹安林还是如此执著，我打死也不参合他们之间的破事儿，连他的电话也是不会接的。
　　“我是笨蛋！”自暴自弃，低头认错，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敏子，你说句话，别真和我绝交啊！”讨好的意味明显，每次我做了什么呆事傻事，只要撒撒娇都是过得去的。
　　汪敏像是听进了我的话，不再喃语，眼睛直直看我，推开刘文，直直扑来，紧抓衣襟，急急道：“然然，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你帮我？”她眼中的乞求击中了我的泪点，水立马流了下来。
　　我本就站在床头，被她扑了个正着。根基本就不稳妥，她的身子还慢慢向下滑去，我只得紧紧抱住。许是我的力气都随泪水在流逝，俩人都坐在了地上。敏子哭得稀里哗啦，我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软语安慰：“敏子别哭，我给学长打电话，这就给学长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说着，示意刘文帮我把汪敏扶到床上去。
　　汪敏眼巴巴的望着，我拿电话的手一直哆嗦。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敏子越来越绝望的眼眸中，另一头终于传出了声音。我开了免提。
　　“喂，学妹，想学长了！”还是那个调笑的声音，还是那个嬉笑的态度。
　　“说话啊，又想戏弄我！”
　　这个时候叫我怎样说话？说什么话？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敏子朦胧的眸子突然有了神采，变得清亮，只是眸子里全是泪水，好不可怜。她双手紧拽床单，隐隐泛白，嘴唇哆嗦，眼光死盯着床上的手机。我说什么？说我后悔认识他？说我此刻恨不得宰了他？说他不识好歹，放着敏子这好的姑娘？说我正因为他面临不仁不义的指责？我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给敏子支持，和刘文一起。
　　“我警告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哈！鬼丫头，又搞恶作剧。学长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陪你疯。”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活力十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流淌着宠溺的味道。
　　“别挂，是我！”敏子紧紧接话，生怕那一头的人真的挂了电话。
　　时间老人好似真的老了，走了好久。
　　“你好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深沉低哑，无力感弥漫整个病房。
　　“我很好！你呢？”泪水晕湿了手机屏幕。
　　“你有病啊，汪敏！你这叫好，如果躺在医院算好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好的人了！”刘文的暴脾气又上来了，狠狠骂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曹安林是吧？你就不是一个东西，敏子为你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来见见她？她是杀人放火还是胡搅蛮缠了，惹得你这样对她？要是我，早就把你给灭了……”
　　敏子无力阻止刘文，只能将手机拿开一些，好似怕那边的人因为她的咒骂生气。
　　我心真疼，为敏子宝贝电话的样子。感情这东西不是当事人就没有发言的权利，我只能捂住刘文的嘴，将噪音降到最小，给敏子留出说话的空间。
　　一时间整个病房静寂极了。
　　“我来看你！”四个字，电话那头没了声响，病房中只余下嘟嘟的挂断声。
　　房间的三个人各怀心事。刘暴暴错愕，还没有骂完的话被硬生生阻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汪敏则高兴，挂着泪水的小脸终于有了太阳，然后开始就局促不安；我就剩下担心了，看着敏子忙忙停停，不是询问她的衣着是否合适，样子是否完美？泪水不争气，掉了下来。这爱情真是害人。以为经过六年的时光，有些事情已经过去，有些伤痕已经愈合，可现在看来，它给敏子的伤永远都在。她不提，我们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伤结疤了。有时她问问学长的近况，我也只当是她是关心关心故人，怀念怀念青春，现下看来，以前我们不提，怕揭她的伤疤，给伤口撒盐，真是做对了。爱情就是一个伤人的东西。
　　曹安林来的很快，半个小时的功夫，人已经出现在病房门口。敏子一脸的惊喜，和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他是怎么找来的，我不知道。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敏子的执念太重，需要系铃人来解。
　　“先出去吧！”我拉着刘文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