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爱恨纠缠-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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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乱的动作在瞟见他慢慢靠近，慢里斯条坐在床边，身子僵住，没了动弹。
　　“声音怎么嘶哑成这样？看来昨晚太用力了。”眼看着大手就要挨上脸颊，我一个侧头，躲开他的触碰。动作发生在一瞬间，没太经过大脑的思考，做完了才发现气氛被我弄僵了。他的手还伸着，脸上没有表情。气氛很干，我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液，缓缓抬手，将他的手环抱进手中，讨好说：“春天早上冷，你要不要穿上衣服啊！”我知道自己的话多没有说服力，握着的手热热的，温暖极了，那有什么冷的感觉。不这样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让气氛就如此冷着？
　　“你也起来吧，我想吃蛋炒饭。”他抽回手，走到衣帽间，当着我的面拿了浴巾，开始着装，不再看我一眼。
　　心里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我知道他生气了，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嘴拙，多半会越是解释越是难堪。若不说什么，就这样斗气，我真心觉得不值，我们的期限只有半年，和他磨合的阶段已经花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将时日花在无谓的生气，尴尬上，不值。当然心中对他说要吃蛋炒饭的行为多少也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还在说床上之事，下一句就说到了吃上面，这话题转得也太突然，太没有起承转合了。再说，他平时早上不都是西餐样，简单明了，这会儿怎会想到地地道道的中餐，还是油腻的蛋炒饭？
　　心中不解只能存在心中，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遮遮掩掩，拿了件嫩粉色连衣裙套上，进浴室匆匆梳洗了一下，趁他穿衬衣的功夫，一溜烟下了楼，开始老爷的点餐。打蛋，切火腿、葱花、肉丁，一气呵成，我都不知道我有如此娴熟的功力，若是被刘文她们瞧了，一定早就找下巴的找下巴，收口水的收口水了。
　　等我饭做好，他已经做好，如同幼稚园的小朋友，规规矩矩做好等着老师发饭，发水果。我们安安静静吃着，没有人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则是一脸无表情。我有些食不下咽，看来大清早吃蛋炒饭就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太干，容易梗喉。
　　“吃好了？”他问。
　　点点头。饭太硬，气氛太干，我早就没了吃饭的欲望。若不是他还在吃，若不是父母从小教育，长辈没有下桌，小孩不能先走的家训，我应该早就结束折磨，放过自己了。
　　“那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一边收拾桌上的水杯和盘子，一边问我。
　　“我来就好。”做宠物的人应该知本分，做饭洗碗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主人做呢？
　　“你给我好好坐着，好好想想接下来想做什么。在我回来前，你最好有个决定，不然就不要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被他按住，直愣愣看着他端着碗瓢进了厨房，心情一下好了许多。一直以为他和厨房是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事物，现下瞧着，怎会有越看越协调的感觉？看他站在水槽前，一板一眼洗碗的测颜，我笑了，一身灰色休闲服的他和白黑基调的厨房很搭。他洗碗很是有模有样，他会是一个好老公，居家好男人。
　　“想好了去哪儿没？”他动作很快，两三个盘子在他手中很快就得到了妥善的安排。此时，他正就着围裙擦手，问我。声音听上去，好了许多，不再若刚刚起床时那样沙哑。
　　他认真，我也开始思考。赵可胡说得对，何必纠结两人以什么原因在一起，好好过在一起的每一天才是生活的意义。赵可胡是一位室内设计师，她很忙，我们也只见过那一次面，后来不知她在哪里弄到了我的手机号，不时会给我发些信息，聊聊生活，聊聊兴趣。从第一印象的随和温婉到深入了解后的知性稳重，越是和她接触越是喜欢，她很懂生活。
　　踌躇半天，吐出两字：“超市。”底气不足，声音太小，以至于第一遍他没有听清楚，用探寻的深眸望着我，挑眉示意我再说一次。
　　“超市。”这次声音大了一些。
　　“好，那就去超市。去换衣服。”解了围裙，洗了手，挽着臂，依着门，等着我。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粉色连衣裙，深感没有换掉的必要，弱弱递上一句：“别麻烦了，就这样吧。”去个超市有什么好换衣服的，再说就附近熟悉程度而言，认识我的人恐怕也就他的几位朋友了，即使我穿犀利哥的衣裳，应该也不太有关系才是。倒是他，平时多是正装打扮，这一身休闲服上街，会不会不自在？毕竟这附近是他的地盘，认识熟知的人不在少数。
　　“不想动？”男人挑眉很好看，只是一直这种表情，我多少会有些害怕，毕竟时不我待。
　　摇摇头，上楼，换了一套稍稍正式的出门服，带着钱包，和等得一脸平静的男人出门，没有一句话。他开车，很快就到了一家大型超市。一路没话，为了不让自己太胡思乱想，我直接想需要买些什么。冰箱里被家政妇塞得满满的，根本不缺任何东西。想到超市，也只是他问急了，下意思的说辞。真去，我还是懵了。
　　超市很大，东西很是齐全。他推着推车跟着我漫无目的的闲逛。一个大男人陪着，我很难忽视旁人的侧目，谁让他太耀眼，走在哪里都是焦点。突然想到阁楼上有一闲置的烧烤架，临时决定买些烧烤食材，办一场烧烤派对，也算是星期日没有白过。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同意，于是小心翼翼问：“我想在院子烧烤，可以不？”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被他凌厉的目光伤得片体鳞伤。
　　“好，你做做主。”他很爽快就答应了，没有我想象中的不爽，没有严厉呵斥。
　　了解一个人的性子需要时间，我在他身边待的时间已经不短，多多少少了解了。更何况这一整日，他都不是正常状态，经历了多次的惊吓，数次的傻愣，我已经能够在吓懵几秒后快速恢复，低头开始认真选择五花肉。唇角拉出一个浅浅的笑纹，泄露了我心中的开心。
　　心情好，做事就动力十足，五花肉、牛肉、洋葱、排骨、韭菜……食材一一选了买了，满满一大袋，他提着也显得吃力了些。我这才后悔买多了。
　　“对不起，一时没有刹住车，买多了。”我特不好意思，本多是些不需要的东西，可还是买了。这就是女人逛街的惯性，越买越是顺手，越买越是开心，不知不觉就买了许多根本不需要或当下排不上用场的东东。
　　他倒是一脸平静，将满满两大袋放在后座，拉开车门，无所谓说：“反正你都是自己在花钱，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上车。”
　　就知道他会介意钱的事情。刚刚结账的时候，他想用信用卡，我没让，大男子主义肯定有患了，现在定是生气了。
　　“你不要生气嘛，下次让你付不就好了。”摸清他是小孩脾气，摸清他今天特别好说话，我不觉放弃了自己，模糊了之前设定的界限，开始撒娇。
　　“我没有生气。”他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只是觉得你分太清楚。季然，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过？前段时间是我不对，放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当契约不存在，假装的就行，相互好好过这段时间？不分彼此。”
　　若是他的表达意思没有出错，若是我的理解能力也刚好正确，他的意思是在说，他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一样的目的，都想好好借着剩下的日子，好好过每一天，如普通人一样。假装我们之间没有横亘着所谓的契约，所谓的约法三章，所谓的怨恨，我们就只是我们，季然和杨振晨，不涉及过往，不牵扯未来，只为当下。
　　“好。”
　　我们达成一致，开启向往已久的生活。
　　

　　☆、第七十六章　　　烧烤派对

　　他一通感性的话说完，我除了说好，没想其他。他说得对，好好相处比什么都重要。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商量烧烤派对的人员问题。这日打扫的阿姨没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想两个人的派对都显得落寞了些。我建议邀请同一小区的朋友们一起。一来同一小区，他们对我多有照顾，一顿烧烤当做感谢也是应该。二来，都是他的朋友，联络联络彼此间的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太忙，应该很难有如此时间和朋友们放松聚聚。三来，虽想明白了他突然转变的原因，但让马上适应还是很有些难度，我需要缓冲时间。人多不失为一个缓解彼此间尴尬的好方法。
　　杨振晨本不愿意，经不住我再三请求，才不甘不愿拿了电话，一一打了过去。
　　“叫你今天下午过来吃饭。怎么，吃个饭还需要什么理由。你就不能干脆点。爱来不爱。”我整理到一半，想起塑胶手套还在客厅，出来拿时，听到的对话。他态度不好，可以说是僵硬，看来我猜对了，他不常邀朋友们聚会。笑笑，低调拿了东西又回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也进来了，脸色有些红。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粗声粗气说，“请什么客嘛，麻烦死了。”
　　我笑得更欢，更直接，稍稍稳了呼吸才说：“不麻烦，不麻烦，烧烤可以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了。你是没看到以前我们家过年请客的阵仗，五六桌全是我爸妈包办，我这样的半吊子也只有洗碗端菜的命。那才叫苦，才叫麻烦。我不止一次反应，让他们出去吃，可爸爸总说家宴就该在家里，一大家子人，相互帮忙，说说笑笑。”我陷进了过去的美好里不能自拔。想到以前每次家宴，我在洗碗池前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大大小小的碗碟洗洗涮涮，弄得腰酸背疼，惹来我好多抱怨。那时的苦，现在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我说了些有的没的。”回过神来，他吃惊得凝视着我，让我很是不好意思，立马低头，羞赧一笑，道歉。
　　他轻咳一声，整整音量说：“没事。你需要我做什么说就是。”又像想到什么，急急出了厨房门。
　　我好奇为什么他如此慌张，跟上几步。只见他又拿起电话，拨了起来：“喂，你给他们说一声，早点过来。对，就是现在。哪有吃现成的道理。哪有那么多屁话，快点。”强行挂了电话，不理会对方还想叫嚣的意愿。
　　“怎么出来？想到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了？”他笑了，对我温柔笑着，语气更是温柔如春日的细雨，润物细无声。
　　这一刻，好想哭。
　　“你穿串可以吗？”背过身，假装很忙，询问。
　　“行。”他也不含糊，比着我已经做好的几串，开始了他穿串的生涯。他很聪敏，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读书聪敏，工作能力强的人，学习穿串的能力也是如此强大，没几串，他的成品可比我的漂亮多了，媲美专业烧烤店的水平。
　　有了超专业人员的帮忙，我的速度快上不少。我们之间话不多，时不时聊上几句。原来彼此间不赌气，不矫情，平心静气，也能好好聊，也能好好相处。
　　兜里的电话响了，我立马接起，最近和我有电话联系的人不多，知道这只电话的人也不多，能在这个时间打进来，自是相熟之人：“喂，可胡，什么事？”来电显示的好处，一眼就知道电话是谁来的，你愿不愿意接，全凭自愿。
　　“季然，李立他们让我问问，刚刚杨说的事情是真的？你们今天要搞烧烤派对？”对方问，冷静恬淡。
　　“恩，是他说的那样。”
　　电话那头传来大笑：“李立，你输了，给钱给钱。”然后就听可胡冷冰冰的声音警告：“你们给我合适一点，季然还没挂线。”
　　我头顶三条黑线。一直觉得赵可胡知性，是现代成熟都市女性的代表，我的榜样，不成想，她也有当冷面笑匠的天赋。什么叫季然还在？是不是说我若挂了电话，你们就该将我们作为你们赌桌上的扑克牌，随意打了？
　　算了，是我识人不清。赵可胡再知性，再沉稳，有李立那样的男朋友，想认真，想刻板应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死心：“你们待会儿过来就是。”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已经换了主人。
　　“可胡是吧？让唐接电话。”他前一句和蔼可亲，后一句就冷森森了，“唐，管好李立他们，不然我可保不准会做什么事。”说完立马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我看得目瞪口呆，他会不会太强势了？算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朋友之间相处的方式，我一个外人没有评论的立场。再说，被人当做筹码，供人消遣娱乐，我也是不高兴的。他能整治整治不良风气，我乐见其成。
　　“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疯起来一点分寸都没有。”他是在和我解释？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太大，我本不指望他没听见，只是没想到，他会和我道歉，那本不是他的错。
　　笑着摇摇头。好羡慕他们间的友情。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他们还真快。